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记事——“一措再措”的后续

神奇老太

<h3>“一措再措”原定以纳木措为止点,离拉萨返粤。后由于受青海翡翠湖的“蛊惑”,于是延伸过去,附加了青海部分的行程。</h3><h3>其实我另打个人的小算盘:既然已经到了格尔木,为什么不顺便到昆仑山口走走?看看可可西里自然保护站,拜祭我心中的英雄索南达杰,幸运的话遇见高原的精灵藏羚羊;再有去了翡翠湖则无须返回格尔木,可以选择从德令哈离开,如此我就有机会参观《海子诗歌纪念馆》了。</h3><h3>计划的改变三几分钟即可决定,然而路线调整,尤其买票则费了好多周折,这是题外的话,略过。</h3><h3>从拉萨过来,五点半抵格尔木,八点钟司机来接,吃过早餐马上向昆仑山口出发。</h3> <h3>离开城区后天气不佳,天空灰暗,完全不像在西藏——哪怕是下着小雨,灰色的云都有很多层次的套迭,变化万端,耐看。</h3><h3>路遇一群骆驼,好歹有点亮色。</h3> <h3>到达昆仑山口,海拔从2800一下子升高了近两千米,气温急剧变冷,羽绒服冲锋衣都穿身上了,还是抵挡不住阵阵袭来的寒意。</h3><h3>抬望眼,朵朵雪花洋洋洒洒飘落。</h3> <h3>须臾间,路旁的枯草丛便被雪花挂满。</h3> <h3>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曾被称为“可可西里无人区”,位于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西部,总面积4.5万平方公里。建立保护区,主旨是保护藏羚羊、藏野驴、野牦牛、藏原羚等珍稀动物及其必要的生存环境。</h3><h3>大多数国人,引起对可可西里和藏羚羊现状的关注和了解,很可能是源自陆川导演拍摄的一部电影——《可可西里》。</h3><h3><br></h3> <h3>九十年代初开始,非法盗猎者涌入可可西里,野生动物尤其是藏羚羊遭到大规模捕杀,数量呈急剧性下降。时任青海玉树治多县委副书记的杰桑 . 索南达杰,为了保障可可西里生态环境,保护野生动物的生存,领头成立了“西部工作委员会”,民间称“野牦牛队”。</h3><h3>1994年一月十八日,为保护藏羚羊,工委书记索南达杰孤身与盗猎者搏斗,不幸牺牲,年仅四十岁。次日他的遗体被发现,在零下四十多度中凝固成一座雕塑,仍保持握枪姿势。</h3><h3>为继承索南达杰的遗愿,环保志愿者杨欣在全国发起义卖捐书活动,筹款建立“索南达杰保护站”,这个民间环保组织很快获得全社会的响应和支持,许多人尤其有不少知名人士,如梁思成林徽因的儿子梁从诫,曾多次前往可可西里实地考察,还四方奔走向国际社会呼吁,力求从源头上杜绝藏羚羊毛皮的买卖。</h3><h3>成立二十多年来,索南达杰保护站一代代志愿者,为保护藏羚羊等野生动物,为保护野生动物的生存环境,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勋。</h3><h3>如今保护站已经由政府接收管理,不再是民间组织。</h3><h3></h3><h3>1996年5月,中国环保局、中国林业部授予索南达杰“环保卫士”称号。</h3> <h3>《人民日报》刊发“改革开放四十周年”改革先锋100人名单。</h3> <h3><b style="">其中,杰桑. 索南达杰被授予“可可西里和三江源生态环境保护的先驱”。</b></h3><h3><b style="">“先驱”两字意味深长,份量太过沉重,可不是一般的字眼,蕴含了多少鲜血和生命!索南达杰当年就说过,“在中国,不死几个人是做不成事的,就让我先做吧。”真真是顶天立地的一条好汉!</b></h3> <h3>最可以告慰索南达杰的英魂,让他九泉含笑的,则是2017年7月传来的好消息,可可西里被收入世界自然遗产名录,意味着藏羚羊等野生动物从此受到国际性的保护;更有,近十多年来,可可西里再也没有响起过盗猎者的枪声,藏羚羊的数目从不足两万头增加到七万多,如今的藏羚羊已经不怎么害怕人,连繁忙的青藏公路青藏铁路,都为藏羚羊的安全,特别地开辟了保护通道。<br></h3><h3><br></h3> <h3>索南达杰以自己的热血和生命为代价,曾经最渴望看到的,如今已经成为现实。<br></h3><h3>索南达杰,安息吧!</h3> <h3>雪越下越大,暴露在外面的手指头越来越不听使唤,天色也晚了,撤吧。</h3> <h3>次日沿万丈盐桥——察尔汗盐湖——水上雅丹——翡翠湖路线走,首先到达察尔汗盐湖。</h3><h3>尽管我们刚刚才告别了“一措再措”,对湖泊的印象、记忆如同发生在昨天,察尔汗盐湖还是以它全新的面目,很独特地闯入我们的眼球。</h3><h3>这里所有的事物都与工业有关。