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歌——五十年战友情

JUANJUAN

<p class="ql-block">  有一首军旅歌曲《当兵的历史》歌诗中唱到:我参军到部队红红的领章印着我开花的年岁,虽然没有戴上大学校徽,我为我的选择高呼万岁,……生命里有了当兵的历史,一辈子也不会感到懊悔;……生命里有了当兵的历史,一辈子也都会感到快慰;……生命里有了当兵的历史,一辈子也都会感到正规!多么豪迈的歌曲唱出了我们的心声!</p><p class="ql-block"> 五十年前,1969年3、4月份我们从北京、长沙、广州应征入伍,光荣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从那天起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在解放军这座革命大熔炉里锻炼成长。</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部队经受了艰苦环境的锻炼和战争环境的考验,有的人荣立个人三等功、有的人荣立集体三等功、有的人授予个人嘉奖。军营是我们人生阅历的一站,也是形成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关键,我们是部队大学校培养出來的军人!是钢铁般的纪律约束出來的军人!这是终身的荣誉,当兵无怨无悔!</p><p class="ql-block"> 在32野战医院这个特殊环境中成长的我们,对军营有更深的情感,每当回忆起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大家都是那么的兴奋、激动,有说不完的故事,军营足迹,拥有永不磨灭的记忆,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p>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第32野战医院</b></h1><p>为执行援越抗美任务,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2野战医院奉命于1964年8月在广西宜山组建,这是当年医院的大门。</p><p> 转摘战友们写在部队里的那些事。</p> 永不磨灭的记忆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唐大苏(班长)</b></h1>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left;">  讲一个小插曲。69年新兵入伍时本来我是被安排在21分部的,但到了广西就能上战场的的信念鼓舞着我,我不管不顾的坚决要求到广西20分部,本来这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要求,但是由于有一位新兵她的父亲是20分部的,她提出不愿在父亲身边当兵,当时管事的那位解放军叔叔就说那你们俩换吧,我们俩就都兴高采烈地同意了。虽然对她已无任何印象,但由于我换到了广西,有幸和大家成了战友,成了一生的朋友,我很开心!可惜的是1976年我就调离了32医院,没能实现打仗的愿望,但我从战友的交谈和文章中了解了许多只有亲临战场的战士才能讲得出的感人事迹,我为32、为大家骄傲!</h3></font></h3> <h3>🌽 🌽 🌽 🌽 🌽 🌽 🌽 🌽 🌽 🌽</h3><h3> </h3><h3> 说起炊事班我也讲一段小故事。我轮进炊事班时是71年兵徐荔荔带我,虽然她也才在炊事班呆了一个月。当时三所病灶无大师傅,女兵们轮着去,每人两个月先来的带后到的,她带着我做的第一顿早餐是花卷、白粥,两个人费了半天劲把花卷蒸上了笼。时间到、撤火(烧柴)、开蒸笼,顿时我俩傻了眼,花卷上斑斑点点、黄黄褐褐,惨不忍睹!一看闹钟开饭时间马上就到了,两个人不管不顾的按时开饭了。居然没一个病号发牢骚,只是剩下一大盆花卷送回厨房来。上班时间到了,付副所长常规巡查,看到那盆花卷立刻沉下脸,"谁做得"?"我们","吃了吗"?"没"!"马上一人吃一个"!我和荔荔赶紧拿起花卷就往嘴里塞,又苦又涩根本难以下咽!"你们就这么傻,这样的花卷也拿给病人吃,没做好就赶紧煮面条啊!"我和荔荔面面相觑!是啊!真够傻的了,简直可以说是蠢!付副所长说完就走了,我们赶紧把手里的花卷放下。有了这一次的教训,我们想尽办法钻研发面技术,很快就成了大半个"行家",我也算基本掌握了一项终生受益的技能,现在还在用噢!<br></h3> <h3>1970年3月,三所到广东始兴执行国防工程建设医疗保障任务的69年兵合影</h3> <h3>70年春节后三所全员开往广东始兴的北山。到北山之初全所都是基建状态,无论老少天天风里雨里干活干活直到收工。68年以前的兵都算是技术骨干吧,各就各位开始了每天的日常工作,而我们69、70的的兵就成了干活骨干。就拿採草药来说吧,虽说是由药房带队但各科室派出的人基本都是我们69年兵,我本来就是中药房的所以基本次次去,供应室派志红,病房门诊常常派晓红、月梅、向优,只有张惠珍因为是检验科的所以不用去,结果是只要采药我们69年的都能在一起干活、玩耍和出汗出力。记得有次是去一个山沟溪水边採淡竹叶,潮湿的小溪边到处是一丛丛的淡竹叶,一锄头一锄头挖得可真爽。但几乎可以说是立刻,向优,月梅就成了山蚊子的的目标,无数的山蚊子围着她俩,一会儿眼睛👀 上、耳朵👂等所有裸露的部位 都是包包,她俩就只有坐在石头上赶蚊子的份。大家说你们的任务就是吸引蚊子赶蚊子,有了你们蚊子就不叮我们几个了。我们几个使劲挖挖挖,挖够了一人一担赶紧逃之夭夭满载而归。回忆是美好和快乐的,愿大家永远开心快乐!</h3>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黄抗美(副班长)</b></h1> <p class="ql-block">往事并不如烟,它是那么深深地刻在你的心底你的脑中。多少次梦里回到军营,回到激情燃烧的岁月里,每一个场景如同电影一幕幕闪现:</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这是穿军装的第一张照片在新兵连照的)</span></p><p class="ql-block"><br></p> 片花一 <h3>69年兵中,我们这个班是最后一个到新兵连的,比别人整整晚了一个多月。