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故事 故乡情

靖安士

　 故人，故里，是人生的两大精神寄托。忘不了的家乡人、离不开的故乡情，因而就有了近乡情更怯之说。

故是什么？故就是从前的，旧有的，也就是过去所拥有的，因而会随时光的消逝而更显弥足珍贵。

乡愁，是一个蓝色精灵，当你年轻而快乐时，她会深深地隐藏于脑海的最底层，轻易不会出现。可是，一旦触发，便就一发不可收拾，让人无法忘却，更让人无法不动容。最甜家乡水，最亲故里人，便是这个道理。

二零一八年五一国际劳动节刚过，突然接到同乡战友孙俊才的电话 : 孙少文将于五四后紧接的周六专程回长安，请你、我及兆容在长安国际酒店一聚。收到信息，怔了一下，还真有点不敢相信。孙少文请我们吃饭？何由何故？与少文，虽同村同辈，年龄也相仿，算是故交。但成年后，由于各为生活而劳碌奔波之故，已四十余载没有怎么来往了。可以说，彼此之间经受不住时光的冲刷，显然有点相识相熟而又略显疏生。当然，说完全没有交集也不是，一九九五年底，他通过别人曾请我去过香港自由行。由于他太忙太忙，在港期间我们只是暂短一见，并没有怎么相聚，更别说长谈。故人相约，我愉快地答应了，也相当期盼这一刻的到来。

人生苦短，相聚是缘。

是晚，我和兆容依约六点而至，少文与其姐夫孙贺宜及好友陈满林，已经早早在预定的包间里等候。见我们到来，少文立即站了起来迎接，并执意安排我们两人坐于其身边两侧。可见少文的待客之道，以及平易近人之本色，并没有因功成名就而怠慢故旧，热情宛如年少时。细微见著，平凡显伟，成功者自有其成功之道理。

少文是个实业家，也是个文化名人，声名享誉港澳台以及海内外。他的系列头衔，让人为之侧目 :

第十三届全国政协委员；

中国“标签大王”；

香港铜紫荆勋章获得者；

香港太平绅士；

香港大学荣誉院士；

世界莞商大会“杰出莞商”；

饶学研究基金荣誉主席；

饶宗颐学术馆之友主席；

香港浸会大学饶宗颐国学院发展委员会创会会长；

孙少文伉俪人文中国研究所荣誉所长；

香港SML集团主席； ………………。

他还曾担任过第十一届广东省政协委员、第十二届东莞市政协委员。

他的成就之巨，光环之多，气场之大，是我所没预想到的，可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与少文，既是同乡，又是一起长大的玩伴，算是发小，所以为之骄傲。

我们生在新中国，长于红旗下，同为新生代。我们年龄相仿，既同村，又同生产队，更同读村中小学。我虚长两岁，比他早读一年，亦算学长。我们成长的岁月，既是新中国刚成立与西方意识形态严重对立的时代，又是“一穷二白”物质高度匮乏的时期，更是中国农村普遍实行公社、大队、生产队三级所有、按劳分配的人民公社化体制年代。那时的上沙村，共分四个生产队，我与少文都住村东头，同属第一生产队。一九七六年初，二十一岁的我应征入伍去了军营，四年后，少文也冒着生命危险去了香港谋生，从此天各一方。由于分属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个不同意识形态的世界，我们之间已经无法交集。以后，他的发展，道听途说地知道一些，但了解不深。青年后的他，特别是在香港谋生、奋斗的四十余年，更是知之甚少。彼此都在了解与不了解之间，可谓相交而不相知。

我们四人，是同村同姓兄弟，少文、兆容、俊才为小学同年级同学，我则高一个年级。而少文、兆容和我同属一个生产队，都住村东头，相隔也不远，可谓鸡犬相闻。成年后，他们三人都经商，成为当地赫赫有名的企业家，唯独我当个小公务员，舞文弄墨，直到退休。

