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可以这么认识吗?(原创)

叶坛

<h3><b>拴定诗说</b></h3><div><br></div><h3>近些年来,在中国诗界,出现了不少纷争,比如有人认为将自由诗叫新诗、传统诗叫旧诗不科学,因为这样会误导下一代,原因是在年轻一代认识观中,新的就是好的,应该提倡的,旧的就是过时的,该抛弃的,对推动诗创作的发展和繁荣不利;还有人认为新诗根本不是诗,没有音乐美,失去了诗味,混淆了诗与散文的界线;或传统诗讲究平仄、韵之类是搞幼稚的表面形式等等,可谓五花八门。我觉这些辩论多有偏见和未切入诗本质的毛病,像唐代韩愈等倡导的古文运动,并不因为称为“古文”就妨碍它对唐宋散文创作的积极影响和推动作用,而自由诗创作和坚守格律,也不是不可能写出好诗的。但为了息事宁人,使人们把研究精力放在诗本质上,有必要给一些称呼正一下名:</h3><h3>比如新旧诗叫法既然会引起纠纷,我们就改称它们为自由诗和传统诗。因为这样既使人觉得只要是当代人创作,并且反映当代人感情的诗都是新诗,而传统诗和自由诗都可能有合理的独特的长处,也有这样那样的使人不太满意处,应该辨证地对待,以做到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合理认识。再像传统诗词创作守不守格律问题,我觉守格律写精好,不守格律写精也好。</h3><h3><br></h3><h3></h3> <h3></h3><h3>只为了消除纠纷,让合格的守格律诗词沿用古代牌名,而将只用句式、不守平仄和韵的,叫作自由体某诗词,因为它属自由诗和格律诗的结合物,即不守平仄或韵等的七律叫自由七律,不守平仄或韵的蝶恋花词就叫自由蝶恋花,或干脆不标七律、蝶恋花等牌号,不就行了。</h3><h3>中国诗格式是从诗经、楚辞的每首句数、每句字数不固定,发展成标准的每句四言、五言、七言,每首四句、八句的固定格式。接着又注重了音乐体式,总结出律绝的平仄和用韵格律,随后又试着用歌唱的音乐格律,填句式固定的长短句词,后又为了便于演唱,词加衬字,数首词牌连用,形成曲套……倘诗发展成词,谁仅以词守了某平仄格律,硬说它也是律绝诗;或因为曲和词类似,硬将它叫作词,还怪人家指出,怪人家对不合理的狡辩驳斥,那才叫贻笑大方了。</h3><h3>那么,我认为的诗本质到底是什么呢?我觉得作为诗,意境应占百分之五十,音乐应占百分之三十,像建筑等句式和其他技巧等占百分之二十。诗光有意境而缺少其它方面,就很难及格;而意境和音乐有机结合,往往能营造较好的诗;倘没有意境,没有诗人的思想感情,任音乐性再强,任技巧再好,也不能算诗。</h3> <h3>诗的意境除需要诗人才识和见识、命运和身世之感等造成的思想感情等有机凝聚外,在语言方面还应追求多义性:即尽量使看者能将诗意想到所写东西之外。比如我的咏物诗。都追求既咏其物,又道人的思想感情,这样似物似人之境,而诗意恰在是与不是之间。当然诗意的多义性也不是让人以他自己的想法,任意想到什么地方,而是有规可依的多义性。当代一些自由诗流派追求意境模糊,故意留空白,让读者创造,虽也好像追求诗的多义性,但不少弄得使人家无规可依,使读者觉得寻意境太吃力,难以准确联想或干脆不愿联想创造的地步,所以纵使动员几个哥儿们作一番吹捧式赏析和讲解,读者仍然如坠十里云烟之中,不知东南西北。其次再追求凝练性和情理性,最好做到凝情成趣,凝情成理的地步。比如“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等古诗名句。都凝情到哲理的地步,聚意到脱离整首诗也能存活的地步。所以才感人,才流传千古。诗意还有明暗度,也应把握精当。诗句使读者看得见的意思,只像冰山露出海面的,是很少一部分。而诗巨大的意蕴却是看不见的。读者要搜寻作者的意蕴,可以沿露出的棱角去搜寻,想象。当代一些自由诗流派,把读者的再创造作为追求。我觉这种追求不太科学,倘你准备使自己创作成功,就应给读者留下供他们挖掘你诗中的意蕴矿藏 ,而不应留空白让读者去补充你的诗意缺陷,读者的再创造,往往是人家的东西呀,比如你只写“你是”而留了空白,人家补充和再创造的东西就是人家的了,还能是你的吗?意境包含的多义性、凝练性和明暗度,往往是一个有机结合体,倘若明显肢解以作介绍,只能由诗作解剖者去做,诗人千万不敢把活的诗创作当作死的。</h3> <h3>其次再讲诗的音乐美。这是诗本质中第二大要素,也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古代称“诗歌”,“诗”好像指意境而讲,而“歌”则指音乐而言。诗的音乐包括韵,平仄、节奏(似外国诗的音步)等,韵从《诗经》就开始重视了,其它音乐体式到唐代前后重视并总结凝聚成一种规律,即近体诗格律。这律绝格律,一下就形成中国诗音乐体式的高峰,直到现在诗人们还没有总结出高于它的其它形式。