我们去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集训了。我们班我和唐大苏,一个班长,一个副班长,年龄大一些外,其他人最小13岁(晓红),铁军、赞青、向优15岁,晓玲、瑾瑶、淑桂、娟娟、月梅,云英,建伟16岁。在新兵连里,连队干部特别喜欢这个“小鬼班”,晚饭后一起打蓝球,小女兵们总是扯住连长指导员的衣服阻止投蓝,使他们常常哭笑不得。在新兵连一个月后,我们班就发展了4个人入团(我和大苏入伍前就是团员),全部获批,因为新兵连里,这个班是最活跃的,拉练路上表演节目打快板,起了鼓动的作用。所以呢,满讨连长指导员喜欢的。</h3> 片花二 <h3>想想当兵十三年来,也出了不少小洋相:</h3><h3> 当兵十三年来的春节都是在部队过的,因父母长期外出,我明白既便回家也見不上面,所以,每年春节,总因思家躲在宿舍大哭一场。令人尴尬的是77 年带新兵时,年三十的晚餐我因哭得不能自止而不敢前往参加,连队几次派人来宿舍叫我都叫不动,弄得大家一头雾水,却不知道这是我的惯例。</h3><h3> 到了32野战医院,我被分配在广播室。那时的广播线都是明线,后来换花线就不用旧铁线了。有一天,我在拆除明线装置时沒想到木头柱子是靠两边铁线拉住才立在那里的,我架好梯子爬上去后拿出电剪,刚剪断一边的线,梯子就顺着木杆倒下去了,我也顺着梯子一屁股摔到地下。原来木柱子底部早已蛀空。摔下来后也顾不上疼痛,先看看四周有无人看見,然后才爬起来。</h3><h3> 还有一次,我们医院对面打山洞坑道的部队常有受伤的战士送过来救治。有一天,一个被炸伤的战士急需输血,医院叫我紧广播急呼O型血的人来献血。于是我关了广播后,就跑去献血了。献完血以后又赶去集合参加县里在大操场举行的庆八一的大集会。太阳暴晒下2个多小时,沒吃早餐又刚献了血的我在最后站起来喊口号时不知怎么就倒下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那时真的太要强了,但那时的我们,谁不是这样“革命加拼命”的呢?!</h3> 片花三 <h3>护训队紧张的学习之余,调皮的69年女兵总有一些鬼点子自我逗乐:<br></h3><h3> 32医院内有许多果树,除了梨子,还有葡萄、桔子,更多的是满院的柚子树。刚去时,每当我们望着挂在树上黄黄的柚子时,老兵们就会对馋相毕露的我们说,这棵的果子很酸,那棵很苦涩… ,一来二去,让我们摸清了“树情”。护训队举办期间正是柚子成熟时,我们把目标就锁定在检验科和放射科前的那2棵柚子树上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护训队的宿舍就在放射科旁边,天天抬头看柚子的举动被放射科的人识破了我们的狼子野心,有意无意总在门口溜达。终于有一天“东风”吹来,我发现“守门人”转身进门了,一声招呼,大家倾巢而出,有人拿桶有人拿棍,我则拿出爬树的本领,迅速摘下一个个柚子扔给树下眼巴巴的战友,速战速决地带着胜利果实安全撤退了。午休过后,当听到窗外有人大喊怎么少了那么多柚子时,我们正美滋滋的品尝甜甜的柚子呢。</h3><h3> 在上生理解剖课时,医院运来了大瓶小瓶福尔马林泡着的人体各器官和胚胎发育各阶段的标本锁在一个房子里。有一天,我突发其想提议道:“谁敢到这屋里转一圈?”,记得响应的有2、3人。由于门是锁着的,我们规定必须从门上的气窗爬进去,不许开灯穿过房子,再从窗户爬出来。晚饭后天色渐暗,说不怕是不可能的,我壮着胆打头炮,登着小方凳爬上气窗,满屋的药水味直熏人眼,头颅骨空洞的双眼也仿佛直盯人看。我故作镇定从气窗跳下后转到窗户那里打开窗爬了出去,紧跟着几个战友也壮着胆子爬进爬出一番。当然第二天免不了受挨了老师的批评了。</h3> 片花四 <h3>当兵后唯一一次没有受到嘉奖和被评为五好战士的那一年,竟然是我最为艰苦的一年。“626”医疗队我下到祥贝公社大思兰生产队,住在有3个女儿的村长家。记忆中村长对我们难有笑脸,天天吃的是发了酵的玉米粥,然后一准拉得个天昏地暗,浑身散了架似的。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难耐饥肠辘辘,就偷偷跑到河边撑着小竹排过河,到公社的市场买了十个馒头后居然一口气全吃下肚子里去了。这一狼狈象也不知被谁看見了马上报告给所领导了,受批评是肯定的了。但是我实在是饿呀,在公社蹲点的人,每天吃着三顿饭的人怎能体会到俺的苦呢,一早下地,晚上归来沒口正经的饭吃,有时还要半夜三更起床翻二个山头去罗城挑煤回村,人是铁饭是钢啊,既便有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鼓舞着,我终于还是倒下了,发高烧的我,无奈在路边拦下一辆运煤的车,回到医院后大家都吓呆了,咋变得这般黑瘦黑瘦的,最后不得不躺在病床上打了几天的吊针。由于沒在农村呆够“626”規定的时间,自然就是沒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自然那一年就与五好战士的光荣称号擦肩而过了。</h3> 片花五 <h3>第一次当俘虏</h3><h3>在一次拉练途中,我被派去41军军医院帮忙。一天,接到执行给军首长观察地形的保健任务,随从红方指挥部前往一座海拔700多米的高山(广州白云山摩天岭充其量也只有300米)上观察地形。我和一名医生上气不接下气地爬上山顶后只觉眼前一阵发黑,便坐下歇息。过了一会儿,只听首长说,好了,下山吧!我们高兴得站起来跟着首长往山下走,却在一个岔路口拐弯处不見了人影。岔路口两边都用白灰画了箭头,但到底该选择哪条小路呢,直让人挠头。稍一商量我们决定往左边走,快到山下时看見了一排排帐篷便十分庆幸地说,选对了,终于到了!谁知被带到指挥部经一阵问话后,引发了他们的轰堂大笑,臂膀上挂着蓝色标牌的首长当即摇响电话大声说:红方指挥部吗?我们这里有两个你方自投罗网的医生护士,快派车把俘虏带回去吧!</h3><h3><br></h3> 片花六 <h3>第一次参加评论党员</h3><h3>我是69年兵中第2个入党的。69年4月当兵,70年4月在机关政治处当广播员和放映员时就入了党。71年底分到一所便参加了随41军的千里野营拉练。一路上我们小小鼓动队的队员们又是打快板又是唱歌,队前队后跑也不觉得累。