所有人都有故事，只是深浅有度，趣味不一。有人寡淡无味，意兴阑珊；有人精妙绝伦，引人入胜。少文则属后者，人生经历丰富，故事曲折诱人，令人读了欲罢不能，谈了还想谈，意味绵长。从一名懵懂乡村青年，成长为香港乃至全国和世界的知名人士，少文可谓出类拔萃。但成功后依然初心不忘，既是性情的一面，更是成功之道。为人，情商比智商更为重要。先学做人，后学做事，这是个颠簸不了的真理。

腹有诗书气自华。阔别四十余载后的再次正式聚首，少文给我的印象极佳，不仅仅是他拥有的财富与光环，还在于他举手投足所透出的人文气度。一个草根出身的乡村人，达到如此高度，几乎是脱胎换骨的，难以猜测其付出的代价与努力有多巨。

　　上沙村，坐落于珠江出海口东岸，毗邻深圳、香港，与中山、珠海、澳门隔洋相望，一个鱼米之乡，基本都为孙姓，为孙中山先生先代故乡。建村近千年，出过许多名人，少文则是继孙孔华、孙耀全等，孙氏里的一个杰出人物。孔华大哥官拜广东省广播电视厅副厅长，广东电视台台长，广播电视界的专家学者，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耀全大哥亦至中共虎门镇党委书记。若论新时代孙家人，少文当是风头无两。

我与少文的少年，同在无书可读和读书无用的文化大革命中度过，可谓是被耽误的一代。一九六六年，由毛泽东发动并领导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在中国大地轰轰烈烈地展开，一场席卷全国的政治运动，由东到西，由南到北，暴风骤雨般刮来。此时，我上四年级，少文上三年级。虽说小学生不参加运动，也不能参加红卫兵组织，但那颗天不怕地不怕和少不更事的好动之心，却无法压抑，精力又充沛。学校停课了，无所事事，于是我和少文合计，趁机在生产队范围内组织红小兵队伍，不甘人后般参加运动。我们一起买红布，做队旗、袖章，又做红缨枪，学战争年代的儿童团，斗胆地自我成立为上沙红小兵大队第一小队，我任小队长，他当副小队长。我们还把小伙伴召集起来，在生产队的晒谷场组织操练，感觉威风凛凛，不可一世。为了显现队伍的存在，还组织红小兵们给学校的领导和教师写大字报，揭发老师们的“错误”，张贴政治宣传标语，忙得不亦乐乎。

那时的我们，在生产队乃至村里，都算是顽皮少年。少年人，精力无处安放，又没有合适的引导，唯有自娱自乐。课余及假期里，会结伴玩耍、玩游戏，那种男孩式舞枪弄炮、街头巷战；或是捉迷藏，躲呢呢；或烧马蜂窝、掏鸟窝、锄老鼠、打鱼捉虾；又或是拔猪菜、放鹅、放鸭；自留地里浇水、施肥、拔草；上山采野果；夏收、秋收时拾稻穗等等……。

记忆犹新的是，与他一起与邻村——沙头村的同龄人隔田互飞小石子的危险娱乐。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上沙村与沙头村之间，仅隔着一块水田，田宽约百把米，精力旺盛的我们，常与沙头村同龄人撩拨、对骂，互飞石子。所谓飞石子，就是大家捡些小石子，特别是瓦片，站在各自的田坎上，互相飞石，以飞中对方为乐。有一次，我与少文相约同生产队同龄人，与对方飞石，让对方的一颗飞石，打中其中一人的太阳穴，中石流血了，而且流得还蛮多，我们也慌了手脚。好在飞石并不锋利，只是击伤表皮，经止血抢救后，并没有造成生命危险。少年不知愁滋味。对这种十分危险的娱乐，我们乐此不疲。

