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十二月的冬,无雪。</h3><h3> 天气干冷。</h3><h3> 云,把满身的白散进一顷苍穹。那白,与那蓝,就如水墨交溶一般润染开去。满目一片浅浅。浅浅,不靓丽,不华耀。浅淡得像一匹无花纹的素锦,在头上默然流动。</h3> <h3> 我是喜欢仰望的。总有一些念想我放在了天上。</h3><h3> 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静静地仰望。</h3><h3> 我的念,如那消融进蓝天里的云白,无形无状,飘忽游离。我愚蒙的双眼竟不能分辨它的所在、它的方向。</h3><h3> 我知道,</h3><h3> 我抬眸,它在心里;</h3><h3> 我闭目,它在天上。</h3><h3> 我零碎的念,一旦出框,便再也追寻不上。</h3><h3> 脱离,即是自由……</h3> <h3> 我很是盼望能下一场雪。</h3><h3> 或大或小。只要有飘落就好。</h3><h3> 飘落,即是自由!</h3><h3> 那从天而降的轻盈,那么轻,那么轻,轻得让你只能想到自由。</h3><h3> 就是那一种轻轻,一直扬扬洒洒的落下来。时光只在那一刻就陈旧了,只是一瞬间,尘世就换了颜色。</h3><h3> 我总会在这物光转换的时刻走出去。我有一种觉,在这白茫茫中穿行得久了,雪会觅寻着我的感召而来,我亦会追随着雪的撩挑而去。终了,人雪合一,归于宁静……</h3> <h3> 我终是一个俗人啊!</h3><h3> 抛不开前世的怨,今生的缘。孑孓在每一个落雪的午后或黄昏。成不得诗,入不得画。只是由着那些不安生的念在心底突兀或沦陷。</h3><h3><br></h3> <h3> 有许多时候,我们是夹在人与人的缝隙间。左不能左,右不能右。张爱玲说: 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于是,我就在这千疮百孔中渴望一种释然。</h3><h3> 我滥生的念纵是七零八散,我也终需寻个栖落的枝去安放。</h3><h3><br></h3><h3> </h3> <h3> 我时时仰望的,只是一种消闲的高度。</h3><h3> 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只剩魂灵。</h3><h3> 我又如何不善待我的魂灵呢?</h3><h3> 且由它去。任着性的生长,或游离。</h3><h3> 任性,是最奢侈的自由!</h3><h3><br></h3> <h3> 我看今年的冬天,怕是没有太多的雪落了。</h3><h3> 这世界与清澈、与通透真的是渐行渐远了。</h3><h3> 我理会不得这许多了。惯用自己的慈悲去柔软自己的光阴罢!</h3><h3> 不是很好吗?!……</h3> <h3> 十二月的冬风还是足够凛冽的。</h3><h3> 在风中走走吧,放纵心念,安顿灵魂便是对自己的深爱啊!</h3> <h3> 在凛冽的风中,我慢慢的走着,抖落一地岁月的沧桑。</h3><h3> 我慢慢的走,我默默的念,</h3><h3> 该下一场雪了,覆烟火浮躁。</h3><h3> 下一场雪吧,</h3><h3> 给我下一场雪,可好?!</h3><h3> 我在季节的轮回中等待,</h3><h3> 等待,亦是消闲,亦是自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