晚上到了宿营地,有时还要政治学习,可那时正是累得恨不得马上趴在稻草铺上的时候。大冷天大家在入住的老乡家围坐在一起,老乡的狗跑进跑出,为了赶走倦意,每当狗狗经过我的前面,我就把脚伸过去,狗狗就跳一跳,来回几次,把大家逗乐了。沒想到在其后的评论党员(第一次作为党员接受监督)的会上,一位非党员战友十分严肃地给我提意見:违反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故意伸脚绊老乡的狗!我虚心接受了意见,并表示以后不再绊狗玩了!</h3><h3><br></h3><h3></h3> 片花七 <h3>要命的长途奔袭</h3><h3>整整一个月的拉练,人人精疲力尽。当听说走完这最后一天就胜利到达目的地的消息后,众人象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不已。出发那天记得是凌晨4点,听到起床号后,我们利索地打好背包,捆好铺垫的稻草就出发了。黑灯瞎火中,不时有人在中途休息的男左女右解决内急时,看到反光处以为是平地便一脚踏上了前人留下的尿液。长途奔袭的原计划是60公里,预计下午5点就可到达目的地吃晚饭了,谁知翻过一座山又一座山,天色渐渐暗下来了,部队还在山中转。我们一所的孙景礼所长是老革命,脚步越来越慢了,我是所部通讯员,必须跟着所长,于是所长的手枪背在我身上了,挎包和水壶也转移到我这儿来了,本来雄纠纠气昂昂走在队伍前面的所领导变成了队伍的押后,几乎与收容队在一起了。每次当听到前方传来的休息号时,我们还沒走到歇息地,而当军号吹响出发时,我们才刚到。有一次当我拿着口缸去炊事班领稀饭时,他们正准备出发,安秀云指着锅底的稀饭水说,就剩这点稀拉拉的水了,正准备倒了好上路呢。沒办法,就权当喝水解渴吧,填肚子是谈不上的了。那天直走到天将亮才到柳州鹿寨,原来是先头部队弄错了路线,箭头指错了方向,使我们多走了近一倍的路程。如果不是在激情燃烧的岁问,恐怕难以坚持到底的了。</h3> <h1><b>1979并不浪漫的血色(摘录)</b></h1> <p class="ql-block">1979年中越边境自卫还击战中,我担任一所野战医疗所代理护士长。医院设在离前线不到30里地的靖西教导队。战斗打响后,每天从战场上直接送进来的伤员足有五、六十人,最多的一天3月11日竟达163人。礼堂般大的草棚病房内的床板直接铺在地下,两两一组,中间只留一人侧身过的间隙。60多名伤员经分类进入后,我们即按规定先做破伤风测敏和青霉素测敏。当时情况紧急,也没带那么多测敏用的1毫升注射器,情急之下只好用普通6号针头,10毫升的注射器内装满药水,大针盒里装满针头,每完成一人换一个针头,加快了测敏的速度。护理员简单给伤员更衣擦身后,我和孙秀敏即开始了头一轮的破伤风测敏。伤员躺在直接铺在地上的木板上,我们只能蹲着或跪着操作,完成60多人的第一轮测敏后,腰腿几乎僵硬而无法伸直。而另一组护士王玉蓉、向平等则在20分钟后检查伤员无过敏反应后立即开始注射破伤风疫苗。随即开始的第二轮青霉素测敏依然照此操作,几个小时连续跪姿工作中,没有一个护士停下歇口气,没人停下喝口水。医务处孙景礼主任、教导员林海涛、副教导员谢卓荣等政工领导一直在病房帮忙,并不断把水和水果送到我们面前,关切地劝我们“吃点吧,喝口水吧”!大冷的冬天,我们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但每一个医护人员坚持按规定认真检查和处理每一个伤员,从中及时发现个别漏检的重伤员后,便立即让民工担架队抬往手术室。这批轻伤员经紧急处理后即按战时的程序由空军部队每天派出的4架次飞抵教导队的直升机和汽车连驻守医疗所的大卡车送往后方医院了。通常伤员当天来当天处理当天送走。而解放军报记者拍摄的这张照片中的重伤员已在我们重伤2组躺了三天,是“老病号”了。由于严重颅脑伤,伤情一直未稳定,无法转走。最后终于在第四天我们把他抬上了直升机送往后方医院,但却带走我们全体医护人员的一份挂心。他活过来了吗?现在在哪儿?康复了吗?想想都让人掉泪……。</p> <h3>伤员抬上直升飞机前抗美和丹娜进行仔细检查</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王瑾瑶</b></h1> <p class="ql-block">部队的生活这是无法忘却的印记,清清楚楚会记一辈子的,是开心还是什么不知道,但当年却是会把每项工作做到最好,一天忙到晚都是那么开心,我们这几年兵都是相互关心,帮忙,一起玩一起唱一起吃一起笑,那是最开心最难忘的日子。记得有一台胸腹联合切口的手术李副院长和许所长要我一个人配合他们,手术是顺利完成了,领导表扬了我,但第二天手术室老护士很大意见,陈护士长也来找我谈,当时真的不知道那里不对了,后来许所长告诉我以前这样的大手术都是两个护士在台上配合的,他一说我什么都明白了,新兵蛋子同老兵在一起工作要主动要多做但要给她们留面子,还是新兵们在一起开心顺心不用想那么多。</p> <h3>🏐 🏐 🏐 🏐 🏐 🏐 🏐 🏐 🏐 🏐</h3><h3>刚刚打开电视看到了女排一下勾起了一段回忆。1979年底亚洲女排冠军争夺赛,中国女排打入决赛晚上电视直播比赛实况,大家都非常想看,可是那天晚上院党委要在礼堂会议室开会,医院的电视机就在会议室里,直播可能看不成了。这时抗美出了主意找杨政委说说,我也鼓足勇气和几个人一起去礼堂找政委说了直播的事,杨政委马上就说:好全院看电视,党委会改期。我们高兴地跳起来谢谢政委,立马叫人来搬电视到操场,那晚除了值班人员外,全院干部战士伤病员一起都在大操场看电视直播,中国女排冠军到手!</h3> <h3>1979年在三所参加对越自卫还击战救治伤员荣立三等功</h3> <p class="ql-block">野营大拉练</p><p class="ql-block">摄影陆干事</p>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范娟娟</b></h1> <p class="ql-block">(穿军装的第一张照片在新兵连照的)</p><p class="ql-block"> 1969年4月我们从广州坐火车(普通客车)经衡阳到桂林。排队上火车后把背包放在车厢中间的通道子上当凳子坐,乘客们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这13个青涩稚嫩的小女兵,我们感到挺光荣的。