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老家是在黄土高原的山圪崂崂里,看看这一道道圪梁一条条沟的,地形崎岖,交通不便,生活在这里的人祖祖辈辈靠天吃饭。虽土层深厚,但肥力不足,加上十年九旱的气候,农民们的生活过的并不富裕。</h3> <h3> 走在回老家的公路上,看着左右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土地,现在却有不少地怎么也回忆不起名字,心里多少有点纠结。</h3> <p class="ql-block"> 看着对面山坡上的一群羊,想起了曾经自己放羊的一个故事。有一天替父亲去放羊,结果羊群在绕过一个山梁的时候,分成了两小群,前面的一小群不停的往前跑,而后面的一小群是一股脑儿往上爬,当时我在半山腰,掌控范围十分有限,眼看后面的一小群就要到地里了,当时可是把我急坏了。</p> <h3> 老家东边的沟叫麻圪崂,看看那条小路是我读小学时每天上学的必经之路,也是假期我跟随大人到地里劳动经常走的路,小时候每天不知在这个小路上走多少趟。这也是我小时候和小朋友们经常打闹嬉戏的地方。记得有一次我和邻居家小孩在一土崖下玩耍,不料掉下了一批土,把同伴埋住了多一半,当我反应过来把小朋友从土里拽出来时,发现同伴怎么也站不起来,背部起了个大包,怕的我哭喊着去叫大人,大人见状急忙背着孩子去看医生,医生检查说是脊椎变形,必须马上到大医院做手术,现在想起来还害怕。</h3> <h3> 老家南面的沟叫小井沟,家里的用水就从这里取得。小时候每天都会到这个沟里抬水、挑水,那一股水实在流的太细了,犹如灯绳,很多时间总是没有现成可跳的水,必须等呀等,有时因为抢的等水,甚至会和同村的其他小孩挣得面红耳赤。</h3> <p class="ql-block"> 老家西侧的沟叫窄赫拉沟。这是我们小时候放牛、羊常去的地方,那里有好多很大很大的石头,那些石头形状各异,上面往往长满了苔藓,甚至炸饛,炸饛花是蒸馒头上好的配料,开花季节我会趁牛稳下来吃草的时间,爬上石头摘几朵,当意外的发现一大片时,你们想不到我会有多高兴。沟的两侧是悬崖峭壁,当放牛实在无聊的时候,会坐在或者躺在一块石头上对着石崖使劲地吼两声,或者唱几句,声音立即被两侧石崖回传,余音不断,顿觉自己长了一副天生的好嗓子,于是便尽情地吼,直到嘴干舌燥实在吼不出来为止。沟里有时也会有一小股溪水缓缓地从石缝间穿流而过,忽隐忽现,不远处还会见到一个个清澈的水塘,水塘是我们洗澡的好地方。</p> <h3> 看看这生我养我的地方,虽破旧不堪,但有父母在此生活,我总感觉到无比的温馨。</h3> <p class="ql-block"> 窑洞里陈列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时兴的四兜四门、扣箱、衣柜、橱柜,还有比较现代的沙发、茶几、电子钟等。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和二哥用白石粉刷过一次窑洞,后来再没记得刷过。不过每年过年前是定会打扫一次窑洞的。窑洞虽陈旧破烂,但炎热的夏天躺在炕上要比空调房舒服多了。</p> <p class="ql-block"> 母亲虽然已上了年纪,但还是十分喜欢养花,看看,母亲站在院子里的花丛中笑得多灿烂。我们兄弟六人是母亲的精神支柱,她经常会在别人面前夸了这个夸那个,看着别人羡慕的眼神,母亲感到很幸福。</p> <h3> 父亲喜欢抽烟,基本一有空就抽着旱烟,印象中父亲一直用的是羊腿把,也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升级为铜烟嘴了。父亲是一副典型的老农民形象,其实父亲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师范毕业生,我读小学的时候就是跟着父亲念书的,父亲讲课风趣,管理严格,不论在哪里教,都深受当地人的欢迎。记得每逢佳节过后村里便自觉排队请我父亲去他们家里吃饭,饭自然是当时最好的,我便跟着父亲去蹭饭吃。由于我们兄弟多,当时的工资难以供养我们,所以父亲会利用空余时间务农。特别是从教四十三年退休后,便彻彻底底成为了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了。</h3><h3> 老家留有我儿时的快乐,老家留有我少时假期里的汗水和怡然,老家留有我纯朴而又善良的亲人。老家,是我永远的家。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