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元六情谊

摄影家林毅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我的元六的四车情怀</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我是高中毕业后参加的第一个职业工作,记得是1976年的四月份,通知我们去体检要参加北京仪表局的分配工作前的挑选,因为大家都是通过关系走到这里参加体检的,我那个时候谁也不认识,坐在椅子上等待通知,这时候有一个帅帅的小伙子走到我面前聊了起来。我也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的火热,他告诉我他叫邓小杨是二炮大院长大的孩子,我告诉他我和他离的不远,是财政部里长大的孩子。我们认识了成为一起体检的同伴。</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1976年7月初通知我们7月31日正式到北京无线电元件六厂报道正式录取参加工作。</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结果在参加工作前1976年7月28日3时42分53.8秒,中国河北省唐山丰南一带(东经118.2°,北纬39.6°)发生了强度里氏7.8级(矩震级7.5级)地震,震中烈度11度,震源深度12千米,地震持续约23秒。地震造成242769人死亡,164851人重伤,[1]位列20世纪世界地震史死亡人数第二,仅次于海原地震。</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地震带给大家的是无所适从。大家是茫然不知所措,经过几天的阵痛,7月31日我们如期到工厂报道,同期报道的还有邓小杨,贾秀鸾、郑红等等,来的第一天开始整理厂里的材料场,我们把地震震塌的钢板架子上钢板重新安放在架子上,当时由王九仇师傅带领我们干活,他一边喊着号子,大家抬着钢板一边随着号子移动着自己的步伐。当干到第三天通知我和邓小杨、贾秀鸾一起分配到四车间工作,从这个时候起开始有了四车间的情怀……</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我分配到了烧氢班,这里基本都是男孩子,邓小杨分配到印刷班成为了党代表,贾秀鸾分配到了电镀班,我们几个都没有在一起,做为新人分配到了不同岗位。</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我分配的工序是把石墨船通过充满氢气保护的环境,把焊锡融化在集成电路的双列直插的元件上,完成无氧焊接的制作工序。</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一上班,班长周和平开始布置任务,由于地震我们烧氢班出了三个抗震英雄,俗称“抗震英雄周陆叶”,那个时候最崇拜英雄的时代,“周陆叶”也就成为了我心中的男神。(由于时间的流逝陆跃成、周和平和夫人相继离开了大家,成为天堂里的四车间)</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我们四车间还有一个技术革新组,领头人就是我们的启蒙师傅于英,初认识的时候那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有时候说起话来都会把你倔到几里地外去,我们也都很怕他,第一个任务就是要学会本事,钳工就是要学会一些常用的工具,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学会做钥匙,要不上班你就在外边别进屋。于哥就给大家每个人一块铜板,边教边做,我也就有了自己做的第一把钥匙,这是用钳工的锯、銼、锤子和台钳共同完成的。这也是钳工的基本功。后来于哥一直帮助我,成为我最好的大哥,帮助我的企业发展,为我的公司立下汗马功劳。这一陪就是二十年。现在每每出发内蒙就想起二个白发老汉连夜开车奔赴第一线的时光,挥之不去,就像昨天一样。</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我们烧氢班是标准的四班三运转的工序,就是每个星期上班时间是要调整的,早班是早上6:00-14:00、中班是14:00-22:00、晚班是22:00-6:00、白班(也就是备班)是8:00-18:00(中午休息2小时)通过一个月的运转我觉得中班是最舒服的,可以睡懒觉,晚上回家也不晚,那个时候就盼着上晚班,早班太早,天不亮就出发,那个时候骑着我的28自行车行驶在长安街上,从三里河出发到工厂需要30分钟左右,每天如此那个时候的代步工具就是自行车,男人就是飞鸽28的自行车,女孩子就是26的凤凰自行车。这也是当时的标配。骑车冲过女孩子的背影,回脸看看女孩漂亮不漂亮,因为后边看过去都差不多,而且那个时候的后背都是大辫子,差不多的的装饰都是如此,但是到前边一看,全都是不入眼的女孩。然后再使劲骑,继续追,后来就成为了锻炼自己每天的事情。这一骑就骑了10年。</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到工厂没有多久,1976年9月9日0时10分,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泽东同志与世长辞。</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这一年是个多事之年!