从加尔各答到孟买———色彩斑斓的北印（下）

清远

一

印度漫天斑斓的色彩，旅行真就掉进了万花筒！一面在神庙里寻幽探古，一面目不暇接眼前的万般颜色。世界上不曾有哪个国家像印度一样用不同的颜色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渲染得如此缤纷多彩！从吃到穿到各种宗教的仪式，可以说印度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五颜六色。意犹未尽的是，有些城市不但冠以不同的颜色，印度每年还要过色彩节。



　　这里是把颜色用到极致的国家。到了印度，你自然而然会陷入到难以抵挡的色彩诱惑当中，那些“色”的魅力竟然可以发挥到如此魔幻、如此缤纷的境地。



　

　印度人认为红色代表生命、活力、朝气和热情，阳光似的黄色代表着华丽和光辉，是一切尊贵的象征。绿色代表着和平、希望和真理，对知识的渴求… 各种各种的颜色，都有其代表的意义，加之丰富的想象力，印度就可谓是姹紫嫣红、橙黄桔绿的世界。



　　色彩节（Holi Festival）是印度三大节庆之一，在每年3月前后的月圆之日举行。这天，眼前世界呈现一片疯狂的七彩绚丽，人们是彩色的，街道是彩色的，甚至连恒河的水都是彩色的，人人互相拥抱、跳舞庆祝，庆祝新年的到来。



　　如此炫丽，如此浓烈。

连街头的小吃都这般多彩耀眼。

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无一不是姹紫嫣红，泛红斓绿。



　

　坐落于斋普尔著名景点风之宫殿（Hawa Mahal）的对面，从市中心一直往南蔓延到城墙古老大巴扎，据说有上千年的历史。在这里的交易以手镯、纱丽、银饰居多。



　　这里还聚集了整个印度技艺最好的海娜手绘师（Henna Art），在手背或脚踝处绘一幅莲花纹或孔雀纹，为你的生活祈福富贵与美丽。



　　如此绚烂多彩的颜色凸显出来印度人对外部世界的想象力和激情，思想也像这漫天的姿彩无穷无尽。有人说印度人是世界上最善于思考的民族，这让西方人望其项背。难怪印度教和佛教的信徒加起来就差不多二十亿人。



二

印度的宗教也和颜色一样无处不在。宗教伴着印度最辉煌的建筑也和颜色一样普遍全国。

印度本土文明的主线和宗教产生的基础是吠陀文化和沙门主义思潮。两者相互对立相互影响。



　　公元前1500年左右随着雅利安人南侵，他们将南亚次大陆的原著民驱逐并利用宗教手段实行种姓隔离。利用了本地土著民族早初的信仰的单纯性，对大自然未知力量的恐惧与盲拜的心理缺陷，利用掌握军事、经济与政治特权的优势开始垄断意识形态，建立信仰和宗教，使得企图突破阶级束缚这样具有破坏性激烈方式不容易发生，鼓吹来世期望与宗教冥想，让所有不安定因素稳定下来。这种社会作用的结果就是产生了吠陀文化和婆罗门教。特点就是建立在种姓制度之上的多神崇拜，核心是种姓隔离机制上的种姓制度，鼓吹祭祀万能，还有就是婆罗门（祭师）至上。



　

　如果说婆罗门教具有明显的自上而下的特点，那么几百年后的沙门主义思潮就具有明显自下而上的特征。受沙门主义思潮影响产生的佛教和耆那教的宗旨就是摆脱种姓制度的束缚和建立人本思想，信仰人群多为被婆罗门欺负剥削的下层阶级人群、失去生产资料的流民和贱民。



　

　由于种姓制度所支持的人权不平等，再到神权宗教所支持的政治不平等。宗教文化权，乃至政治经济权，全被神棍贵族阶级垄断，社会中开始弥漫起反垄断的沙门主义思潮。这股思潮虽不能脱出传统信仰理论基础，不过其直接针对神权权威，提出人本思想，认为只有通过自我提升才能导致解脱。