　　除此外，我们还会干点小偷小摸和欺负弱小的事情。成长的年代，正处物质匮乏的年月，又是长身体的时候，食不果腹环境下，常会结伴一起到地间田头，偷集体或农家自留地的农作物，以解贪嘴与饥饿。例如番薯、花生、木薯、甘蔗、香蕉、荔枝、番石榴等等。偷得番薯、木薯、花生等，就会捡些柴草生火煨熟来吃。还会打架斗殴，欺负年纪小的孩子，或女同学。人不风流枉少年。少年人总会有这些或哪些荒唐事。正是少年时的顽皮，造就了少文敢想、敢干、敢创，和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敢精神，为后天的成功，奠定了良好而扎实的基础。

一九九四年，我由广州调回家乡工作，时隔十八年后，我们才有了谋面的机会。此时的少文，已成为一名成功的实业家与商人，除在香港创办了SML集团，还在家乡兴办了东兴商标织绣厂，专门生产各类织绣商标，业务服务遍及美国欧洲。

　　

一番交谈得知，所以一聚，是因为少文看了我去年七月二十四日在《长安报》发表的《我与我的长安战友》，以及今年四月二十日发表的《让我魂牵梦萦的故乡》两篇文章。特别是后一篇文章，把被近半个世纪岁月所打断了的乡情，一节一节地焊接起来，形成了长长而清晰时间之链，更勾起了儿时的经历与友谊之情。

经过四十余年的努力与商业和文化的浸润，少文有着浓浓的儒商气质，举手投足与言语谈吐，颇富魅力与感染力。岁月真是一把精致的雕刻刀，把一个懵懂的少年琢磨成一个商业与文化大家。

与少文已经十几年未见了，记得最后一次相见，是在长安国际酒店的船长吧里。那一次，我与几个同事在吧内喝啤酒，听菲律宾乐队演唱。酒吧一般是晚九点营业，落座没多久，少文与几个朋友走了进来，他们落座一阵，我便主动走过去，与少文打招呼，彼此寒暄，并饮了几杯。由于彼此都有朋友，尽管多年没见，也不宜久留，三、两杯后，我便离席，回到原座。十点来钟，少文等一众离开，离开时不忘吩咐随行给我埋了单（结账）。以后，虽近在咫尺，终因事业、工作、生活以及各方面缘故，彼此十数年再未有谋面，生活其实不以我们意志转移。

　　横垄处于村北面的山洼里，越过旧一零七国道（现三五八省道），沿一条弯曲的土路，进到山里面，东、西、北都是山岗，坐北朝南，并且临着一个小水库，靠东的山坡有一眼清泉。过去，我们最喜欢去横垄劳动，累了渴了，可以喝一口清澈的泉水。地处珠江出海口冲积平原的我们村庄，井水带有丝丝咸味，水的口感并不好。但那个年代，经济落后，劳作不断，既没有钱敷管引泉水入村，也没有时间上山取泉水喝，千百年来，村民只能将就着饮。上沙村有三大垄（地名），即九垄、横垄及大垄，都在公路上的丘陵地带。九垄亦有山有水，三面环山，面朝珠江，但稍显阴森，所以后来成了村公墓所在地；大垄在公路上的山边，有山但没有水塘、水库之聚财宝盆，在路边也显嘈杂。横垄是三面环山，朝向珠江，濒临水库，并有泉眼，聚水聚财，周遭满眼郁葱，幽静安好，你说是不是风水宝地？

东兴的发展之路并不平坦，面对的困难很多，但在少文、贺宜及整个团队的苦心经营性下，生产蒸蒸日上，规模不断扩充，产品精益求精，质量逐年提升，效益不断扩大，经营销售两旺，品牌日益外溢，知名度迅速扩张。还在省武警总队机关工作的时候，我就知道解放军和武警部队的军（警）衔的肩章、软帽徽、标识等，就来自东兴商标织绣公司。以后，回到家乡长安工作，有幸受邀进到东兴参观，才真正现场观摩现代化东兴的成功之道。

