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校

狼毒花

<h3>儿时总是向往着美好生活,梦想长大后自己能成为将军、飞行员、老师、警察等等,老师经常用这样的话题激发学生们的学习劲头,童年的梦想是毫无边际的,也是虚无飘渺……有梦想才有希望,有梦想才能飞翔,心存梦想,机遇才会笼罩你。我的机会终于来了,那年深秋,村里来了征兵的,我家就和村部挨着,接兵的领导叫赵德山,他个子高高的,威武帅气,那段时间我经常放学去村部溜达,一来二去的就和接兵的领导混熟了,也了解部队的基本情况,便有了当兵的念头,在父亲的努力下我顺利的报名体检,由于怕母亲不同意我去当兵,直到家访的时候,母亲才知道,老人家对我的选择很是不理解,最终我说服了母亲,顺利入伍,开始了军旅生活……1982年8月,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郑州高射学院。现在叫中国人民解放军防空兵指挥学院,学院创建于1949年9月,前身是高射炮兵学校,经历三迁校址。1986年更名为郑州高炮学院,1999年改为郑州防空兵学院,2004年06月15日中央军委主席江泽民签署命令 ,在郑州防空兵学院的基础上,合并其他两所学院的部分教育资源,组建成中国人民解放军防空兵指挥学院。并将发展成为防空兵作战理论中心、作战仿真实验中心和建设决策咨询中心。50多年来为防空兵部队和军队院校培养了数万名指挥员、专业技术人员和教员。现有防空兵指挥、雷达、指挥仪、通信、遥控靶机、火力控制、指挥自动化等专业,在校学员3000余人,是一所培养硕士研究生、大学本科、专科等多层次人才的初级指挥院校。当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第一时间就想回老家看看,于是我向部队领导告了假,打理好行装回到阔别一年的家乡,记的看见母亲的那一刻,我告诉老人家在部队犯错误了,被开除了,老人家笑了笑,告诉我没有关系,可以复习考大学,放下背包我把录取通知书给老人家看了,老人家说了句,儿子争气,这个时候邮局的来我家送快件,打开一看我弟弟的录取通知书也到了,老人家这高兴的,马上召集全家人研究庆祝的事,在亲朋眼里,这是百年难遇的大喜事。在亲人们的祝福声中,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北方的家乡,孤身一人到万里之遥的地方求学,也就是从这时开始,我习惯于一个人长途旅行。那种感觉,是成就和孤独的有机结合。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平生第一次的南行。从双城出发,抵达北京,由北京转车到郑州,下火车的一霎那,感动的情绪油然而生。火车站广场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迎新场面让我欣喜若狂,大大的横幅醒目耀眼,热情的师兄倍感亲切,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来到了我梦寐以求的军校,第一次迈入高等学府,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白色的大门虽然不是特别的气派,但是能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大理石筑成的大门,旁边有一个小门,两个身着笔挺军装的卫兵个站一边,红色的肩章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的鲜红.……学校地处郑州市区,面积近60万平方米,校园宽阔整洁、绿树成荫、百花齐放、环境优美,是军队和地方政府命名的花园式营院。院内有9个教学区,有各类实验室、专修室40多个,以及训练场、田径场、游泳池和炮场,并有配套齐全的电化教学设施。图书馆藏书40余万册,可同时容纳1000余名读者。以后,这就是我的第二故乡了。车行数几分钟,进入了炮校的校园。车停在了我们的宿舍楼前,又是一群热情的师兄帮我们把行李取下,安排我们的住宿。到宿舍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六个和我差不多的热血青年,都十分热情,纷纷走过来和我打招呼,这是我进入大学之后的首次收获成果,就是这些志同道合的同学和革命战友们。虽然在日后的二年学习中我们之间有过好多矛盾,甚至谁也不理谁,互相拆台,看不惯对方。但是在毕业分配的那一天,我们才发现,其实真正的友谊就是这么磨合而来的。清晨,军校生活的第一声军号把我们从睡梦中叫醒,十分钟之后,集合哨声响起,学员们集合出早操,跑步,接着洗漱,整理内务。所谓的内务,就是把我们的被子,折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棱角分明。