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美知青五十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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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  2018年11月22日,一个有着特别意义的难以忘怀的日子。这一天,汕头市东厦北路南香鱼港酒楼的芙蓉大餐厅正举行着一场隆重而又别开生面的大聚会。</p><p class="ql-block"> 下面是一位在校大学生(知青第三代 ,象妹的侄孙女) 写的一篇现场纪实,我借此作为本篇的引言吧!</p><p class="ql-block"> 《五十载再重逢,高美知青叙青春》</p><p class="ql-block"> 在中国,有这样一批人,他们被称为“老三届”。在文化大革命爆发时,在校的初、高中学子全都同年毕业离校,以“知识青年”身份下乡;这群人跨过了暴风骤雨的时代,追忆往事,感慨万千,在多方努力下,终于促成了高美知青下乡五十周年的纪念聚会。2018年11月22日中午,有幸得与当年的知青赖女士同行,前往酒店赴会。我能感受到她的脚步轻盈,当年的革命情谊经时间磨洗、沉淀,愈发珍贵,一场难得的五十年大聚会,令人感慨而感动!</p><p class="ql-block"> 离午餐时间还早,知青们都陆续到达,所见情景是一群青丝泛白,满头银灰的知青在相互问候,手紧紧地握着,又再紧紧地相拥。 </p><p class="ql-block"> 五十年前他们因共同的时代际遇,在农村、农场汇集,最小的只有十五、六岁,成为彼此的农友,五十年后他们从四面八方赶来相聚,牵动他们的是“农友”二字。</p><p class="ql-block"> 知青们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老照片、老报纸,彼此辨识着你我,欢乐笑声不断。看大厅墙上,挂满老知青的书画作品,文化气息十足。</p><p class="ql-block"> 相聚、分离再相聚,这群年过半百的老人,从学生成为知青,下乡成为农友,再各分东西,迈上各自不同的人生道路,有的成为政府官员,有的是国企老总、也有医生、教师、艺术家等等,如今大部分人已经退休,也早已在不同城市安家,但一声亲切的“农友”让他们抛开种种事由而前来,就为农友相聚,相聚为情谊,情谊将长存。</p><p class="ql-block"> 现场气氛非常欢乐,从未见到上年纪的人们如此活力充沛,使我不愿意承认他们都已经是头发花白的老人和他们所经历过的艰难与沧桑,唱响一曲《往日时光》,歌声嘹亮有力,拉起悠扬的手风琴,他们欢唱,他们鼓掌,他们拉手庆祝相互陪伴的日子,回忆彼此相伴的青春岁月。</p><p class="ql-block"> 一切是那么的美好,老知青们将旧物件拿出来分享,将年轻时候的素描像归主,泛黄的纸张增添了几分年代感,却饱含农友情谊,最好的青春年华,他们在农村劳作,在枯燥的日子里苦中作乐,苦累艰辛,更要与贫乏的物资与天灾抗争,是下乡的磨练使这一代人在返城后,往往有更坚韧不拔的顽强精神,他们曾是改革开放时期的骨干力量。</p><p class="ql-block"> 分开容易,相聚很难。我也在想,当我老了,可能很难有机会像这样热热闹闹地和我那么多老朋友们相聚,我想,只有真正经历甘苦与共,真正相互扶持过的情谊,才能有如此感情。借用赖女士及其姐姐同作的诗 (这是一首藏头诗):</p><p class="ql-block"> 《知青如竹似兰》</p><p class="ql-block"> 知识无崖深似海,</p><p class="ql-block"> 青春何须悔当初,</p><p class="ql-block"> 如鼹饮河求满腹,</p><p class="ql-block"> 竹根深扎寻生息。</p><p class="ql-block"> 似鹪筑巢只一枝,</p><p class="ql-block"> 兰香幽幽郁古今。</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愚蠢的大川</p><p class="ql-block"><br></p> 满头银灰的知青在相互问候,手紧紧地握着,又再紧紧地相拥。