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幸福的等待之一 </h3><h3>上帝将为我打开另一扇窗</h3><h3> 那天晚上在家里,围着火炉,他看电视,我则在看英国小说《白衣女人》,说的是发生在一个庄园里的有钱女人的婚姻故事,有几分恐怖,可忍不住的,想一口气看下去。眼睛累了,我摘下眼镜,突然的发现,遮住右眼,我的左眼竟然一点也看不清书上的字了。怎么办?怎么办?一股巨大的恐慌袭来,</h3><h3> 今天,我准备去医院看看。老公走了,上班去了,他要去几个地方办事,可我忍不住的,还是给刚出门的他 打了个电话,如果手术,我希望有他在身边。</h3><h3> 集里医院的一个亲戚帮我约好了医生。我心里有底,近视手术是做不了了的,只求如果是白内障的话,能手术,能为我揭开那层遮在眼睛上的膜。查眼底,测眼压,做心电图,一项项的检查下来。眼压正常,心电图正常,眼底浑浊。白内障是确定了的,只是医生吃惊,40多岁,不应该得这病啊!能不能手术,就看视网膜脱没脱离了。坐在B超前,我很有几分忐忑,谢天谢地,没有,我喜极而泣。</h3><h3> 手术吧,手术吧!我强烈要求。</h3><h3> 住院通知已经写好,医生交代我一些注意事项,不干重活,别长期低头,小心视网膜脱离,一旦脱离,则将失明。我连连点头,只希望赶紧手术,那层膜去掉了,总会好些吧。</h3><h3> 医生接下来的一席话让我如同听到了福音,她说,手术后可以不戴眼镜了。我不解,继而大喜,眼睛近视,这不是压在我心头几十年的结吗?不戴眼睛,这不是我盼了几十年的好消息吗?</h3><h3> 我不敢相信,什么准分子等离子对我都没意义了,白内障手术真的能还我一片光明吗?</h3><h3> 医生关于植入人工晶状体的解释让我吃了定心丸。虽说之后可能面临远视,可有什么要紧的呢,正如老公所说的,与其远的近的都看不清,远视还好些呢。</h3><h3> 最后我们决定,等元月份卜教授从美国回来再手术。</h3><h3> 几十年后,上帝终于要为我打开另外一扇窗了,我的心里,也将拨开一片云了。</h3><h3>祝福我吧,朋友们!</h3><h3> </h3><h3><br></h3><h3></h3> <h3>幸福的等待之二 </h3><h3> 一份特殊的试卷 </h3><h3>女儿读高二了,每期除了期中期末考,还有月考,培优考,调研考。看着那厚厚的一叠叠试卷,女儿更多的是无奈。而我,看着这些印刷得清清楚楚的洁白的试卷,却有几分羡慕,继而是淡淡的心酸。</h3><h3> 小时候,我在村小学读书。学校在一条小河边,河水清澈,古树参天,教室是一间老旧的大房子,有几分阴暗潮湿。因为眼睛近视,我总是被安排坐在讲台下的那个正中间的位置。</h3><h3> 那时候没有那么多的考试,偶尔的一次考试,也是没有印好了的试卷的 。常常是老师在黑板上写,我们在下面边抄题边答卷。</h3><h3> 记得我们的班主任是住在上街尾的李老师,她同时教我们的语文数学。</h3><h3> 一次,我们进行了数学考试。阅卷之后,李老师拿着我的试卷,大吃一惊,怎么只有一点点分数(时间已经过去30多年了,那次我究竟考了多少分已经不记得了)?不对吧 ,我那时候在班上,可是数一数二的好成绩啊!</h3><h3> 李老师又拿出我的试卷,仔细研究起来,这才发现,我的题目全部做对了,只是题目不是她出的题目,只有偶尔几道题,才是她的。李老师纳闷了,找来我问,这些题目都是哪来的呢?</h3><h3> 我振振有词,抄了黑板上的啊!</h3><h3>李老师这才发现,因为眼睛不好,看得模模糊糊,我的试卷也抄得模模糊糊。</h3><h3> 从此,每次考试,老师们总在出试卷的时候,用复写纸,为我复写一份。享受着这份特殊的待遇,我在乡下读完小学后,以我们乡第一名也是唯一一名的好成绩,考入了县一中。</h3><h3>后来,在我14年的读书生涯中,我经历了无数次的考试,无论考试成绩如何,我最记得的,是那份我自制的试卷以及小学老师们给我复写的那一张张试卷了。</h3><h3>只是眼睛近视,成了我心里永远的痛!</h3><h3> </h3><h3><br></h3><h3></h3> <h3>幸福的等待之三</h3><h3>明天我要去手术了 </h3><h3> 今天我们报纸的头版,登出了卜教授从美国斯坦福大学医学院眼科学成归来的消息,我的一个朋友第一时间预约了他亲自为我手术。明天入院,后天手术,我等待了一个月的手术即将进行。</h3><h3> 摘除白内障,真的能同时治好我几十年的近视吗?好运真的就这么降临我的头上了?</h3><h3> 我很迫切,又很惶恐!