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二十年之七 -- 在石家庄高级步校学习的日子里

迎新

　　1980年2月22日中午，正在丹东老家休假的我接到了部队的电报，“军校即将开学，立即返回部队”。当晚六点半我乘坐28次特快列车回部队，顺便将师徐副政委的母亲一起带到了朝阳。23日中午回到师教导大队，下午参加了大队的党委会。晚饭后中队又开了个支委会，讨论了发展陈庆红入党的问题。收拾完东西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24日一早起来开始捆绑行李，11点钟到师里集中。这次我们师到石家庄高级步校学习的共有七人。355团是万水发副教导员、史树森连长；356团一个副团长；357团王福仁副政委、曹新宇副教导员、毛风军连长；师直是我。在家的师首长以及政治部的几位副主任都来为我们送行。下午2点乘402次列车到了锦州，晚上11点半乘12次特快……25日上午10点23分来到了石家庄。

石家庄高级步校是总参谋部直接管理的两所培养我军中级指挥员的兵团级军校之一（南京高级步校和石家庄高级步校，一个负责对南方部队，一个负责对北方部队的培训），被誉为中国的“西点”。学校的前身是1938年中央军委在延安组建的抗日军政大学第二分校。建国后改建为华北军政大学、第二高级步校。文革后恢复军校为北京军区军政干校，1978年改为石家庄高级步兵学校，1981年改为石家庄高级陆军学校。叶剑英、聂荣臻、刘伯承、孙毅、萧克、杨勇等我军高级将领曾先后担任过学校的校长。我们在校期间的校长是刘青山、政委蔡顺礼。蔡政委是1929年入伍的红军，开国中将，曾任总政保卫部部长、解放军政治学院院长、国防科委副主任兼政治部主任、昆明军区副政治委员等职，1978年任石家庄高级步兵学校政委。

我是石家庄高级步校第四期学员。这一期共有16个学员队，其中1至8学员队是军事队，9至16学员队是政工队。我们119师来学习的四名政工干部被分在13队。学员队是正团级编制，队长是焦焕章，还有赵政委，冯副队长，唐副政委，干事是王小平。队里有40军的学员10人，除了119师的4人外，记忆中有118师的张发教导员（后来到海南某师任政委，转业在海南省民政厅当副厅长），120师的冯红生指导员（后来任120师副政委）。

13队住学校办公楼后东侧第一栋楼的东边，西边是12队。全队有四个区队，每个区队住一层楼，我在二区队5班住二楼。区队长是辽宁省独立二师一个团的副政委沙存福，副区队长是曹新宇。我们班十个人，班长是64军一个团的副政委张玉发，副班长是64军的胡月兴教导员，还有守备八师的刘永亮教导员，39军的于凤海协理员、杨副教导员，旅大警备区的肖阜松和李滨生指导员，以及来自对越自卫反击战参战部队的战斗骨干谭召平、马友兴。学员两人住一间宿舍。宿舍里每人一张木床，一张写字桌，一个床头柜。学员不用叠内务，每人一条草绿军毯，被子平铺在床上，军毯覆盖被上，简洁明快，方便实用。我和刘永亮教导员住一个房间。

　　庄重而美丽的校园

高级步校坐落在石家庄市西郊，在石家庄火车站坐上公交车，一路向西直到终点站。整个校园占地360公顷，环境优美，气势宏大，据说是亚洲最大的军事院校。校园分为东西两个校区。东区主要是后勤保障和家属住宅；西区则是教学和办公区。

进学校西大门，迎面是办公大楼。办公楼后面，中间是巨大的操场，操场两侧是一栋栋排列整齐的教学楼和学员队宿舍楼。办公楼前和主要道路的两侧栽种着四季长绿的冬青灌木，夏季郁郁葱葱，冬季苍绿不衰。道路两边整齐排列着高耸硕大的梧桐树，枝叶繁茂，遮天蔽日。许多地方还有巨大的芙蓉树，其叶似镰刀，花似团扇，开花的时节远远望去，在翠绿的枝叶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粉红，煞是好看。学员楼前全都是长势茂密花繁似锦的月季花。这里的月季长的高高大大，好像是月季树一般。常开不败的月季花，花香四溢，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气爽。行走在校园之中，无处不展露出军营的威武庄严和学府的书卷气息。

　　　　紧张而活泼的学习生活

3月1日在学校的大礼堂举行了隆重而简单的开学典礼。半个小时的大会，接着演电影《阿.摇篮》。给人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3日下午，根据班长张玉发的要求，我和副班长胡月兴给队党支部写了一份决心书，郑重表示一定遵守学校各项规定，努力学习，争做一名好学员。

政工队的课程安排以政工为主。在一年半的时间里，需要完成30多门课程。学习的主要内容有哲学、政治经济学及科学社会主义、中共党史、军队政治工作，毛泽东军事思想、军事地形学、团（营）的防御与进攻、军兵种知识、外军资料等等，还补习了一些文化课。

