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收获

不倒仙翁

<h3>  春运大潮是气氛</h3><div>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当电视里播出春运的消息就不难想见,码头、港口、机场、车站,人如潮涌的镜头。尽管各种交通工具做足了运输的准备,但春运大幕一旦拉开,那人山人海人头攒动的画面足以令人震撼。不管家在炊烟袅袅的山村,还是在繁华热闹的都市,无论是金领白领蓝领,背起行囊总要回,山一程傍山,水一程依水,在回家的路上,都是一样的游子情怀。</div> <h3>  </h3><h3> 外国人难以理解这短期迁徙的归心似箭,中国人才有资格得意于华夏民族才有的春节情缘。这大包小包裹的是浓浓的祝福,这千里万里奔赴的是根脉相牵的家园。望见了村头的那棵老榆树,就想起风中的老妈妈送儿离家的场景。不陪伴父母共进年夜饭,就不能用心浸润那一夜胜千日的温暖,不亲口尝尝父母包的饺子,就不能把酒言欢,仿佛没了年味。</h3><h3> 世上的风景千种万般,最迷人的风景依然是回家的路,所以归程再远也谈不上远,假期再短也要往返。那条路说长也长,昼夜兼程,往往拥挤不堪,那条路说短也短,在游子心中,亲人的呼唤就在眼前。年三十才撂下工作,那就年三十起早出发,晚上12点之前到家,就是欣慰,赶上了家里的年。热辣辣的小酒家人为你斟上,热腾腾的饺子,端上一盘又一盘,爸妈守着归巢的儿女乐得合不拢嘴,兄弟姐妹望着久违的容颜,端详着彼此,白发多了几根,皱纹添了没添。</h3><h3> 中国的交通设施建了又建,飞机、高铁的运力添了又添。春运报道的只是数据的变化,运不完的是满满的乡愁和燕子归巢的滴滴点点。</h3><h3> 岁月的风雨打湿的只是你的衣襟,老家的温情与记忆催下来的才是你的泪。</h3> <h3>  腊月的忙碌是预备</h3><h3> 进入腊月,仿佛年就匆匆而至,腊八粥一喝,腊八蒜一腌,这家里就进入了征战年关的时日。特别是女主人,无论是温婉型的,还是泼辣型的,此时都变得特别勤快,老祖宗留下的“扫房”习俗日渐演变成一场清洁大战,虽然平时也没少搞卫生,但哪一次也比不上这年前,真可谓:“风花雪月顾不得赏,时光深处我在忙”。</h3> <h3>  </h3><h3> “撸起袖子加油干”,用在女主人的劳作上,一点儿也不夸张。厨房锅碗瓢盆儿彻底消毒,衣柜男装女装重新分类清仓,灯具要擦,窗帘要洗,油烟机要刷……每天工作之余就赶紧当上清洁工,洗刷刷,洗刷刷……粗糙了手,清洁了家。恋爱时花前月下风姿绰约的玫瑰,在年复一年的征战中,只能做收放自如的金菊花。</h3><h3> 忙乱之余还不忘发个朋友圈,吐槽一下春节前先过劳动节的可怜,老了年华,添了霜花。</h3><h3> 年是这等忙乱,年又充满期盼。每到过年,一家老小的穿戴可得更新几件,年长的增寿添福不能忘,年轻的名牌打折店逛一番,给伴侣的衣服也要仔细选一选,男人穿的像样是女人的体面。这时要做女汉子,为一家人征战商场超市,吃穿用度准备全,图的是春节着新装,守新岁,一家人都笑得灿烂。</h3><h3> 此时的她望着自己苦心经营的家,才淡若清风,一脸释然。</h3> <h3>  除夕的团圆是陶醉。<br>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年三十说到就到了,城市乡村张灯结彩,家家户户喜气洋洋,一幅幅春联吟咏着吉祥,一串串鞭炮释放着愉悦,这一天是全中国人的喜期之欢,爹娘盼回来儿女,乡音诠释着依恋。