吃饭的哨声响起,我们要站队齐步走到食堂,以班为单位,每个班八个人一桌,先进入食堂,围着桌子站好,齐唱一首军歌,才能一齐坐下吃饭。饭后,集体站队,照样齐步走向教学楼,按专业进入各自教室上课学习。最后一节课结束之后,照样列队齐步走回食堂区。晚饭之后,回宿舍休息一会,集体齐步回教室上晚自习。最让人高兴的是每周一次的内部电影,记得我到军校看的第一场电影的名字叫《路漫漫》,大二的时候看的《夜茫茫》,毕业看的《冲破黎明前的黑暗》。每次活动都是以大队为活动单位,电影播放前,每个学员队要拉歌,如果想要哪个队唱歌,队长就会喊:x x 队,来一个!没有回应,就继续喊:12345,我们好辛苦,1234567,我们等得好心急!于是,诺大的礼堂,嘹亮的群体歌声此起彼伏,那种场面,真是让人热血沸腾,斗志昂扬,更是别具一格。其实军校的业余生活也很单调,除了各种体育活动就是睡大觉,但是这里所说的业余生活也包括我们这群光棍的感情生活. 虽然这些都是一些个人的隐私问题,但是我将它们拿出来与大家共同享。比如说我们宿舍的一个哥们,对女人的渴望已经达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每天挂在嘴边的都是“××,找个女朋友吧!”我们美其名曰“流氓精神”虽然实践的次数是少了点,但是他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深深感染了我,我把他的“流氓精神”运用在学习上,竟然一举突破了长久以来的学习低迷状态。最重要的是军校不能谈恋爱,这可苦了那些痴情男,只能偷偷的搞地下工作,呵呵,我的老乡张英田就做的很好,我们俩一个班,我经常偷看他对象给他的来信,也为以后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每个不眠的夜晚,宿舍里面的&quot;午夜情话&quot;就开始了,队长教导员用他们那比警犬还灵的鼻子,吓的那些喜欢八卦的人,马上就闭上嘴巴,专心睡觉。大学时光最懵懂的就是大一了,那时候还没有规定出门不许穿军装,但是教员却说必须穿军装,这也养成了我迄今为止的一个习惯,那就是上公交车一般不坐位子,因为让位子实在太累,主要人家说谢谢俺会不好意思,那时候的生活可就是四个点:宿舍教室食堂训练场.记得那时候总结出来,最喜欢的事情是打牌,最享受的是上课睡觉,最恶心的是训练了不认同还要加练。从此练就了一身的好牌艺,军事素质也是有了进步。睡觉的姿势是一变再变,因为管的严格,所以基本上不敢趴在桌子上,笔直的坐在椅子上,还要故作听课的样子手中端一本书。后来,领导发现这种情况就要求区队的领导天天和我们学员一起上课,坐在后排监督我们,这可苦了我们这帮瞌睡虫了,困的时候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样,肆无忌惮的睡去。两年的军校生活我结识了王立祥、王东文、张英田、郭殿明、王长安、安区队长,陈区队长,陈教员,当时周末想出去逛街很困难,每个区队只有几个名额可以上街,还需有请假条,就和以前日本鬼子发的路条一样,我们几个东北老乡在大队里是很活跃的,大家鬼点子也多,几个星期之后,我发现去学院的家属区学习雷锋做好事,可以自由的出入学院的大门,区队和大队的领导也给假,这样我们几个老乡经常利用这个便利,扛着铁锹,扫把,拿着脸盆假装到家属院打扫卫生,到家属院之后把打扫工具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出去上街可以买点日用品,中午还可以改善一下生活。两年期间一直没有被发现。我们学校旁边就是劳动公园,我侦察发现有几个地方跳墙就可以到公园去玩,利用这个便利我也经常利用休息时间去公园溜达,或者滑冰。那时虽然很累,但是我们的生活还是很充实的。</h3> <h3>军校的作息时间6:10出操时间,大队长或教导员照例武装整齐地站在楼道口的一个固定位置,冷峻地看着匆匆而来提着裤子的、系着扣子的、趿拉鞋子的揉着惺松睡眼的学员们,板着脸,盯着看谁是最后一个下楼。通常是李新田同学,他睡在我们宿舍左边角上那张下铺,穿衣速度之慢和早起一泡尿的习惯使他起床后的动作繁忙而效率低下,他因此经常性地免于早操,而被队长或教导员就地进行教育,等我们汗流浃背地下操上楼,准会在队部前的那块黑板上找到他的名字:李新田早操集合动作缓慢,提出批评。见惯便不惊。我们有时倒很羡慕他,可以堂而皇之地免于在区队长口齿不清的稍息、立正、起步走、正步走、跑步走、立定等口令指挥下,象模象样地挥着手臂在晨雾中划来划去,再机器人般地立定。这些动作在当兵期间曾被无数次重复,直至考入军校后又进入新的一轮重复中。收操回楼是晨起后紧张的继续。