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梁旭鹰

文/梁旭鹰图/来自网络歌曲演唱/雄鹰翱翔（梁旭鹰） 人活着为了什么:为了希望，为了爱。。。天灰蒙蒙的，弥漫着整个空间，雾气紧紧的笼罩着四周，打湿了荒芜的大地，秃秃的山，还有那几颗孤零的老槐树。他在雾中慢慢地走着，像迷失了方向，又像身染重病，走走停停的来到一家门前，几番抬起的手又轻轻的放下，他那忧愁的眼神和伤心的面容在苦苦的思考着什么。雾还是那么的大，她的头发上挂满了雾珠，从他的身后能清楚的看到他那微微颤动的双肩，他的心在不停的往下沉，他的心也在不停的哭。。。。。过了很久，这扇门才被他轻轻的推开，屋里很暗，他用手擦了擦还有些湿瑞的眼睛，这才看清在炕洞口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那老人满头的白发，额头上的皱纹就像那起伏的山梁，嘴上叼着一根一尺多长的核桃木烟斗，那缕山羊胡子在随着吸烟的嘎巴声中上下晃动。 “孩子，你从家里来”他用那双和善而又坚定的眼光看着他说；“哎，这鬼天气已经入春了，还这么冷，快到炕上暖暖”。说着便站了起来，拿了只杯子，在炕洞口端起茶壶倒了杯茶水递给他。　　“来孩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他在炕上挪了一下身子，双手接过茶杯放在炕沿上，　　“大叔，给烟”。他递给老人一根香烟，　　“那没劲，你吸吧，大叔用这个”。老人晃了晃那根核桃木烟斗，　　他点燃了香烟，一口紧接一口的吸着。。。在那冰天雪地中，一个年轻人被一群饿狼追赶着，撕烂了他的衣服，撕碎了他的心，他在苦苦的挣扎。　　吭吭吭，老人剧烈的咳嗽声惊醒了他，　　“大叔，你。。。”　　“哎，旭儿，你父母可能对你说了，文风的父母亲对你非常满意，可不知文风她是啥意思，一会她来了，你们自己谈吧”。　　怎么会是她呢?虽然我对她很熟悉，可从来没想过和她。。。，她是个好姑娘，待人善良大方，可这行吗？　　“旭儿，大叔快入土的人了，可这世上的事还真是说不清”。　　老人磕掉烟锅中的烟灰，装上烟丝点燃又道：“有些东西你看那明明是属于自己的，可到头来却失去了它，有些东西你看离自己很远，可后来却能拥有它，所以呀，有好多事你是很难想到的，这或许就是命吧”?　　“你咋了，脸色这么难看，是病了”老人看看他说。　　“大叔，在感情上我活的很累很累，我不知道该怎样来面对这个叫人伤心的生活所以。。。我又感冒了这几天，真想好好休息一下，永远也别醒来”，旭儿伤心的说。　　老人咳嗽了几声说：“旭儿不是我说你，你咋能这样想呢？你的事业才刚刚开始，你还有好多的事要去做，你难道要让大叔看错你不成，没有过不了的沟沟坎坎，孩子，打起精神来不敢灰心呀”。　　“我。。。”，旭儿那噙满泪水的双眼是他说不出话来。　　“哎，你先躺下睡会吧”，老人给他掖了掖被子，带上那核桃木烟斗闭上门走了出去，外面的雾还是那么的大。　　寒冽的狂风吹卷着满天的鹅毛大雪，冷，他冷的缩成一个圆球，滚呀滚呀。渴，他渴的嘴唇干裂，咽喉冒火。急，他急的满头大汗，浑身火烫。因为那后面的狼群还在紧紧的追赶着他。。。　　天哪，救救我呀;他绝望的喊叫着。。。在这冰天雪地中，没有人来救他，他绝望了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觉得额头上凉凉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绵绵的而又暖暖的东西，下雨了，雨滴落在脸上，一滴一滴。。。　　恍惚中，他看到眼前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的清晰，“文风，你。。。”他看到文风那流泪而又焦急的眼神，看到自己紧紧的握住文风的手。　　“旭，你终于醒来了，可把人家急死了，来先喝些水吧”，文风流着泪说。　　他放开文风的手，想坐起来，却感到浑身无力头晕，撑起的一点身子又倒了下去。　　“别动，让我来“。文风用勺子搅着杯子中的水，来到炕前放下杯子，取来一个枕头，扶起他让他靠在上面。　　“谢谢你，文风”。说着，激动的泪水已模糊了双眼，　　“你呀”！文风用盖在她额头上的手巾轻轻的擦掉他的泪水，端起水杯舀了勺水送到她的嘴边。　　