第二天晚上到了享有“山水甲天下”之美誉的桂林,当解放牌大卡车把我们拉到20分部181医院新兵连时,才知道新兵连己开训了一个多月了。连长和指导员把我们13人编在一个班,大苏当班长,抗美当副班长。班里的人年纪相差较大,班长、副班长十八、九岁,小红才十三岁,其他10人年纪都是十五、六岁。我们的新兵生活从这里开始了,在班长大苏、副班长抗美的带领下,认真严肃的对待新兵连组织的各种训练和学习,绝不能因为来的晚而掉队。新兵连的生活丰富多彩,在生活、训练和劳动中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情,至今还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 新兵连的枯燥队列训练,是在磨炼人的意志;军容风纪、内务整理叠被子,是在锻炼人的耐心和细致,增强自信心。当时正是召开党的第九次代表大会,为了庆祝“九大”胜利闭幕,我和晓玲、瑾瑶、铁军、淑桂、建伟被派去参加“九大”闭幕式的游行腰鼓队排练,每天背着鼓在马路上反复训练,简直是变相的体能训练,一点不比队列训练轻松。经过认真排练,在正式的闭幕游行队伍中,女兵的腰鼓队得到桂林市民的赞扬和喝彩,我们挺自豪的。</p><p class="ql-block">在新兵连最怕的就是半夜的紧急集合,当过兵的人都会有同感吧。我印象中最深的就是新兵连在农场劳动时的紧急集合。当时我们在临桂县农场劳动,一个排三十多人住在一间大仓库里,睡在铺上的稻草的地上大通铺。白天在农场劳动挑石头铺路,肩膀被扁担压的又红又肿疼极了,碰都不敢碰,每天收工回来全身酸痛。一天半夜被紧急集合的哨声惊醒,脑子一闪还以为搞错了,但马上被房间骚动的声音提醒……是真的!漆黑的夜晚黑灯瞎火的房里听到喊声衣服在哪里?鞋子找不到了……,背包带被人坐在屁股底下拉不动的责怪声等等,简直乱成一团。好在我们班的人动作迅速按时跑出去排好队等待检查。指导员发现铁军的背包有点怪,叫她转过身检查,铁军挺聪明的和指导员转圈圈,就是不给他看背包,我们站在旁边忍不住笑出声来,被指导员狠狠的瞪了一眼,吓的不敢出声了。指导员又出招了,让我们围着操场跑步,凡是背包打的不结实的跑着跑着就散架了,铁军的背包也散了,只好抱着被子跑,那个狼狈样子大家互相看了又好笑又好气。这样的紧急集合有时一晚还来两次,使人心惊肉跳,精神特紧张。</p><p class="ql-block">有人说你要承受住新兵连的训练,你基本就能接受以后的军旅生活。在新兵连我们完成了从学生到战士的过渡,学会了独立,学会了坚强,学会了责任。新兵连生活结束了,我们懵懂、稚嫩的面庞上多了一份青春成长的成熟!</p><p class="ql-block"><br></p> <h3>记得从新兵连分配到32野战医院是晚上到医院的,带我们的尹志清大姐是68年兵,她给我们安排好住的地方后说,明天休息你们在医院看看熟悉一下环境。我们都是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对军营的环境不陌生。第二天,几个人穿上从家带来的衬衣,北京布鞋尼绒袜子,向老同志打听医院服务社在哪里,第一时间去逛服务社了。突然听到有人喊新兵集合,我们几个立马跑回宿舍,这时看见尹志清大姐很严肃的说:新兵不能穿自己从家带来的衣服,要穿发的军装,衬衣,鞋子,你们真大胆,赶快换了!从那天起我们就天天穿着不太合身的军装,穿着又长又大的粗布衬衣,穿解放鞋、发的老头布鞋,厚厚的军袜子,遵守纪律,严格要求自己。</h3> <p class="ql-block">32野战医院执行任务做好医疗保障工作是常态。我在医院执行任务中最难忘的是1972年援越抗美为修建运输工程的指战员做医疗保障;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战在中越边境一线野战医院救治伤员;再就是是去广东湛江海岛下部队了。</p><p class="ql-block">1975年夏天我参加医院组织的外科手术队到广东电白某部队团卫生队帮助工作,我们到部队后,团领导布置的任务是去沿海守岛部队给指战员体检,并且开展一些小手术解决战士们的疾苦。团里配给我们一辆苏式的嘎斯护救车,装着体检的设备,X光机,显微镜,手术器械等。出发后我们才知道有许多岛是汽车开不进去的,要坐船上岛。当时的条件很艰苦,部队没有船我们是坐渔业大队的渔船和渔民小舢板上岛。每当坐着渔船在海上时,一个浪打过来全身都湿透了,等上岛后太阳把衣服晒干军装上都是盐渍,这样的事情经常遇到。我想,我们进岛这么不容易可见海岛上的战士们出来有多难了。</p><p class="ql-block">有时去岛上没有船,我们就扛着医疗设备沿着海边走过去,看着没多远一走可就是半天的功夫。往往岛上的部队事先接到通知,他们会派战士来接我们,主要是帮我们扛医疗设备。在岛上的连队吃饭感到菜特咸,青菜里有许多砂子。连首长说:“岛上用水很困难战士们都节约用水,菜洗不干净有砂都习惯了。吃盐不要钱,只管去渔业大队挑就行了。”在岛上生活艰苦每个连队都自己种菜养猪,有的岛条件好还养羊,基本做到自给。</p><p class="ql-block"> 对我最大的锻炼还是坐汽车。当年沿海公路不好颠颠簸簸的,再加上苏式的嘎斯车又闷又臭,汽油味布满整个车厢,每天坐车都被熏的晕呼呼,然后就止不住的呕吐真是受罪。有一次我竟然把皮带给吐断了,只好用绷带扎裤子。当汽车快开到部队的营房时,我坚决要求下车走过去。我上岛看到战士们会用渔丝线织网袋,就问他们会不会织象皮带的带子,他们明白我的用意后把断的皮带头拿去,等我们给战士们体检完准备离岛时,一条用渔丝线织的皮带做好了,我没想到他们手这么巧,真让人感动,十分的感谢他们。海岛部队体检快结束时,我好像适应了这辆救护车的气味不晕车了。</p> <h3>1971年冬天我参加广州军区医疗队,为建设枝柳铁路的广大民兵做医疗保障工作</h3> <h3>1972年执行援越抗美任务发的纪念册</h3> <h1><b>军旅中一段难忘的经历(摘录)</b></h1><h3></h3><h3>1978年11月底,32野战医院接到上级命令由一所组建成加强所,到广西边境执行战备任务。当时我在一所手术室工作。从接到任务开始我们手术室全体人员用最快的速度把手术器材,麻醉物品装箱打包,做好了充分的物资准备。 