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p> 满头银灰的知青在相互问候,手紧紧地握着,又再紧紧地相拥。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一起走过了“那些年”的知青们,五十周年了,重逢的喜悦和激动不仅荡漾在每个人的心里,更灿烂在每个人的脸上。</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半个世纪的农友情,让知青们彼此一遍又一遍的相互问候,真的很开心!</span></p> <h3> </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当年的“农友”情谊,经过半个世纪的时间磨洗、沉淀,如今愈感珍贵。</span></p> <h3> </h3> <h3>  仿佛又回到青春时代。岁月沧桑,笑容依旧!</h3> <h3><br></h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主持人周惠专大姐为这次聚会花费了很多心血,看到人已基本到齐,赶紧招呼大家先来拍集体照。</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次50周年聚会能够如此圆满,全靠惠专姐费尽心思,投入大量精力精心组织,也有赖大家热情参与,让很多三.四十年无见面的农友们能够得于见面,实属难得。</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参加高美知青50周年聚会大合影的知青72人,实在很不容易呀! </p><p class="ql-block"> 曾记得,自1968年11月22日至1969年底,前后到高美插队的知青共107人。这50年间,有6位农友已先驾鹤西去,尚有101位农友,分布于汕头、广州、深圳、香港……等国内外省内外,(高美知青有如此高的 “存活率” 已在汕头知青中成为美谈)此次聚会能聚集来自各地的农友72人,太难得哦!!</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因故未能参加本次大聚会的坚坚:</p><p class="ql-block"> @云淡风轻 @傅伟中 @可乐伯 @老牛(老刘) 早上好!我知道没有参加本次大聚会将是人生一大憾事。我一定不是借故不去。可以像想大聚会场面的壮美,感人肺腑且铭刻心中!</p><p class="ql-block"> 我们群是一种资源,是优质资源,是我们大家共同的财富,我十分珍惜,也十分庆幸能加入这样的大家庭!</p><p class="ql-block"> 我们群有一种爱,是看不着摸不到但确确实实感受得到的存在!谢谢你们对我的厚爱!</p><p class="ql-block"> 预祝大聚会园满成功!祝福我的农友聚会开心快乐吉祥安康!</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现场气氛非常欢乐,从未见到上年纪的人们如此活力充沛,让人难以相信他们是尝过了多少辛酸苦辣,经历了几十年的世事沧桑,如今都是年过花甲或已逾古稀的白发老人,听伟中,伟年,爱英,陈彤合唱一首《往日时光》,歌声嘹亮有力, 庆棠拉起悠扬的手风琴,大家仿佛又回到青春时代。</p><p class="ql-block"> 原来,在11-22的大聚会之前高美知青微信群里早就“炒翻锅”了。</p><p class="ql-block"> 下面摘录一段对话:</p>开心(容贞):<br><p class="ql-block"> 我还珍藏着青年茶场时自己手抄歌曲本中有伟中曲词留下的歌曲,我拍照转发给大家共享。最好能请作者到时能让我们再享受及欣赏到我们至今还不能忘怀的男高音歌唱家的美声!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伟中:<br></p><p class="ql-block"> @象妹、开心(容贞) 写过的歌曲我是一首都没保留,《知识青年之歌》我作词庆棠作曲还稍微有点印象,你的这首歌我可遗忘得差不多了。谢谢你还收藏着. 到时聚会唱其他歌可以,这些歌现真唱不了</p><p class="ql-block"> 岚海:</p><p class="ql-block"> 庆棠大哥, 请聚会时把手风琴带上,真想再听听……再回味宿舍后面传来的琴声和二胡曲! </p><p class="ql-block">老牛(老刘):</p><p class="ql-block"> @吳生 你在茶场,白天劳作为动,晚上有所思为养。 