学校的教学条件还是不错的。教室宽敞明亮，课堂的顶部都安装了电风扇。采用了多种教学手段，音像教学，幻灯教学，电影教学等，这在那个年代也算是比较先进的了。大多数教员课讲的很好。比如讲《司令部工作》课的教员，把日常的歇后语、俚语和美丽的语句与本课的内容有机结合起来，吸引学员听讲，便于学员记忆；讲《兵器》课的教员，把纯技术性的东西讲的很鲜活，用诙谐的语言和趣味的知识与本课相结合，提高了大家的注意力，加强了理解力，产生了好的学习效果。记得在介绍“红箭七三导弹”时学员们鼓掌之后，教员第一句话就说，“听了鼓掌，有些感动和不安，本人本科在本校是无名小卒，从未受过这等礼遇，实在是惶恐之至”。一句话就拉进了教员与学员的距离；当有的人打瞌睡时，教员说我的课看来讲的还不错，有人直点头说讲的好啊，讲的好，教员做昏睡点头状，引得大家哄堂大笑，睡意全无。特别是《中共党史》课中“抗日战争”一节，教研室的肖副主任和王居英教员，用简洁明快的语言，深入浅出有条不紊地把我们带进了波澜壮阔的抗日战争，透过四十多年的时空迷雾，我们不仅看到了国民党的千里大溃退，也看见了共产党八路军开创敌后根据地的艰苦卓绝，尤其是我们还看清了那个时代人难以看清的国内外政治、经济形势，以及国内外、党内外多股力量交织在一起的复杂局面。中国共产党革命战争28年的历史，用毛泽东思想萌芽、形成、发展，这样一条线索穿起来，可以清楚的看到党的历史，就是武装斗争的历史； 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丰富经验，就是毛东思想的丰富内容。党史的学习让我对中国共产党，对毛泽东思想，对马列主义的认识有了一个升华。

当然也有的课讲的不够好。比如五月份上《社会基本矛盾》这一单元的时候，感觉远不如哲学课打烙印。再比如10月6日教研室的李副主任亲自为我们上《二战》一课，因为听不懂他的口音，三个小时根本不知道他讲的是什么。石家庄高级步校的教员中，河北籍贯，石家庄籍贯的人比重较大，这恐怕是师资力量不够强的一个原因。除了教学能力外，方言太重也是个问题。

　　在石高的教学中，联系实际教学，很受学员的欢迎，有着很好的效果。上炮兵课的时候，我们到80师炮兵团参观装备，并且观摩了步兵团进攻中的炮兵团实弹射击演习，重点是1.炮火准备，2. 掩护步兵和坦克冲击，3.二梯队加入战斗，4.直瞄射击，5.抗击敌人反冲击。 据说这次演习仅弹药消耗就达到了17万元人民币，这在当时是个不小的数目。5月3日，队里组织了八二无后坐力炮的实弹射击，一个上午，在呼呼的狂风中，120多人一个接一个的动手操作。我是我们班最后一个打的，一炮命中。这是我第一次打这种火炮，自己打的时候并不觉得怎样，别人打的时候却是震耳欲聋。

上工兵课的时候，我们去27军工兵营参观，并且在黄壁庄水库观看了实际操演。

上兵器课的时候，专门安排到空军导弹团37营参观红箭二号导弹，这是当时比较先进的地空导弹，从俄罗斯引进一枚需100万，后来我们自己研发的导弹，一枚只要8万元。

当进入党史教学时，专程到距石家庄市90公里的平山县西柏坡参观。西柏坡是我国五大革命圣地之一，也是解放全中国的最后一个农村指挥所。1947年5月由刘少奇、朱德率领的“中央工委”开辟，1949年3月后党中央从这里离开进北京。中共中央在这里做了三件大事：一是召开了全国土地会议，进行了土地改革试点，制定了土地法大纲；二是召开了1948年的九月会议，1949年的一月政治局会议，三月的七届二中全会；三是在这里的小土屋中，党中央和毛主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指挥了震惊中外的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解放了全中国。故西柏坡也有“新中国从这里走来”、“中国命运定于此村”的美誉。我们在西板坡瞻仰了革命领袖的旧居，参观了西板坡纪念馆，特别是接受革命传统教育，重温了毛主席在七届二中全会上提出的的“两个务必”。正是在这里，毛泽东高瞻远瞩的指出，夺取全国胜利，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还只是一出长剧的一个短小的序幕。他向全党提出“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西柏坡之行，让我们对中国共产党能够从小到大，从弱到强，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对毛泽东同志以自己的卓越才能和无与伦比的贡献赢得全党、全军的崇高威望，对毛泽东思想的形成、正确、伟大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我和王晓鞍与学员队干事王小平在西半坡纪念馆前合影

　　我和王晓鞍在西板坡合影。晓鞍是39军116师的指导员，我们是一个区队的同学。他的父亲是沈阳军区炮兵副司令员，一位老红军前辈。来到学校，同住一层楼，与晓鞍有了较多的接触，开始是在学习上有交流和互助，慢慢的开始在思想上有了互动，也许是相同点较多，思想观念比较相同，很快就成了好友。这个友谊一直延续到离开学校，离开部队……。