12月5日清晨我们奉命向广西靖西方向摩托化开进,当时广西边境上并不安全,大新县通往靖西的公路已不通,汽车要从百色经摩天岭到靖西,这段路山高路险坡陡弯多,院长的指挥车、救护车和十几台解放牌卡车组成的车队,一路颠簸,险情不断。到达靖西后按前指的部署,我们在曾经先后是764、502野战医院的旧址住下。几天后,当各项工作基本就绪时,又接到前指命令让我们全部撤出,把地方让给41军做军指,于是又是一番劳作,重新打包重新装车,终于把医疗所搬到了边防团教导队驻扎下来了。</h3> <h3>1979年2月16日晚上我们集合在操场上听院领导宣读中央军委的作战政治动员令。2月17日凌晨远处传来了轰鸣呼啸的炮声,一束束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对越自卫还击战打响了,大家都各就各位投入了紧张的准备工作中。大约半个多小时伤员就一批一批的送来了。负责分类的医生很快就把伤员分到了手术室,看到抬进来身负重伤满身是血仍然背着沉重武器的重伤员,让我真正意识到这就是战争,也实实在在看到了战争的残酷性。伤员数量之多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手术一台接着一台通宵不停的做,手术抗休克需要血,手术器械敷料需要消毒,消耗的急救药品和麻醉药品需要补充,我们和採血组、供应室、药房配合默契,紧张而有条不紊地对伤员进行抢救处置。与我们并肩战斗的169医院颅脑外科手术队在朱队长的带领下,承担抢救颅脑外伤伤员手术,一直没有停歇。157医院的外科手术队在邱大元队长的带领下也加入我们医疗所抢救伤员。与我们日夜战斗在手术室的还有一位是166医院的护士周东江。在即将开战前她从后方送6位79年的新兵到我们医院,当她准备返回时靖西通往后方的班车已经停运。前线战争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她看见32野战医院临战前紧张有秩的繁忙工作场面深受感染,她向我院领导申请留下参战,经请示前线指挥部同意后,院领导把她分配到我们手术室工作,她的加入给我们增添了力量。第一天手术室就接收手术伤员130多人。全体人员没有一个去休息全都战斗在工作岗位上,由于站的时间太长我的脚肿得穿不上鞋了,只好另换上手术室大一点的鞋子后接着又继续坚守在岗位上。</h3><h3> 当时前线的仗打的很惨烈,部队伤亡较大,前指命令我们院立刻再派手术队赶到前线孟麻抢救伤员,院领导决定由李惠林副院长带队,手术室派麻醉医生卢传森、护士李嘉文带上医疗器械参加手术队上前线。他们一走手术室人手更紧了,手术用过的敷料堆的像一座小山,血腥味弥漫着整个手术室,我们下了手术台就去洗器械,洗敷料,打包消毒,连续工作了30多个小时没有休息。高压消毒的敷料用完了,洗的又不干,我们就使用湿敷料,(这是战前后勤卫生部发的用于野战外科的新产品,只有我们野战医院才有)就是把一种特制的手术敷料和手术衣用新洁尔灭浸泡消毒后直接使用,这样解决了大问题。也不知是在啥时候,院领导告诉我们:坚持,再坚持!地方手术队很快就来增援我们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想到的不是休息,而是加强力量使伤员能得到及时的救治。</h3> <h3>  大部队撤军后我们一所也奉命撤到田阳,同时把伤员也带到田阳再转到后方医院。一天所领导通知我负责送二十个伤员坐船去南宁,其中有几个是行动不能自理的重伤员。第二天凌晨5点钟我拿着氧气袋背着急救箱带领伤员登船,重伤员抬上船后安置在下铺,轻伤员睡上铺。轻伤员怕我忙不过来,主动帮我照顾重伤员,一路上船长都很关心伤员,船上伙食安排的很好。到了下午四点多钟船开到南宁民生码头,我向江岸看去,接伤员的救护车整齐的排列在码头上,场面可壮观了。看见自治区卫生厅厅长也站在码头上,后来才知道卫生厅调动了地方医院多辆救护车支援部队医院接送伤员。下船后303医院和504医院的医生就立刻和我交接伤员,很快伤员都安排上车送进医院了。我圆满完成了后送伤员的任务。<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黎铁军</b></h1> <p style="text-align: left;">  1969年当兵分到32野战医院二所当护理兵,每天晨起5点,要完成系列清晨护理工作。先是挑开水,至少3担,每担七八十斤,挑没问题,最难是拎起一桶提升到约1米4那么高,然后倾入保温桶,腰臂力都不够,常常歪了,滾水便从小胳膊一路畅流到手掌,那个痛啊。有时病号看见主动帮忙,就好些,可能因为本小女兵有些倔,从未主动请求病号帮手,唉,要奋斗就会有痛难,烫手的事儿是经常发生滴。</h3><h3> 第二步是给瘫痪,重症,特护的病人洁面,清理口腔,做晨间护理,二所管着妇产科,所以,有时要给小宝宝洗尿布。</h3><h3> 第三步非常精彩,倒痰盂和小便器大便盆。痰盂一摞6个,端起来高度正好顶到下巴,一边闻着味,一边盯着液面的晃动,一边小心翼翼地艰难地看清脚下路,走在通向30米开外厕所的三合土小路上,尽量保持平衡,可总有时因污液分配不均,总有一个痰盂儿因液面晃动大率先倾倒,然后,七里咣当,只剩一两个还端在手里,我只能眼巴巴看着小路上,野草间,一片污迹,狼狈不堪 ^O^^O^!小便器一手提3个,两手6个,大便盆一手端一个,一次两个,来回在病房与厕所之间搬运,之后洗刷这些形状各异的便器,我记得没刷子,更别说手套,对付用水冲不掉的痰渍血痕便迹,我,我们全体护理兵,是用裸手把它们彻底清洁得干干净净的。这当然很不合理且不科学,但是这就是我们当年的真实经历啊。</h3><h3> 第四步,清洗双手,给病号开早餐。当确定每个病号都吃了早餐,当协助护士为不能自行进餐的病号喂完食物,当洗净收拾好餐车餐具后,繁忙的清晨护理工作便告结束。</h3> <h3>  毛主席说,解放军是一所大学校。就我的感受,真是如此。</h3><h3> 在32医院,普遍都轮下炊事班,去农场,下部队,采中草药,和下农村医疗工作队,所以除了学会护理护士那些技术,我们的学习面和懂得的知识还是挺广的。</h3><h3> 记得我下农场的时候已经是秋收后,农田里基本没有什么更多活儿了,我被分配放牛,放鸭子,喂鸡,喂猪。我算是32医院农场最后一批场员了吧,我参加了农场裁撤。</h3><h3>有一头壮公牛和一头母牛妈妈还有它的小牛宝宝一时没有找到生产队买,农场已经要交出去又不能放在农场养,于是安排我赶着它们仨儿回32医院。我心里很发怵,不知怎么赶它们三个走。