此時传来庆棠兄之《斗牛士之歌》,受感染,你我奋而不觉累。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接着,伟中和陈彤又合唱男高音“我的太阳”, 钟麟十分动情地唱一曲“小草”, 傅氏兄弟一起唱《当你老了》,伟中在陈彤的伴奏下又唱起《怀念战友》。来泉也上来唱一首《长江之歌》,爱英唱一首《梨花又开放》……</p><p class="ql-block"> 农友们再次享受及欣赏到我们至今还不能忘怀的男高音歌唱家的美声!现场的农友们顿感激情满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岚海:<br></p><p class="ql-block"> @老棠  听你拉手风琴是那个年代最奢侈的享受,最难得的修养。没想到五十年后的今天又能再次听到,真的此生有幸!</p> <p class="ql-block">  主持人惠专姐别出心裁的搞了个“竞取墨宝”的节目。</p><p class="ql-block">  大厅墙上挂满的知青书法家刘津城 ,傅伟中和赖丽华的书法作品,每一幅作品都由作者亲举展示, 谁先举手说“我要”便可获得。如果有几个人同时举手抢要,那就只好“石头剪刀布”决定得主,于是好一阵热抢.......</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一转眼,墙上挂满的书法作品全都各归新主。</span></p> 一转眼,墙上挂满的书法作品全都各归新主。 一转眼,墙上挂满的书法作品全都各归新主。 <p class="ql-block">  高美知青五十周年聚会,节目纷呈,丰富多采。 </p><p class="ql-block">  为了给大聚会添点热闹,有热心的农友拿出一批小巧而实用的日常用品,作为参加聚会的每位农友的小礼品。</p><p class="ql-block"> 物轻情意重。</p><p class="ql-block"> 于是惠专姐又主持了一个 “抓阄领取纪念品” 的节目。</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又是一阵热闹,真开心!</span></p> <p class="ql-block">  知青们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老物件、老报纸,一下勾起了大家的回忆。</p><p class="ql-block">竹林清风: </p><p class="ql-block"> 非常感谢刘津城,在茶场给我留下这张素描</p><p class="ql-block">林奕昆: </p><p class="ql-block"> @伟年:形神兼备,也把下乡知青对知识的渴求以及艰辛环境一一描述、体现出来,大师级的作品和非典形模特,为津城和你点赞!象妹: </p><p class="ql-block"> 哇!多才多艺啊津城大哥,太棒了!太珍贵了!明天能否把画也带上😊 </p><p class="ql-block">老牛: </p><p class="ql-block"> 谢谢刘津城!谢谢傅伟中!谢谢傅伟年!谢谢郑爱英!各位的墨宝至今仍珍藏。</p><p class="ql-block">二木子: </p><p class="ql-block"> @刘津城 你再翻翻,一定还有一幅画的是我。</p><p class="ql-block">二木子: </p><p class="ql-block"> @刘津城 当时你觉得那幅画得最好,要收藏起来,就给还你收藏了。</p><p class="ql-block">刘津城: 好的,我再找找。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竹林清风:<br>  津城大哥(大师)当时画了不少人的头像,画我的这张素描我认为是最成功的一张,从环境、构图、光线、笔法都很好,很成功的一张作品。<br>林奕昆:<br>  我说的非典形模特是当时我们有一些农友都是津城兄笔下的创作对象,他也曾经发在群里吧<br>老牛(老刘):<br>  没有想到竹林清风发布的刘津城近五十年前素描的人物画像,引发了大家如此热心的投入,又是旧时的歌谱、图像,又是议论、评论、回忆往事的趣事和文章,着实让大家热闹一番。可見文物的威力和价值。