　　六月中旬的石家庄已经非常炎热了，而我们的野外作业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的。这应该就是我军“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光荣传统吧！早上4点钟起床，背上作业板和作业包，乘车前往距石家庄市西30多里处的获鹿县城西抱犊山地域，进行现地对照。教员和我们讲，这里曾是汉淮阴侯韩信“背水一战”的古战场，地势险要的抱犊山则是当年韩信用兵的地方。骄阳似火，连刮过来的风都热乎乎的，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们站在半山腰作业，没有任何遮蔽物，每个人的身上全都被汗水浸透。尽管如此，大家学习的热情一直都非常饱满，兴致勃勃的探讨和研究问题。不巧的是我的行军壶被王愿军借去了，又不好喝别人的水，外热内焦。我也疏忽了对两臂的保护，两条胳膊好像戴上了一副红色的套袖，这回好，没花钱又得了一块新手表。

冬天的时候，学校又安排我们到灵寿县中菅村公社东菅村驻训七天。学习的内容是《团对野战阵地进攻》。虽然不是三九天，但是天气也非常寒冷。河北大平原的风很厉害，铺天盖地，狂号不已。丝毫不比辽西风沙逊色，恐怕还有过之。这里环境很美，我们住的院子前就是一个大水库，对面是座叫凤凰山的小山，黄昏的时候，眼前的湖光山色还真有些许诗情画意。河北省在我国不算是富裕的地方，但也不能说很差，可是这里的老百姓每天只有两三毛钱的收入，还有许多人家把榆树皮压成面掺在粮食中吃。有的人家还没有电，我们住的老百姓家就是点煤油灯，晚上学习使我们饱尝了煤油烟呛熏之苦。

一般来说，我们是半天上课，半天自习。也有的时候是上两个小时课，自习两个小时。自习的时间主要是自己读书，看相关资料，整理课堂笔记，写下心得。学校和学员队也经常进行评教评学。既然是上学，就少不了考试。石家庄高级步校的考试是非常多的，每个科目开始前都要进行摸底考试，每个科目学习完了甚至每个单元都会有小考，平均下来每个星期一次考试不算为过，有的时候考试结果还要在队里张榜公布，所以压力不小。特别是临近毕业时几大主科的考试，大家极为重视。有时要起很早，多数时间要睡得很晚，把所学课程条理化，努力背题。我经常和万水发，和王晓安，和刘永亮走出去互相提问，相互补充，互问互答。校园里林荫路上，校园外农家的沟渠边上，到处都留下了我们为迎接考试，复习背题的足迹。

我的小考或者单元考成绩都是不错的。比如在基础文化课的考试中，我们班成绩不太好，在全队排第九名，我是得了100分，全队也只有五个人是满分，我的试卷被队里张榜公布。但是在主课或者是大考的时候，就经常失误。比如军事地形学的识图用图一课，这本来是我的一个强项，在学习过程中，我一直都能很快的在地图上找到站立点，准确的在地图上标出目标位置。可是在正式考试时一到现地就慌了，眼花手乱，找不准位置，费了很大的周折，最后考了个94分的成绩，自己很不满意。说到底，还是心理素质不够好所致。考试中也有打小抄的现象发生。有的人把白纸裁成两指宽的小条，将主要的东西或者自己不熟悉的东西，用小字写在上面，捻成一个卷，悄悄带进考场……，我没有做过弊。

1981年5月19日，上午听报告，然后是读书。学校专门下了个命令，没有特殊事情，一律在室内看书，不许在室外到处走动。原来是这天上午，我们学校来了一个参观团，美军的一个中将带着个什么团来学校参观，一行六人，高高的个子，棒棒的身体，一律着短袖衫，船形帽，软肩章，有一种吸引人的军人风采，给人的感觉非常棒。我感觉到，军队通向国际的大门正在慢慢的打开。

生活中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比如打开水难。学校有公用的开水房，每天早上学员要自己去打开水。可是由于水流缓慢，需要长时间的排队等待，人人都着急，但是没办法。学校里流传着一个歇后语：“什么最长？高级步校打开水的队伍最长‘”！也有人为开水房贴了副对联：“上联是水开门不开，下联是门开水不开。横批是不开”。其实，早在两年前学员们的意见就被学校领导知道，并且做了解决。解放军报还发过报道，“蔡政委亲自解决学员喝水问题”，然而好景不长，依然如故。喝水难的问题，一直到我们离校也未能得到解决。

　　沉重而困惑的政治生活

1980年到1981年，我在石家庄高级步校上学的这段时间，正是我们国家处于一个新的历史转折时期，国家的政治、经济形势乃至社会的方方面面，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1980年2月29日，是我到学校的第四天，党的十一届五中全会闭幕了。五中全会的主要内容有两个，一是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提高党的战斗力；二是为刘少奇平反昭雪。会议批准汪东兴、纪登奎、吴德、陈锡联的辞职请求，免除或提请免除他们所担任的党和国家的领导职务；建议全国人大修改宪法第45条，取消公民“有运用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的权利”的规定。4月1日，学校召开全校大会，传达五中全会闭幕时华国锋主席，叶剑英、邓小平、李先念副主席的讲话。学校的刘校长，杜副校长，石副校长和政治部耿明主任出席大会。