被德里苏丹焚毁的那烂陀寺遗址（巴特那）

　　被黑暗笼罩的人们终于有了一线希望，抛弃先天血统的藩篱，认为出生不能决定高贵，智慧才是唯一标准。隐遁者不再迷信祭祀，他们也降低了对生活资源的需求，他们放弃一切世俗身份，专心禅思。



　

　耆那教和佛教是代表着印度中下层民众反对婆罗门教种姓思想的一对孪生兄弟，几乎产生于同一时间。但在后来伊斯兰教兴起之后双双受到打击，再加上印度教的兴起挤压，佛教远走他乡并发扬光大，耆那教则分裂为白衣派和天衣派维持较小的规模延续至今。这就是印度三个宗教的基本情况。



鹿野苑遗址

瓜廖尔古堡的耆那教石窟

　

　克久拉霍建于10-11世纪，曾是“月亮王朝”昌德拉王朝的首都。它属于印度中央邦查塔普尔县，邻近斋浦尔和德里。这里的众多神庙是印度最主要的观光胜地之一。1986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与自然遗产保护名录。



　　刚下飞机就被明媚的阳光清晰的空气和田园风光所包围，同伴身上瓦拉纳希的生态气味瞬间消散，空气中洋溢着轻松自然的气息。克久拉霍是个非常小的小镇，神庙分为东、南、西三个群落，相隔就一两公里。以西庙的规模最大，其造型大致差相仿，主要由三部分组成，高高的基座，刻有雕像的主建筑和像笋一样由粗到细的塔顶。神庙里面都比较阴暗，有的供奉着石刻的林伽。其中建于1025年的坎达里亚摩诃提婆神庙，高33米，长20米，上面雕刻着872座雕像，是为供奉湿婆神所建，外形蔚为壮观，是西庙群最大的神庙。



　

　庙的精华在外墙的雕塑上，这些雕塑精美得令人惊叹。这里是一个艺术的殿堂，是雕塑和建筑艺术顶尖之作，也是了解中世纪印度中部地区人们世俗生活的一扇比较直观的窗口。同时克久拉霍神庙可以说是印度所有神庙中人物雕塑最集中的地方，反映了当时的生活场景。舞蹈、奏乐、耕种、战斗、梳妆、写信等日常生活。这些雕塑不仅体现了印度古代高超的石刻艺术，更体现了昌德拉王朝人民人对美的追求和对生活的热爱。



　

　石刻塑像中最多的是女人，她们大都丰乳肥臀，佩戴着各种首饰，以各种姿势站立，或在化妆描眉，或在拈花微笑，或在照镜梳头，或在手舞足蹈。石刻刀法细腻，比例匀称，栩栩如生。数量之多，雕刻技法之娴熟，内容之广泛，想像之丰富，都堪称世界石刻艺术中的瑰宝。在众多的西庙雕像中的确能看到一些男女交欢的场面，但绝不是有些文章所描述的寺庙的墙上到处都雕刻着以各种姿势交欢的男女。



　　克久拉霍性爱雕塑群出现在宗庙建筑上与流行于昌德拉王朝时期的坦多罗教（Tantfism）有关。坦多罗教也叫密教，大约在公元5到9世纪时从印度教派生出来，受印度教性力派的影响，主要宣扬与性有关的一些宗教思想。



克久拉霍西庙群的局部有这样的雕塑

　

　密教神秘主义的宇宙论认为，通过想象的或真实的男女性爱，可以亲身体验与神合一、与宇宙精神同一的极乐，这种性仪式或性瑜伽被看作灵魂解脱的捷径。西庙群里有很多这样的雕塑。



　　离西庙群1.5公里的东庙群的外形几乎和西庙一样，主要为耆那教建筑，其规模要小很多，虽也同样布满雕刻，却没有了大胆的性雕塑，而是雕刻着印度三大主神：梵天、毗湿奴和湿婆的形象，还有他们的老婆以及各种化身。