多少年来,我一直梦想寻求另外的形式,我寻究唐代诗人为什么要把律绝之韵定成平声,我以现代汉语语音和本地方音联合探讨,觉得平声的阴阳两调,本属古四声中的一个声,读音很接近,都平缓响亮,可以延长。以平声作韵,会使朗读响亮动听。而且这两调字很多,每个辙都比其它调容易找到不重复字。而仄声三调,上声婉转,去声急促,而入声突兀(像现代汉语儿化式,在韵尾加一个鼻音什么的,使它于上述三声发生了本质韵变,并且不是所有音都有入声读法)。这三调虽统称仄声,也有共同特征不能拖长,但读起了差异较大,同叶像平仄声同叶一样不怎么协调。但倘将仄声三调分别来叶,虽不如平声读起来响亮,却另具一番美妙。只是仄声字每调要找同韵不重字更不容易。我的绝句《初雪》“忽报寒流至,愁云心欲碎,琼花落地时,化作相思泪。”就是叶仄声去声的例子。我觉读起来也琅琅上口,不比叶平声逊在哪里。</h3> <h3>我不同意周拥军先生“韵尾相同就算叶韵”的说法。认为叶韵只能凭借读音相似决定,我想古人发音,也许没有现代人发达,一些现在可以清楚分辨的音,古代很可能分不清。比如古代为什么o、e可以同叶;以我们陕北方言看,许多现在以e为韵的字,还读o韵,像哥读guo音,河读huo音,饿读nguo音等。还有古代为什么an和en同叶?我曾听云南某地人读村字极似chuan音,这说明唐代很可能an和en音还辩不开。还有我们陕北读鼻韵,前后鼻音除an和ang分辨清楚外,in=ing、en=eng、un=ong、üu=yong,读出的音到底是前鼻还是后鼻,亦或属于这两音之外的其它音,不得而知。而且in=yen、un=wen 、ün=yuen,这样,除过an和ang而外的鼻音全可以同叶,而an和en、in、un等,ang和eng、ing、ong等虽韵尾相同,却读音相差很远。又如“直(zhi)、子(zi)、敌(di)、乞(qi)”等音,虽韵母同写“i”,但现代普通话里读的音,韵母有明显的区别,而在我们方言里,“直 、子 、敌 、乞 ”等字都读入声,韵母读法是相同的,因此是叶韵的。还有为什么古代 ü和u可以同叶?我想虽然现代这两个音有明显区别,古代很可能极为相似。因为从我们的方言看,ü=yu。还有古代的ei、ui、和i、ü等可以同叶,也可能是因为读出的音十分相似的缘故。所以我的叶韵主张是:当你会讲普通话时,你就根据当代普通话韵叶;当你不会讲普通话时,不妨就用你会讲的方言韵叶,大可不必硬求合乎某规则,弄得不敢用或者弄得不准确,以致贻笑大方。</h3> <h3>还有平仄问题,古人提倡“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我想他们当时是以双音节词考虑的,一般律绝每句的音步为前面每两字一读,而后面三字一读。就是七言律绝诗句,也很少前面三个字或中间三个字连读,而将句尾读成两个字的。这样“二、四、六”三个字一般情况下,就是本句各个词组中的关键字词,这说明他们讲平仄,很可能是注重句中关键字的。当然句中关键字不一定就是二四六和尾字,因此我想,倘平仄去较真“一三五七”字,或者专挑句中各词的关键字,说不定也有好的音乐体式在。我曾有两句诗是这样的:“冷目不顾千口笑,热血全向一业腾”,按律绝格式考虑,这两句全犯孤平了。但我当时考虑试专论“一三五”字看怎样,于是“冷”对“热”虽都是仄声,但反义词相对。“不”和“全”、“一”和“千”、“笑”和“腾”平仄都相对,而本句中除“冷”字外,“不”、“千”、“笑”、和“热”、“全”、“一”、“腾”对的很协。这一联虽可能在音乐方面不怎么成功,但其意还是好的,我想倘把意写到像“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样,纵平仄不协,也该打满分。</h3> <h3>还有五七言句其它节拍形式是否也有奇佳音乐形式在?仄声三调之间是否也有好的音乐配合在,以及按现代汉语四声排列的其它形式,无论什么声调的音于音之间都可能有好的音乐配合体式在,只是我因为在音乐方面懂得较少,想总结出另外的最佳体式还实在困难。但我相信,很可能以后会有人总结出来的。总结出那些,说不定对自由诗增加音乐美也开辟了道路。我觉写自由诗者的过错就是只想将诗的意境写出来,而嫌追求用最简练、最优美的形式去写麻烦。或把优美方式只当作外国某些倡导或技巧。大部分做不到能准确识别诗歌句式和散文句式,更说不上做到凝情为理,聚义成趣的境界。而对诗的音乐美,则更是各唱各调,没有使人信服的东西。而当代的歌唱音乐,也好像于汉语四声脱离了关系,唱时可以随便使汉字音调随唱腔改变,因此用以朗读的诗的音乐,也不能以能否谱曲歌唱观有无音乐美了。</h3><h3>像句式等建筑美和其它诗创作技巧等问题,我觉在诗本质中占的地位没前两方面重要,而且许多当代诗作者比我实践和知道的更多,因此我就不在这里班门弄斧了。这就是我对诗本质的浅见,我的诗歌浅说。</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