5月17日在人民大会堂召开了刘少奇同志的追悼大会，华国锋主席主持，邓小平致悼词。

6月2日连续两天传达了全军政工会议精神，主要内容是加强改善政治工作以加强党的领导为中心；做好深入细致的政治思想工作；抓住意识形态的阶级斗争；精简整编问题。会议确定，不再从连队战士中提干了，要过渡到由步校培养，从地方高中学生中招生的路子。

8月30日电视上报道了五届三次人大会议的情况。会场上取消了领袖像，体现人民是主人；国徽作为权利和团结的象征，挂在主席台正中；主席团与代表们同时进入会场，体现了民主，平等；有外国人参加旁观旁听。

10月20日传达了关于为胡风反党集团平反的通知。

11月4日传达总政的一份政工文件，学习邓小平对意大利记者的讲话。讲话的中心是对毛主席的评价问题。明显的感觉出对毛主席评价是一步一步变化的。最初说毛主席功绩卓著，但也有缺点，微不足道；继而是三七开；现在说功劳是第一位的，错误是第二位的。

11月20日开始了对江青、张春桥、王洪文、姚文元、黄永胜等十人的审判。

1981年1月12日，传达了去年12月底召开的中央工作会议上陈云，赵紫阳，李先念，邓小平，四位首长的讲话，中心内容有两个，一个是经济上进一步调整，再一个是政治上进一步团结。听后感觉到我们社会上存在的矛盾，并非减缓了，而是加剧了，甚至蕴藏着危机。四人帮倒台五年了，生产还是乱七八糟，调整还是工作重点？

1981年1月24日传达了中央四号文件，政治局会议通过的向十一届六中全会的三点建议：解除华国锋党和军委主席的职务，任命胡耀邦，邓小平为党和军委主席，华国锋为党的副主席，政治局委员。

2月16日学习一号文件和二号文件，传达胡耀邦1月29日在全军政治工作会议上的讲话。感觉有些地方提法不够严谨，欠妥。如在国民经济问题上，对形势的看法以陈云同志的意见为标准。说陈云是经济专家轻易不说话，请大家相信他说的话。否认党内有派，这与毛泽东同志的说法大相径庭。

3月23日传达黄克诚同志的讲话。在传达的过程中，焦焕章队长竟然几次悲咽难以成声，可见说到了许多人的心里。可是这个讲话为什么拖了四个月才传达？为什么不在报纸上公开发表出来？令人不解。

6月29日传达了六中全会的公报，通过了《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改选了中央主要领导。选举胡耀邦为中央委员会主席，赵紫阳、华国锋为中央委员会副主席；邓小平为中央军委主席；由胡耀邦、叶剑英、邓小平、赵紫阳、李先念、陈云、华国锋组成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增选习仲勋为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

学校的党组织是健全的。队是党支部，每个班是一个党小组，每周都有党小组活动，每个月都有党课教育。一年半的时间里，党和国家在政治层面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对大多数人来讲，一时难以消化。许多人忧心忡忡，心情沉重。在党小组活动时，甚至在茶余饭后的交谈中，大家都在努力探索中央的情况和内幕，在寻求真理的标志和位置。我与大家一样，想的很多，但也知道人微言轻，不能怎样于社会现状。可社会的状况与每个人都利益关联，所以“未卑未敢忘国忧”。我坚信只要是符合人民利益的政策和号令，不用要求群众与党保持一致，人们是会与党保持一致的。我们的党是无产阶级的政党，是人民群众利益的代表。只有党脱离人民群众，绝无人民群众脱离党之说。如果人民群众有了意见，就应该想哪里出了什么毛病，怎样向人民群众靠拢？当一个政策不受人民欢迎的时候，就应当找出政策上哪一点不符合人民的利益，而不是要求人民抛弃自己的利益来执行政策。反之人民群众不会抛弃自己的根本利益，而是会抛弃我们的党。所以我认为，党应当永远与人民群众保持一致。

　　丰富多彩的课余生活

在石家庄高级步校，除了上课，余下的时间基本上可以由个人自行支配。

我去的最多的地方还是学校的图书馆。学习中需要的一些资料、文献，大多可在图书馆中查到。历史书籍、中外名著也非常多。还有许多期刊报纸能够一饱眼福。总之我经常泡在图书馆里一气看上几个小时，当然也可以把图书资料借回来看。真是愉悦啊！

学校的游泳馆也非常棒。每年在六一左右开馆，可以游到十月份，石家庄天气比较炎热，最热的时候曾经达到过三十九度，在游泳馆游泳既锻炼了身体，又可以防暑降温。我们经常是中午饭后去游一会，回来午睡一觉；晚饭后再去游一会，回来可以继续学习。真是享受啊！