湿婆神像

　　

耆那教反对婆罗门吠陀天启，祭祀万能，婆罗门至上的主张，提出吠陀并非真知，反对杀生，反对种姓制度和神灵崇拜。主张灵魂解脱，业报轮回和非暴力（不伤害任何生命）等。耆那教还主张人只有通过修炼，使灵魂摆脱“业”的桎梏，才能获得最后解脱。这些思想反映了当时印度下层人民的要求，对打破婆罗门教一统天下的局面起到积极作用，从而吸引了广大群众。耆那教教徒一般不从事以屠宰为生的职业，甚至也不从事农业。他们从事商业、贸易或工业，也比较诚信，享有极高的威望。他们不信神，认为祖师都是人，并非神，通过禅定达到了觉悟。崇拜24祖，在全印度建立了四万多个寺庙，目前世界许多国家也有许多耆那教寺庙。



耆那教大雄像

　　虽然是两个相互对立的宗教，但耆那教有许多地方与印度教相近，所以耆那教徒可以到印度教寺庙里做祷告，教徒间也可以通婚。他们通过日常的诵经、唱赞美诗、沉思和守戒等进行修炼，举行例行斋期和节日活动，如大雄诞生纪念日、赎罪节等等。



　

　两个相互对立的宗教，其圣庙隔的如此之近，又建于同一时期，而且湿婆毗湿奴并不是耆那教真正的崇拜对象，东庙的这一奇怪现象也给观光者带来迷惑和不解。但可以想象的是，昌德拉王朝在这一时期社会宗教之间肯定有着不解的复杂关系，同时也可以看到耆那教的包容性。而刚才那些疑惑便成为了克久拉霍带给世界和游客的不解之谜。



三

从克久拉霍到阿格拉的路途中，可别错过两个精彩的古堡。占西东南20公里奥恰的贾汉吉尔宫和瓜廖尔古堡。

南亚次大陆在英国人到来之前大部分时间内并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国家，“印度”也只是一个地域的概念。历史上分布在南亚次大陆的小王国鳞次栉比，这也给了解印度历史带来困难。加之印度人天性散漫，他们常常忘记了记录自己的历史，好多历史要从邻国的历史文籍中探本穷源。但可以说，印度的一个城堡就是一段历史，一个城堡就可以是一部史书，所以有印度的历史是由城堡写成的一说。



　

　就像眼前这座贾汉吉尔宫也叫奥恰古堡，位于占西东南约20公里处，梵语本意是“隐藏”的意思。1531年至1783年，是班迪拉·拉其普特王国的首都。拉其普特王国是没有直接被穆斯林征服但承认莫卧儿帝国为宗主国的藩国。古城中的古堡宫殿融合了印度教和伊斯兰教的建筑风格，其独特、华丽的宫殿和精美的壁画，向我们呈现了不同宗教对信仰的追求，而它们能如此和谐的融合在一起，更带给我们另一种艺术的视觉享受和心灵震撼。而这座恢宏的贾汉吉尔宫，是当年拉其普特王公为莫卧儿王朝皇帝贾汉吉尔所建，而听说贾汉吉尔只住过一夜。



　　或许是因为贾汉吉尔（1569～1627年）这位莫卧儿王朝的第四代皇帝，不仅是“世界征服者”的军事家，还是杰出的鉴赏家和艺术批评家以及画家，这座为他建造的贾汉吉尔宫除了恢宏大气以外还蕴含了如此独特的艺术特色，展示了莫若尔帝国在贾汉吉尔统治时期的强大。他还是个多情皇帝，今天还有很多围绕贾汉吉尔的故事和传说。



　

