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岁月(一)

荒漠

　　这首歌、这节旋律、这段舞蹈、这些人……勾起人对过往岁月的万千思绪，难禁泪眼婆娑……一部《芳华》影片，撕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的帷幕，那过去了的岁月的一切，如倒转的胶盘一幕幕映入眼帘，让这锈迹斑斑的灵魂从最深处又一次得到荡涤与升华……难抑连日的创作冲动，尽管素材是“拿来”的，然而它好象在讲述着一个个的故事，包括我、我们……都在这故事之中……

　　这是由中国舞剧院《中央芭蕾舞团》一九七三年原创的芭蕾舞剧沂蒙颂中《我为亲人熬鸡汤》选段……演员是时年30岁的程伯佳。沂蒙颂是文革时期最具人性化的一部文艺作品，由生话原型山东沂南村嫂明德英托乳救人、杀鸡疗伤等闪光情节改编而成……已经公演便引起强烈的反响，剧中由单秀荣演唱的主题曲《我为亲人熬鸡汤》倾刻之间不径而走广为传唱，歌手本人也因为这首歌而迅速走红，这段舞蹈倾刻间也被民间到处模仿传跳，并作为各艺术团体演出、训练、考试的重要曲目……大概沂蒙是自己故乡的缘故吧，该剧从创作、排练、公演、拍片等自始至终由时任中宣部领导的江青过问……抛开政治因素，这部芭蕾舞剧尤其是《我为亲人熬鸡汤》如此经久不衰地深受人们喜爱并广为流传，可见其人性化与经典艺术价值……“芳华已逝，难忘芳华”……我们的“芳华”岁月，伴随着《沂蒙颂》的歌声、旋律和舞步，亦走过了几十个春秋……当下仍走着并相伴未来……

舞剧《沂蒙颂》中主演红嫂的程伯佳

电影《芳华》片段。熟悉的旋律唤醒了失忆中的何小萍(苗苗饰)的记忆，于是有了这段令多少观众泪奔的“月下独舞”……使之成为整部影片真正的高潮，令后面的剧情暗然失色……

《芳华》演员王诗意。

我最早看到这段舞蹈是几十年前从碑林区西安市24中那位小姑娘(说她小我们也大不到那里去)那里看到的……那天应文华老师邀请，我和发小提了把二胡和板胡(手风琴路远背不动)来给她演练这段舞蹈配伴奏，未曾想这段优美的音乐配上这段优美的舞姿竟使我深陷痴迷与陶醉之中……以至于今生都无法令我释怀，这大概就是艺术的感染力吧……她舞步行云流水，轻盈洒脱，整段《熬鸡汤》舞蹈她用婀娜的肢体一气呵成，腾挪跳跃、起优跌宕……言辞难以形容的美从她那美丽的舞姿中一波波绽放……其专业素养使我不敢相信是一位普通中学女生在表演…… (当然也离不开那段令人心情摇曳，神驰飞扬的旋律)……后来我去了边疆，和文华老师中断了联系，那段记忆几近成为碎片……然尽管山河依旧，物是人非，但那段令人灵魂升华的艺术经历，那娇小而美丽的身姿和舞韵，那拨动着心弦的美的体会……始终象一股清泉，每每在心中流淌与荡漾，至今想起仍让人心情无法平静……回到故乡后，我去碑林找过了那所学校，学校早已不复存在了……又四处打听文华老师的去向，甚至连老师的表姐，亲戚，后辈我见了都会问一问，后来听说老师早已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就我那位发小，也已经完全忘记了那段经历……然而我无法放下，为的是重温那种感觉、那段岁月、那段我生命中的一段芳华……这种希冀、这种情结甚至将“捆绑”我终生……那个跳舞的“女生”想必也不小了吧？然而我的记忆却早已定格在那个“小女孩”年代，以至于程伯佳顶尖的专业表演在我心中也变得不那么突出了……

后来我也成为了老师，在最初的几个星期里，我带领几十个学生，通过那位“女孩”在东木头市小学的弟弟及他的同学们的示范帮助，我组建了所属区的第一个学生仪仗队，在那“高、大、上”的年月里，这使得我们的学校闻名睱尔，声冠四方。这也都因了这段《鸡汤沂蒙颂》……再后来，掬一把故乡的泥土，我离开学校去了边疆～～去那我认为令人神往的诗和远方……开始书写另一段“芳华”中的故事……又谁知，这一走竟永远地告别了前段那如歌的岁月……昨日已逝，芳华不在……一晃就过去了几十个春秋……想至此，又不禁双眼朦胧……为那段人生最美，为那段蹉跎时光……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只剩一襟晚照”……“浮沉随浪只记今朝”……那段“芳华”离我们已渐行渐远了……现如今，我们多情和贪婪地“吸吮”这段夕阳与迟暮，又何倘不是那段芳华的继续呢……？比之那段芳华，今日之我们甚至更加奔放、成熟、殷实和凄美……我赞美这人生，赞美这岁月，赞美这今生今世，让我、让我们还有机会体会这多彩多姿的生活，让我们还有机会去绽放，还有机会体会这爱人和被爱的灵魂颤动……还有机会体会这人间一段段瑰丽的岁月“芳华”……52……I love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