在石高学习期间，是我连续看戏剧最多的一段时间。记得看过北京军区战友话剧团演的《平津战役》，北京军区空军文工团演的《飞行员的妻子》，还看过河北省话剧团演的《她含笑死去》和山西省话剧团演出的喜剧《没法说》……。学校放电影也特别多，每个星期都能放映两三场。开始只是在俱乐部里面看，后来学校又新修了露天剧场，夏天的晚上就在外面演电影。我特别喜欢《今夜星光灿烂》这部电影，现在还记得，电影里的司令员说“以后我们都有了家，还能记得1948年10月9日的夜晚，这块留着战士鲜血的土地吗”？队里会议室有电视机，基本是不限时间的，我们入校不久看了个美国电视连续剧《加里森敢死队》，大家都兴奋极了，每天晚饭后拿上自己的马扎凳，早早坐在电视机前。真是开心啊！

我们宿舍楼前是个操场，也是一个排球场，大家经常在这里打排球。班与班进行比赛，也与其他的队进行较量，这成了一项提高士气，凝聚人心的运动。宿舍楼的门厅两边是一个重要的宣传阵地，队里的黑板报从未间断。本来学校里人才济济，我就是个连队水平的，开学的时候，班长就把出黑板报的担子架在了我的肩上，推也没推掉，只好赶鸭子上架，一个月出一期，我成了我们班的“出黑板报专业户”。打扑克是大家最喜欢也是最普遍的一种娱乐形式。其实我不怎么喜欢玩扑克，多数的时候是碰到三缺一被拉下场。我和刘永亮一伙，与老杨和谭召平对阵。记忆中我们基本是胜利者，尽管老杨从不认输，也不认错，当然也有的时候为挣个输赢与老杨有点口角，呵呵…真是痛快呀！

石家庄作为省会城市，文物古迹非常的多。石家庄市起源于明朝初年，原是正定卫的军屯和官庄。直到清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才成为隶属正定府获鹿县的一个小村庄，仅有200户人家，600 余口人。300多年过去了，石家庄已经成为河北省的省会，是座拥有近千万人口的大都市，被誉为“南北通衢、燕晋咽喉”之地。利用节假日，我和战友多次去一些著名的景点游览。真长见识啊！

　　来到石家庄的第二天，我就和万水发、王福仁副政委到位于市中心的华北军区烈士陵园瞻仰参观。后来又多次来这里参观游览。这个烈士陵园，是1948年秋经朱德总司令提议，为了纪念牺牲在华北大地上的革命烈士，利用当时的“胜利公园”旧址而修建的。1954年正式建成开放，是我国兴建早、规模大、建筑规格造型艺术较高的著名烈士陵园之一。毛泽东、刘少奇、朱德、刘伯承、邓小平、贺龙、陈毅、徐向前、聂荣臻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先后为陵园的建立题词。陵园内安葬着大革命时期、抗日战争时期、解放战争时期及抗美援朝战争中晋察冀和华北军区牺牲的248名革命英烈的灵柩以及建国以来的600多位烈士的骨灰，其中有工人运动领导者高克谦，著名的冀中回民支队司令员、民族英雄马本斋，国际主义战士白求恩、柯棣华大夫，“子弟兵母亲”戎冠秀等著名烈士。陵园内到处是苍松翠柏，显得气势宏伟，庄严肃穆，蔚为壮观。

　　5月1日学校放假，和王愿军、曹新宇一起来到华北军区烈士陵园。

　　10月2日，起床就吃饭--饼干泡开水。7点钟我和王晓安、冯洪生、晏飞4人出发，8点钟到达公共汽车站，9点10分就到了距离石家庄市东南45公里的赵县，又步行40分钟来到了位于城南2.5公里洨河之上闻名中外的赵州桥。我们没有贸然上桥，就算是怕一饱眼福会撑着吧。先在桥边买了几根刚刚捞出来的油条，一点花生米，几个河北著名的特产雪花梨，边品尝、边欣赏、边议论。

洨河发源于鹿泉市五峰山，流经石家庄市的鹿泉区、栾城区、赵县、宁晋县，与沙河会合后入滏阳河，全长85公里。洨河为季节河，夏秋两季可行船航运，曾经还很繁忙 。洨河的航运史一直延续到新中国成立后，上世纪60年代后上游水源逐渐减少，最终于70年代断流。现在河床已经干枯，古桥被围了起来，可能是准备维修。 赵州桥建于隋代开皇至大业年间(595年～605年)，由匠师李春监造。全长64.4米，宽9.6米，跨度37.02米,是一座由28道相对独立的拱券组成的单孔弧形大桥。是当今世界上现存最早、保存最完善的古代敞肩石拱桥。开创了中国桥梁建造的崭新局面。元代刘百熙有诗赞曰，“水从碧玉环中过，人在苍龙背上行”。赵州桥最大的科学贡献就是它"敞肩拱"的创举。在大拱两肩，砌了四个并列小孔，既增大流水通道，减轻桥身重量，节省石料，又增强了桥身稳定性。这使赵州桥在1400年的历史中经受住了多次洪水冲击，8次大地震摇撼，以及车辆重压，仍挺立在洨河之上。赵州桥的装饰也非常的美。桥的栏板和望柱上雕刻着各式蛟龙、兽面、花饰、竹节等，其中尤以蛟龙最为精美。蛟龙或盘踞游戏，或登陆入水，变幻多端，神态极为动人。