如果没有工业化的开采,也许就不会有察尔汗、翡翠湖美景的产生。</h3><h3>走进“盐湖博物馆”,大开眼界,几乎所有的展品对我们来说,都是首次见识。</h3> <h3>我曾倾心迷恋于西藏扎布耶茶卡的美,在《访旧与探新》一集提及,青海察尔汗盐湖博物馆以显要的位置,向世人介绍了西藏的扎布耶茶卡。</h3> <h3>结束了翡翠湖的行程,朝最后一个主要目标德令哈方向去。</h3> <h3>德令哈,蒙语为“金色的世界”,一座海拔2980米高、被茫茫戈壁包围的很小的小城,历史也算悠久,元朝已经建制。但若不是因为诗人海子,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国人,恐怕未必知道这个地方,正是海子一首《日记》里面的那两句:“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人们从此认识了这座荒漠小城。</h3> <h3>海子的名字,已经演绎成德令哈这座城市的基本记忆,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到以海子命名的建筑,海子广场,海子大厦,随便找个当地人,都能指给你走到海子纪念馆的方向……当我们打的说去海子诗歌陈列馆,问司机你知道吧?司机很不屑地回答:“不知道我还怎么配做德令哈人?只要是德令哈人,都知道。”</h3><h3>看来,海子是这座城市诗意的底色,也是德令哈的文化海拔高度。</h3> <h3>海子,原名查海生,中国当代诗人。1964年生于安徽怀宁县查湾村,家里世代事农。1979年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1982年开始诗歌创作,与西川,骆一禾合称“北大三诗人”。1983年从北大毕业,分配到中国政法大学哲学教研室工作。</h3><h3>1989年3月26日在山海关卧轨自杀,时年仅25岁。</h3><h3>自1982年开始,不到七年时间,海子的创作已达到近200万字。</h3> <h3>这是当年《青海日报》为首届海子诗歌节以及海子纪念碑,海子诗歌纪念馆落成开启活动配发的新闻。</h3><h3>那时候,彝族诗人吉狄马加任青海省副省长,青海省常委兼省委宣传部长,在他的极力推动下,海子诗歌节成为每两年一届的文化活动,至今从无间断,今年七月二十五日,第四届诗歌节在德令哈举行。</h3><h3>人们通过海子认识了德令哈,德令哈也因为海子留下的足迹和诗篇,产生了一系列文化效应。</h3> <h3>海子纪念碑,原材料是块五顿重的昆仑玉石,请国内优秀雕刻家以海子半身像创作而成。又精选海子十八首诗,用形态各异的的石块刻上,围绕海子像旁边,此外还刻了西川,骆一禾,吉狄马加等人怀念海子的诗文,整体综合构成一座诗歌碑林。</h3><h3>碑林旁边有海子家乡徽派建筑风格的平房,那就是海子诗歌陈列馆,里面有图片,实物,书籍,生平简介等资料。</h3> <h3>海子头像下面刻着一首诗,“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诗名原为《日记》。</h3> <h3>最为人熟知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h3> <h3>诗人骆一禾介绍海子的文章。</h3> <h3>诗人吉狄马加写给海子的诗。</h3> <h3>诗人西川写的怀念文字。</h3> <h3>海子诗歌碑林。</h3> <h3>诗歌陈列馆就在碑林旁边,大门上的楹联,由吉狄马加自拟并手书,“几个人尘世结缘,一首诗天堂花开”。<br></h3><h3><br></h3> <h3>陈列馆内。</h3> <h3>在碑林一株不知其种属的树下,一片叶子飘然而降,触碰了我的头顶,我及时逮住。</h3><h3>把它带回家来夹入诗集,让来自海子诗歌碑林的叶子,和海子诗集作伴,这也许是它最合适的归宿吧。</h3> <h3>海子说过:从荷尔德林(德国古典浪漫诗歌先驱)我懂得了,诗歌是一场烈火,而不是修辞练习。</h3><h3>的确,海子就像一团高速燃烧的烈焰,最后以激烈的方式焚烧了自己。</h3><h3>无法以常人的思维和语言来观察评论海子,正如我们无法以常人的眼光去看待梵高。</h3> <h3>春天 十个海子全部复活</h3><h3>在光明的景色中</h3><h3>嘲笑这一个野蛮而悲伤的海子</h3><h3>你这么长久的沉睡究竟为了什么? </h3><h3> </h3><h3> 海子写于1989.3.14,</h3><h3>这首诗的写作时间,距离他在山海关卧轨的日子仅仅十二天。</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