今年，正是东莞东兴商标织绣有限公司成立三十周年。三十年来，特别是近十年，公司纳税始终位居长安镇的前列，为家乡的经济发展与社会建设作出巨大贡献。从少文口中还得知，随着国家战略规划“中国制造2025”的启动，公司也积极加大产业整合，加强自动化生产，研发高新技术产品，利用科技推动企业转型，并在二零一六年获得高新技术企业认证，为推动粤港澳大湾区的产业升级，形成新的经济增长模式，继续发挥其积极作用。

　　一九九七年夏，亚洲“金融风暴”爆发，泰国、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尼等东南亚国家的汇市和股市一路狂泻，不久也蔓延至香港。其时，庆祝香港回归的气氛尚未消散，风暴便已黑云压城。香港特区政府决策，入市干预，实行比较谨慎的金融政策，金融和经济继续保持稳定。在这一大背景下，少文认为 : 金融的开放和全球化，并不必然带来深重危机，导致金融灭顶之灾，而恰恰是缺乏开放的制度设计，并在资本市场国际化的道路上裹足不前。他以孙子兵法之睿智，不但没有被“金融风暴”所吓到，进行战略收缩，而是决定集中优势兵力，攻破一点，到美国旧金山去设厂。那里虽不是工业基地，但却拥有全美国最大的GAP服装零售集团。开厂不久，便接到美国GAP服装零售大集团的订单。

　　好运并非偶然。美国GAP集团选择加工商，不但要求供应商有实力和世界统一的质量，还要求企业要有员工宿舍；餐厅、运动场、娱乐活动等场所；企业还得按集团规定的环保标准、加班制度、禁止童工等方面，符合美国企业的法规。其实，东兴建厂时，就十分注重企业的人文精神，尊重劳动者，培养员工的良好归属感。通过美国本土设厂，开辟了通往美国的通道，并最后能站稳美国，东兴厂由此走向世界。跨越美国后，集团又开始涉足英国。欧洲与美国文化不同，所需成本高、风险大，开辟市场的初期，亏蚀了不少。但欧洲市场的前景比较看好，尽管眼前是亏了，但少文坚持在英国设厂，物识人才，发展科技网络系统化，提供全球质量服务化。二零零四年，集团收购了美国的kalpak商标公司，吹响了迈向国际的号角。

SML集团经过近三十年的发展，已成为全球三大品牌标签服务供应商之一，业务遍布三十多个国家。创业初期少文就立志要业务全球化。一九九七年，当香港其他同行仍选择北上大陆发展时，他已跳出亚洲，开拓环球市场。二零零四年起，开始在欧美展开收购行动，不断扩大集团业务和环球版图，并在二零一一年确立以科技与RFID技术为要素的发展方向，开拓物流操作系统和供应链资源管理等业务领域，成功将SML由主营传统商标生产的地区性公司，发展为提供一站式科技解决方案的环球性企业。

二零一三年，少文在香港九龙东成立SML Tower，作为SML 全球总部。集团的重点目标，是今后五到十年，借重GAP 的项目，拓展美洲、中南美洲、欧洲和全亚洲的生产据点。

　　东兴是长安镇为数不多的高知名度成功港资企业。改革开放后，长安镇引进的外资及“三来一补”企业逐年增加，并呈几何级增长，到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就达一千六百余家。进入二千年后，这些早期进来的企业，如大浪淘沙般，走的走，倒的倒，所剩不太多，特别是台商企业、制鞋企业、家具企业、制革企业等，东兴却坚守下来了。二十余年来，东兴厂栉风沐雨，坚守吾乡，壮大发展。这里除有少文经营有道关系外，更有其拳拳赤子之心，固守乡梓，为家乡贡献之意。当然，这还与少文的独具慧眼，行业选择不无关系。商标织绣，起点高，要求高，所谓高处不胜寒，非一般商人及企业所能达到。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因此，择业、入行，是很重要的选择。人生，很多事情，其道理是相通的。