　贾汉吉尔宫西北20公里即是交通枢纽占西。在印度，说起占西女王的故事可谓是家喻户晓。在中国，可能老一辈人记得那部久远的印度电影《占西女王》，说的就是为反抗英国殖民统治的印度民族女英雄占西女王的故事。而她当年战斗和牺牲的地方就是占西和瓜廖尔。牺牲的时候年仅23岁，有关她的英雄事迹勿用我在这里赘述。反抗外族侵略，从来都是人类战争的主题。



　

　无论英国殖民主义也好或是其它的什么殖民主义强盗，它们无论如何辉煌强大，但在历史学家看来都是一段插曲。尽管英帝国当年如何耀武扬威处心积虑地侵略和经营印度，可今天还是回到并龟缩在不列颠岛上。



　

　有人说这辈子一定要去一次瓜廖尔古堡，虽然有点夸张，但它无疑是印度城堡中一颗璀璨的明珠 ，被誉为印度的直布罗陀，坐落于从占西到阿格拉的之间的瓜廖尔古城。在市中心地带高高屹立的瓜廖尔堡，由托马尔王朝的拉贾·曼·辛格于1508年建造。整个城堡独占一整座岩石裸露高耸陡峭的山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山下的城区，享有印度最坚不可摧的城堡之一的美誉。



有着印度的“直布罗陀”之称的瓜廖尔堡

　

　如果说柬埔寨有一个吴哥，那么相比之下说印度有一百个吴哥可会让人相信？事实上还超乎想象。如果把时间倒回几百年上千年，这个时间跨度内无数小王国灿若群星地分布在南亚次大陆。有人说：印度不是一个国家，印度是几百个小国家，每个小王国都用自己的信仰宗教和把对艺术的理解虔诚地融入或铭功颂德或慎终追远的建筑中。今天透过这些分布在印度的恢宏壮丽、精美绝伦的古堡神庙，可以想象当时这些王国的生活状态和自然条件。



　　南亚次大陆，头枕喜马拉雅山，脚濯印度洋，恢然陈躺，得天独厚。受西南季候风的影响，印度洋的暖湿气流延南亚次大陆北上受喜马拉雅山脉的阻隔与北半球的冷空气相遇，具有了充沛降雨的最好条件。北印地垣迎风坡部分是降水最充沛的地区，加之喜马拉雅山脉的溶雪奔涌而下的三条大河（其中两条在印度境内）以及讷尔默达河 、戈达瓦里河 、克里希纳河和默哈纳迪河等 , 并分为五大水系，基本覆盖印度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全境，能够充分满足农业发展对水源的需要。河水和雨水互为交替补充，古往今来，这里的农业极度发达，是世界上最富庶的地区。恒河三角洲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大的三角洲，土地极其肥沃。整个印度面积只为中国的三分之一，而可耕作面积却比中国高出六七亿亩。据说印度的鸡一天都能下两枚鸡蛋，水稻一年可以产三季。



　

　如此优越的自然地理条件使得南亚次大陆成为全世界最富庶的地区和香料王国。同时，也就不难理解分布在印度的这些小王国都有能力兴建的如此辉煌的城堡，也不难想象十六七世纪印度成为欧洲航海家心中魂牵梦萦的梦想财富之地。



四

如果用一条线把印度历史作一个划分，无疑可以把纷繁复杂的印度历史作一个有效的归纳。那就是以穆斯林来到南亚次大陆为节点把印度的历史划开，之前与之后。也就是12世纪以前和12世纪以后。

北印的众多精美绝伦的古迹就和之后的穆斯林有关。12世纪之后相对统一印度的穆斯林政权一个是德里苏丹，一个是莫卧儿帝国。如果说由中亚大月氏人建立的“贵霜帝国”是印度历史上的第一个外来政权。那么德里苏丹国则是由中亚阿富汗突厥化穆斯林人建立的又一个外来政权，一个征服印度的伊斯兰教国家。



