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文/图 阳光(陈建红)</h3> <h3> 因为认识了阿莲,才有了这次南疆之行。</h3> <h3> 第一次穿过天山,翻越昆仑山脉;第一次驰行在沙漠公路,感受大漠风光;第一次穿越塔里木胡杨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陶醉于百里胡杨;第一次挑战“死亡之海”,冲浪于茫茫沙海十二小时;第一次进驻几乎与世隔绝的中国沙漠第一村“达里雅布依村”,非寻常的“野人”般生活体验。。。。。。太多太多的第一次让我沉醉,让我惊诧,让我从此有了心结。</h3> <h3> </h3><h3> </h3><h3> 10月14日(周日)第一天。雨。</h3><h3> 我,出发了。毛毛细雨。背着睡袋,拖着行李箱。或许是因为心中久远的那个期盼,没有同伴,竟然一点不觉得孤寂。辗转于动车、飞机,整一天时间才到达乌鲁木齐。虽然天色已晚,但仍去了国际大巴扎(大巴扎即集市)。夜灯闪烁,光影交错。站在充满浓郁伊斯兰建筑风格、浓郁西域民族特色和地域文化的街头,我可以想象,这世界第一大巴扎的白天该是多么的繁华。</h3> <h3> 10月15日(周一)第二天。晴</h3><h3> 新疆的日出在8:40左右,较内地要晚两个多小时。我一下子还不适应新疆时间,像往常一样很早就起了。</h3><h3> 出发是在几小时以后。一共有五台越野车。绝大多数是新疆本土的摄影师。这也是我第一次接触新疆摄影师。</h3><h3> 新疆的地理特征是“三山夹两盆”。最北部为阿尔泰山,中部为天山,最南部为昆仑山系。阿尔泰山和天山之间为准噶尔盆地,天山和昆仑山系之间为塔里木盆地。天山以南为南疆,以北为北疆。乌鲁木齐属于北疆。我们从乌鲁木齐出发,从垭口穿越天山,驰行在塔里木盆地中。 </h3><h3> 路边茫茫戈壁,只有高的戈壁红柳和低矮的骆驼草等荒漠植物在风中摇曳,那是另一种完全不同于江南的风情。</h3><h3> 路经库尔勒市普惠乡。只知库尔勒的香梨好吃,却不知道,普惠乡的棉花享誉中外。尤其是彩棉。白色的、绿色的、褐色的天然彩棉,让我大开眼界。后又陆续经过几处棉田,棉农正在采摘棉花,丰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h3><h3> 行程670公里。住宿:2师33团乌鲁克宾馆。</h3> <h3> 10月16日(周二)第三天。晴。</h3><h3> 6:40向尉犁县罗布泊出发。离住宿的33团距离不远。约在库尔勒市南50公里处。</h3><h3> 路不好走,也不好找,待我们一行到达,正见太阳升起。匆忙冲上一个沙丘高地,撑起三脚架。满目的胡杨在暖暖的阳光下金黄闪亮。我有点小激动,这可是大漠胡杨日出哈。赶紧拍下一张。</h3><h3> 罗布湖,这是一个未被开发的净土,除了我们一行人,没有一个游客。两万多亩的水域分布着形态盆景似的胡杨。远处是大漠和沙海,近处是胡杨、蓝天和倒影。我顾不上说话了,我的眼睛一下变得那么贪婪,恨不能把所有的都装进相机。</h3><h3> 沙丘线条蜿蜒起伏、浑圆一体。我止不住我的脚步,我一步步往最高处前行。实在走累了,我索性坐下。金色的沙丘绵软的沙土,如果不是怕破坏了沙丘的线条,我真想随处躺卧,撒欢打滚。</h3><h3> 登高远眺,太阳正慢慢移动,照射到水面及湖边的胡杨树上。湖水在一点点一点点变蓝。我的心也一点点沉醉。我捧起一捧沙子,细细软软的,放下它们,手中竟干净得没有一点痕迹。此刻,我只觉整个世界仿佛停滞,宁静悠远,我已不知归处。。。。。。</h3> <h3> 10月17日(周三)第四天。