<br><br><br> 有了上面的对话、热议,我们的津城大哥竟然真的翻出了一批50年前在最艰苦日子里创作出来的宝贵的美术作品,11.22聚会时带到现场,农友们为之震撼大受感动!<br>  刘津城:<p class="ql-block"> 这是林青的弟弟,似乎叫林蓝,反正我记得他家是“以色列”,林青,林虹,林蓝,林紫,不知对否?那年他到茶场去看望哥哥姐姐,忒活泼爱笑,我画得不好,请原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之江:<br></p><p class="ql-block"> @刘津城 林蓝是林虹的妹妹,林青的弟弟叫林林。</p><p class="ql-block">刘津城 : </p><p class="ql-block"> 这是从速写本上找到的,林青正在吹笛子,手己超出画面,上面的是郑义文,下面的是傅伟年。</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刘津城: </p><p class="ql-block"> 这张就是敞人,不过偷偷告诉大家,眼睛画得比原来的大,因为我从来都是“眯目”的。</p><p class="ql-block"><br></p> 于是,惠专姐又让聚会有一个“画像归原型”的节目。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p> <p class="ql-block">  津城大哥五十年前的那些精彩的人物素描,终于回归到其原型手中。</p><p class="ql-block"> </p> <h3> </h3><h3></h3><h3> 赖丽华手里拿的是津城哥当年为其夫君陈锦有画的人像素描。</h3> <p class="ql-block">  令人感叹而欣慰的是,历经风霜磨难的“原型”们,至今仍风采依然。</p> <p class="ql-block">  真不知是哪位农友,竟然保存了如此珍稀的知青文物。</p><p class="ql-block">于是,对“那些年”的追忆,栅口一打开,思绪如泉涌……</p> 二木子林青,这位当年小帅哥,刚满十六岁就跟随姐姐林虹到高美插队。11.22聚会前在高美群里发布了这首情真意挚的感怀诗,让大家的思绪一下回到了五十年前,回到了高美,回到了那些年……那些事……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坚坚:<br>  高美知青大聚会已经进入倒计时期间。为给大聚会助兴,从今天起陆续发文:莲林,那些年…<br>坚坚: 莲林,那些年…(之一)<br> 高美莲林村,地处偏僻独立成村。知青上山下乡高潮过后,我国又掀起一波移民潮。一天,村里来了一对从潮阳来的移民夫妇,村干部很快安置了他俩。不久,广汕公路在博美至高美路段要兴建一座公路桥,建桥民工由公路桥周边的乡村派出。能吃饱饭的活儿大家都争着去干,莲林村的后生仔也去了不少,潮阳来的移民也参加了。<div>  <br>  <br>  </div> 一天收工,我刚要过广汕公路,看见潮阳移民走在前面的不远处,赶紧上前跟他同行。这时候,公路上车稀人少,忽然我看到他弯下腰去,在公路上拾起了一小卷物品,定睛望去似乎一小卷纸币(人民币)之后,只见他手舞足蹈,又是拜天又是跪地,口中念念有词。喜极而泣,喜极而狂!我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我呆在那里,默默注视着。刹那间,脑光一闪,哦,我读懂了…人性。<div> 熊维远,文质彬彬,一副老学究的模样,人见人爱。刚做农活的时候无架无势(苯手苯脚),引发一起干活的乡亲们阵阵欢声笑语。他自己倒不当回事,不时自我嘲笑一番…更引得哄笑声四起,热闹非常! 那一天,生产队老指导员在队部前面小广场上排工,不远处的小孩,光着身子,躲在暗处,维妙维肖地学起了维远的动作。家长看到,惊呼一声,追赶下去…轰然一声哄笑,全场的人笑翻了天!老指导员笑出了眼淚…戏嘻闹中,我们跟乡亲们又亲近了许多… <br><br>坚坚: 莲林,那些… (之二)<br> 陈元光,圆圆的脸孔,散发着童真。干起农活却是朝气篷勃生龙活虎充满着青春的活力!担粗、除田草、拔秧插秧、割稻子、打稻谷等农活一见就会一教就懂。时常获得乡亲的称赞,也深得莲林两位前辈温伯和玉晋兄父亲的喜爱,不时教他些绝招,令他更加出众。下乡才几个月的时间已见他在水田上跟着温伯学习犁田耙田,在两位前辈指点下,使起锄头银光闪闪轻巧灵动。<br> 我眼睛近视,最怕两种农活,锄草和除田草,看不清哪些是草哪些是苗。