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方魂牵梦萦的土地。得意时想到它,失意时想到它,逢年过节,触景生情,随时随地都可能想到它。辽阔的空间,悠邈的时间,都不会使这种感情褪色,这就是所谓的乡土情结。</h3><h3> 然而,这种特殊感情,在不少农村年轻人群中,已在悄然发生着某种变化。</h3><h3> 我的感觉和网络上有些人的感叹很是吻合。虽不愿说出“走向死亡的农村"一类的悲凉的话语,但还是在感叹,农村变得是那般的冷清。感叹回到村中,竟然遇不上几个熟人,说上几句话儿,而使人神伤心凉。村巷中多是失去劳动能力的老人,说不上几句话,便眼神迷离,昏昏欲睡。再就是照管还没有上学的孙辈的妇女,手里拿着奶瓶水杯,眼光总不离开蹒跚学步的孙儿,和你打招呼也显得心不在焉。</h3> <h3> 不少家庭的院门,托付给了“铁将军"长期把守。村巷道路两旁,没有浇上混凝土,没有铺上砖石的土质地面,生长着“能藏得住老虎”的荒草。</h3><h3> 站在村中岔路口,向东望去,只见到别的村民小组的一个人影;向西看到了,两条狗一蹲一站,互相交流着应该是比较亲近的目光;向南眺望,只见唐睿宗桥陵所在的丰山北坡上,依稀可见的树影与逶迤起伏的沟梁,近处却难看到父老乡亲的尊荣笑貌……。在听觉所能极及的范围里,多是村头公路上的各种车辆或低沉或高亢的声响,还有院子里树枝上的各色鸟儿自我陶醉的鸣唱。</h3> <h3> 当年 的小有影响力的九年制学校(历经七年制,八年制),曾经使成为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博土生导师,中国农业科学院研究员,航天X研究所研究员……的人们完成了小学初中的学业,并由此走向远方。本村众多农家孩子的母校,如今只有一个在编老教师留守看门。租赁校舍私办的幼儿园里,也没有多少学前儿童嬉戏学习。</h3> <h3> 村民小组的微信群,是我所加入的群聊中最为活跃的。同龄的几个人交流着生意上的事,用的是稍显粗俗的乡音,戏骂的语言里,往往表达的是满腔的真诚。从外村他乡嫁进来的媳妇们,关系也会处得十分亲密。她们用语音输入各自关心的话题,没有人响应时,就指名道姓叫个不停。同村的女人们,远程默契配合,在群里照样也会唱出一台台非常热闹的好戏。只要收到关于村里的信息,就会象在村中路口相聚一样,总能议论个半宿一晌的。村组的微信群,简直就是我们的“电子村院"、"精神家园”。</h3><h3> “各位乡党,我X不幸于x月x日逝世,请各位回村帮忙"。这比执行政府文件不知要认真多少倍,主人一般无需多少顾虑。长期在外工作的人们,离乡进城打工的人们基本都会按期回村。村巷里回荡着的哀乐声,伴响着时起时落的吊唁哭丧声。事主家门前行色匆匆的村里人在穿梭奔忙。通向坟地的路上涌动着帮忙掘墓送葬的乡邻组成的人流。除表达对逝者的哀悼外,实际还有更深一层的表达——“我回咱村来了,我还是这个村里的人,这村里有我的家"。</h3> <h3> 近日群里有消息:我于Ⅹ月Ⅹ日给儿子完婚,地点选在咱们村,恭请各位乡党届时光临并帮忙。在离村较远地方工作、经商、办厂、打工、养老居住的人们,提前一天动身,早早向事主报了到,便围坐在事主已准备好的圆桌旁山南海北,东长西短,海阔天空。离村较近者一大早陆续回来了,叔叔婶婶,哥哥嫂嫂……招呼问好完了,便去看执事单,接着就烧水端盘,抹桌摆櫈。帮忙做事的当儿,不忘互相了解在外边的情况,还会再提及多年前的事物一起回味。</h3><h3> 这时,大家的村子,又成了热闹的村庄!</h3> <h3> “城镇化"的潮流,“振兴乡村”的风声,交汇融通。风帆流动,待时日延续,才会知道何去何从。现时,我们应尽量做好"同乡"、"老乡"、“邻家",尽管“同城"一词已露出头角,但我还是要祝福我村里的“乡党"!</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