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再过几天就是父亲诞辰105周年了。睡梦中,饱尝生活艰辛的老父亲,微笑着向我走来……

悟则欣生

<h3> 父亲 (微电影)</h3><h3> 悟则欣生</h3><h3> (话外音):父亲的忌日就要到了。昨天晚上,梦见父亲。他依然“温良恭俭让”,彬彬有礼的微笑着向我走来,朦胧中,我又回到上一世纪五十年代……</h3><h3> 一 《冬》</h3><h3> 冬季。小雪如芦花般飘洒着。大地银装素裹。</h3><h3> 豫北。新乡市,新开街最南端与当时最宽敞的平原路接壤路口。</h3><h3> 母亲怀里紧紧抱着用小裹被暖暖裹着得</h3><h3>我。父亲在焦急地拦截人力车。</h3><h3> 人力车过来了,母亲慌忙上了车。</h3><h3> 车上,母亲焦虑的面庞。</h3><h3> 车下,父亲急促地脚步。</h3><h3> 车轮,极速地转动。</h3><h3> 车后,雪地上留下两道弯弯曲曲的车痕……</h3><h3> “新乡铁路医院”</h3><h3> 父亲和母亲急匆匆的怀抱着我来到了门诊室。</h3><h3> 一外籍医生(后母亲讲是德国医生)和蔼而又认真地问询检查着。稍后,他用生硬的中国话讲:“孩子严重贫血,需要立即输血。”</h3><h3> 父母对视片刻,争着要为我输血。</h3><h3> 化验室内。父亲卷起袖子。</h3><h3> 针头(特写)扎进父亲坚实的胳臂,一管殷红的鲜血被抽了了出来。</h3><h3> 病房内。顺着输液管子,鲜血一滴一滴地流进了我的身体……</h3><h3> 窗台上,鱼缸里,两大一小,三条金鱼在欢快地游戏着。</h3><h3> 病床上。我微微睁开眼睛。而第一声呼唤却是“妈妈。”……</h3><h3> 父母含泪露出了宽慰的笑容。</h3><h3> (话外音)人说道:父爱如山,母爱似海。以我看,当孩子需要他们的时候,父母连生命都可以献出。他们的爱才比山高!比海深!吾辈怎能报答得了啊……</h3><h3> (部分内容由母亲平日讲述而记载)</h3><h3> 下图为1.上世纪四十年代父母与两位哥哥合影</h3><h3> 2.大哥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政治部时的照片</h3><h3> 2.母亲与幼时的我合影</h3> <h3> 二 《春》</h3><h3> 冰雪消融。泉水叮咚。迎春花开,姹紫嫣红。春天来了。</h3><h3> 家里。刚吃过晚饭。明亮的灯光下,二哥,姐姐在写作业。母亲抱着未满周岁的弟弟坐在床边。紧挨着床边是父亲的(旧式四屉组合)写字台。我在床上爬来爬去玩耍。</h3><h3> 父亲打开书本,准备看书。我见状,用脚把父亲的书踢开,然后将脚放在桌子上。父亲和蔼的嗔斥道:“把脚放下来。”我撒娇般却不肯放下。</h3><h3> 母亲在一旁说道:“小孩子,不听话。给!”说着,将扫床用的炊帚递了过来“打两下,知道疼就把脚放下了。”</h3><h3> 父亲接过炊帚,高高地扬起来。我见状,赶忙把脚放了下来。可父亲并没有打我。我立即又把脚放了上去。看到这情况,父亲用炊帚在我脚面轻轻的敲打了一下。吓得我赶紧把脚放了下来。嘴上还喃喃地说:“不疼。”我见父亲放下炊帚,就又把脚放在桌子上。来回几次。父亲只是微笑,并未生气。为此,我才如此“肆无忌惮”的顽皮。</h3><h3> 母亲一旁看着,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从父亲手里夺过炊帚,朝我脚面“砰!砰!砰!”重重地连击三下。“哇!”地一声我委屈的大哭起来。把在写作业的哥,姐吓了“一大跳”。父亲和母亲会心的也笑了起来。</h3><h3> “记住了吗?下次还把脚放在桌子上吧?!”母亲正话反说道。</h3><h3> (话外音):幼时脑海里记着,大哥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在部队上。父亲是老师,一人努力工作着,母亲操劳着家务。我的家如春天般充满了阳光,充满了欢笑;充满了幸福,充满了希望……</h3><h3> 下图1.为父亲学生时代的照片</h3><h3> 2.学生时代的我 </h3><h3><br></h3><h3><br></h3> <h3> 三 《夏》</h3><h3> 初夏。晴空万里,风和日丽。</h3><h3> 梧桐树的枝叶间,穿过的“耶稣光”忽闪忽闪着;一群不知名的小鸟叽叽喳喳,在树枝的间隙中穿来穿去。</h3><h3> 学校。教室里。娄源广老师指着黑板上“赫然”的几个大字《西门豹治邺》,有声有色地批讲着。</h3><h3> 当老师讲到把“巫婆”及弟子们一个一个投进河中时,班里一阵骚动。以刘全利为首的几个同学挤眉弄眼,鬼笑着对我指指戳戳。</h3><h3> (话外音) :下课了。因为我姓“吴”,除了父母给起的“官名”和昵称外,“巫婆”这不雅但“嘹亮”的绰号由此诞生了!若干年后,只有最亲近地同学还会对这个绰号“念念不忘”。</h3><h3> 又是晴朗朗的一天。太阳早早就升起来了。</h3><h3> 我家门外。早已有两三个同学在们外高喊着:“巫婆!”“巫婆!”