秋收后,有些稻田要种上蕃茨,在这种蕃茨田埂上除草,最令我生畏,一锄下去,要不茨苗断了,要不土里面的茨根裂开,而要锄掉的野草却还是好端端呆在那里。但见元光拿起锄头轻松挥动,不一会功夫,我腑下身看,摇动着的茨苗毫发未损,周边野草的草头已在晒太阳。绝招啊…令我钦佩不巳。这种功夫活我是学不来的…<br> 担粗下田施肥,给大伙操提装倒粗水也是种技术活。有一天,有个乡亲后生仔想考一考元光的技艺,约好元光站立不动,在原地将提起的粗水倒入他的粗桶中不能溅出。大家都认为粗桶放的角度刁,这是不可能的事。都怪这后生仔恶作剧,为难元光!只見元光站在原地换了个角度,神清气定,不一会功夫把他的粗桶装得满满一滴不漏!令在场的人赞声不巳… <br><br>坚坚: 莲林,那些年 (之三)<br> 跟大家一样,番茨是我们的主食。山坡地里生长的番茨香甜令人喜欢,田地里生长的番茨可就难以下咽,偏偏田番茨高产,山番茨少收。这样,一日三餐就以田番茨为主食了。看到灶头铁锅内的情景,发现了乡亲们的生活智慧:竹编制的篱圈放在铁锅中间,竹篱圈外面堆满番茨,竹篱圈内装定量的水,喝稀吃稠由家里大米的存量而定。这样的一锅熟又可调节喝稀吃稠的煮饭方式真让我大开眼界!<br> 国家对知青口粮补贴的政策取消后,我们知青家那口铁锅内的米越放越少,有时候装满一碗,碗里面仅有可数的十几颗粥粒。那时候,我们真是尝到了饥肠辘辘的难受了!实在饿得不行,七人约定去博美饱食一番。英权跟队干部请个假,大家挑着番茨, 哼着小调,沿着村后小路到博美市场摆卖。之后到广汕公路博美地段路边的大排挡饱食一番。每人仅付几角钱就可以撑到连晚饭也不想吃了。现在还记得当时大排档的价位:大片猪肉(量不少)炒粿条一大盘五角,一大碗猪杂汤三角…<br> 晚饭后,众乡亲陆续来男生房间。听我们讲城里的故事,偶尔品尝我们在汕头带来的小食。英权在场时,常常成为众乡亲关注的目标。只见他,天文地理、各地风俗、世间趣事、国家政策、九评苏共…讲个不停。<br> 有时候谈到吃的话题,当谈到"打斗匙"(聚餐)时,乡亲们扳起手指数了起来,一次一人可以吃掉多少个半斤,例如,半斤猪肉、半斤豆腐、半斤大米、半斤白酒…有时候竟打起了口水仗,论起了吃多少个半斤为英雄…这给了我们这个知青家庭增添了不少热闹…<br><br>坚坚: 莲林,那些年…(之四)<br> 刚到莲林,乡村干部腾出队部两厢的房间安置我们,房间宽敞、明亮、干净。男生四人一间,女生三人一间,灶头建在男生间的一角。暂时安排在乡村温姓家搭食三餐,还分给我们几分自留地。<br> 不久,国家发给知青的安置费下发了。据说每位知青安置费的标准四佰元,包括房屋建造、生活主要用品购置、短期粮食补贴等。很快,我们添置了铁锅、碗筷之类,还购买二个陶质大盆。这样,莲林知青有了自己的小家档。<br> 乡村干部又忙着为我们去筹建新厝。 家长梁英权给大家分了工:一位管钱财;一位管帐本;三位女生主持内务负责担水做饭:四位男生管理自留地负责种植四时瓜蔬。分工明确,责任到人,大家各司其责,干起活来不敢怠慢不会偷懒。<br> 梁英权胸怀抱负志在高远,不时跑大队赶公社为国家大事忙碌奔波;三位女生都是贤惠之女,恰好又是同胞姐妹同根相聚;维远看似傻乎其实是个明是非识大体之士;元光玲俐可爱话头知尾;我却是个无为之辈只知道一心一意接受再教育。大家同处一室,倒也相安无事,其乐融融。几年下来,竟无一次为生活琐事而发生过面红之争!<br><br>坚坚: 莲林,那些年… (之五)<br> 在当时乡村干部锦香、阿不、阿海等人的关心和推动下,莲林知青的新厝按时完工。 新厝坐落在队部旁边,距离乡村唯一水井不远,坐北向南,背靠小山坡,环境幽静,是个居住的好地方!进到屋里,大厅左边安置灶头,右边安放饭桌四条长椅放在饭桌四边。大厅左右两厢房宽敞明。<br> 入住新厝的哪天,我们置办了几个菜肴晏请乡村干部和乡村长辈。庆祝热闹了一番。此后,新厝的那口铁锅,锅里煮的锅底燒的,像墨缘说的那都得由莲林知青自已去操心了!<br> 生活的压力使我们在生产队排工时选择工值高的农活;起早贪黑、精耕细作自家的自留地;不辞劳苦、跟随众乡亲到往返近三十里路的深山内割山草。经过将近二年的艰苦打磨,莲林知青的心智和体力得到了锻练。基本上消除了对重、脏、累农活的恐惧:挑起知青专用的大号粗木桶时,腰杆子挺直,步伐平稳;当民工挑石头,英权、元光我们仨每担都在二佰斤左右,最重一次竟达二佰三十四斤!<br>  外表上我们同众乡亲已经无异:头戴尖竹笠、穿四角短裤的腰间系着汗巾,黝黑的皮肤油光发亮,雨水不留。显得意气风发,豪情满怀!<br>  好了,莲林,那些年那些事的追忆到今天就结束了。