“让我自己来吧”旭不好意思的说。　　“你行吗”？勺子还在他的嘴边没有移开，他只好张开嘴，一股暖暖的甜甜的清泉流向他的心田。　　“你呀，刚才可把我和大叔吓坏了，大叔让我守着你，他自己买药去了”，文风放下水杯说。　　“你和大叔待我太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们才好”。　　“你。。。”文风羞涩的低下头，坐在炕沿上，　　“我。。。文风，咱俩的。。。你愿意吗”?旭吞吞吐吐的说，　　文风猛的抬起头，用她那明亮而又大胆的双眸紧紧盯着旭说：“我早就爱上了你，只是你。。。我真心希望我们俩能永远在一起，也希望你能永远的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　　“谢谢你，文风”。旭哽咽的说:“我也非常喜欢你，爱你，我想对你说，可有好害怕，害怕失去了你我能不能经受住这又一次打击，在感情上我已经非常的脆弱，我怕它毁了我”。　　“相信我，旭，让我们用爱心去迎接一个新的明天吧”。　　旭激动得紧紧抓住文风的双手，　　“什么爱呀的，想呀的”，随着话声，旭急忙松开了文风的手，大叔已走进了屋里，“看来，文风被我买来的药还管用”，大叔大声的笑起来。　　“大叔，你在笑我可要走了;文风害羞的说”，　　“哎，可别走，药买回来了，快让你的旭儿吃药吧”，大叔有给他那核桃木烟斗中装上烟丝，吸了几口又说：“文风呀，旭儿的过去你都知道，他的好与坏，大叔我不想多说，想你也能看到，你如果愿意，他不是刚才喊叫救命吗？你可要救她一辈子啊”。　　“我不是救了他吗”文风笑着说，　　“谢谢你，大叔”旭说道;“是文风给了我重新生活的勇气，我会像珍惜我的生命一样珍惜文风对我的情，至于婚事，我想在过一段时间，让文风能更深的了解我后，在做决定，文风你能理解我吗”？　　“我能理解你，旭，谢谢你”。　　大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去，太阳暖暖的光芒照耀着大地，春天到了，燕儿飞回来了。。。。。。。。。。。。。。。。。　　　　 大山绿了，田野绿了，那一簇簇野山桃花开在这绿色中，格外的引人注目。飞来飞去的蜜蜂也不停的忙碌着，看，那一对燕儿飞回来了，它们绕着果园的小屋飞了一圈，落到屋檐上梳理着对方的羽毛，低语呢喃。那一行行排列整齐的果树上开着红色，粉红色的花朵飘溢着阵阵芳香。旭正忙着疏花，复剪，他愉快的哼着歌曲，修枝剪像伴奏一样有节奏的响着。在这十亩果园上他付出了很多泪水和汗水，也吃了很多的苦，今年终于开花了，他能不开心吗？记得当初建园时，没钱买果树苗，他向朋友亲戚借，没人肯把钱借给他，认为他是不务正业，败家子。对于一个当时只有十八岁的青年，可想而知那是多么的难，最后还是一个在煤矿上干了一年的朋友把钱借给了他。当时红富士苗子很吃香，也很贵，以后的发展前途也是很好的，他决定以红富士为主栽品种。可是十亩园六百多的树坑有是他感到头痛了，每个树坑要方方一米，没钱雇人，咬着牙只能自己干。来年开春就要栽，在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要挖完所有的树坑，还要用麦草，农家肥，表面活土回填。 那年的冬天特冷，土壤冻了十几厘米深，挖坑要先揭开冻层，他用洋镐一点点挖去冻层才能向下挖。凛冽刺骨的寒风把他的手吹开一道道口子，随着洋镐的震动鲜血从那裂开的口子中渗透了出来，双手打满了血泡。早上天微亮拿上馍和水就上地了，饿了用火烤馍吃，喝点水继续干，天黑才回家。到了家里累的什么也不想吃了，母亲看到他的样子，偷偷的擦着眼泪。等他躺一会，又把可口的饭菜端到他面前让他强行的吃下。有时母亲做一些他喜欢吃的，中午拿到地里让他吃。天下父母心，她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那样的干，别人都说儿子不务正业，可她相信儿子是对的，儿子一定能干成。开始建园时父亲就不愿意，父亲种了一辈子得地，他不愿意让儿子用土地去胡成。可他拦不住儿子，当他看到儿子的伤，儿子的累，他心疼了，就帮忙回填儿子挖好的树坑。 今年的花量并不多，但他们一家人的心里是高兴的，畅快的。“旭”“啊，文凤你啥时来的。”旭有点吃惊的看着她说。