临走时,院务处的黄助理员(不记得他的名字了),教我左手牵着壮公牛的鼻绳儿让它走前面,用鼻绳儿左扯右鞭来指示它的方向,右手牵着母牛妈妈让它跟着自己身后走,小牛宝宝嘛,就不用管它,它会跟着牛妈妈走的。我临时学了学,就这样,前一头后两头牵着牛儿,沿着铁路慢慢地走回了医院。</h3><h3> 医院的周边有大片的荒草,也有老百姓的农田,甘蔗地番薯地。我每天的任务就是把它们仨儿带到这些野草地去吃野草,当然有时候我也偷偷地偷一些老百姓的番薯叶和甘蔗叶给牛儿们吃,看着它们的食囊鼓的平平的,我的心里很开心的。</h3><h3> 医院有好多木芙蓉树,早上开花是白的,中午因阳光照射会变成粉的,到了下午的时候阳光照射的久了,它们会变成胭脂色交染深红色,美极了,荒野上四周草地里也有很多野花牵牛花,路边菊等等等等。有一天,我突然发生新鲜的想法,要把我的牛儿装扮一下。我采了牵牛花的花藤,把它盘绕在小牛宝宝的两只角上,采了两朵大的芙蓉花插在中间做主花,周围又配了很多路边菊和不知名的一些野花,红黄粉白紫,煞是漂亮。小牛儿都惊呆了,可能觉得自己脑袋上挺漂亮吧,它都不太会走路了,喝水时对着水塘都呆呆地。牛妈妈也老是看着自己的宝宝,打量来打量去。我洋洋得意地晃着一根树枝,催着它们赶快去吃草。农田里耕作的农人,路边经过的砍柴的赶集的农人,看到这情景,都大声的说,快看,大军的牛要做新妇了!我很是开心,据说十里八乡的老乡很久都在说这个话题。</h3><h3>后来很久以后,我才听说,当时在医院礼堂后面会议室开党委会的32医院的领导们,不知谁喊了一声,快看铁军给牛戴花呢,就都拥到窗子边,去观看这轻松有趣的场景,会议都暂时中断了一会儿,哈哈哈哈!</h3> <h3>参加对越自卫还击战,在重伤员救治病房前</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运送伤员也要争分夺秒(摘录)</b></h1><h3>  1979年2月17日自卫还击战炮声响起,在紧张的抢救伤员之时,接到过上级指示,后方准备好了,三天之内治疗不好的全部转运后方。</h3><h3> 指示是明白的,但是后转伤员的车辆啥时来到,谁也不知道。第一次后转伤员的车辆在没有预告的情况中突然开到,上级指示要快要快,赶快腾出病床,因为又有伤员要下来啦!我们也都是第一次做后转伤员的工作,而且还是大批的,做什么?只是给伤员们换干净的军装,把负伤费装进他们的口袋,就把他们抬走吗?代理护士长黄抗美紧急从外面跑进草棚组,她问到些情况,伤员从靖西后转到南宁,途中会在田阳停留,那时路况不如现在,难以直达南宁的医院。抗美焦虑的说,伤员在我们这里,抗菌消炎治疗都是静脉点滴,如此后转途中要一天,中断了治疗,伤口感染怎么办?她建议医生后转的伤员全部肌肉注射青链霉素,每人再发4颗磺胺片,到田阳万一没有医疗,让伤员口服2片磺胺,到南宁万一不能马上接续抗菌消炎治疗,再服2片磺胺。王医生认为很好,即刻开医嘱,每名伤员80万单位青霉素,0.25克链霉素,4颗磺胺片。我们也立即一个一个开注射器包,抽盐水,稀释青链霉素,逐个为伤员注射。</h3><h3> 此时,担架员手持担架聚集在草棚外等待搬运,领导一次次进来催促快快快!我们还在一个个开注射器包,有的配药,有的注射。抗美急了,果断说换100毫升和50毫升注射器,按照3毫升一个人的量稀释,100毫升的注射器可以注射33人,50毫升的也能注射15人,换针头不换注射器,减少操作动作,加快注射时间。草棚里,人人争分夺秒,我们手端100毫升的注射器,好像端着冲锋枪,没有平时的两快一慢的标准注射操作了,直搥伤员臀部,快推,凭感觉注射3毫升,因为100毫升注射器上没有3毫升的标记,伤员们说,负伤不疼,手术不疼,换药不疼,哎呀打屁股好疼,我们也只能好生安慰,然后一再交代怎样口服磺胺片。带着我们的牵挂,第一批伤员被抬上担架,抬上汽车,运到后方。</h3><h3> 后来,转运伤员必须打青链霉素,发磺胺片,成了我们的必须流程,无论车辆是有预告的来,还是无预告的来,伤员是坐车走,还是坐直升机走。</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陈淑桂</b></h1> <p style="text-align: left;">  我当兵提干后从医院小药厂转到药房工作在制剂室上班,除了洗瓶配制大型输液外药房还配制胎盘祝组织液。记得我第一次冲洗胎盘时从产房拿来的还有余温见了我心里又害怕又恶心,胎盘那股血腥味一直往鼻子里钻恶心的我直反胃还呕吐,到了饭堂口里全是血腥味儿,一天都没吃下饭。<span style="text-align: center;">时间一长干的次数多了慢慢就适应了,也越来越喜欢这个工作了。</span></h3><h3> 小插曲,参军分到医院小药厂工作,除了每天完成好药厂的浸泡陈皮酊,半枫荷酊,生产陈香露白露片,完成了本职工作外还利用休息时间去炊事班做好事喂猪打扫猪圈。一天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喊猪鼻子原来只有两个鼻孔呀!可我一直认为它是四个鼻孔的,你说好笑吗?</h3> <h3>参加对越自卫还击战在靖西</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陈赞青</b></h1> <h3>  这是我人生第一张穿军装的照片,刚刚到新兵连发了领章帽徽,在181新兵连放假时跑街上照相馆照的。那情景和心情与电影《芳华》里的主角刚到文工团借军装也要去拍穿军装的照片的场景很相似……</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军中姐妹情</h3><h3> 1969年4月9日,我穿上军装,与其他10几位小姐妹,从广州乘坐火车前往广西桂林市。第一次离开妈妈,离开家,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出远门,心中既有激动,也有依依不舍。憧憬未来的军营生活,完全无法想象会是什么样的……</h3><h3> 新兵连训练在181医院进行。军营的生活是紧张有序的,按时起床出操,按时用三餐,按时学习训练,按时作息。除了军事训练,我们还去了农场劳动锻炼。第一次挑担子,挑着小筐里的石子,走在泥泞的小路上,那挑担子的样子实在可笑。人生许多的第一次都从新兵连开始。我们在桂林新兵连只训练了一个月就分配到了广西宜山县32野战医院。