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锡锋：悼念贺昌中学贺新平老师

成锡锋

        2018年12月25日，我度过了我55周岁生日。而就在这一天，吕梁市贺昌中学的贺新平老师去世了，年仅52岁！

        新平老师是我18年前的同事，也是我们民进组织的同志，他也是我的好朋友。惊闻噩耗，不禁悲从中来，虽反复深呼吸遏制住了欲夺眶而出的热泪，但心中的哀恸连续数天难以自已。

        2018年12月29日，将是他开吊的日子。我由于远在省城而又杂务缠身，无法亲赴灵前表达哀忱。此时，我只能站在省城太原东南隅一幢12层高的住宅楼上，眺望着西边苍茫的远方……

        透过幢幢高楼和重重远山，我仿佛看到了他的灵前摆满了祭奠的花圈，满地的纸钱打着旋儿随风扬抑，最后飘向他的不归路上；他的亲朋和好友们，一个个眼含泪花静穆垂首，脸上满是遗憾惋惜哀伤的表情……

        而他自己，则静静地躺在那儿。人间的喜怒哀乐、升迁荣辱和冷暖炎凉，从此再和他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我和贺新平老师的交集

               开始于上世纪的贺昌中学

        那是1989年，我大学毕业工作后的第六个年头。那年，我所在的吕梁地区贺昌中学一下子接收了十几名大学毕业生，是贺中历史上接收大学生最多的一年。分配来的大学生中有山西大学和山西师院的，但好像最多的是北京师范学院（即后来的首都师范大学）的，因为1985年吕梁为了筹建理工专科学校一下子在北京师院委托培养了数十名本科生，但毕业之时理工专科学校却并未能独立建设，于是吕梁行署决定将他们分散分配到吕梁各大中专学校。当时的贺昌中学，是吕梁唯一一所由行署直管的正县级建制的省首批重点中学，办学质量在吕梁山上九县独领风骚，加之是以烈士英名命名的革命老校，不仅有着开明的办学传统，干事创业的氛围也很浓厚，坊间有“吕梁的北大”之称，于是自然就成为师范毕业生回吕梁就业的首选。

        其中从北京师院分到贺昌中学任教的，我记得有马林、王金虎、刘育红、薛凤萍、胡翠兰、郝海英等老师。而毕业于生物系的贺新平，也正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八十年代的大学生，经历了改革开放思想解放的浪潮冲击，也经受了市场经济勃兴的特别考验，他们身上尚留存着相对难得的家国情怀和民族责任感。那时上大学还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他们整体素质都比较高，后来都成为了单位的业务骨干。

        他们的到来，给贺昌中学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而他们自己，也因为青春洋溢充满朝气而成为了贺昌中学一道独特的风景。

        

                  

                     贺新平，无疑是这道

               独特风景中引人注目的一员

    

      在人群中，他特别显眼，因为他有出类拔萃一米八几的个子。

        和我走在一起，他的高大，正能衬托出我的矮小。那是1992年初夏的一天，119班李小娟同学看见我和贺老师一左一右向着正在做操的大家走去，随即和身边的同学“掩嘴胡卢而笑”。我问他：“你知道她们笑什么？”他摇头说：“不知道。”我两手一上一下做了个一高一低的手势，说道：“我俩一高一低反差大啊！”他听后先是一愣，接着便爽声“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个子高的人，走路时容易自觉不自觉地弯着腰，但他的身材却始终笔直挺拔，伟岸如树。他的身体，壮硕结实，因此即使是和他未曾谋面的人，甫一见面也会觉得他踏实可靠而值得信任。

        他向你走来时，不会犹疑和左顾右盼。他的眼睛总是直视着你，胸无城府而满是真诚。他嗓门洪大，说话时喜怒哀乐都会形诸于色。

        而对我，他一开口就是：“老成！”