我们必须在十分钟内整理完内务,将被子叠成见棱见角豆腐块,将床单拉展成不容怀疑的平面,并细心拂去可能残留其上的任何一丝毛发,再端着脸盆冲进洗漱间,还剩下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了。一共才有十几个水笼头,这时却会有一百多号人冲进来,就象早起时一幢楼七八百号人共享一个宽不足两米的楼梯拥挤着下楼那样,而那楼梯间的灯总是坏,在黑簇簇的清晨看上去很象一个不断滚动的人团。又像一个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景象,每个水笼头后面都有一个队列,整整齐齐地,一丝不苟地向前移动,来不及了,我跳过去抢了一杯水,站在便池边,在很长时间里我已习惯一边漱口一边小便,这样可以争取一些时间,虽然该动作有一定之难度,但纵眼便池边沿的学员,都能够操作自如,终于,完毕。紧张忙碌,一分钟掰成两半使的早晨结束。7:00,早饭时间,下楼集合,排队唱歌,《团结就是力量》《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学习雷锋好榜样》,进饭堂,照例的馒头稀饭鸡蛋小菜。鸡蛋是脑黄金,它起码维持了我们从早饭后到上课前一段时间的兴奋。7:30-8:10,早自习。在教学楼六层平台的左侧就是我们教室,一路叽叽呀呀上去让人喘不过气来,气喘吁吁地爬上楼,时间就渐渐地放慢了脚步。早自习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的时间,可以自由地看各类书籍,当然不包括小说类,或者说不包括那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看小说的人,他们在小说下面放一本专业课本,如果抓教学的教务部参谋一旦茨临,他们随时都能将小说转移,只是听到教室里“刷”的一声响,如同阵风吹过,然后每个人都是一付孜孜不倦的神情。参谋们例行公事地转一圈出门。彼此心照不宣,这是一个重视物证的法治年代。8:20-12:00,上课。张英田在讲台前喊:起立,敬礼。这是每节课前必不可少的仪式,就象饭前会分泌唾液,睡前想到脱衣一样自然。上课,然后我们的许多学员就困了。这个时间段虽然是军校生活每天最重要的内容,却也最让人难熬。因为每个教员都好象在用同一种语调在讲话,用同一种语调复述着课本,他们神情严肃,手势雷同,我们看一会儿课本,再看一会儿教员,这时候鸡蛋脑黄金所提供的热量渐渐消耗殆尽,困了。但我们却不得不坐着,或者说装做在坐着,因为每个教员都在上第一节课的时候便告诉我们:你们可以睡觉,可以看课外书,可以……,但不可以讲话,不可以走动。教员的话其实就是圣旨,他们法力无边,如果他认为你这门功课不能及格,那么你再努力也是徒劳。我们只好睡觉,看小说,或者等待下课,十分钟课间放纵,吹牛侃大山,过烟瘾,而不是这样傻坐着,眼睁睁看着每节课四十五分钟无限漫长地横亘在眼前。尤其在离下课或者午饭最后一段时间里,最让人体味到时间的缓慢与停滞,它脚步蹒跚,气喘吁吁,以令人发指的速度在表盘上一点一点地移动。 我们不断地打量手表,感觉象一只手,青筋暴突地,充满希望和绝望地,无比贪婪地伸展着,想抓住欲念中的烟草或筷子,时间却如深渊一样撩拨着我们的烟瘾和食欲。尽管教学楼离食堂有一箭之地,如果风向合适,我们一样可以嗅到午饭的味道,我们会在课堂上用小声传递和证实中午的食谱:土豆炖肉,西红柿炒鸡蛋,芹菜肉丝,我们只需猜出三个菜,一定会有人追加上一道:水煮白菜。有时我们会猜错一道、两道菜、或者三道都猜错,但追加的那道菜绝不会错。水煮白菜以其独特的,水煮得味道几乎一无所有的风格,宁静而淡泊地卧在盘中,使我们每天中午和晚饭的四菜一汤趋于完整,我爱大白菜,虽然它几乎原封未动地被倒进泔水缸,但它每日每日顽强而执着地出现在餐桌上的精神令人想起完美,以及许多更深刻的东西。12:00,开饭时间。准时下楼,集合排队,一二一齐步走,唱歌,进食堂就餐。关于白菜的话题,已经是我们学院极其重要的典故之一,几乎所有的学员都习惯于将多余的东西称之为“白菜”。比如说你抓了一手的好牌,最后一张却十分不给面子,那么这一张毫无疑问就是“白菜”了,记得在课堂上某个教员第五次给我们讲人为什么要长两只眼睛一张嘴,我们都知道他接下来会说那是要人们多听多看少说话,不等他讲完,我们便异口同声地说:再长就“白菜”了,声音之响之整齐令教员象一株大白菜那样不知所措地站在讲台上。12:30-14:00,午休。睡觉打牌请自便,值得注意的是后者必须对队长或者教导员的“临检”保持二十分的警惕。我们宿舍在中午打牌时都会小心地掩上门,在有人进来时必对一句暗语,门内问:天猫盖地虎,门外答:宝塔镇河妖,取材于某部电影,这句暗语后来风靡全队,以致若干年后有一天我在车站遇到一个很象我同学的人时,我不好冒失相认,于是念出了上句,他立刻两眼放光地握着我的手并吟哦出下句,如同两名地下工作者在接头,后来发现一名中年人一直在跟踪我们,我们怀疑那才是真正的地下工作者.14:10-15:50,上课。