</h3><h3> 屋内,父亲疑惑地表情问母亲:“孩子们在喊谁呀?”</h3><h3> 我慌忙背起书包,无比自豪地说:“喊我呢!”即刻跑出门外,和同学们撒欢一样朝学校跑去。</h3><h3> 父亲脸上露出愠色。母亲微笑着摇摇头。</h3><h3> 桌子上的闹钟指针指向12点了。</h3><h3> 放学了。我欢蹦乱跳地走进家门。“老爸,老妈,饭做好了吗?”</h3><h3> “什么老爸老妈!?在哪儿学的油腔滑调!?”父亲一脸怒气地呵斥我。</h3><h3> 我不以为然地笑着说:“现在流行这种称呼,既时髦又亲热。”</h3><h3> “没一点规矩!伯就是伯,娘就是娘。对长辈就应当尊重”(注:老家对父亲是老大的称伯(bai),母亲叫娘。)</h3><h3> 我伸伸舌头:“知道了,老爸。”</h3><h3> “什么?还叫!?越大越不像话。“巫婆“巫婆”有名有姓的叫什么巫婆,好听吗!?”</h3><h3> “哎吆!”我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父亲为这生气呢。我连忙辩解道:“我也没让他们叫,他们要叫嘛。”</h3><h3> “为什么不叫别人,而叫你呢?”父亲严厉地质问我。</h3><h3> “谁让咱姓吴呢!”</h3><h3> “什么?”父亲一时哑语。</h3><h3> “算了算了,吃饭了”母亲一旁打着圆场“孩子们在一起顽皮玩吧。”</h3><h3> 我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h3><h3> (话外音):父亲很清楚,这是顽童一起胡乱起绰号,闹着玩。但他总觉得此“绰号”不雅。更有伤“父”道尊严。</h3><h3> 当我告诉父亲班里和学校其他同学的绰号:“羊”(杨长德)、“驴”(吕)、“猴”(侯建国)、”孙猴”及“骡”(罗)“马”“牛”等。父亲也禁不住的笑了。</h3><h3> 我们可爱的少年同学们啊!</h3><h3> 这是父亲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么严厉的“教导”我,故我才铭记在心。</h3><h3> (下图是父亲年轻时的照片)</h3> <h3> 四 《秋》</h3><h3> 一片金黄色的树叶在秋风中,优雅地飘落下来。紧接着,整片整片树叶落下来。大地铺满了金黄色的落叶。暮秋来临了。</h3><h3> (话外音):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们姊妹们一个个有了自己的家。父母却都进入了耄耋之年。更不幸得是母亲不小心摔坏了髋骨,卧床不起。姊妹们虽然轮换伺候,但父亲恐影响我们工作,他毫无怨言担负起照顾母亲的重担……</h3><h3> 家里。原本精神矍铄的母亲,因伤痛,显得格外衰老。她斜卧在床边。</h3><h3> 清晨,父亲为母亲轻轻地洗脸。</h3><h3> 父亲手端着小碗,从厨房颤颤巍巍走到床边,他一口一口的喂着母亲。嘴上还在念叨着什么。</h3><h3> 父亲为母亲艰难的翻身。</h3><h3> 夜里,父亲为母亲端盆接便。</h3><h3> 日历一张张的撕下,春夏秋冬,四季变换……</h3><h3> (话外音):一晃又是三年过去了。当圣诞的钟声还没响起,辛苦操劳一生的老母亲慢慢合上了双眼。时间定格在1998年12月25日。母亲享年88岁。</h3><h3> (下图1.中年的父亲照片2.母亲晚年来焦作时,窑洞房里的留影)</h3> <h3> 尾声 五年之后</h3><h3> 又是一个冬天来到了。大地灰蒙蒙的。凄厉的寒风在不时地呻吟着。</h3><h3> (话外音):母亲走后,父亲一天天衰老了。他像萎枯的大树,更像即将燃尽的蜡烛。 (画面)树枝稍枯叶一片片落下,即将燃尽蜡烛的火苗毫无气力地忽闪着……</h3><h3> 电话急促地响起。我连忙拿起电话。那头传来外甥悲痛的哭诉:“三舅,俺姥爷今儿早上走了。呜呜……”</h3><h3> 孩子“呜呜呜”得哭声顿时使我也放声大哭起来……</h3><h3> (话外音):也许是父亲太思念母亲了,也许是母亲在冥冥之中呼唤着父亲。也许是父亲在人生的道路上走的太劳累了,也许是母亲不忍看到父亲太辛苦了。时间又一次定格在12月25日。</h3><h3> 在母亲逝世五年后的同一天,父亲去天国与母亲做伴了。</h3><h3> 2003年12月25日 ,父亲无疾而终,走完了充满传奇色彩的90年人生历程……</h3><h3> 母亲去世前,我在母亲身边还守候了18天,而父亲的突然离世,至今我一直耿耿于怀。生前,父亲无论在谁家,一日三餐,从不挑剔,也不给我们提任何要求,更不给我们增添一点麻烦。为父亲临终前不能伺候老人家一天,连一面也未见到而深深懊悔,内疚。恰逢父亲的忌日就要到了,写篇文章,寄托哀思吧……</h3><h3> 2018.12.18__12.21</h3><h3> 下图是1.1951年大哥从部队回来探亲时新乡与父母,姐姐合影</h3><h3> 2.父亲与孙女合影</h3><h3> </h3> <h3> 1991年母亲八十寿辰时在大哥家的留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