10月19日星期天，我和王晓安一起到距石家庄北15公里的正定县大佛寺游览。大佛寺也叫隆兴寺，是国务院公布的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座落在县城东隅。是国内现存时代较早，规模较大，保存了比较完整的一座佛教寺院。创建于隋开皇六年（公元586年），始称龙藏寺，北宋开宝四年（公元971年）奉宋太祖赵匡胤之命于寺内修铸一尊高七丈三尺（22米）的铜质千手（40只手）观音并建起大悲阁后，遂成为国内名刹之一。金、元、明各代均有不同程度的维修。清朝康乾盛世，曾两次奉旨重修全部建筑，寺院规模不断扩大，康熙四十九年，颁赐“敕建隆兴寺”匾额。我国著名古建筑学家梁思成先生把隆兴寺称为“京外名刹之首”。寺内有六处文物堪称全国之最：被梁思成誉为世界古建筑孤例的宋代建筑摩尼殿；被鲁迅先生誉为“东方美神”的倒座观音；中国早期最大的转轮藏；被推崇为隋碑第一的龙藏寺碑；中国古代最高大的铜铸大佛；中国古代最精美的铜铸毗卢佛。遗憾的是我们带的照相机，在照第四张照片时出了故障。

在寺庙内遇到了一个十几个人的日本妇女旅游团，由此看见那里的厕所分为国人与外宾。对此我能够接受，因为我们国家还很落后，很穷，既然是外宾，那就是我们的客人，宁可自己苦一点差一点，让客人享受一点，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我和晓鞍还多次到河北省博物院参观。有一次正好赶上一个《土耳其摄影展》，全部是彩色照片。那时我们的摄影还全部是黑白片子，鲜有彩色照片。彩色照片艳丽，真实，很好看。特别是有两张老人头像和一个半裸的女人像，非常细腻，质感极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只是其中好几十副图片却采用一个题头，不知是什么原因？

　　劳动也是课余生活的一项主要内容。我们班在校园西侧分到一片菜地，大家利用晚饭后或者星期日的时间去平地、种菜、浇水。为了保证种好菜，我们没少掏厕所和猪圈。5月22日，我、刘永亮、李滨生和马友兴提前40分钟起床，推着两台借来的架子车到学校后勤的猪圈，搞了两车猪粪送到了我们的菜地里，解决了种菜用肥的问题。我们班的菜地，在全队里是长的比较好的。放暑假前的一个星期，我们还把菜地里栽上了茄子苗。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认识了莴苣这种蔬菜的。除了种菜，我们还参加学校农场的劳动。五月底去插秧，全队23亩地，一天完成任务；六月份去拔草；九月底收水稻。河北割水稻用的刀与北方大不相同，这里用的刀是小小的短把，前面延伸出去有半尺长短，然后弯曲成一个7字形，别具一格的是刀刃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锯齿，割水稻还可以，但总不如北方的长镰刀干起来带劲。当然还走出学校参加了一些帮助群众春种秋收的助民劳动。石家庄市在我们学校对面新建一座占地500多亩的动物园，我们也多次参加建园义务劳动。参加劳动是我们军队的光荣传统，也能体现官兵一致的原则。真有收获呀！

　　 暑假

学校放寒暑假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但是由于我们是一年半的学制，所以只放一个暑假，寒假就没有啦。放假前两天的晚上在放电影之前，校长和政委都讲了很长时间的话，对放暑假提了一些具体要求，主要有两层意思：一是回去别乱讲，尤其是不要讲学校有什么毛病。二是回来别超假，超假会受到严肃处理。我和老刘一起7月18号晚离校，8月22日晚返校，严格自觉的遵守了学校的要求和规定。但是据说也有违犯学校规定的。当时学员中流传赵紫阳的儿子在第三期学员队，没有按时返校。后来大家反响很大，都想看看学校会怎么处理？结果人家退学不学了。同时华国锋的儿子也在第三期学员队，在学员中的口碑却很好。听说校领导表示，他如果回家，学校可以用蔡政委的红旗轿车送他回北京，他却从来没有坐过。

回家休假期间，专门到五龙背的204医院，去那里检查了身体，我的初中同学刘敏智在医院当教导员，为我联系检查胃做贝透，安排做各种检验化验，给了我很多的方便和帮助。检查的结果是一切都好。

巧的是，在大连海洋岛海军导弹团当副连长的三弟东凯也回来探家。我们家好多年没能团聚了。

全家福

　　包医生、马阿姨是爸爸妈妈的好友。他们家里从吉林市来了位叫丽他的客人，约我们一起，陪客人畅游锦江山和鸭绿江。还在他们家里开了个家庭音乐会，玩的非常开心，也丰富了我的假期生活。