        “老成！”他习惯于这样叫我和称呼我。他小我3岁，大学毕业去贺中又比我晚了5年，所以尽管我们第一次见面，尽管那时我只是25岁，但他一开口就称我为“老成”。

        当然，吕梁方言中，在对方姓之前加一“老”字，还意味着对对方的尊重，他也有这一层意思在内，因为当时我在家长学生群里有了些名气。他和我说：“学生们那么崇拜你！我也要好好教书，如果我当老师也能当到你这份上，一辈子也就满足哩！”

        嗓门洪大的他，平时说话时爱用老家临县的方言。和我说话时，他有时用土话，有时用的是临县普通话，因为我讲普通话。而在学生面前，在课堂之上，他更多时候用的是临县普通话，因为他知道教师的教学语言，应该是普通话。

        虽然他的普通话有浓重的临县口音，但是字正腔圆，铿锵有力。他是生物系毕业的，上大学时学业出众的他，教高中生物游刃有余，于是他很快就赢得了学生的认可和家长的好评。

        这是不容易的，因为当时贺中生物学科师资力量很强。譬如白剑峰老师，凡事爱钻研，教学精严细实，颇受学生欢迎；再如张军霞老师，虽是女同胞，但是教学水平也一点不含糊，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

        贺新平能在入职不久，即打开局面，委实不简单。这与他的勤奋敬业不无关系。生物课当时并非大家十分在意的主课，但他备课很认真，备课本写的一丝不苟；他订了不少教学杂志，也是学校阅览室的常客，他常把生物报刊上的一些好的练习题摘录下来，根据所教学生实际情况进行改编，然后用铁笔一笔一划在蜡纸上刻写出来，印发给学生……

        贺新平老师进入贺中一年后，就成为了大家关注的老师。这不仅因为他个子高，更因为他课教得好。 

         

           

              但他没有满足于已有的成绩

     

        生物课教得不错的他，不满足于只是教好生物课。

        那年9月，他和我促膝长谈，说出了他的理想他的梦。

        那是1990年9月。贺新平入职一年后，我所带的贺昌中学104文科班在1990年高考中取得了贺中历史上文科班最好的成绩，一个班的高考达线人数占到全吕梁地区文科达线人数的七分之一。张梅同学以优异成绩被北大法律系录取，郭秀英同学以省外语类前十名的成绩被刚刚成立的、由邓小平亲笔题写校名的中国金融学院录取，张德生同学则考上了中国政法大学，王彦如同学被天津外国语学院录取，袁慧芬同学则就读中南工业大学……就是就读于本省院校的同学，入学成绩也都不低。譬如李高平，虽因替家里经济状况考虑而报了山西经济管理学院，但他的成绩其实是也可以被北大录取的……

        我因此被评为吕梁地区优秀教师和劳动模范，吕梁地委和吕梁行署联合授予“教书育人 成绩优异”匾额；吕梁地区劳动竞赛委员会授予我“吕梁地区十佳科技工作者”荣誉称号，并记功奖励；共青团山西省委授予我“山西省新长征突击手”。《山西教育报》在教师节期间报道了我的事迹，而我近八千字的班级管理经验总结则在时任省教委主任的宋玉岫的推荐下，也刊登在《思想教育》杂志上向大家推广。特别是，我还作为全省优秀教师的十名代表之一参加了山西电视台由李萍、金鉴主持的“五彩缤纷”专栏教师节表彰晚会，在教师群中引起较大的反响……

        就在我从省城接受颁奖回到吕梁之后不久的一天晚上，新平在教学楼高一121班的门口截住了我。

        “老成——”，平时高喉咙大嗓门的他因为置身于安静的教学楼，而压低了嗓音：“老成啊，你甚会儿有空？我想和你好好地坐一坐，请教一些事！”

        我说：“请教？请教什么！请教不敢当，但弟兄们聊聊天，现在就可以啊！”

        于是，我们有了我们认识之后的第一次长时间聊天。他向我祝贺，祝贺我教学上取得的成绩，并眉飞色舞地向我转达了他听到的社会上关于我教育教学的种种近乎神话的传说。当我微笑着正要告诉他传说将我神秘化了的时候，他话锋一转：“老成啊，我也得向你学习！你说，你说我怎么努力，将来才能像你现在这样……”