再度进入时光隧道,部分人的休眠期,部分人的思维空白期,部分人的小说阅读期和部分人的小说创作期――如我。我的全部作品都完成在课堂,为此我很感谢教员能赐予我那样一个娓娓动听的环境,在那里我的构思滔滔如长江之水,后来我曾尝试着在课堂以外创作,结果抓耳搔腮,抽了几盒盒烟才习惯过来。都以一声哨音为开始,从早到晚。17:00-18:00,第八节课。队列训练或者自由活动。如果是自由活动,可以玩篮球或者足球或者扑克:首选扑克。18:10,晚饭。食谱:?+?+?+水煮白菜。18:20-19:00,自由活动。19:00-19:30,看新闻联播。一百多号人围着十八英尺的老金星彩电是我们每天雷打不动的节目。电视因屡遭虐待和年事已高早显得花容失色,嗓音喑哑,雪花漫天飞,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从国家标准级信息输出管道了解天下大事:谁接见谁,谁拜会谁,谁辞职了,谁上台,谁去世了,谁尚健康。我们常常看到联合国忙碌得象一只辛勤的小蜜峰,越忙越乱。美国则象个黑社会老大,许多苍蝇蚊子的小国唯唯喏喏地跟着,一声令下,打打杀杀,造出众多的声势。小日本于是陷入无比的偏激中,坐卧不安,寝食难安,口中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既生瑜,何生亮?既生瑜,何生亮?世界总的看起来就是这样子,象个巨大的笑话。19:30-21:20,晚自习。又重复早自习的那些动作,不同的是思维渐趋活跃。21:40,洗漱,准备就寝。拉开早起叠成的豆腐块,便记起新兵连时,每天早晨都会为如何将被子叠得有棱有角而绞尽脑汁,而每天晚上又会为打开那件辛苦而成的艺术品而痛苦不堪,日子就是在这样的心情交替中展开又叠起,洗脸洗脚漱口,脱衣服准备睡觉,象一套固定的程序,又象是睡前的某种仪式,我们一成不变地做着,直到钻进被窝。思维又进一步活跃。22:00,熄灯睡觉。区队长一天中的最后一个号令终于传达完毕。几乎同时,全院上下此起彼伏着同样的声音。然后一片漆黑。思维进入活跃高峰。我一直认为:黑暗是交谈的最佳催化剂,当然这里的交谈是那种推心置腹的,深入的交谈;而不是论辨,需要借助光明,用眼神和表情和动作造出众多的声势,给对手以足够的威慑。交谈可以从各种话题出发,但黑暗本身便是一种暗示,通常十点左右是男欢女爱的最佳时刻。我们的联想因此投影在黑暗中,化为涓涓的语言细流,又汇聚成一条大河,这条大河流淌在夜里,流淌在每个人的心中,直到班长说:睡吧,睡吧,明天还上课呢!于是流进了梦里。许多年后我都会记起在那样一个黑暗的夜里,我们尽情地说着自己想说的,无所顾忌,畅所欲言,宿舍里弥漫着我老乡张英田的脚臭,淡淡的、隐隐约约的、象天空中飘忽而过的云彩……</h3> <h3>郑州的秋天,也真他妈的给力,太阳那是火辣辣的热,整个地面滚烫滚烫的!仿佛专门是冲着我们这些当兵的来的,就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我们迎来了军训的第一天,我们每个人,背着一个水壶(就和电视里的那红军背的一样的)走到了训练场,今天训练的项目---军姿。如果你觉得站军姿一点都不累,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区队长说话了,站立时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下颚微收,眼睛正视前方,挺胸,收复,提臀,两臂加紧,两腿并拢,身体前倾。好,就这样,不要动!坚持,谁也不要偷懒,不然被我逮到就没好果子吃!!就这样,站了不到十分钟,就开始有人偷懒了,不过放心,区队长自有对策,不时用手去掰你的两臂,能掰开就是一脚,还用手戳你的屁股,如果是软的,同样是一脚,就这样,让你时刻处于紧张的状态中……慢慢的,整个衣服湿透,开始有人有点晕了,区队长又说,身体保持前倾,不然你就会晕倒的……就这样,一个小时就过去了……一听到休息,我们立马软了下来,也顾不上地上多烫了,一屁股坐了下去。接着,吃饭,回寝室,又开始折腾我们,先是去俱乐部(也就是间大房间)压被子,差不多一点半回去睡觉,累了半天了吧,居然睡觉不准躺在床上,只能坐在小凳子上,趴在床上。训练的当天晚上,没有训练任务,区队长又给我们找了新活动,站台阶,什么是站台阶呢?这是有窍门的,要求把脚掌的三分之二不站在台阶上,其他的和军姿一个要求,而且在胳膊和身体之间夹纸牌一张,两膝盖的结合处,也夹纸牌,然后站着…这样一来,要想站住不倒,必须身体前倾,要想纸牌不掉,必须夹紧,ok~~~训练要求达到,剩下就是监督了,凡是掉纸牌,或者没站稳的同志们就得受区队长的飞腿问候了,就这么半个小时下来,衣服自然是不会干,腿在休息时还一直在发抖,两腋窝都红了…然后,回去依旧是压被子,叠被子…要是谁胆敢撑不住睡在被子上了,那绝对是劈头盖脸的大骂,然后俯卧撑一百,深蹲起50…活动结束后,准备睡觉了,必须盖好被子,衣服叠好放在床头,我的个神,大夏天那么热,盖着被子,晕!