短暂而甜蜜的新婚生活

4月11日是李春艳的生日。我们把1981年4月11日确定为结婚的日子。2月下旬，队里的干事张小平帮我办好了结婚外调及审批手续，还准备了两套全新的被褥借给我。3月7日二弟核新借去昆明出差的机会来到学校，给我带来了爸爸妈妈的叮咛嘱咐和祝福。三弟东凯和丹东的舅妈，也分别给我邮来了50元钱的礼金（基本上是一个月的工资）。4月初万水发和我一起到招待所确定了房间，还到街上买了许多罐头，糖果和熟食。4月11日上午，我到火车站接站，水发帮我在招待所把房间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水发多次跟我说，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我来办。令我非常感动。1971年初从新兵连下到355团八连，我和水发同在一排一班当战士。水发很快调到连部当文书。不久，我也离开八连调到师电影队工作。十年的部队生活，我们的交往不是很多。这次来石家庄高级步校上学，给我们提供了极好的交往交流机会，正是在互帮互学的过程中，让我对水发有了更加深刻，更加完美的认识，加深了我和水发的战友情谊。

11日上午我把着一身洗的发白了的旧军装，背一个旧军用挎包的李春艳接到了学校。下午两点半，我们去了河北省石家庄市维明路办事处，领到结婚证的时间是3点20分。回到招待所，万水发，王福仁副政委、曹新宇、张玉发班长、沙存福区队长与我们一起喝了喜酒， 在大家的祝福声中，完成了这个即简朴又清雅的军营婚礼。第二天上午，队里照合影照片。下午我们到张小平家里去道谢，到妈妈的老同事王谊阿姨家里去拜访。回到招待所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请全班同志吃了顿夜宵，也是对大家的帮助支持和祝福表示个谢意。班里同志一起给我们买了一幅非常精美的工艺美术贝壳画。

李春艳在石家庄住了十天。时间不长，但是我们还是享受了新婚生活的幸福甜蜜，开心快乐。我们去了正定的大佛寺，李春艳还在大佛面前拜了几拜。顺便还买了两个粽子甜了甜嘴巴。在市中心的商场里，看好了一个陶瓷工艺品--展翅欲飞的雄鹰，反复商量后我们决定把它作为结婚纪念品买下来。我们还抽时间到邮局给侯海波、马梦伟等要好的战友、朋友们邮了点糖果，请他们分享我们的幸福和喜悦。

我的战友、同学大都与我年龄相仿，也到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啦。卫民、海波等人给我来信都通报了恋爱的情况，真替他们高兴。薇丽五一结婚啦，赵文泉在1981年元旦后也结了婚。我虽然不能参加他们的婚礼，还是分别买了对湘绣枕套邮了去，以表祝贺之意。

　　王谊阿姨，是我妈妈在锦州工作时非常要好的同事，她是跟随从锦州第三飞行学院转业的爱人高叔叔一起来到石家庄的，在石家庄市五金化工批发部工作。王谊阿姨的大儿子高铁英，和我二弟核心在锦州是同班同学，二儿子高铁燕已经工作，女儿高继红在苏州医学院上学，最小的女儿叫卫红还在上小学。在石家庄上学期间，我是王阿姨高叔叔家的常客，总是受到全家人的热情款待，铁燕成为我的好朋友。我和李春艳婚后第二天就去了王阿姨家。铁英和爱人以及铁燕专门陪我们到市内各处去游玩。

　　我们也和队里的干事张小平夫妇一起到石家庄市里游玩，在华北军区烈士陵园留下了许多合影照片。张小平是石家庄本地人，爱人小胡也是石家庄人。在石家庄高级步校学习期间，小平给了我很多帮助。我毕业离校以后，他调到学校的勤务连当副指导员。

　　互相帮助互相挂念的战友情谊

在我们上一期的“老队”里也有几位熟悉的战友，政工队里的有357团的王愿军教导员、师炮团的王凤松政委、355 团的史桐林主任，军事队的355团李子殿副参谋长、陈大强营长。刚入校不久，我就去老队看望了这些熟悉的战友。走动最多的还是王愿军。我在宣传科当干事的时候，王愿军在组织科当干事，经常一起下部队，一起参加部里的活动。我并不知道愿军到石家庄高级步校来学习。入校一个星期后的一个晚上，在图书馆里遇到了愿军，随后把愿军带回宿舍，我们一直聊到九点钟熄灯。记得愿军和我说，已经不喜欢喝白酒了，经常喝的是红酒，因为红酒养人。现在看来，他有不少超前的生活理念。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们也经常在一起聊天，一起交流学习心得学习经验。11月30日是个星期天，我和愿军一起上街找了个酒店为我庆生。我们点了四菜一汤，松鼠鱼、芙蓉鸡、海米玉兰片、一个拼盘和一盆三鲜汤，还要了一瓶“银质”荣昌酒，一共花了十几元钱。在酒店的雅座中，边吃边喝边聊，竟然度过了五个小时的时光。这是我在部队10年第三次过生日。