实业取得巨大成功并步入正轨后，少文不忘回报乡梓，先后捐资三百余万元，援助家乡新建学校；翻修宗祠；新建牌坊；改造村容村貌等公益，与此同时，又积极向文化领域进军。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走进饶宗颐大师视野，并建立超级友谊关系，更不知道他如何一步一步地从商人跨界步入文化艺术界。隔行如隔山，或许这里的故事更精彩。但我相信，除了热心、热爱、向往和苦苦追求之外，真找不出别的什么理由。现在的少文可说香江风云人物，既是富商巨贾，又参与国家政事，可谓政商巨子，在当代长安籍人士中，无疑是一枝独秀，风头无两。从他所拥有的部分头衔就一目了然 : 饶学研究基金荣誉主席；饶宗颐学术馆之友主席；香港浸会大学饶宗颐国学院发展委员会创会会长。饶宗颐何许人也？著名国学大师，香港中文大学、南京大学等学校名誉教授，西泠印社社长。饶宗颐的学问几乎涵盖国学的各个方面，且都取得显著成就，并且精通梵文。他还是我国当代文化明星，并对历史、考古、文学、经学、教育、书画等不同领域均有涉猎，又是杰出的翻译家。著名作家余秋雨说：“香港如果出了一个饶宗颐，就不会是文化沙漠了。”他与季羡林一起，被称之为“南饶北季”的一代国学与文化大师。

　　长安镇有家饶宗颐美术馆，是中国首家，也是唯一一家以国学大儒饶宗颐名字命名的美术馆，这也是少文多方协调和极力引荐之作。二零一三年十一月二十日，饶宗颐美术馆在东莞市长安图书馆举行简单而隆重的命名仪式，少文以“饶宗颐学术馆之友”创会主席身份出席当日庆典，见证家乡由工业制造重镇迈向文化发展的历史一刻。

二零一七年十二月二十日，百岁国学大师饶宗颐又为中国首家以饶宗颐命名的美术馆奠基，并在长安为“茶熟香温”饶宗颐教授铭绘茶道美术作品展、“莲莲吉庆”饶宗颐教授荷花书画作品展举行开幕仪式。

二零一八年九月二十九日，少文又策划了由长安镇人民政府宣传文体局、云泉簃艺术集团有限公司、饶宗颐美术馆、颐荷文化有限公司联合举办的《安吉长年 永远怀念饶宗颐教授纪念展》，一百多幅展品，全为饶大师的真迹首展，私人藏品，难得呈现给大众一一观赏。笔者应邀出席开幕式，并实地观赏了饶大师的书画艺术，可谓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饶宗颐在中外学术和艺术界享有崇高地位，为传承和弘扬中华文化作出了卓越贡献，是享誉海内外的学界泰斗和书画大师。机缘巧合，饶宗颐曾于二零零三年在长安休养度假，并在莲花山下创作了《莲峰春晓》等许多书画作品，自此与长安镇结下了深厚情谊。

艺术无价。饶宗颐美术馆，是长安文化艺术事业的一块瑰宝，一座丰碑。能在一个小镇建成全国首家，也是唯一一家饶宗颐美术馆，除市、镇两级党政领导鼎力支持外，杰作更少不了少文的一份心力与功劳。