晴转阴。</h3><h3> 继续一路向南。往轮台县轮南镇进发。中午后,景致越来越美。进入罗布淖尔湿地,尤如进入童话世界。塔里木胡杨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内茂盛的红柳,各种形态的胡杨,还有偶见的白鹭,恨不能都装进相机。随手一张都是油画般美景。</h3><h3> 380公里后,开始进入沙漠公路的前段。时近天黑,于是便留宿于轮台县塔河桥(塔里木河)。</h3> <h3> 10月18日(周四)第五天。阴转晴。</h3><h3> 一早往于田县方向。不多久,却又停了车。睁眼一看,路旁赫然一片枯S的胡杨林。树型迥异,令人震憾。我拿上相机快速钻进了胡杨林。树干干枯龟裂和扭曲,貌似枯萎,但身上却不规则地顽强伸展出金黄璀璨的生命。生与死,在如此恶劣的大漠环境中,竟如此协调地呈现于我的眼前。我惊异于胡杨的表现,一点不吝啬我的快门。说好半小时进去看看。结果,迷路了。幸好有领队老师打电话,让我面对太阳方向走,才找到队伍。如果今天不出太阳呢?是不是有点糟糕。</h3><h3> 开始进入520公里塔克拉玛干沙漠公路了。起点轮南(北头),南到民丰县,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中心腹地。塔克拉玛干沙漠是我国最大的沙漠,也是世界第十大沙漠,同时亦是世界第二大流动沙漠,公路就建在流动的沙漠上。</h3><h3> 一路疾驶。我静静欣赏公路两边的风景。我看到,路旁不时有“芦苇方格”出现,据了解,“芦苇栅栏”加“芦苇方格”是防沙工程采用的固沙技术,目前处于世界领先水平。在方格中种植红柳,胡杨等荒漠植物,就有了如今公路两边各50~60米的很好的由红柳等组成的绿化带。远处就是无边无际的沙漠,近处是红的,绿的。白,红,绿,层次分明,让人目不暇接。</h3><h3> “只有荒凉的沙漠,没有荒凉的人生。”征战“死亡之海”。路旁的大幅标语让我感觉此行有了非同寻常的意义。</h3><h3> 驶出沙漠公路后继续沿315国道从民丰县到于田县。0:00入驻于田县城昆仑快捷酒店。</h3> <h3> 10月19日(周五)第六天。晴。</h3><h3> 全天在于田做第二天进达里雅布依村的准备工作。</h3><h3> 于田县因上世纪50年代,维吾尔族农民库尔班•吐鲁木“骑着毛驴去北京”看望毛主席的故事而闻名。</h3><h3> 中午进达里雅布依村的相关手续已办好。下午还有点时间,我们在当地朋友的带领下去了50公里外的阿羌乡村巴扎。快到阿羌乡的时候,我看到了阳光下的昆仑山。山顶积雪在太阳的照射下透亮,缠绕在山间的雾气让昆仑山伟岸又神秘,妙不可言。</h3><h3> 从巴扎出来,我们沿昆仑山脚蜿蜒而上。以前我只在电视上书本里知道昆仑山,而今,它就在我的面前,看着面前的巍巍昆仑,我心里充满了景仰。昆仑山冰雪融化汇成了克里雅河,也孕育了勤劳的维族人民。我们翻过昆仑山脉,沿着克里雅河,来到了克里雅河流经的第一个村庄~于田县阿羌乡喀什塔什村,又名流水村。站在山坡高处眺望流水村,直直的不知叫什么植物郁郁葱葱,金黄色的胡杨点缀,梯田错落,油画般的人间仙境。由于赶时间,不敢久留,只能看上几眼。但就是这几眼,让我回味了好几天。</h3> <h3> 10月20日(周六)第七天。晴。</h3><h3> 天还没亮,为了给汽车减负,我们卸掉了所有大行李,带上了必须的水和食物,向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出发了,开始了我们真正的秘境之旅。