顾特卜清真寺旁的阿育王铁柱

　　公元11世纪，早已接受伊斯兰教的阿富汗突厥人远征北印度，当时北印度已是小国林立，在长达五百年的相互战争中耗尽了国力，也使人民蒙受深重的灾难。突厥人挑选了这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消灭或臣服了大部分北印国家，建立了印度历史上第一个伊斯兰的国家——德里苏丹国。 苏丹是古代阿拉伯地区类似总督的一个官职，后来凡是被这样的官职统治的地区或国家，就被称为苏丹。



顾特卜高塔（标志着德里苏丹以及穆斯林对北印的统治）

　

　以“狼”为图腾的突厥人在改信伊斯兰教以后，其狼性也没有改变，更以武力征服四方，以伊斯兰教取代其他宗教。当突厥人进入印度次大陆后，大肆烧杀抢掠，摧毁佛教寺院和印度教庙宇，强迫异教徒接受“先知的宗教”，佛教几乎绝迹，印度教都受到了严重打击。



被德里苏丹捣毁的鹿野苑

　

　突厥， 这个当年和唐朝叫板的中国北方极为强大的蛮夷，其最强大时期的版图西到黑海之滨，东至大兴安岭，地域970万平方公里，比今天的中国版图都大。就是这个强大的突厥汗国被中国唐朝不断分化瓦解，直至最终歼灭，剩余的西突厥残部不断西迁中亚，在漫长的民族融合过程中接受伊斯兰教思想，并利用伊斯兰教，在中亚形成大批突厥化穆斯林汗国，如萨曼王朝等。



　

　比萨曼王朝小许多的古尔王朝，也叫古尔苏丹，十一世纪开始侵入北印度并最终占领德里，1206年古尔王朝的苏丹穆罕默德遇刺身死，其国家分裂。统治德里的总督库特布丁·艾伊拜克宣布建立德里苏丹国并开始扩张。



顾特卜塔，印度最高的宣礼塔

　　可以说，德里苏丹在印度的统治时期是一个血腥的黑暗黑暗时代。五个王朝没有一个干过让南亚次大陆百姓谋得福祉的好事。相反，有文献表述德里苏丹在统治印度的300年间屠杀了近四亿的印度人，有兴趣可以自寻究竟。



　

　德里苏丹国时期印度中部和南部的国家从1192年古尔的穆罕默德征服北印度到1526年莫卧儿帝国的巴布尔征服北印度的这一段历史，经常被等同于德里苏丹国的历史。但是这个苏丹国在这个时期的大部分时间里只是北印度的一个国家。中部和南部地区相继一些独立于德里苏丹国的新兴印度教和穆斯林国家。最重要的是奥里萨的印度教王国、印度中部的巴马尼苏丹国和南印度的维查耶那加尔帝国。



　

　德里苏丹后期，由于南印地区维贾亚纳加尔王国的兴起和菲洛兹·图格卢克削弱中央政府对地方封建主大贾吉尔达尔力量的控制，德里苏丹国家逐渐走向衰落。1398年，帖木儿入侵印度并占领德里，给本已分裂的德里苏丹国家以致命的打击。各省总督纷纷独立，赛义德王朝和洛迪王朝沦为仅统治德里及拉合尔地区的小邦。在1526年第一次帕尼巴特战争中，阿富汗人失败，德里苏丹国为成吉思汗后裔建立的莫卧儿王朝所灭亡，莫卧儿王朝开始统治印度直至英国人的到来。这就是12世纪以后印度历史的轮廓，可以说12世纪以后印度次大陆基本上是穆斯林统治的时期，特别是北印。



顾特卜塔旁的穆斯林陵墓

　

　在印度，只要是陵墓，那么肯定是伊斯兰教留下的遗迹。印度本土丧葬习俗是用火，而穆斯林是埋葬。穆斯林时期建造的陵墓可是建筑遗迹的精品，就像泰姬陵，胡马雍陵等等。



五

傍晚的阳光照在俏立于亚穆纳河畔洁白晶莹、玲珑剔透的泰姬陵上，此刻变得金光灿灿，仿佛一颗精美的黄钻被相嵌在蜿蜒的亚穆纳河边。这座全世界最精美的建筑一如继往的迎接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对它的瞻仰，尽管接近黄昏，却还是人潮如涌。听说最近印度政府开始限制参观人数，每天不得超过4万人。