周总理、朱德、毛主席去世,唐山地震,我们车间也随着全国人民去天安门吊唁毛主席</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四车间是个年轻的的车间,也是全工厂的新产品研发车间,年轻人多,大家特别抱团,相互之间也特别有感情,那个时候家里不是特别富有,每个月兜里只有五块钱,因为我的启蒙摄影老师是小戚,他有个相机经常在聚会的时候拿出来给大家照相,我就特别想拥有一个相机,就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买个相机,那个时候参加工作第一年是16元/每个月,第二年是18元/每个月,第三年是21元/每个月,三年学徒工作要想买个相机也是难上加难,那个时候海鸥DF也要450多元,我就想办法把人民币换成外汇劵换成197元,就可以在外汇商店买到海鸥DF相机,我就这样一块二块的从财政部的叔叔阿姨手里,朋友的手里换来200元外汇劵终于在1980年左右买了一个海鸥DF相机。这也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购买的第一部相机,</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老四车”是全厂出了名的抱团,很多车间都特别羡慕“老四车”的团结,大家一起去旅行,大家一起去吃酸奶,大家一起去和别的单位PK桥牌,我们当时特别喜欢打桥牌,还就此成立“老四车”桥牌协会,到处PK……,那个时候都打开闭室,8个人一起出去PK有很多次都是大胜而归,我记得那时候经常和韩江打对门,战功显赫,后来连出去玩都要8个人出去,一起在休息的时候也来上一轮。</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记得那是70年代末的时候,我们听说门头沟的龙门涧很好玩,大家准备结伴去玩,那个时候我们是按照古书《帝京景物略》去玩,像沟崖、十三陵、十渡、“先有幽州后有北京的-潭柘寺”( “先有潭柘寺,后有北京城”这是北京的一句民间谚语。还有一句“火烧潭柘寺,水淹北京城”的说法,这句话曾经在北京城里流传甚广,说起来也非常神奇。)大家一休息就结对去玩。</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记得那是8人桥牌协会的出游,没有女生,大家倒休的倒休,聚合好就出发了!我们那个时候都是星期五下午或晚上走,星期天晚上回来。这样基本不会耽误生产。出发来到龙门涧,年龄大的也已经把攻略做好了,我们年龄小的就听喝就行了。第一天到了燕家台,住进老乡的家里,第二天大家把重的东西放下,拿了一天够吃的东西,早上天刚刚蒙蒙亮就出发了。这是龙门涧最美的季节,山泉从山道旁边流过,我们顺溪而上穿行在山涧中,后来据说抗日战争时期日本鬼子都没有敢进来,山涧峡谷很长。我们走走停停临近中午来到了峡谷的顶端,溪水从2、3米高的地方顺流而下,在溪水潺潺的中间有几根树干矗立在那里,大家就一起一步一步的攀登上去。</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顺瀑而上”就是当时的场景!8个勇士完成了攀登的壮举。登上溪水的顶端才发现,上边豁然开朗,原来我们来到了深山老林里的村庄《中一涧》,来到村头我们铺开吃饭,开了罐头大家吃了起来,没成想围上了好多小盆友和几个老人,这里与外界交往很少,二十几岁的大姑娘都没有出过村,这里近亲结婚的特别多,痴呆的孩子们也特别多,没想到离北京这么近的地方还这样落后,这是真没有想到的。我们把吃剩下的饭就都给这些孩子们吃了,孩子们抱着罐头吃了起来……我们心里也酸酸的难受。</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吃完饭我们离开了“中一涧”往山里继续前进,当时大家想的是从东涧进去从西涧出来。结果走着走着就已经绕晕了,而不知南北了,我们在进林子的时候,大家是做记号进去的,走到一个山口的河床边,大家虽然带着长绳子,但是也不敢贸然下去,只得拿了几块石头扔了下去,结果轰隆隆的响了好久,大家这时候开始心慌了,发现这条路是条死路。只得开始后退,顺着进来的记号往外撤。当撤到一个山脚下,发现记号没有了!左右看去“迷路了”,8个小伙子开始慌了!因为没有水和吃的了,天也马上就要黑了! 大家一起喊着“有人吗……”、“救命呀……”就这样喊了半天,大山里除了回声就是归巢的鸟鸣,大家知道我们彻底迷路出不来了。有可能在这寒冷的山里度过一夜。我们成了8个非常沮丧的小伙子。真有那么点儿“叫山山不应,叫水水不理”的境界。</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突然从山顶上传来“沟里有人”,浑厚有力的声音,大家一下子兴奋起来,“救命呀”、救命呀”不绝于耳……这时候从山顶上走下来扛着木头的三个老乡。可盼有人来救我们了,大家唧唧喳喳说着我们迷路的经历,其中一个中年男子问我们要去哪里,我们说回雁家台,他说他是雁家台村党支部书记,可以带我们一起回去,大家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见到了党就像见到了希望,大家有救了。大家开始期待着安全回家。</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回来的路并不好走,因为天黑,我们拉着树根,脚踩着山边的石头,慢慢的走了出来,就这样艰苦努力的脱离了险境。如果是白天可能都不敢走,脚下就是悬崖峭壁,那是可以体验“一失足成千古恨”绝句的境界。我们终于在22点左右回到雁家台村。回到老乡的家里,我们开心的喝着啤酒吃着东西,体验着被救的兴奋。这一夜体验着生与死的节奏,那时候我才20多岁,韩江是我们8个人里最小的,他的感受比我们更深,一辈子都难忘却。</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后来是几年后我和顾平再次来到雁家台,老乡们还在提醒我们不要乱走,说着几年前我们的故事……</h3> <h3>《放木头》</h3> <h3>《顺瀑而上》</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