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一半是什么？

林夕（姜丽娟)

暮霜静静地站着，他感到自己的心已经丢失了。雪已经走远，暮霜呆呆地望着雪远去的方向，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美篇中播放的歌曲

《爱你没商量》

词曲：姜丽娟 关洋

演唱：张永茹

孤单徘徊在人海茫茫

不经意间碰撞了目光

千般不舍轻轻唱

眷恋落在谁的心上

华灯初上再为你梳妆

思念象那柳絮飞扬

浪漫随风在徜徉

心愿化作无限春光

给我一片天空

让心自由飞翔

给我一片原野

让爱茁壮成长

爱你没的商量

情愿为你痴狂

享受温暖时光

爱到地老天荒

《雪痕》

作者：姜丽娟

【这篇小小说曾在多家杂志发表】

暮霜是一所高校的研究生导师，他应邀做了一档文艺节目的嘉宾评委。雪是这个节目的女主持人。起初，暮霜对雪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女主持人嘛，各个都年轻靓丽，就象百花开放，争奇斗艳。

那天，所有的赛式都完成了，晚上举办了一场告别演出，雪的节目是独唱《塞北的雪》，她当时穿了一件白色吊带长裙，好象那裙子有点长，她一手拿麦克风，一手提着裙子走向舞台中央，突然，她脚踩到裙子，猛的单膝跪倒，台下一片惊呼，雪惊愕了一下，立即双手抱拳不慌不忙地说：“朋友们晚上好！我给大家请安了！”然后慢慢起身，随音乐开始演唱。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这是观众对雪的褒奖和肯定。那天，雪的歌声是和着观众的掌声结束的，她将晚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这聪明的应变让所有人记住了她......

这天暮霜给研究生上完课回来，看见办公室里有一个年轻女子依窗而立，好象在看窗台上那些他养的花草。他走近一些问：“请问你找谁？”对方没言语。他提高声音又问一遍，女子好象从梦中惊醒一样：“哦，对不起，你好，我是来高校做教改调查的。”女孩回转身的刹那，暮霜一眼就认出了她：“你是雪！是那个请安的主持人！哈哈哈......你好你好！”

雪认出了暮霜，也笑了：“这么巧。”于是气氛轻松起来。

暮霜问：“你刚才在看什么？”

雪：“那些花草。”

霜：“你也喜欢植物？”

雪：“是的，我最喜欢台湾竹和仙人掌。”

暮霜很奇怪：“为什么？女孩子一般都喜欢开花鲜艳的植物啊？”

雪浅浅一笑：“竹子有气节，仙人掌生命力极强，栽哪儿活哪儿。”

暮霜也笑了：“哦，原来如此。这两种植物代表的都是内向修敛型的性格，你男朋友一定是这样的喽。”暮霜半开玩笑地。

雪依旧浅浅一笑，眼里却掠过一丝忧郁。

暮霜急忙转移话题：“那天你那首歌唱得真好听，喜欢音乐吗？”

雪：“是的。”

霜：“乐器呢？”

雪：“不太懂，但我喜欢听别人吹奏乐器。”

暮霜来了兴致“你都喜欢听什么乐器呢？”

雪：“二胡，黑管儿，,胡芦丝，小提琴等等。”

暮霜真的很高兴：“你说的这几样乐器我都会，以后有机会演奏给你听。”

雪也很高兴：“好啊，最好在滑冰场上，随着悠扬的小提琴曲在冰上翩翩飞翔，就象梦一样。”

“你也喜欢滑冰？”暮霜真的有点激动。

“当然，我是雪啊，与冰有缘。”雪咯咯地笑着说。

“我是霜，也与冰有缘，哈哈哈......”

那天，他们聊了一个下午，花草树木,天文地理，音乐文艺，教育改革等等，就象两个邂逅的老朋友，他们聊的很投机，不知不觉，暮霜该下班了，他们对视一笑，都有些不舍。

“请你吃个便饭好吗？”暮霜真诚相邀。

“不了。”雪虽然对这位年轻的导师很有好感，但以她矜持的性格，还是礼貌的谢绝了暮霜。

“这个周末有时间一起去滑冰好么？”暮霜真的不甘心，这个喜欢仙人掌的女孩子很特别，聪明善良，温婉矜持，甚至是举手投足都让他好喜欢，让他感觉好难得，让他感觉相见恨晚！虽然此刻他脑海里不断闪现夫人和女儿的笑脸，但他还是抑制不住想与雪继续交往的冲动。

“好吧。”雪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周末,来滑冰场滑冰的人并不多。雪今天特地穿了一身粉红色运动装，将一头乌黑的秀发挽在头顶，一对会说话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更加楚楚动人。她就像一只粉红色的蝴蝶在滑冰场上快乐地飞翔，又像一团粉红色的火焰，把暮霜的心烘烤得暖洋洋的。暮霜紧随其后，他生怕这只美丽的蝴蝶被别人保护了。

