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 《流淌在生命中的河流》之岷江篇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 </h3><h3> 日本人江本胜所写《水知道答案》,我反反复复看过许多遍。对于其中形态各异的水结晶照片,我一直不敢相信,真会有这样神奇的事情。而江博士言之凿凿的实验过程,又让人不敢怀疑这些照片的真实性。面对赞美,水结晶呈现完整美丽的六角形;而被骂做“浑蛋”时,水结晶破碎而零散的奇特现象,是否真的就预示着水能读,能看,能知道生命的答案吗? </h3><h3> 江博士认为:波动理论告诉人们,世间万物都处在波动的状态中,各自拥有一定的波长和固定的频率。不仅人们周围的物体呈波动状态,就连各种文字、声音、图像,以及我们的心理变化和情感活动也呈现为一种波动状态。而构成人体的60~70%是水,地球表面也有70%被水覆盖,所以当人们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波动的时候,水却能感受到,并且受到强烈的影响。水结晶也许正是这些影响的信息记录。 </h3><h3> 按照这个理论,我只要看见源自岷江上游的水,就有一种难以抑制的亲切与温暖立刻充盈在心中,而坐在其旁边就会有宛如孩子依偎着母亲般的安宁, 是否就是我身上那70%的水与岷江水之间彼此相谐的波频,在重逢后所发生共振的反应呢?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 </h3><h3> 如果说,生命轨迹是由许多的节点和从这些节点出发的线路构成,那么,我生命中的最重要的节点无疑是汶川。如果说最后都归于岷江的梭磨河水与脚木足河水,一个是我童年的伙伴,一个是为思想的成人进行洗礼的圣露,那么,流经汶川的岷江水,则是我永远依恋的爱人。 </h3><h3> 阿富汗作家乌尔法特说:“水与水之间并没有什么相异,不同只是盛水的器皿。”。而汶川县城这一段盛“岷江水”的器皿,实在不敢恭维,两岸乱石嶙峋,山秃树稀,而且河床随处可见泥石流的痕迹。春天既没有青草依依环绕的秀丽,也没有花红树绿簇拥的妩媚。夏天总在漫天风沙中浊浪排空的湍急流淌。秋天的江水,尽管也碧绿清澈,让你感到却是,绿得寒酸,清得寡淡,全然没有我所见过的许多江河湖泊在秋色中那些迷人风情之万一。冬天就更为质朴了,宛如一身素裹的羌人,随意捆扎在腰间那根青色的腰带。如此“简陋、平淡”的“器皿”,所盛的一段江水,为何让我情有独钟呢? </h3><h3> “汶川地震后,我一直在想,对一个地方的眷恋,是因为风土人情、是因为魅人的山水、还是那纯朴善良的人们?其实都不是,对于风土人情,生活在其中的人其实并不知道有什么特别之处;而美丽多姿的湖光山色,天下到处都有,只是美在不同;纯朴善良的人们无论在山乡还是都市,只要去发现,随处可见。真正让人揪心牵挂、眷恋无限的仅仅是因为交织,只要在你的生命历程中曾经与你成长的轨迹有着深刻的交织,这个地方你就会终身不忘。” 这是我在《汶川记忆》中所写的一段话。 </h3><h3> 看了《水知道答案》一书后,我却知道,即便盛水的器皿相同,水与水之间却可以是不同的,更何况器皿还会有那样多的不同呢?而我所说的“交织”,其实是一种波频间的相互呼应。流动在我身上的水,记载了这样的波频。因为这样的记载,才会让我无论在汶川,还是在都江堰,一旦感知到这样的波频,便知道这是承载过我少年之青涩,青春之希翼的岷江水,是我如爱人般永恒依恋的岷江水。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 </h3><h3> 其实,无论说是情感的交织也好,波频的共振也罢,人们对山水的依恋,有如对人的爱恋一样,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说得清,道得明的情感,往往那些说得清楚的东西一旦不再是吸引你或者你吸引对方的情愫,情感也就随之淡然而去。唯有说不清、道不明,却纠缠在心的情感,才是深邃而厚重的情感,才会在时空环境的变幻中,依然牵动你无法释怀的眷恋之心。 </h3><h3> 这种眷恋没有卿卿我我的悱恻缠绵,也没有日思夜盼的切切思恋,甚至不会在梦中搅扰你的睡眠。没有责任,没有负担,没有期盼。然而,无论何时,因为何事走回它的身边,也没有久别后的生疏,更不会有长相离后的陌生。它总宽怀地接受你无忌的亲昵,温情地接纳你依偎中的缱绻。 </h3><h3> 这些年来,我常常会在都江堰的南桥,郫县的三道堰,还有那些从汶川流出的大河小溪边,依着江水,静静呆上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即便什么也不做,只是呆呆地看着它或滔滔不绝、或缓缓潺潺地流淌,听着它流淌中或淙淙、或哗哗的声音,都能够感到一种源自内心的宁静与魂灵虔诚的皈依。如果此时还在脸上泛起不禁莞尔的浅笑,一定是翻卷的浪花所溅起的薄雾中,正一帧帧放映着,留存在它心中的褪色照片。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四 </h3><h3> 啰嗦了这么多,我依然没有说清楚我和岷江的关系,似乎这也是一个我永远说不清楚的问题。不过,岷江水在我心中的位置依然如故,不可替代,也不能撼动。 </h3><h3> “我们总有一天会结束在地球上的短暂生命,飞向浩淼的宇宙。但会怎样离开,没有人知道。这一点,我们只能服从宇宙的无限真理。当然,到那时,我们就不再拥有现有的肉体,而是以水的姿态,化为水做成的一抹晚霞。”。 </h3><h3> 如果,事情果真如江博士在《水知道答案》结尾时所说的这段话,那么,我相信,我所做成的那一抹晚霞一定是与岷江水在一起的。</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