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大雪。
一辆军用卡车在锣鼓声中从场部出发，小心翼翼地在雪地上行驶。这是条通往虎林县城的公路。
时间定格在1969年4月1日下午。
858农场的11队和12队各抽调了一个班组成了六师62团12连的三排，正向遥远荒凉的抚远地区进发。
车上二十几个来自北京，上海，哈尔滨，齐齐哈尔的男女战士挤在一起，随着汽车的颠簸，相互照应着。
瘦瘦高高的他不太言语，对面坐着12队的一位女战士。小小的个子卷缩在肥厚的军大衣里，带着口罩和狗皮帽子，看不清基本摸样。拨瞪着眼睛看着别人说笑，非常文静。
临近天黑，到了宝清县城。大街上热闹非凡，有踩高跷的，有扭秧歌的，忠字舞有模有样，语录歌响彻云霄。哦，这天正逢九大召开。
排长决定当晚借宿宝清。
一阵欢呼，于是洗脸洗手，喝水吃饭。嗣后，在大车店里开了会，作自我介绍。
他这时才看清楚了素面朝天的她。两把小刷子翘翘的；个子不高很匀称；柔和的眼神就像温顺小毛驴。悄悄地坐在偏离开会中心的炕沿边上，非常安静。
他心里扑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