半夜三更,区队长还会,来检查,帮你把被子盖好,他妈的,你就想给他一脚…别具一格的吃饭前奏曲,集体带队过去,一边口号一边歌声,到了门口要走的不好,不停的原地踏步,眼睁睁的看着饭,就是没法去吃,那个叫一难受,心里早骂开了话,连连问候区队长的祖宗十八代…好不容易进了食堂,别急,还没到时候,你必需先站到自己事先分配好的座位,笔直站着,直到区队长大叫一声…打饭!方可去买饭…说到打饭,当时我们有一哥们儿,南方的,饭就是指单单米饭(我们那也是),听到打饭,还真就只打了碗米饭就回来了,所以他就吃干饭了!也有哥们儿买完饭回来,就直接坐下吃了起来,这下好,区队长冲过来大骂…谁让你他妈的吃饭的?给老子滚一边去!有了前车之鉴,大家打完饭就老老实实的站着等着区队长的口令,吃饭也有时间限制,十五分钟内解决,时间一到,立马停! 军校的一些整人方法也很奇葩:蛙跳,大家都知道蛙跳是什么,但当蛙跳成为一种惩罚的时候就不一样了,试想想,蛙跳一公里,你能受得了?!俯卧撑,这个也熟悉…惩罚人有两种办法,一是按口令一二一的做,这时,一和二之间的那段时间,就是你极度痛苦的时间…此外,就是要求把脚放床上,手撑地面,然后再给你搭上口令,于是痛不欲生的惩罚开始……狂训紧急集合…这个是我最讨厌的,紧急集合,顾名思义,紧急,必然很紧张的!一般重装要求五分钟内集合完毕。何为重装呢?要求就是,着军服,穿胶鞋,戴帽子,扎腰带,带挎包,水壶,牙缸牙刷牙膏,还有毛巾…最后最重要的是把被子打成背包…这其实不算什么惩罚,这是军人的基本功,但如果频繁,没规律的演习,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比如,凌晨一点把你拉起来集合,然后跑个五公里,回去睡,够累了吧…就在你拆完装备,刚进入梦乡,再来一个哨声,是不是感觉要崩溃呢?当你整装待发之时再和你说今天不训练了,好好休息,然后在你放心的睡下时,哨声再次响起…你会不会想死呢,此时会不会觉得跑个五公里算什么?做几个俯卧撑算什么?如果这样训练一夜,你会不会觉得很享受?!写检讨,对于那些文笔不太好的学员来说,最痛苦莫过于写文章了,况且,一开口就是五千,一万的检讨…以至于掏空脑子也找不出话了,只得反复咏唱自己的错误了,什么对不起党对不起祖国人民之类的话屡见不鲜啊…政治教育就普通吃饭一样不可或缺…政治教育的作用吧,个人觉得主要有两点,第一,增加了政治知识,提高了政治觉悟…一般教育些什么内容呢?主要还是党国家政策,党指挥枪,坚持党的绝对领导,军队是党缔造类似得话变各种说法…总之一句话,党是你的最大领导,也是你唯一必须永远服从的…只有先服从党,然后才是国家,人民…围绕这一点,了解国内外各方面信息,因而,你知道了很多政治常识,你也慢慢可以和别人讲政治,这也正是教育的目的!第二,就是有洗脑作用…经常性的教育,不断的告诉你要服从命令,要怎么样坚决完成任务,这样一来,时间久了,一名合格军人的意识就形成了,一种服从意识和信仰,这也可能是军人与普通人的区别之一吧,军校二年,很多时候都是别人替你安排好做什么,怎么做,怎么想…以后的训练模式,自然不会有很多新奇的手段,所以不一一赘述,说一些还记得的事或者什么吧,我记得我们当时是上午训练队列,下午训练体能,然后晚上不准洗澡,只有每周六可以集体去澡堂洗澡,但是,平常出那么多汗不洗澡真的是很难受,于是我们就想出了一些办法,比如,每天晚上洗漱的时候拿着脸盆,装满水,然后躲进厕所的坑里,开始用那一盆水享受了,心里还非常紧张生怕被抓住,匆匆忙忙的赶紧解决战斗。现在想起来真是觉得很有意思。对了,我们那时候也只有周末才能去一次。军校的生活有一点单调,没有我之前所设想的丰富多彩的课余生活。每周例行的政治教育,永远走不完的队列。起床、洗漱、早饭、整理内务、列队集合上课、下课、列队集合、午饭、午睡、列队集合上课、下课、列队集合、晚饭、熄灯就寝—这就是一日生活制度。简单死板。直到毕业之后才意识到,那是一种幸福的死板,甜蜜的简单。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我们的军校生活正式开始,也是入校后的第一次会议。每个床铺底下都有两只马扎,我们各自找好自己的马扎,原想是坐在床上开会的,没想到是临时负责要求统一坐在马扎上,左面6个人,右面6个,临时负责坐在中间, 会议在临时负责的主持中开始了:“大家要自我介绍一下,先从一号床铺开始,大家相继进行了自我介绍之后我们又选举了王东文当我们的班长。就这样军校的生活拉开了序幕………,我们队四个区队,按常理,大家应该加强往来,增加了解,但是队干部莫名其妙的规定区队之间禁止过多往来,说是为了加强竞争。竞争的结果是,两年后毕业时,好多学员都只是简单地打过几次招呼,再没有过多的接触。