        我说：“惭愧！”但嘴上虽说惭愧，心里却在想不能怠慢了他，因为我能感到他的真诚。在浮躁时代风潮渐起之时，他想在教学上干出一番成绩的这份事业心，真的感动和打动了我。

        我不屑无所作为的人生。“当我还是一棵青松的幼苗，大地就赋予我高尚的情操。我立志做栋梁，献身于人类，一枝一叶全不畏雪剑冰刀……”，这是我心中常吟的诗句。在“理想理想，有利就想；前途前途，有钱就图”甚嚣尘上的时候，我常叹红尘知音少，由衷希望有更多志同道合的同志能相扶相携相濡以沫，以消解追求理想的漫漫征途中旷世的孤独和寂寞。正因如此，当我遇到真有事业心、想为社会做点事情的人的时候，自然惺惺相惜，渴盼成为志同道合的真正的同志。

        我们从基础教育是一块亟待开垦的处女地谈起，我说因为许多人不愿意从事“阳光底下最崇高的职业”，所以人民教师恰恰大有可为；我说一名教师应从知识型、技能型、方法型向思想型过度，唯其如此方可由教学的“必然王国”迈向“自由王国”；我说人生的快乐真的在于自我超越、自我实现，而作为“集天下英才而教育之”的身正为师、学高为范的人民教师，每一句话都应该闪烁着真理的火花，每一节课都应该闪耀着艺术的光辉；我说教师要给学生一碗水，自己必须有一桶水，而且这水还必须是新水、活水、长流水；我还和他说，我们作为新时代人民教师，不应该甘于做教书匠，而应做教育家，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像老一辈那样“身无分文而心忧天下”，“四面云山来眼底，万家忧乐到心头”，并真正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

        那一天，我还和他谈到我的欢乐我的幸福、我的悲伤我的苦恼，当然他也谈到他的经历他的追求、他的希望他的梦想。他说他也是一个不愿意虚度此生的人，他也真诚地希望自己能成为在本职工作中有所作为的人。情之所至，我们彼此引为真正的同志，并说今后以弟兄相待。我们相约一起既志存高远、又脚踏实地，从眼前走出远行的路。

        也就是在那次促膝长谈中，我告诉他，在我看来生物不仅是生物，就像语文不仅是语文，我们所教的学科都与世界相连、与万物相通；我也提醒他，生物学科作为高考的边缘学科课时太少、局限性较大，要想大有作为，不妨下大决心下大功夫由生物而兼化学，拓展自己的教学空间，因为学校化学老师相对短缺；特别是，我说高中教师想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必须当班主任、当好班主任，由教学而教育，由教书而育人，由教学育人而管理育人……

        他说，他正有此意。生化是近邻，关联度高，而他相信自己不仅可以做一名好的生物教师，也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化学教师；而班主任，他说他愿意干，也想干，而且有决心有信心干好。

        

    

     他成为了深受学生和家长好评的优秀教师

              成为了学校教育教学的顶梁柱

      

        他后来果然不仅上生物课，也开始上化学课，而且也真的担任了班主任。

         严格地说，作为一门研究物质的性质、组成、结构、变化、用途、制法以及物质变化规律的自然科学，化学与生物学有一定的关联，但也有巨大的分野。为了备好自己的课，贺老师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见的辛劳，但是我从没听见有过一句怨言。

         老实说，学校让他教化学课，也是冒着一定的风险的。从这一点而言，我非常感佩当时贺中领导班子的思想解放。当然，我作为他当时的同事、中层领导和后来的单位一把手，我和大家一样对教学有着基本的共识：能教好一门课的人，也能教好其它课，只要他肯下功夫；知识是不同的，但能力是相通的，优秀的人可以举一反三而触类旁通。