</h3><h3> 新疆“沙漠第一村”达里雅布依是我们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地。达里雅布依被誉为是镶嵌在世界第二大流动沙漠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怀中唯一一块神奇绿洲,有“塞外桃源”之称,我们要去专程拜访居住在沙漠里的克里雅人。据说达里雅(意为河流)布依(意为河岸)村子很大,面积相当于一个深圳。1959年才被政府发现,有1000多“克里雅人”居住。不久,这个村就要整体搬迁了,那里也将成为沙漠深处的最后的原始部落。</h3><h3> 顺着克拉玛依河走315国道,很快到了克拉玛依检查站。看到一片新房子,据领队老师介绍说,这就是达里雅布依村将来的新址。</h3><h3> 离开新址,我们转回到检查站,随后右拐,开始进入沙路。行驶一小段后,下车给汽车轮胎放气。这次开车的都是有经验的老师,技术好又进去过,我一点不担心。穿过一小段荒漠芦苇后,我知道了,沙漠中所谓的路,只是有汽车辗压过的痕迹。沙丘受风影响,经常移动。当风沙变化时,路也随时变化。汽车一下冲上沙丘,一下又跌入谷底。整整一天,在无边无际高低起伏的沙漠中冲浪。</h3><h3> 路上,偶尔见到一户人家。那是只有一位克里雅老妇人的家。茫茫沙漠中那用芦苇编扎的房子很显眼,也很原始。室内简陋至极,与野人生活无异。这里几乎与世隔绝,生存环境极为恶劣,老人竟然生存于此,我有点惊诧,我细细地打量着老人,那是一个有着欧洲人五官的克里雅人。我很想知道些什么,但语言不通,无从知晓。</h3><h3> 一路颠簸,天近黑终于到达里雅布衣村,到达那传说中的神秘村寨,那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247公里处被中外考古探险家称为“世外桃源”的地方。芦苇、红柳枝排扎成的一个克里雅人的家中一溜排开,那就是我们的铺了。幸好有电,但水要从沙漠底下取,很珍贵。热水更是没有。我有点晕。</h3><h3> 两顿没吃,晚歺每人一盒方便面。我也没吃。没刷牙没洗脸钻进了睡袋在通铺上躺下。我开始想家,史无前例地很想。</h3><h3> 半夜,也不知道几点醒了,内急。我摸索着出门。外面很亮。空气清新,弥漫一股淡淡的甜味。头顶星星很亮,很大,很近。我一眼看见远处的沙漠山梁了,突然想,如果此时能在那沙漠山梁上坐坐,感觉一定很美吧。夜半寒意袭来,虽然有点冷,但我还是忍不住往天空多瞅了两眼,北极星在哪呢?如果拍星轨一定棒!</h3> <h3> 10月21日(周日)第八天。晴。</h3><h3> 天未亮,人已行。踩着厚厚的的浮土往村外高处寻去。</h3><h3> 艰难地爬上沙山坡,我才得以看清达里雅布依村的全貌。村子依沙漠而居,被大片大片的胡杨林环抱。用胡杨、红柳和芦苇等荒漠植物编扎的房子约有百十户,整齐排开。此刻最让我惊喜的是村庄上方竟然笼罩淡淡的、蓝蓝的晨雾,一如冉冉升起的袅袅轻纱,显得飘逸而又曼妙。同时伴有炊烟的升起,不知名的鸟儿时而飞过,时而盘旋,让静谧的天空有了活力和朝气。随着太阳的升起,一切浸润和沐浴在光泽里。</h3><h3> 一天就在村里转悠,虽说面积大,但集中的也就这一处,分布极为分散。村民的主要生活来源就是放牧和种植大芸(一种名贵药材),没有蔬菜。我们居住的算是大户人家,祖孙三代人。妈妈女儿漂亮,孩子活泼可爱,一家人生活安详。应我们要求,这家人答应给我们做一种叫“库麦琪”的饼吃。达里雅布依人家没有灶台和炉子,只是在房子中间挖一个低于地面十几公分的平坑,坑里铺满沙子就是炉灶。把面粉、羊肉、茶揉成的大圆饼做好后,埋进沙里,用碳火烤。随着香味漫延,“库麦琪”就做好了。用刀分成小块,我们每人拿到一块,香酥脆实。