有的内向的同学,竟然不知道另一个区队某些的名字!另外,因为这个,队里面还出现了个别的小团体,对于团结而言,是遥远的梦。平日里,在队干部面前,大家表现的很团结,很和谐,可背地里,人心涣散,心境疏远。还有一个政策,更是叫人苦笑不得。队里面规定了所谓的举报政策,凡是发现谁有违规违纪的,只要到队干部那里打个小报告,就可以得到额外的照顾(比如,优先考虑入党,优先得到每周出校名额,加操行量化分,等等)。总有那么些人,背地里当小侦探,揭人家的不是。记得有一次,我就因为穿白色袜子,结果被人举报,被教导员罚站到凌晨两点过。还有一次没有请假去超市购物,被人看见后向队长举报,又是一阵痛批。我们大队长姓廖,是一个广东人,人很敬业,就是太细,爱批评人,我被他批评几次就有了反感,也开始研究大队长了,一是利用半夜值班的瞌睡的时候,自己去卫生间的时候把值班版上的廖字,变成广字,二是每个星期大队都组织集体洗澡,我每次都抱着大队长家的小男孩一起洗澡,那小家伙和我很好,一来二去的大队长也不好意思批评我了。我们一边沐浴着热情洋溢的日光, 上午的训练12点结束,唱完《团结就是力量》《学习雷锋》等革命歌曲之后我们有10分钟时间吃饭。开饭哨后大伙儿纷纷张牙舞爪扑向饭菜,盆满钵满的桌上顷刻之间就体无完肤如同遭遇了浩劫。那时每个人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学会老顽童周伯通那样左右同时用筷,还有就是嘴巴不够大。我曾亲眼见着对面的兄弟被馒头噎得翻白眼,还有人打汤时帽子被挤得掉进汤锅,我自己也曾因吃饭时叨咕了一句而被罚站一小时,一开始我很不理解为什么在部队好端端的吃饭要搞得张牙舞爪的如同跟饭有仇一般,但久而久之也渐渐适应这种类似于《动物世界》里的进食方式。半年之后我放假回家吃第一顿饭,老爸老妈被我的吃相吓了一跳。萝卜排骨汤刚上桌,我就抢过来浇了一瓢在米饭上,待他们坐定时我已经起身盛第二碗饭,老妈问我是不是学校吃不饱,老爸问我是不是车上饿坏了,我没有理会继续“吧嗒吧嗒”开吃,10分钟后,我放下碗筷打着饱嗝看着惊呆的老爸老妈说:“吃饭不说话,10分钟搞定,这是规矩。”饭后甜点是压被子。从前我总以为起床后叠被子是件类似于脱裤子放屁的蠢事,至于把被子叠成方块那就更像是放完屁后再擦屁股,可部队偏爱这一套,还把它作为衡量军人是否合格的重要标准之一,之所以一团棉絮能做成一块板砖,其过程是无比艰辛的,首先你得花上几个月时间把棉花压紧,通常我们中午就是脱了鞋跪在被子上拿个小板凳在上面来回推来回压,直到晚上睡觉时被子盖着像门板一样就算到了火候。由于那时我总是压着压着就一头栽在上面睡着了,所以后来内务卫生检查的时候,别人的被子总能像服了伟哥一样坚挺而我却依旧软塌塌,非得在里面满满当当地塞上木版纸壳字典之类的才能岌岌可危地立起来,说白了,整就一豆腐渣工程。下午的训练以体能为主,热身活动是长跑,通常是每周一三五 五公里,二四六 七公里,周日再开个小灶:武装七公里越野。这是一个能让你感觉到灵魂出窍的科目。有的兄弟体质较弱,跑完之后一脸惶恐地告诉班长他尿血了,班长漫不经心地说:尿血正常啊,多跑几趟就好了,听得我每次小便都哆嗦。我无比勤奋地练习着长跑,渴望有一天能像阿甘横穿美国一样从郑州跑回黑龙江老家。最痛苦最郁闷最提心吊胆的就是晚上,因为紧急集合的哨声会在你刚闭上眼进入梦乡的时候响起。由于睡不踏实,几次之后我们都不同程度地患上了神经衰弱症,最可怜的是李新田,连续三次上大厕都赶上了趟儿,被队长训得跟孙子似的。从此排便成了李新田最大的障碍,至今还落下便秘的后遗症。我感觉自己像被关在奥斯维辛的犹太人一样,惶恐而疲惫地等待着危机四伏的下一秒。不知是哪个前辈在厕所的小木门上留下一句话:生活就像强奸,既然不能反抗,就默默享受吧。军校生活就如王朔的小说名《看上去很美》,每天步伐整齐军歌嘹亮干什么都气势恢宏整齐划一,其间的郁闷只有淫浸其中的人才知道:每天起床、出操、上课、吃饭、训练、自习……从82年9月进校到84年7月离开高炮学院,每一天的几点几分该干什么似乎从来就没有过变动。诸如穿什么衣服去哪儿上课啥时候吃饭下一步该干啥等等这些问题从来就不是你考虑的范畴,甚至连晚上洗脚都有人提醒,而你要做的就只有俩字“服从”。难怪雷锋叔叔说要发扬螺丝钉精神,进了部队设身处地才知道,每一个人其实就是部队这台大机器上的小螺丝钉,固定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举一动并不由自己支配:走队列的时候我总是在第三列第四名,上课的时候我总是在梯形教室最左边的第五排,睡觉的时候我总是在东边靠窗的下铺……我循规蹈矩安分守己地过着不属于自己的生活,觉得自己就像头驴子,终日关在磨房套上笼头围着沉重的石磨一圈又一圈地转着,心里却惦记着拉磨前可以和小母驴撒蹄子乱跑的幸福时光。大二的课程比大一要多些,也难些。我依然跟以前一样,上课认真听,作业按时做,由于好多时候学校都是统一上自习,这就是军校好一点的地方。