突然雪转体三百六十度，来了个旋风似的跳跃。“花样滑冰！”暮霜冲口而出。“太棒了！”“好漂亮啊！”滑冰场上所有人也一起喝彩。暮霜知道，这个动作难度很大，没有经过一定的训练是不会完成得这样好的。他快滑几步赶上了雪：“你太厉害了！美极了。”他冲着雪大声说。

雪笑了：“你也来一个！”

“那需要你来做教练。”暮霜爽朗的笑。

“看仔细了。”雪说完，单脚着地，双手抱起另一条腿，把脸贴在那条腿上，又做了一个可爱的笑脸，向远方迅速滑行。

“哇！”全场一片惊呼。

“小心啊！”暮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心里清楚，这个动作只要雪稍微保持不好平衡，就会失去重心摔倒在坚硬的冰面上。当年他就这样被摔过，以至于直到现在他都再也不敢做这些动作了。他屏住呼吸迅速滑到雪面前，那神情，好像他晚去一秒钟，雪就会摔倒一样。

雪收住脚步，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笑呢！你吓死我了！”暮霜假装生气。

“我被训练过。” 雪有些小得意地看着暮霜：“在大学里，我就喜欢花样滑冰，曾经作为大学生代表队的一员参加过比赛呢！”

暮霜无可奈何地笑了：“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累。”雪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儿，好像意犹未尽。

“那就做点轻柔的动作，不许再那样惊险了。”暮霜假装板起脸。

“就像梦一样？”雪一边说一边调皮地舞动双臂，做了一个飞翔的动作。

暮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掏出手机轻点几下，一曲流畅的小提琴曲《梁祝》就悠扬地响起。

“太好了！是你亲手拉的吗？你什么时候录制的呀？”雪高兴极了。

“是我昨晚下载的，手机录制的效果不好。所以我就没拉琴。”暮霜笑吟吟地看着雪，把手机放在雪的运动服口袋里：“这回可以像梦一样飞翔了。”

雪迎视着暮霜温暖的眼神，心里突然掠过一丝震颤，不觉脸红了，她急忙低头躲避那双深邃诱人的眼睛，有些喃喃自语：“这你也记得？”

“当然记得。”暮霜凝视着雪,话语却有些炽热。

雪咯咯地笑了：“飞呀飞呀飞——呀！”她像个孩子一样，张开双臂仰起脸，很陶醉的样子滑向前方。

“美极了！”暮霜的心里不停赞叹，他的眼神痴情地随着雪在整个滑冰场里飞来飞去……

那天他们玩得太高兴了，临分手时相约下个周末还来这里滑冰。

下个周末很快就到了，可那天暮霜好象有心事，总是心不在焉，只滑了一会儿就说累了，雪也没了兴致，说：“我也累了，回去吧。”

暮霜抱歉的说：“对不起，我心情不好，影响你了。”

雪：“你好像有心事，我能帮你吗？

“唉......我母亲两天前突发心脏病去世了，此时我们学校里正赶上迎接期末，忙得很，领导不批假啊。母亲这一生很辛苦，没享一天福就……一想起这些，我心里就难过。”暮霜的声音有些哽咽。“唉！人总是不能忠孝两全啊。”

雪也轻轻叹口气：“唉！如果你走不出悲伤，那就走进悲伤吧，把心里的积郁都说出来。也许我帮不上你什么，但我会做你忠实的听众，不然有些话在心里憋得时间久了，会得病的。”

出乎暮霜的意料，雪并没有劝说他节哀之类的话。

（全国发行的杂志《雪花》首发我的小小说《雪痕》)

那天，他们一同吃了饭。暮霜本来是个严谨收敛的人，可在雪面前他总是有很多话题，那天他说了许多积压在心底的话，后来他回忆说，那是他最难忘的周末。也就是在那个周末，暮霜告诉雪，他有夫人和女儿，有一个幸福的家。

雪沉默了一会儿，哑然一笑对暮霜说：“祝福你哦。”可心里却有一种无名的惆怅和失落。

暮霜今年三十四、五岁，温文儒雅、学识渊博，是学校里最年轻的导师。那高大帅气的外表，不知要吸引多少美女的青睐。况且他的性格爱好又像足了雪初恋的男朋友，雪从内心里很愿意和他交往。雪的那段初恋虽然已经被岁月埋葬了多年，但雪对初恋男友的怀念总是有增无减，越是想忘记越是变得刻骨铭心。遇到暮霜，雪真的好感动，在上次他们滑冰之后，她内心深处还偷偷的产生过许多遐想。可现在她知道，暮霜已经有夫人了！也许她早该想到，象暮霜这么优秀的男人，这个年龄怎么可能不结婚呢？也许是自己由于害怕直面现实而刻意回避。如今暮霜说了出来，犹如一股迎面吹来的冷风，让她打个冷战，认识到这是一个必须面对的问题。怎么办？还要继续交往下去吗？她好纠结，心里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悲哀在升腾……