        很高兴，贺新平没有让大家失望。他认真钻研教学大纲和教材，还特别重视学生学情的研究；他虚心地向学校化学课的学科带头人孙拖平、李奴英、申忠勤等老师请教学习，有时还向学生一样去听他们的课；他曾和我说：“老成啊，姜还是老的辣。人家老教师们的确都有自己的一套，我想把大家的优点都学过来。”除了所教学科，他在班级管理上也很上心，他说：“我也是这个性格，要就不给人家做，要做就做成个样子！”他的辛苦没有白费，不管是生物课，还是化学课，抑或是作为班主任带班，他都做到了不辱使命并深孚众望。

        九十年代前期，我先是作为副职和郭晋生老师一起负责教学办的工作，而当郭晋生主任提拔为校级领导后，我担任了教学办主任，配合教学副校长分管学校教学工作。不论是我、郭晋生主任，还是杜竟校长和李子荣副校长，我们都爱才、惜才，都对贺新平老师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我们的看法，来源于学生和家长对他的肯定，来源于他所教科目统考成绩的名列前茅，也来源于他担任班主任的班级的出类拔萃……

        作为一名曾经的教学工作者，我坚持“教学生产力”标准，始终高度重视学生对老师的评价，始终高度重视学生学业成绩的进步；同时，从学生可持续发展着眼，我也高度关注教师在非智力因素方面对学生的培养。我始终认为，一名优秀的老师实施教育时，一定重理想调动、重情趣激发、重思维训练、重方法点拨、重能力培养、重素质提升，知情意行统筹兼顾，德智体美齐抓并举。为此，我分管学校教学办工作时制定了涵盖影响教育效果、教学成绩各方面因素的学生评教表，定期由学生对教师进行评价。由于项目设置科学，学生评教得分能较好地反映教师的教学能力和教学水平，学生评价和考试成绩及学校对教师的认可程度高度一致，呈明显的正相关。

        凡是优秀的人民教师，都是富有爱心而热爱着自己的学生、热爱着自己的事业的人。新平就是这样的老师，他热爱着他的班级，热爱他的学生，热爱着他所教的生物和化学，热爱着他所从事的教育事业。每次谈起他的学生，他都如数家珍，关心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也许正因如此，学生对贺老师的认可度越来越高。到后来，他的学生评教得分屡居所教班级任课教师之首。而从家长那儿，我们也听到了大家对他的一致好评。

        我记得，曾有许多家长找关系想让我们把他们的孩子分到他班里。

        我清楚地记得，学校一年一度评选的优秀教师，他都榜上有名。

        而后来，他不仅成为了贺昌中学的骨干教师，也成为了在吕梁教育界有较大影响的高中名师。他健硕高大的个子，常让我想起“栋梁”这个字眼。是的，他毕业工作几年之后，就成为学校教学的脊梁骨、顶梁柱。

        

         

         他加入了民进，并成为吕梁市委会委员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我被选为民进省直离石支部主委。昔日由于对民进组织的失望而长期不参加组织活动的一些会员，也都开始积极参加组织生活。与此同时，城区一些优秀的党外知识分子纷纷向我们提出入会申请，我们在严格把关的前提下，吸纳了一批优秀同志入会。

        贺老师就是在那时候加入民进的。

        他说：“老成，我想加入民进。”

        我说:“好啊，那你要了解民进！”

        他说：“老成啊，我说穿了，就是奔着你成锡锋来的。”

         我说，加入一个组织，是政治抉择，是神圣之举，不能只是奔着我来。我给了他一本会章，并向他讲了统一战线，讲了民主党派，讲了党领导的多党合作，讲了民进的政治主张、发展历史、优良传统，讲了马叙伦、王绍鏊、周建人、许广平、叶圣陶、赵朴初、谢冰心和雷洁琼，也讲了政治就是治理众人之事，必须有宽阔的政治胸襟，必须坚持党的领导、以党为师、立会为公和参政为民……

         他说：“你讲得很好，也很对。你都加入的组织，一定错不了。”