不想学也要呆在那里。这种制度就对我这种想玩但没得玩的时候也能看的进去一点书的学员最有益了。每次做完作业后,我就会拿出从图书管借的书来阅读,大一基本把二十四史读了一遍,现在想想和黑瞎子掰苞米一样,也是学习点忘点,留在头脑的东西真的很有限。</h3> <h3>所有的军事科目和文化科目都学得差不多了,最后的拉练和打靶,那是对自己意志的一种升华。刚开始走的时候,我们每个学员都兴高采烈的,搞得跟春游似的,大家有说有笑,十几公里过去后,就感觉已经达到体力的极限,头上烈日高照,脚下的水泥路像油锅似的散发着高温。嗓子里好像有团火在烧,身上出的汗把军服全部湿透了,等干了后凝固了的盐块把衣服变的像盔甲一样的坚硬。以后的二十多里地就是靠两个腿挪出来的,可行军速度还是不能慢下来,只好加快速度的挪。下午刚开始走的时候还能听到几句牢骚声,可是走不一会,连牢骚也没愿意发了,用晚上队长训我们的话就是:“跟被打垮的伪军似的。”由于没有后勤保障,队长在一个村庄讲完话之后就让我们原地解散,自己去村里的群众家找东西吃,找地方住,并嘱咐注意处理好军民关系和群众纪律。我们班一行13人,就开始寻找要借宿的地方,在一个小院落边看到了一位老大娘,于是我们就问:“大娘,我们能在你们这里住一晚吗?”河南在全国来说,顶多能算个下等的省,况且这里又是贫穷的山区。当时记得河南有几大怪,风沙石头块,烙饼像锅盖,女的拉车比毛驴跑的快。由于风沙大,村民的房子窗户都很小,家里根本没有像样的家具,小屋也显得很拥挤,破旧。虽然如此但是却闲的干净利落,井井有条。看到了我们,老大娘赶紧朝屋子里喊:“娃他爸,出来,有事。”一位老大爷出来了,跟老大娘一样,面目很慈祥。看到我们这么多人,竟然都有些拘束,不知道说什么好。班长重复了一遍:“老大爷,我们拉练,就是从郑州走到这里的训练。晚上没有地方住,“穆事,穆事,额那个瓜娃跟你们一样,也是当兵的,进、进、进!”老大爷很高兴的说。晚上大娘热情的给我们准备了一桌很丰盛的晚饭,虽然桌上只有几样素菜,只有一只还在下蛋的母鸡,但我们也知道这已经是尽他们的所能做出的最好的一顿饭。晚饭过后,大娘给我们烧的热水也开了,泡了个脚后,由于房子小大爷说:“我们去南屋(也就是厨房)睡,你们在这里。”我们执意不肯。大爷急了,说:“你们这些孩子,累了一天了,明天还要走那么远的路,我们睡哪都一样。”互相推了半天,最终盛情难却,第二天给他们点钱,他们不要,最后每人留了二十元钱放在了桌子上的瓷碗底下了。早六点刚到,大家都已经跑到了昨天晚上解散的地方了,指挥部传来指示说今天行进45公里,集结点在一个叫坟圈子的地方。每个人都有一个坐标点,需要把这个点找到,作为地形学野外的考核,我们走了不过5公里后大家就感觉不对头了,昨天的50公里基本上是平的宽的,,而今天走全是羊肠小道,还尽是70°以上的山坡,且越往后走路况越差,到最后就基本上没有路了,只有沿山而上的一人多深的灌木丛。一班在前面用工兵锹砍出一条道,然后拿背包绳沿坡而上结出一条扶手,我们就踩着被砍倒的灌木抓着背包绳攀岩而上,累得够呛且速度奇慢。到了山顶已经烈日当头。打开地图一看,从出发到这里距离还不到十公里,这让我们早上叫嚣“走完全程吃午饭”的兄弟们全都闭上了嘴。大部队奉命在山顶休整半小时,大队长又操起他的抑扬顿挫的广东话作了“重要指示”,首先说了一堆“作风过硬、素质优良、富有战斗力”的表扬话,然后告诉我们,往前望去这逶迤千里的群山就是赫赫有名的确山,确山在河南驻马店南侧,在107国道西侧,是解放军三大训练基地之一,海拔800米。而我们这次拉练打靶的任务就是在这个山脉完成。“什么时候出山了,看见了平地,大家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他指点江山般地大手一挥,我们就顺着他的手往前看去:目光所及的地方,除了山还是山,有的暴露在太阳底下,有的隐匿在云端,看得人头晕目眩。出发!”大队长一声令下,我们冲锋一般朝山下跑去,下坡依旧是陡,不过毕竟比上坡省力。有的干脆解开背囊往山下一扔,滚哪算哪。之后又是一座山,翻过之后还有一座,等第三座山翻完最终抵达目的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我们终于找到了坐标点,我的坐标点是一个墓碑旁边,坐标点上有几个字,是我们学院标记的,今天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地形学的考试也算通过了,晚上是在一个小学里睡的,进到学校里面我们就走到被安排的教室里面,桌子一拉,被子一铺就睡了,山里的小学,外面长满了草,晚上蚊子特别的多,加上走了这么多路的13双二十六只臭脚招来了更多的蚊子。睡了一觉醒来以后,我再也忍不住了。跑出教室,找了个乒乓球台,躺了上面便睡了。朦胧中传来“轰——”的一声闷响,接着就是“哗哗哗”水浇了下来。“下雨了”我喊到。