功成名就后，少文始终不忘故旧，只要知道故旧情况，总是想方设法一聚，给别人以无限温暖的感觉。二零一八年底，他通过我的微信朋友圈知晓我与曾下乡插队至我们村的广州知青冯高义、李耀堂和徐穗安有所联系，并有所相聚，主动联系我，要我联系他们三人择日在广州聚一聚。他们三人都是“老三届”，文化大革命中期的一九六八年底，按照国家的号召，从省会广州上山下乡插队来到我们上沙村第一生产队。那个时候，我与少文都还很小，一个小学生而已，说得不好听，与他们相比我们就一个小屁孩。一九七二年，我与少文都初、高中毕业，也回乡参加农业生产，在同一生产队集体劳动中，彼此结下了友谊。当然，由于同属一个生产队，之前也都认识、了解，只是没有深交。一九七一年起，知青们也陆续返城，但几年的同劳动，同学习，以及同艰共苦，已经打下深深的友谊烙印。二零一八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少文带着助手专程从香港坐高铁赶到广州，与早在南站等候的其姐夫贺宜和好友满林汇合，匆匆赶到早已预定好的南园酒家相聚，在相隔四十余载后，我们五人第一次在广州相聚。分手后，少文又乘高铁返回香港，虽则是匆匆忙忙的相聚，但也令人动容与温暖。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作为寒门故人，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送赠，借花敬佛，将唐代著名诗人王昌龄的这首诗赠予少文，聊表胜意！

开国领袖毛泽东说过：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一贯地有益于广大群众，……。少文对乡梓与故人的一片赤诚之心，可谓冰清玉洁，盛意拳拳，日月可鉴。他对家乡的眷念与贡献，让人感动无限！

江山代有才人出。少文就是我们这一代的佼佼者。

文章原载于东莞市《长安报》

题为《一片冰心在玉壶》

成书时作者有增删

　　 饶宗颐美术馆展览厅于2013年11月20日在东莞市长安镇揭牌 图为揭牌仪式上饶大师与嘉宾等合影 右起为时任香港浸会大学校长陈新滋 孙少文先生 时任长安镇镇委书记杨晓棠 饶宗颐教授 时任东莞市委常委兼统战部部长李晓梅

上图 《百年巨匠——饶宗颐》 于2018年10月18日在香港举行开机仪式 孙少文为主礼嘉宾 图为仪式上嘉宾合影 右起为《百年巨匠》总策划李小琳 香港特区行政长官林郑月娥 香港中联办主任王志民 孙少文先生 国务院参事王国华 饶宗颐学术馆馆长李焯芬 饶宗颐家属代表邓伟雄

下图 “安吉长年——永远怀念饶宗颐教授纪念展” 于2018年9月29日在东莞市长安镇饶宗颐美术馆展览厅举行 图为孙少文（右四）出席开幕仪式

　　在香港中央图书馆举办的“好古乐道——饶宗颐教授学艺成果展”上

孙少文与饶宗颐女儿一起欣赏饶大师的学艺展品

上图 “好古乐道——饶宗颐教授学艺成果展” 于 2018年10月3日在香港中央图书馆举行 图为孙少文与香港政府康乐及文化事务署署长李美嫦(中) 饶教授家人及其他嘉宾等合影

下图 孙少文（中）出席第二届香港青少年书法大奖赛颁奖典礼 与其他嘉宾一起与获奖青少年合影

孙少文所创办的SML集团 获DHL及南华早报颁发香港商业奖海外拓展成就大奖 图为孙少文（左二）接受颁奖 （2018年12月6日）

　　孙少文热心文化活动，图为参观《春之歌 潘玉良在巴黎》画展前的留影

（2018年4月10日 ）

人生易老天难老 发小情缘仍继续

2018年5月5日晚孙少文在长安国际酒店做东 招待三位发小时四兄弟的合影

左起 孙建平 孙少文 孙俊才 孙兆容

　　 “安吉长年——永远怀念饶宗颐教授纪念展” 于2018年9月29日下午在饶宗颐美术馆展览厅揭幕 图为揭幕前孙少文与其弟和一众好友合影留念

左起 孙少荣 孙建平 孙少文 孙俊才 陈满林

变的是时光 不变的是故交乡梓情

图为孙少文与笔者合影后，照片题词送与笔者

　　四十余载友情仍在延续 图为2018年12月28日晚孙少文在广州南园酒家 与插队到上沙村第一生产队的三位广州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相聚 宴会前与大家合影

左起 孙建平 徐穗安 孙少文 冯高义 李耀棠 孙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