         他对我的高度信任，让我感动和感喟。鉴于他在青年教师中有着一定的影响，于是我把他郑重地推荐给组织，并和吕梁地委统战部的程玉珍部长和李建春副部长介绍了他的情况。

        当省里批准他加入民进的通知来了之后，他激动地看了又看。我能看出，他激动的心情。

        我说：加入民进，意味着自己拥有了新的特殊的政治身份，今后你的一言一行，都要为党、为国家、为民进组织争光添彩。

        他说：“老成，你的话我记住了。我不会给咱民进丢脸！”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加入民进后，他对自己的要求更加严格。当时，我号召大家在单位本职工作和党派兼职工作两个岗位上“双岗建功”，他始终身体力行。他积极参加支部的各种活动，而对教育教学工作也毫不放松。我能感觉到他多了对自己政治生命的自觉认识，因而更加奋发图强。

        此后，我常能听到他工作的喜讯。他代的课，一如既往地受到大家的欢迎；他带的班，在高考中取得了优异成绩；而他得到的各种荣誉称号，也越来越多。

        我担任吕梁市副市长之后，有一年贺中领导给我汇报工作时谈及到民进成员对学校的特殊贡献。他们以贺新平为例，说那一年贺昌中学召开教师节表彰大会，共设六个奖项，贺自己一人几乎囊括了所有奖项……

        是的，他是山西省第五届教学能手；

        他是省级学科带头人；

        他也曾是省级优秀班主任……

        他在成就事业的同时也成就了自己。他由班主任而年级主任，由年级主任而教研室副主任，由教研室主任而督导室主任。

        他还成为吕梁民进基层支部的负责人，后来又成为吕梁市直总支部的副主委，吕梁撤地设市后我们推荐他成为民进市委会委员，并成为吕梁市政协委员，登上吕梁多党合作的政治舞台。

        他对教育教学有着自己独特的认识，对吕梁经济社会发展也十分关心。作为连续数届的吕梁市政协委员，他积极参政议政。他在党派和政协提出的提案和建议，都引起了大家的关注，赢得大家的好评……

         

         

         他应该有更大的发展，然而天未佑善人

        

        五十多岁的他，经过近30年的教学实践，拥有了炉火纯青的教育教学艺术；

        五十多岁的他，经过近30年的学生工作，积累了较为丰富的教育管理经验；

        五十多岁的他，经过多年中层管理岗位的锻炼，各种问题应能应付裕如；

         五十多岁的他，经过多年多党合作舞台的锻炼，政治视野显然日见开阔……

        古人云“五十而知天命”。五十出头的他，正是可以有所作为、而且大有可为的年龄啊！

可是就在这大有可为的年龄，他怎么就不管不顾地撒手人寰啊？！

        我相信他有诸多的不舍：

        他不舍他的娇妻，他们相亲相爱相扶相携相濡以沫数十年，他知道她还需要他宽阔的胸怀躲避岁月的风寒；

        他不舍他的爱子，他的儿子贺培哲应该正处在大学刚毕业的年龄，他知道儿子就业成家都还需要慈父的支持资助和掌舵导航；

        他不舍他的家人，不舍他的父母，不舍他的兄弟和姊妹。特别是他一定希望自己的孩子也有了孩子，他一定希望自己也能自豪幸福地当一回爷爷，享受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

        他也一定舍不得他的同事、他的同志、他的事业。现在贺昌中学的校长，正是和他一年进入贺昌中学的李保平老师，保平校长公道正派对他知根知底且正是用人之时，这一点新平他自己也应该心知肚明……

        是的，他对这个世界饱含深情，所以他对这个世界必然有着深深的眷恋，他不愿也不应撒手人寰。更何况，作为他曾经的同事和同志，作为他不需见面却也心照不宣心心相印的朋友们，我们也希望能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听到他洪亮的声音；特别是我自己，也渴望着再一次和他不期而遇，渴望着他一如往常一样诚恳地看着我，脱口喊出：“老成——！”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为奢望、成为不可能，因为他的确走了，永远地走了，正像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所讲的，“他睡着了，而且是永远地睡着了”……