自那以后，他们还常常一起去吃饭，边吃边聊天，两人之间有了一种别样的温暖，比朋友近一些，似乎又比情人远一些。暮霜总想把这种关系再进一步，却又总是有些犹豫和自制。他经常用那种滚烫的渴望的眼神凝望着雪的眼睛，有的时候眼神中却充满一种只有雪才能感受到的淡淡的忧伤和无奈。每次雪都不敢看暮霜的目光，只好巧妙的转移话题。暮霜有些焦躁不安了。他深深知道，对于已婚的自己来说，他已经没有了再爱的权利。但是感情这东西有时候就像弹簧一样，你越努力地压制，它就会更努力地想弹起来。更何况，雪那么优秀、那么难得，他怎么舍得放弃呢？暮霜的思绪纷乱了。

元旦放假，夫人带女儿回了河北老家。暮霜说要给人家写稿子，没回去。其实他是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会儿，想好好梳理一下纷乱的思绪。下午，雪打来电话：“能出来喝杯茶吗？”这是雪第一次主动约他！他很快赶到了茶轩。那里很安静，此时只有他们两位顾客。雪好象有心事，看着眼前的绿茶发呆。

“你喜欢喝绿茶？”暮霜努力寻找着话题。

雪悠悠地说：“是他喜欢喝，今天是他的祭日。”

暮霜心头一震，他们交往快半年了，雪从不说自己感情的事，他虽好奇，但从来不敢问。雪接着说：“我们是大学同学，他来自农村，很贫穷，但很优秀。我们非常相爱。他本来可以留校任教的。可我那做校长的母亲反对我们在一起，所以他被迫去了一所偏僻的县级高中任教。五年前的今天，社会青年和他的学生打架，拉架过程中，他被刀刺中心脏……”雪平静地说着，目光中却充满了忧伤。

暮霜静静地听着，他不知怎样来安慰雪，也许此时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的。他爱怜的看着雪轻声说：“你这样想念他，他真幸福。”

雪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你们很相像，他也喜欢养植物，喜欢摆弄乐器，喜欢运动，滑冰、,唱歌，而且他也是个严谨收敛的人。”

暮霜淡然的笑了：“呵呵，这么巧。”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雪突然话锋一转：“我要走了。”

“去哪儿？”

“回哈尔滨。”

“噢，放假了，应该回家看看父母。”

“我辞了这份工作，再不回这里了。”

暮霜惊愕了：“为什么？”

雪依旧看着眼前的绿茶：“因为你在这里，我没管住自己爱上了你。”

暮霜心中一阵翻腾，他有些激动，反而用冷静的语调说：“那就留下吧，雪，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你知道么？”暮霜静静的望着雪。

雪迎着暮霜的目光说：“我知道，我也一样喜欢你”。

暮霜迷惑：“那为什么要离开？”

雪意味深长地说：“我爱你。我多么想抓住你，永远和你在一起，携手白头，这一生再别无所求。可你是有家的人。当你告诉我你已经有夫人和女儿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当时我就该离开你，可我在内心骗自己说，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普通的朋友嘛。但后来，我发现，我越来越没有力量躲避你的眼神！”雪垂下长长的睫毛，脸颊上滚落两串晶莹的泪珠儿：“我甚至想过，永远做你的情人。但如果真的那样，对我、对你、对你的家人都将会造成很大伤害的。” 雪长叹一声：“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上天既然眷顾我，让我遇见了自己心爱的人，可偏偏又不能在一起。你是一个很值得信赖的男人，我很羡慕你的夫人，能拥有你，她真有福分。”雪凄然地笑了。

（北大荒作家新作选，发表我的小小说《雪痕》)

“雪……我……”暮霜有些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无奈地看着雪，心里像刀剜一样疼，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的眼眶湿润了。

雪深情地凝望着暮霜，暮霜也怔怔地望着雪。雪刚才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绕，他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他不相信他和雪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雪的嘴角绽放一朵无奈的微笑，声音有些颤抖：“不能有结果的事，最好不要发生。我会记住你的……我，该走了。”雪站起身，准备离开。

“不！”暮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随即起身，同时伸出双手想阻拦雪：“我们会有办法的，我来想办法，留下来好不好？请不要离开我！”暮霜的语气近乎哀求。

雪已经泪流满面，声音更加颤抖：“我们都是善良的人，我们的内心都无法负荷那些来自我们自己之外的沉重。照顾好自己。”说完，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轻轻吻了一下暮霜的额头，坚决地转身离去。

“不！”暮霜的声音很低，但却声嘶力竭，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暮霜静静地站着，他感到自己的心已经丢失了。雪已经走远，暮霜呆呆地望着雪远去的方向，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飘下了雪花，这是入冬的第一场雪，洁白的雪会掩盖所有的足迹，但是不会让痕迹消失，这些痕迹是藏在雪的心里的。

歌手张永茹近照

姜丽娟：原创音乐人。中国职工音乐家协会会员，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会员。累计发表文学作品三百余篇，近年创作影视剧主题歌、背景音乐等各种类型原创歌曲近千首，获得许多国家级创作奖项，部分歌曲由国内著名歌唱家演唱，用作商演和义演；出版发行了两张原创歌曲专辑。有些歌曲在全国KTV上架、出版并发行，很多歌曲音频、视频在全网发行。原创歌曲专辑在中俄国际博览会上参展并受到广泛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