</h3><h3> 一家人围坐桌前,酒杯溢出了欢笑,碗碟盛上了美满,没有哪一个时刻比得了除夕家的味道浓,没有哪一个亲人不向往此时团圆的温暖。好吃的花样繁多,荤的素的甜的酸的,各具特色,手机轻轻一点,多种信息,眼花缭乱。春晚编排得再精彩,也难以像以前那样火爆,因为人们的娱乐方式多样,审美口味高了,可以有多种选择。</h3> <h3>  </h3><h3> 还是享受久别重逢的欢悦吧, 斟上一杯香甜的美酒,与家人共饮。千里奔波,只为团圆。给父母买的新衣赶快让他们试一试,这是感恩的衣襟连着反哺的扣子;给家人带的特产赶紧让他们尝一尝,这是用游子的真诚包裹的挂牵。醉了归途,醉了心,醉了依偎在父母怀里尽情的鼾声如雷……</h3> <h3>  唤起的记忆是珍贵</h3><h3> 每到除夕都会想起小时候过年的情景。那时候盼过年,掰着手指头算;那时候生活不富足,日子很紧巴,父母省吃俭用,想方设法要满足儿女们过年的渴望。新衣新鞋棉麻粗布,总要等三十那天才舍得穿;一串花炮,一把糖果,总要等伙伴们来齐了,才拿出来显摆显摆。仅有的几斤白面,包几顿饺子,觉得大饱了口福。家家吃着那腊月就蒸好的年糕豆包儿,一直能吃好些天,是记忆里印象最深的好饭。</h3> <h3>  那时候物质很匮乏,娱乐方式也简单。满胡同里藏猫猫,柴禾堆,老墙根,大场院,得哪儿藏哪儿,找不到暗地里偷笑,找到了笑成一团;老鹰捉小鸡的游戏,长长的队伍舞动翩翩,往往玩得昏天黑地,忘了回家吃饭,天黑下来,父母的大嗓门在村口此起彼伏,换的是“丫蛋、春生、兰花”等乳名,连成一片,回荡在小山村的夜晚。</h3><h3> 那时候穿着红花新棉袄,梳着羊角辫的自己长得什么样,放小花炮时捂着耳朵跑向一边的神态萌不萌,13岁本命年除夕系着红腰带偷偷溜出去和小伙伴一起过家家,回来挨训的表情怂不怂,可惜那时没有手机能随时拍照,只留给了时间过滤的记忆。</h3> <h3>  </h3><h3> 儿时对年的渴望是那么强烈,或许因为满足感来得不那么容易,现在物质需求轻易就得到了满足,娱乐的方式也更多的是人人抱着一部手机。而我享有的这万千方便又快捷,却难以抵消我儿时记忆的美好与珍贵。岁月已近中秋的我更多的是遗憾,长眠东山的父母没能多几年享受这生活的富足,我的小时候他们吃了太多的苦。</h3><h3> 母亲的形象更多的定格成煤油灯下的穿针引线和设法让儿女吃饱穿暖,自己默默打扫残羹剩饭,捡拾旧衣旧衫;父亲的形象更多的定格成白天田间地头挥汗如雨的劳作和晚上守着炕上的一群儿女,像守着奇珍异宝一般,给这个盖盖被子,给那个露出了的小腿轻轻放回去的爱怜。</h3><h3> 等我们稍大一点,最美好的瞬间,就是一家人守着火盆,唠着家长里短。那时没有电视电话,有的是老屋里,一家人围在一起报团取暖。父母守着一群小燕儿叽叽喳喳,那欢笑在贫穷的年月就是最好的精神大餐。</h3><h3> 仔细想来,我觉得困苦开始是沙漠里的绊脚石,经过时间的打磨,等你走出沙漠时,它便成了你成长路上的金子,让你感恩于它对你的考验和历练,它让你明白得来不易,教你学会懂得珍惜。</h3><h3>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流年似水,不因我们喜欢不喜欢而随意的来或者任性的走,除夕难忘,每个年我们都在守望中过滤着沧桑,丰盈着灵魂,保鲜着天真,积淀着珍贵……</h3> <h3>注:文字作者:翁彩苹,属原创作品,写于2018年2月19日晚,转发转载请注明出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