</h3><h3> 我参军时不满15岁,一切都感到新鲜。虽然部队的集体生活给我们带来了生活上方便,但个人的生活还是需要自己来整理。转眼到军营就是一年了,可是我的被套从没拆洗过。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拆洗,那年,抗美从机关分来一所。有一天,我看见她在洗被套,我很好奇。言谈中抗美得知我的被套从参军后就没洗过,她让我把被子拿给她,帮我把被套拆下来,把棉胎凉晒起来,又把被套洗干净。被套凉干后又套好棉胎,缝上被套。晚上盖上透着阳光的味道,暖暖的干净的棉被,心里好感动。</h3><h3> 我从抗美的言传身教中学会生活自理的技能,受益终生。抗美助人为乐,帮助小姐妹的深情厚爱,让我很感动。我深深地记在心里,这辈子都不会忘记!</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军中放牛娃</h3><h3>我们参军的时候还在文革期间,各机关单位都在办农场。32医院也有农场,经常安排大家去农场劳动。我们的农场种植大面积的甘蔗,要经常派人去剥甘蔗皮,这样甘蔗才长的粗状挺拔,才甘甜。可剥甘蔗皮可是苦差事,烈日炎炎的夏日钻进甘蔗地里不透风,热得汗流浃背不说,那甘蔗的叶子边沿长着锯子般的刺,碰到就是一条血印子。在那激情燃烧的青春岁月中,我们都是咬牙坚持不叫苦的。</h3><h3> 69年底,冬天农场的活不多,是收获红薯的季节。我被派去农场锻炼三个月。农场的龙管理员看我和叶向优我们俩年龄小就让我们俩去放牛。我们俩每天早饭后就去牛圈牵牛。第一次去牵牛,那老牛不认识我们俩,死活不肯跟我们走,急死我们了。连拉带拽地把牛赶出牛圈,我们往东赶,牛却往西走,一点都不听话,那时农场的甘蔗还没有收获,这老牛还总往甘蔗地里钻,害得我们也钻进去,那甘蔗叶子上的小锯齿可不心疼人,狠狠的往我们脸上脖子上刮,那是一个生疼,说实话这放牛的活也不轻松。过了些日子,地里的稻谷收割了,甘蔗也收割了,农田一派过冬的景象,我们也和老牛🐂相处一段时间,熟悉了,每天放牛时就跟着老牛走,在稻田地里漫步……碰上阳光灿烂的日子,我和向优还可以坐在稻草垛上聊天晒太阳🌞,一幅悠哉悠哉的惬意时光。有一天,邻近村的牛群在不远处打架,我们的牛立马警惕起来,做了应战的姿态,吓得我们俩赶紧牵着我们的牛往回走,躲避战斗的牛群,虽然我们没见过斗牛,但也知道牛打架是很凶猛的,如果让农场的牛受伤了那是要挨批评的。我们离开了牛群的战场,把牛赶到稻田边的小河沟边上吃青草,我们坐在小河边看着我们的牛。</h3><h3> 农场的生活比较艰苦,没有电,晚上点蜡烛,没有热水洗澡,农场的伙食也比在医院里差。但在农场干活的人都很快乐。三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h3><h3> 现在回忆起当年的生活情景,心中仍是暖暖的。</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难忘的1979</b></h1><h3> 32野战医院是广州军区战备值班医院。1978年11月下旬,医院接到上级命令派一个医疗所到广西边境县靖西待命。接到命令后,医院派三所执行此项任务。并抽调了一所和二所的部分业务骨干,组成了一个有77人的加强所。我是一所手术室的,被选派参加到三所,执行战备任务。从接到命令到出发只有两天的时间,我和沈护士长,唐保林医生以及二所的王瑾瑶都被编入三所手术组。我们要准备各种手术器材和消毒器械,两天的时间真是很紧张的。11月28日的清晨,我们整装出发了。</h3><h3> 我们这一走,直到1979年12月8日才回到了宜山医院的驻地。我们除了参加对越自卫还击战,战后还留在了德保县继续执行战后勤医疗保障任务。在我们的青春年华里留下深深的记忆。</h3><h3> 我们到达靖西后立即投入了工作。当时大部队还在集结中,我们是最早到前线的野战医院医疗所。我们第一台手术抢救的是一个战士,他们的车队在往靖西行进的路上出了车祸,造成这个战士脾破裂大出血,情况很危急。当他们得知靖西有我们野战医院,及时将受伤的战士送来,在许所长和杨副所长的紧急救治下,战士转危为安。通过此次抢救工作,我真正地感到战争离我们越来越近了。</h3><h3> 1979年2月16日,我们接到上级命令让三所派一个前伸手术组到41军122师师医院,加强师医院的急救手术力量。我们在杨长兴副所长的带领下组成了两个手术组前往122师师医院驻地。</h3><h3> 1979年2月17日,这一天我们不会忘记!拂晓时分万炮齐轰,山川震撼,炮火连天映红了边境的半边天!捍卫我边境,保护我边民,共和国的第三次自卫还击战 - 对越自卫还击猛烈开战了!天刚刚亮第一批伤员就送来了。我们的抢救工作刚开始没多久,就接上级命令让我们马上转移。师医院已经在边境线上的稻田地里,支起的帐篷做为手术室,我们医院的手术组占了两个帐篷展开第一线抢救。经我们初期止血清创缝合包扎后立即送往医院驻地继续进行治疗。</h3><h3> 师医院驻地离边境线很近,开战后越方派了大量的特工混在边民中,伺机搞破坏和暗杀活动。师医院领导为防不测,除了加强驻地警卫外也要求全体医护人员不准解背包也不准脱外衣休息。因帐蓬数量有限,要尽可能多地把帐篷用于做手术和急救的伤员。所以,我们手术组与122师医院的同志们,仅仅拥有一个帐篷来作为临时休息的地方。从战斗打响的那一刻直到2月23日,7天7夜里,我们一刻都没有脱过鞋解过鞋带,也没有解开过背包。手术的间隙,大家轮流靠在帐篷边上打个盹,或者和衣就地歇歇。前线师医院的条件艰苦,无法埋锅生火造饭,手术组基本上吃的都是干粮和罐头。有一天,我们打开一个菠萝罐头吃,一看出厂日期竟然是2月17日出厂的,才一天多的时间就送到前线。我们的后勤运输保障做的真是及时!稻田地里自然没有自来水,也就没有正常的饮用水,连洗漱都免了!开战不几天,从南坡过来接伤员的战友,看到前线手术组的战友们的艰苦状况,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前接组再来师医院接伤员时就会捎上热饭菜和热水,给稻田地里做手术的姐妹兄弟一般的战友雪中送炭,这着实让我们感动了好久好久!战友之间的友爱情谊,点点滴滴温暖着我们的心。大家相互支持着,共同把医疗保障任务完成的更加出色。