　

　泰姬陵的主体建筑是典型的具有伊斯兰特色的莫卧尔王朝建筑风格，三十来米高的拱门，60多米高的蒜头尖顶，蔚为壮观。泰姬陵是用大块大理石修砌而成，石块之间完全密合没有缝隙，更令人惊叹的，是大理石表面上要么用浮雕手法雕刻，要么用彩色矿石、宝石、黑色大理石、彩色贝壳镶嵌着藤蔓花卉或伊斯兰风格的文字、图案，工艺之细，令人惊叹。就连花纹精细的墓室窗棂，也是用整块大理石镂空雕刻而成。



　　从陵墓的拱门可以进入墓室，几十米高的墓室内没有灯光，镂空雕刻并用宝石和贝壳镶嵌图案的石屏风，环护着墓室中心的两座石棺。较大的是沙贾汗王的石棺，较小的是王后泰姬的石棺。



　

　泰姬陵如何可以把如此庞大的建筑装饰得如首饰一般精美！这座伊斯兰风格的建筑外形端庄宏伟，无懈可击，寝宫门窗及围屏都用白色大理石镂雕成菱形带花边的小格，墙上用翡翠、水晶、玛瑙、红绿宝石镶嵌着色彩艳丽的藤蔓花朵，光线所至，光华夺目，璀璨犹如天上的星辉。



　

　这种巧夺天工的技艺制作一付桌椅都已经让人叹为观止，更何况泰姬陵是一个占地万余平米，60多米高的建筑。



　

　泰姬陵是莫卧儿帝国第五任国王沙·贾汗为他分娩而死的妻子穆塔兹所修建，是伊斯兰世界最精美的建筑和世界建筑的经典之作。同时，巧夺天工的泰姬陵也见证和代表了世界上最幸福女人的一生，背后那段凄婉的爱情故事被人们传颂千古。今天，在印度和全世界都有无数的青年男女结伴来到这里许下他们终生的誓言，企盼自己的爱情像泰姬那样天长地久。



　

　1657年沙贾汗生病，膝下的四个儿子就按捺不住开始争权夺位起来。他的二儿子奥朗则布宣布自己为皇帝，挑战父亲和皇太子哥哥的权力。沙贾汗病愈后虽然对正位的皇太子给予充分支持，却仍被二儿子奥朗则布击败。皇太子最终被叛变的手下送到了他二弟手中。而奥朗则布砍下了他亲哥的头交到了他们的父亲沙贾汗手中，并且杀死了他的另一个亲弟弟以免地位受到挑战。



　

　奥朗则布在取得权力后，把他的父亲关在了阿格拉堡的一间可以遥望泰姬陵的房间里，沙贾汗晚年由一位女儿照顾。每天透过八角楼的小窗远眺河边那颗明珠。



　

　由于泰姬陵的修建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使得国库亏空，而夺权的儿子也把莫卧儿王朝帝国引向了衰落，而关于世界上最美陵墓的故事，就是这样凄然而终，留给今天我们看到的是默默伫立在亚穆纳河边被风雨冲刷和阳光眩染了300年的人类建造奇迹的璀璨明珠。



　

　说完了泰姬陵，整个故事先告一段落，到孟买行程中那些精彩的景点，就留给下一个部分。印度的多姿多彩不能在美篇掇菁撷华的篇幅内展现完整，这样也好，南印的行程毕竟还没开始，北印也还没走完，就拼拼凑凑完成一点零碎的片段，见微知著，摩厉以须，印度深厚的文化历史以及宗教信仰一定会吸引和期待下一个旅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