</h3><h3> 夕阳西下。一天最原始的生活。在这个深入“死亡之海”塔克拉玛干沙漠237公里的腹地,在这个恐怕是世界上最孤寂的地方,我竟然释然了,心里没有了杂念。</h3><h3> 夜幕来临,我静静地想办法洗脸刷牙去了。原来每天简单的洗涮,现在变得小心翼翼。水,宝贵的水哈,那可是从沙漠底下抽上来的。不好喝,但我还是想记住它的味道。咸咸的涩涩的,据说矿物质含量极高哈。</h3> <h3> 10月22日(周一)第九天。晴。</h3><h3> 一早吃了点热水泡面,感觉舒服暖和了许多。我已开始适应这种生活了。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在遥远的南疆,在这么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原始村落”。 </h3><h3> 正遇周一,乡政府升旗仪式隆重而庄严。国歌声响起,擎旗手擎旗、撒旗,现场一片寂静。村民的集体宣誓让我内心涌动着自豪和骄傲。</h3><h3> 达里雅布依村(也即达里雅布依乡,这个乡就管这一个村。)自政府20世纪50年代发现沙漠深处的这个村后,开始关注,并于80年代末建成小学校、幼儿园等。小学是只有50多名维族学生的微型学校。基本用电已解决,但至今还没自来水设施,人和牲畜都只能靠井喝沙漠地下水。虽然条件差,但人们生活怡然自得。他们不久就要搬出去了。他们也和所有人一样,正在日渐改变生活,正在融入我们同属的这个时代,相信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h3><h3> 浮尘四起,黄沙满天。茫茫沙漠中沿着克里雅河往西返程。远处沙丘脊线起伏,流畅平滑,近处不时有羊群,骆驼,飞鸟出现。登高极目远眺,满眼黄沙,大漠风雕塑出的沙山,绵延逶迤,莽莽苍苍,一眼望不到边。也许是达里雅布依的孩子们感动了我,也或许是那片绿洲中村民们祥和的生活触动了我,我突然发现自己开始留恋这里了。。。。。。</h3> <h3> 10月23日(周二)第十天。晴。</h3><h3> 一觉睡到自然醒。汽车趴窝,我们休整。 </h3><h3> 10月24日(周三)第十一天。离开河田往喀什。全程500公里,仅有小段高速,且限速。9个多小时后于凌晨1:00才到喀什。</h3> <h3> 10月25日(周四)第十二天。晴。 </h3><h3> 醒来在喀什。“不到新疆不知中国之大,不到喀什等于没到新疆。” 喀什早在2100余年前,就是丝绸之路中国段内南、北两道在西端的总汇点,是中国大陆通往欧洲、西亚丝绸之路上的商埠重镇。如今,它是南疆政治、经济、文化、交通的中心。 </h3><h3> 置身于喀什老城,犹如进入了新疆维吾尔族民俗风情谷。街巷纵横交错,房屋鳞次栉比,建筑参差不齐,布局曲径通幽。土木、砖木结构的传统民居据说有的已有上百年的历史。我没有急着跟上队伍,而是一个人悠悠地落在了后面。我喜欢这里的异域风情,喜欢它那浓郁的伊斯兰民族特色。我慢慢品味着,试图靠近靠近再靠近,用心去拍,去感受他们的开心、安详、友善、冷峻及从心底涌出的爱意。 </h3><h3> 感谢摄影,感谢能让我在此游走。</h3><h3> 难忘喀什,难忘南疆。</h3> <h3>后记:由于假期已超,我当晚决定返程。团队其他老师继续去塔县和帕米尔高原,我很是不舍离开。但新疆美景拍不完。我相信,我一定还会再来。感谢同行各位老师,尤其是新疆的第三只眼老师和胡杨秋韵老师。记忆永存。</h3> <h3>摄影/撰文/编辑 陈建红</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