“我来好一会了，”“我怎么没看见你呢?”“我藏在果树后面，”文凤笑着说“让我干啥呀?”“你帮我疏花吧！”“怎么疏呀？你给我说。”文凤看着旭疏过的树枝问，“很简单，十厘米左右留一个花，每个花丛中留中间的花，疏下坠的花，留侧上花。”“奥，原来还这样的复杂，可这样不是果子太少了吗？”“现在苹果要求的是质量，而不是数量，一个质量高的果园它的经济效益一定被一个数量高的果园的经济效益高。”“你看我疏的行吗？“行，你真行啊！一说就会。”旭高兴地说。“别夸了，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养殖业比较难呀？还是种植业难。”文凤看着旭手中没有停下的修枝剪问。“对于养殖业和种植业，我认为养殖业比较难，”旭把修枝剪挂在树枝上，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后又说；“因为养殖业对技术和管理都是非常的严格，稍有疏忽，就会遭到经济上的损失。其实我最擅长的是养殖业上的技术，所以我最终还是要大力去发展养殖业的。”文凤停下手中的活，默默的看着旭。旭若有所思的又说;“可咱这条件太落后了，在养殖上没有好的品种，没有需要的药品，饲料及配套的设备，所以我想先开一个养殖服务部，专经销在养殖上所需要的东西。大力宣传养殖业上的知识，引进优良的品种，是我们这的养殖业快速的发展起来。”旭又点燃一根香烟继续说；“等这个养殖服务部走向正轨后，我想再办一个种植服务部，经销品种好，产量高的农作物种子，质量好的农药。”“那需要投资好多的钱呀？”文凤说。“是呀！我正为这事发愁呢？我想先到煤矿上干一年，向朋友借一点，再向银行贷些款估计先开一个差不多。“你不要到煤矿上去，行吗？”文凤担心的说。“我知道，煤矿上事故多，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只干一年。明年养殖服务部我一定要办起来，到那时我俩在订婚行吗？”“好吧！我等你，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安安全全的。。。”说着掏出手帕擦了擦旭额头上的汗水，把双手放在旭的胸前，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掉了下来。旭不由得紧紧的抱住她，亲吻着她那乌黑而又柔顺的秀发，把脸紧紧的贴在上面。。。那时的小煤窑都是私人开的，条件非常的差，生活更差，菜里面很少见到油星。睡的是用灌木条子编成的笆，墙是用笆一排排扎成的，到处透风，房顶使用油毡盖住。洗澡是用盆洗，好多人睡一间这样的简易房子。井下的工作又非常的累，有时还需要加班，更没有好的安全保证，自己都不知道今天下去还能不能上来。好处是工资高，所以好多人才来冒这个险。文凤到旭干的小煤窑看过他一回。那时他还没下班，文凤站在井口焦急的等着，当一个个工人从井下上来时，只有牙齿是白的，不是旭叫她，她差点认不出来，她看到旭的样子心疼的哭了。那些黑哥们在一边起哄，“旭，那是你媳妇吗？”她给旭买了一条香烟，两瓶辣子酱，好多烧饼馍和一包茶叶。旭送她走的时候告诉她，让她以后不要再来了。有时间去看她。文凤用手帕擦掉旭脸上的煤黑，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流着泪哭着离开了。。。在煤窑上干到第八个月的时候，父亲晚上十一点来到矿上。旭上的是零点的班，父亲说什么也不让他换工作衣，态度非常的强硬，边说边收拾他的被褥，让旭和他一起回家。回到家后母亲告诉他，父亲中午干农活回家，累了倒在炕上睡着了，梦见儿子浑身血淋淋的回到家，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像云一样的飘走了。父亲惊醒后向母亲说明缘由，顾不上吃母亲已做好的午饭，急匆匆地走了。母亲还告诉旭，文凤也到家来过几回，哭着让母亲叫他回家。过了几天，旭才听人说，就在他要上的那个零点班矿上出事了，是父亲救了儿子的命。是呀！他她们什么都可以不要，但不能没有儿子，儿子就是他们的一切，儿子就是他她们活着的希望。 《黄土地》主题曲梅娃 - 女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