        我原是知道他身患重症的，但前两年朋友们和我说起时我在吃惊之余真有点不信，我想他那么结实壮硕乐观的一个人，是不可能被病魔摧垮的。据同志们讲，今年吕梁两会期间他还出席了相关会议，和大家谈笑风生，当时朋友们和他自己一样都认为吉人天相、奇迹出现。可谁都没想到天终未佑善人，未出一年他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贺新平啊，新平老师啊，新平老弟啊！

         

                    祝新平老弟一路走好！

        

         明天，2018年12月29日，虽是星期六，却因为元旦调休我们还得上班。

          还要上班的我还有一些冗务需要处理，所以虽然是新平老师开吊之日，但我却无法去新平老师的老家临县去吊唁他。

         但我相信，家住临县附近的他曾经的学生，和他曾经的同事，一定有人会亲去他的灵前，向他鞠躬致敬，表达深沉的哀思之情……

         我和吕梁的同志安顿说：“你们替我买一个花圈吧，代我将它摆放在他的灵前！”

        我想让他知道，他的老同事，他的老朋友，他心心念念的他的“老领导”、“老成”，一直想着他、挂念着他；而在他离开这个世界后，他的“老成”非常难过，非常伤心，非常伤感，深切地怀念着他……

         我想，和我怀着同样心情的人，不在少数。

        我相信他小学、中学和大学的同学会怀念他，因为他善良坦诚勤奋，他们不会不喜欢他；

        我相信他所教过的学生们会怀念他，因为在他们成长的那个特定阶段，他曾将自己的大量心血奉献给了他们，他们不可能不敬重他；

        我相信他工作过的贺昌中学的教职员工们会怀念他，他为人公道正派而且事业心强，曾为学校的发展殚精竭虑，大家不可能不欣赏他；

        我相信吕梁民进的同志们会怀念他，在这“自带干粮干革命”“业余闹革命”的参政党地方组织里，他任劳任怨热心会务并积极履行参政议政职责，他的逝世无疑是吕梁民进的一大损失，同志们不可能不想念他；

        我相信，怀念他的人，还有很多很多，他们或许和他只是有一面之缘，或者只和他打过一次交道，或许只是通过别的人听说过他、听说过他的好——

        是的，他的好，我说的就是他的好，因为他是个好人，真的是个好人，是个好老师。

        那么，就请允许我在他逝去的日子，在他即将开吊出殡、入土安葬的日子，谨以此文表达对好人贺新平、好老师贺新平的深切怀念和悼念之情吧！

        而看到我这篇小文的您，如果是贺新平老师曾经的同学或学生，曾经的同事或同志，那么就请您也一起来转起此文吧，转给他所有的亲人，转给他所有的学生，转给他所有的同事，转给他所有的同志，转给我们身边所有的好人——让熟悉他的朋友们知道贺昌中学的贺新平老师已经走了，让熟悉他的所有的好人，都来怀念好人贺新平、好老师贺新平……

        在这个有点薄凉的世界，好人需要好人们关心，好人需要好人们温暖；

        在这个有点薄情的世界，好人需要好人们纪念，好人需要好人们怀念……

        好人走了，如果有更多的好人怀念他，我们这个社会就会关注好人、崇尚好人、敬重好人，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好人。

          

                   　　

                   最后，我还想多说两句

         

        我想说的是好人贺新平走了，但是他走得太早了。而正是病魔，夺走了好人贺新平宝贵的生命。

        前车之鉴需要高度重视。那么，就请朋友们在祝他一路走好的同时，今后都能珍惜生命、注意健康，都能在做好工作的同时注意自己身体的保养保健。

        祝好人贺新平一路走好！也希望从此以后，所有的好人都远离病魔的侵扰，福寿康宁！

        我相信，好人贺新平在九泉之下，也会祝大家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