　　我也为老队的战友做了一些事情。1980年底，老队的战友要毕业了。李子殿副参谋长打电话找我去他那里，让我帮着他写一篇用哲学的观点，理解党的现行农村政策的文章。12月20日是个周六，我用一个晚上的时间给他写了一篇3000多字的稿子。1981年1月17日，即将毕业离校的老队战友们已经把行李全部托运回家去了，晚上我把自己的被子毯子给王愿军和史桐林主任送了过去，否则他们就没有被褥可用了。

我们师来学习的四个人以王福仁副政委为中心，经常在一起互相帮助，交流学习体会，晚上一起去散步，有时候会一直走到城角庄，然后路过军医学校、65军干休所，从手表厂拐回来。在与大家的交谈中，我也得到很多启发和收获。夏天的时候，王副政委午间睡觉不慎受风面部肌肉神经麻痹，造成嘴歪眼斜，我们经常看望他，安慰他，后来到农场劳动的时候，我们又抓了两条黄鳝鱼，用黄鳝鱼血帮他治病，居然还真恢复了过来。九月下旬曹新宇的夫人来学校了，我和水发帮助安排住宿，经常去招待所看望。81年 6月中旬，水发的女儿在朝阳家属院不慎把胳膊摔伤了，在234医院没有接好，他爱人小郭带着孩子准备回老家去治疗，到石家庄的时候是中午，我和史树森陪着老万去车站，把她们接了回来。走的时候起了个大早，送别小郭和孩子回到学校还不到五点。我们班的老刘、肖阜松、马友兴的爱人相继来学校看望，每次我都忙前跑后。其实军人家属大都非常不容易，谭昭平和我说过，他是在参战前与爱人在部队举办的婚礼，婚后第八天，老谭就随部队出发上了战场。这就是军人的爱情和家庭生活与平常人所不同之处。虽然我们生活在和平年代，但依然会经常遇到诸如抢险救灾、国防施工等危险的事情和工作，生离死别时刻伴随着军人和军人的家庭。这就是军人家属必须面对的生活现实。六班长王伟华也碰到了不幸的事情，孩子在家遭遇意外去世，爱人精神受到刺激，爱人来学校后，我和战友们也多次去招待所看望，算是一种安慰吧。

我到石家庄高级步校上学，牵动着许多战友的心。3月9日师教导队李国富邮来了钱和鞋。正当我需要购买学习用品的时候，4月2日张留义邮来了两个本、几本稿纸、书和指挥尺，为我解决了不小的问题。侯海波、墨建柱、赵文泉、陈敏等许多战友都不断的来信，了解我的学习情况，鼓励我把学习搞好。王为民在来信中，特别提到，好朋友都四分五散了，过去热闹的局面不会再有了，为此有些伤感。我当时并没有这种认识，好多年后我才真正的认识到为民说的是对的。最使我感动和难忘的是，刘继泰政委在调到沈阳军区三局之前专门给我来了一封信，在要求我努力学习的同时，明确指出要下笨力气，不要耍小聪明，对我的帮助和教育甚大。

　　1981年5月17日，在我婚后一个月的时候，已经调到吉林市222医院去的王科义来了，专门给我送来了结婚礼物--床单和桌布，还给我留下了很多人生的赠言。

　　我也一直惦念着在部队的战友们，经常给战友们写信，介绍学校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学习和思想情况。所以，刚到学校时专门去买了很多信封和邮票。为此，也留下了些许遗憾。我到市邮电局去买邮票，刚好看到了最新发行猴票，就买了一整版（80张）。作为生肖邮票中的开山之作--猴票，又称庚申猴或金猴，是邮电部在那年2月15日发行的一套生肖邮票的第一张，图案是由著名画家黄永玉绘制的金丝猴，面值八分钱。发行量为500万枚。几十年过去了，现在每枚邮票的价格已经在一万元以上，整版邮票的价格已经超过100万人民币。我买的80张邮票，全部都寄了出去，现在手里仅剩一张用过的猴票啦。如果当年的邮票都留下来，呵呵……

　　快要毕业了，张建奎副军长代表部队来学校看望我们这些学员，参观期末考试，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7月8日晚上我到招待所看望了张副军长，他还记得我，与我谈了一个多小时的话。而且还同我讲了军区、军和我们师班子的变化情况。第二天上午，张副军长来我们队，给40军来参加学习的同志们讲了话。

1981年7月23日毕业典礼时，军委总参谋长的助理韩怀智亲临我校，参加了我们的毕业典礼并检阅了学员队的分列式。毕业典礼一结束，我们即离开了学校，离开了我们学习、生活一年半的石家庄高级步校。

　　回部队后，我依然对石家庄高级陆军学校十分关注。随着军队建设的需要，石家庄高级陆军学校又相继改为陆军参谋学院、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国防大学联合作战学院……

石家庄高级陆军学校，是我此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比较系统的学习和接受毛泽东思想、政治理论、军事理论和军事知识的地方。这里给了我一个较高的认知世界的平台，开阔了我人生的视野。石家庄高级陆军学校---赋予我知识，引领我进步，培育我成长的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