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h3><h3> 就在这种矛盾中,我走进了庙里,祈求神灵的庇佑!</h3><h3> 等着我的好消息!</h3><h3><br></h3><h3></h3> <h3>幸福的等待之四</h3><h3>等待还在继续 </h3><h3> 手术已经全部结束,等待却还在继续。我在等待着,等待眼睛的恢复,等待自信的的恢复。</h3><h3> 记得那是去年底,腊月十八,卜教授刚从美国回来,我就在12岁的姨侄女雅雅的陪同下,迫不及待地走进了手术室。我太想从混混沌沌中走出,看清楚这个世界了。全然不顾墙上的日历上写着这一天“诸事不宜”。手术是小手术,主刀的是刚从美国斯坦福大学进修回来的白内障专家,我怕什么?何况,我去敬了包老爷。而且,我的床位医生是一个叫“双喜”的女医生呢。</h3><h3> 当我穿上手术服躺到无影灯下,双手被固定在手术床的两侧,夹上心电监护仪,鼻孔里插上呼吸机,那架势把我吓着了。这时,一个轻言细语的声音传来:“兰记者,别怕,我会细心的给你做好手术的”。</h3><h3> 是卜教授!因为工作的关系,十几年前,我曾经采访过他。也算半个熟人了。</h3><h3>我顿时平静下来。</h3><h3> 手术开始了,这次做的是左眼。滴麻醉液,做准备工作。仿佛中,我看见眼睛上蒙上了一层透亮的玻璃纸,上面有一些的小水珠,然后一收,水珠没有了,眼前清清亮亮。</h3><h3> 手术很快,也就一刻来钟吧。听见卜教授说:“好了,手术很漂亮”。</h3><h3> 我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出了手术室。雅雅等在外面,好姐妹进军也来了。</h3><h3> 不需要输液,不需要吃药,在休息了一个下午打了一针后,我就左眼戴着眼罩回家了。因为不能戴近视眼镜了,我的右眼更加一片模糊。</h3><h3> 可我的心里是明亮的,充满了阳光。</h3><h3> —-写于手术一个月后的情人节</h3> <h3>幸福的等待之五</h3><h3>焦 急</h3><h3>左眼做好了,我更感觉到右眼的月朦胧鸟朦胧。</h3><h3> 常常,我蒙着右眼,用左眼看世界,一片澄澈(眼睛好的人可别笑话我的夸张)。再蒙住左眼,用右眼打量,却是云遮雾罩模糊一片。</h3><h3> 就在这左看右看中,问题来了。当我用手术后的左眼看字时,近处的看不清了,并且吃惊的发现,那一行行工工整整的文字,变成了小蝌蚪,歪歪捏捏。医生检查后说,这是黄斑血肿引起的,要去湘雅才有一种针打,那针,一月一支,一支一万多,还不知道要打几针,还不一定立竿见影。</h3><h3> 我的心顿时黑暗起来。</h3><h3> 只是医生又告诉我,也许等右眼手术后,如果右眼没有出现血肿,则可以改善这种看东西歪歪扭扭的状况。</h3><h3> 于是,我的心情更加迫切起来,我恨不得立马接着手术,好开开心心亮亮堂堂过个好年。</h3><h3> </h3><h3><br></h3><h3></h3> <h3>2 </h3><h3>幸福的等待之六</h3><h3>给我一点视力,我就灿烂 </h3><h3> 手术过后第二天,我去医院复查,拆线。</h3><h3> 检查室外,都是和我一样蒙着一只眼睛的人,全都是昨天做了手术的,全都是一些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在他们面前,我成孙女辈了。</h3><h3> 给我检查的是眼科的陈主任。我刚一坐下,他随手一扯,那架势,有几分粗鲁,有几分出乎我的意外。没有线吗?不要拆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感觉一道白光刷的一下,我的眼前一亮。</h3><h3> 好了!好了!我的眼睛好了!</h3><h3> 测视力,曾经是我永远的痛。从小学到大学,每每升学考试体检,测视力永远是我过不去的坎,往往连医生手中的棍棍,也不知道指在哪,更别说看清那"E"是朝上还是朝下了。</h3><h3> 今天,四十多年来第一次,我理直气壮的站在了视力表前;第一次,我随着医生的棍棍所指,清楚地说出了“E”的朝向。尽管我只能看到“0.3”的位置,可相比以前的“0.02”,毕竟是天壤之别。我可以看清路两边的招牌了,可以看清 电视上的字幕了,连脚上的运动鞋,也白得那么可爱。</h3><h3> 我当时的心情,我套用了一句话来表达:“给我一点视力,我就灿烂!”</h3> <h3> </h3><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