</h3> <h3>1979年在三所参加自卫还击战救治伤员荣立三等功</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王晓玲</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樊志红</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吴穗</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吴月梅</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孙晓红</b></h1> <h3>医务人员轮流下炊事班锻炼</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张惠珍</b></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叶向优</b></h1> 珍贵的老照片 <h3>1970年医院办的第一批护训队,69年兵除了在非临床科工作的外都参加了学习。前排左二是我们队长詹昭丽</h3> <h3>1973年69年兵又参加了医院办的第四期护训队</h3> <h3>赞青:@志红 我们俩带有沿帽的合影是我们到32医院后,大家说我俩长得很像,我们俩就照了这张姐妹照片,应该是1969年5月或6月照的。</h3> <h3>千里野营大拉练在山洞里做手术——摄影陆干事</h3> <h3>32野战医院文艺宣传队</h3> <h3>快乐的炊事班女兵</h3> <h3>参加“6.26”农村医疗队下乡采药,在宜山祥贝公社卫生院培训赤脚医生,跟赤脚医生种草药。</h3> <h3>1976年9月9日伟大领袖毛主席逝世,大家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在制作花圈</h3> <h3>  这条朝阳大道是我们亲手修建的。雄壮的军歌天天在这唱响,年轻的我们意气风发地走在这条大道上。</h3><h3> 32野战医院1983年12月接上级精简整编的命令撤销。全院人员服从组织安排,有的分配到其他部队医院工作,有的转业复员到地方工作。现在营区仍由部队管理。院内的房屋2014年已拆除了,如今杂草丛生已封锁了走进院子深处的道路,令人欣慰的是六、七十年代我们亲手种的树,现已长成枝繁叶茂的大树,就象警卫战士守护我们的军营。</h3> <h3>逝去的岁月如歌,未来的日子如诗!追寻它的步伐,拥有美好的明天!</h3> 感   言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马步升</b><br></h3><h3>三二医院,六四组建,六八分所,建制执勤。三所始兴,一所防城,二所湛江,机关其中。七九高潮,全院参战,战后未闲,参与组建,五师医院,二00院,轮到自已,八四解散。二十年间,事情两件,援越抗美,教训越南。</h3><h3>六八以后,新人倍增,三二人气,突飞猛进。建院建所,初成气候,一派生机,朝气蓬勃。回忆当年,热火朝天,新生力量,非同一般。激情燃烧,不畏风险,投身火热,熔炉煅炼。五十华诞,挥毫瞬间,不忘初心,砥砺向前。</h3><h3>有感而发,请多包涵。</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陈 敏</b></h3><h3>娟娟发的“往事如歌”写的太棒啦!感慨万千!我们68年兵参军时年龄大致差不多吧,我也是16岁了。可你们69年的大部分是14-15岁,还有13岁的呢!想想看,现在的13-15岁的孩子在做什么?能做什么?我记得当护理员时,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上班了,起码要挑六担开水,灌好病房的暖水瓶,倒大小便器,冲厕所,那时病人不许有陪人,全是护理员帮重病号洗脸刷牙,起床叠被子,开饭,给重病人喂饭,有吃普食,半流,全流等等,常常一天要开6次饭,还要搞病房的卫生,擦窗户,扫地,扫蜘蛛网,拖地等等。还都是孩子啊!做的那么好!没有多少学历,却都那么绝顶聪明,干练!只经过短期的培训,就可以把各自的工作做的那么漂亮!50年过去了,69年的兵,你们是我心中最美,最聪明,最能干,最坚强,最勇敢的战士!最可爱的女兵!向你们致敬!</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王玉敏</b></h3><p style="text-align: left;"><b></b>战友们早上好!一早醒来两眼沒停地一目一行,一字一目的认真翻阅69年兵娟娟小妹战友写的往事如歌,回忆往事的美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69年兵经历的人和事同样是我们68年兵的经历,往事的回忆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印象十分深刻,往事并不如烟,已深深地铭刻在我们脑海里和心底!过往的人和事永远有着不磨灭的记忆!谨此,谢谢娟娟战友美编共享!很好!已收藏!<br></h3><h3><br></h3><h3>不用客气,娟娟!你的美编真的很好!说真的😊 我们虽然兵龄不同,但是,经历相同,同在32医院🏥 共事,对人和事回忆起来有着同样感受,而且,把我们呆过的32医院🏥 历史背景概括的淋漓尽致!阅后非常激动,非常兴奋,非常怀念,想起来仿佛历历在目,如今特别想念曾经和我们在一起工作过的老领导、老战友们。再此,谢谢你的"往事如歌"回忆录美编,有时间经常打开看看永不磨灭的记忆!谨在此,愿祝32院医院🏥 的各位老领导及战友们身体健!家庭幸福!万事如意!</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谢卓荣</b></h3><h3>观往事如歌有感:青春漂过半世纪,难忘的一九六九,向六九战友敬礼。一口气观尝你们的回忆,感动老战友拿起筆。你们在甜水里长,却在苦中锤炼自己。你们是战场上不拿枪的战士,在帐篷抡救战友中不顾自己。你们在艰苦环境中以苦为榮,以苦为乐,升华自己,提高士气。人生戎装只有一次,你们这样度过很有诗意。用几句话结语:没有牺牲多壮志,平凡女兵写新篇。艰辛历程难忘怀,夕阳扬帆唱贊歌。</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