话刚说完老天便十分配合地响了一个“炸雷”。我连忙跑回教室。大家都还在睡着,都是雷打不动。教室年久失修,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一会大家都醒了,把被子一卷,找了个不漏雨的墙根,坐着睡了一夜。6:00起床时间,我以极快的速度穿着衣服,还是比王东文晚了一步,他是我们二班的班长。在他担任班长的期间,没有人不折服于他的穿衣服速度之快,他简直不是在穿,而是飞快地和衣服融为一体。好象衣服只是一扇门,他冲进去,出来的却是他的双手,双脚和脑袋。班长的快速穿衣在一定程度上巩固了他的班长地位,他提着腰带戴上帽子,然后习惯性地对我们说:“大家快点。”就脚不点地地冲出门去。几乎同时,区队长的哨音在操场里再度骤然响起:张英田是本周的值班区队长,负责本周内的集合,出操,训练等具体事宜,在军校学员队里二人之下百人之上,他的哨音就是命令,代表队长或教导员行使管理权。 几天的拉练之后改为摩托化行军,不久便到了我们的目的地--确山靶场,开始了为期一周的演习。到了以后,我们立即开始搭建帐篷,这次除了演习,我们区队还办起了“战地之声”广播站,自编自演文艺节目。演习中我四炮手,河南军分区预备役的和我们一起打靶,从观察到下达射击口令,阵地击发到炮弹落到目标区大约有十多秒时间,所以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炸点,听到炮弹从头顶呼啸而过的声音。第二天我们这一组改到阵地,在实弹射击前,练习营已经搜索了目标区并设置了警戒线,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我军校里有三条高压线,分别是谈恋爱、考试作弊、私自外出。在地方群众看来,这是天方夜谭的规定。但对于每个怀着绿色梦想的军校的学员则是必须万分谨记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比如说退学或是跟随着你档案一辈子的处分。但学员私下里都在调侃,不在军校恋爱就在军校变,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等等话语,成为了军校学员中广泛流传的真理。也许军校的单一和闭塞导致人的思维也偶尔出现短路。以至于影响我一生的情缘……大学毕业来临之际,大家都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毕业时,没有多少人真正的跑进队干部的房间告别或者是痛哭的。对于他们而言,这里也许没有过多值得留恋的地方。回想那些魔鬼集中营般训练的日子,我们捆得像个粽子一样,说是为了矫正我们的体型;譬如说把大沿帽或者板砖顶在我们头上,说是为了增强我们的定力;譬如说在手肘、指缝、两膝、脚踝处夹扑克牌,掉一张加练十分钟,说是为了磨练我们的意志,就连衣领上别大头针等更变态的方法,我们也都略有领教。郑州到底是座牛B的城市,也是中国四大火炉之一,连太阳都比别处的凶。九点钟刚过,衣服就湿透了,汗淌在地上冒着白汽,不一会儿就干了。水泥操场跟做烧烤的铁板一样解放鞋踩着都冒焦味儿。望着天边那苍茫的月色。郑州的四月有些炎热,但深夜却有些清凉。这种时刻往往使人千头万绪。想想即将过去的两年军校生活,想想以后的归宿,心中忽而隐隐彷徨,无眠的生活无可奈何,想起主席考虑问题的时候经常吸烟,我便拿起了同学放着桌子上的香烟,闻着香烟的芳香,烟是人类最好的朋友。而军人大都是寂寞的,思绪飞到82年8月27日,那一天全家人送我去郑州上学,父母渐渐的衰老了,父亲蹒跚的身材,我想起了朱自清的背影中的父亲。他在逐渐老去,我在逐渐长大,其实从我们在出生之日起就在透支着父母的生命。那就是我们用自己的青春消耗着父母的青春。心中忽而一震酸楚军校生活以新训开始,以毕业设计结束。大学课程以高等数学开始,以实弹射击为结束,临了,教员让写篇大学生活总结。感慨颇多二年青春怎能是一篇文章所能概括。思来想去写了四句话交上算是了事:“一事无成人渐老,两地蹉跎和谁说,三番苦练誓读书,二载春华秋未实”。转眼间毕业已经快32年了,想起那些已经各奔西东的战友、兄弟,想起和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心中总是无限惆怅、伤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描写时间的名人很多,我还是喜欢德国诗人席勒,对时间有过这样的描述:“时间的步伐有三种,过去的永远静立不动,未来姗姗来迟,现在像箭一样飞逝,珍惜现在就是珍惜自己,延续生命和能量”。两年的军校生活已在身后,而未来正在脚下。假如樱花常开,我们生命常在,未来的路等着我--------</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