<br>  感谢维远对往事回忆的有趣补充!感谢其颖、十三妹、沈老师、伟中、老牛(老刘)、元光等人的点赞!也感谢大家的关注!由于水平有限,匆促之间错漏一定不少。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谢谢大家!恭祝大家带上一份好心情参加高美知青纪念五十周年大聚会!(续完)<br><div><br></div></div>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上图照片左下是当年莲林知青集体户的全家福,右下是当年莲林知青集体户的四条汉子。<br>元光:<br> 在莲林生产队几年,想起来真的感到不可思议,大家一直从没有吵过嘴,红过脸。大的像哥哥姐姐,我是最小,大家都叫元光弟,在大家的照顾下,真的感到温暖与幸福。一直到现在,对我们集体户的大哥大姐们,心存感恩。<div>坚坚:<br> 莲林的乡亲敦厚、善良、有情有义。能容纳身处逆境又一无所有的我们知青。莲林人给我们温暖,教我们农活,帮我们自立。使我们在哪些年的曰子里,少吃或不吃苦头,能熬到回城的日子!作为男子汉,我们要感恩!所以说,元光兄弟,你不要感谢我,也不用感谢我!我们要一起感谢莲林人哪些年给了我们的关爱!<br>坚坚:<br> 莲林,那些年…的署名为坚坚。说起坚坚,也引起一段倍感亲切的回忆…..<br>  烈曰当空,酷署难耐。我们在田地里,在山坡田园中,不时会听到,英权,坚坚,维远,元光过来歇一会抽支烟。大家抬头,大树或田埂阴处乡亲向我们招手…元光和我就在这树阴下,在田埂的阴湿地,跟着乡亲学会了抽烟。不知道维远元光还记得这些情景?<br>  回忆这些往事,心中不禁涌出阵阵暖意。我想,如果署名坚坚,有幸被乡亲们看到,也是彼此间心灵深处的沟通。<br>  我写此文,不只随兴而写,是为五十周年高美知青大聚会凑凑热闹。</div> 青葱犹在,那些年那些事,难以忘怀…… <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岚海:<br>  倡仪书是六九年大队知青在场里开的学习活动的产物。下乡前几年是我们高美知青的辉煌活跃期,故产出质量不错。<br><br>老牛(老刘):<br>   其实高美知青出名: 1、春节革命倡仪书,七十多人联名。2、很正统接受教育,艰苦磨炼不失志。3、高美知青宣传队,博得市县公社赞叹:高水平、是人才、唱主流。<br><br>  究竟宣传了什么呢?才艺又如何呢? 大家给说一说。<br><br>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陈少宁:<br>  @老牛(老刘) 当年所谓革命不回家都是假的,谁不想春节回家看父母?你们在农场的人是有福气的人,我们在生产队的人很多人是有目哭无目汁!看这个群里有几个是生产队的人在抒发感情?在陆丰下乡的几年对我来说有亲也有恨,我只深切记得当年: 陆丰县知青办通知炎龙公社和高美大队书记春节不准我回汕头过年,我所在生产队长与大队书记吵架无效结果生产队多给我番薯去换猪肉过年。二是 1971年我父亲多次重病住院家中无人可以照顾,经汕头市委常委会讨论批准由市知青办发函陆丰县知青办要我回汕头照顾父亲,陆丰县知青办说此人要回汕头,汕头必须同意陆丰知青办批准的三个人回汕头,所以我一直等到三年后才获陆丰县批准回汕头,想不到我这个默默无闻的小人在陆丰知青是这么伟大一个抵三个! <p class="ql-block">  高美给我留下的是难忘的农民兄弟姐妹纯朴之情!让我终身难忘的是我所在的生产队长和指导员以及农民兄弟姐妹们对我非常友好的照顾帮助!我为生产队和他们做了很多事,换来的是生产队长和指导员对我说你没吃的告诉我们生产队给你米和番薯,没烧的生产队山上的松柏树枝你自己去砍,生产队无工做时你就回汕头,有事我们替你担!好心人给我送咸菜和菜補、柴草,邻居大婶看我一早去洗衣服就说以后的衣服交给她洗就好…… 很多美好的回忆,当得知我要回汕头时生产队长和指导员说别回去生产队给你盖个新房,很多农民兄弟邻居们在我要回汕头时流泪相送到陆丰车站。农民兄弟姐妹们的纯朴感情是我终身难忘的! 说实话我对陆丰只有当年那些农民朋友的感情!其它所谓革命奋斗精神只是过眼云烟罢了。知青的故事很长,酸甜苦辣咸都有,回忆吧留给自己,带到另一个世界。</p><p class="ql-block">沈老师: </p><p class="ql-block"> @陈少宁 你是几队的?你们队的农民真友善。在茶场和生产队的生活确实不一样,不用自己做饭,生活丰富些,尤其是信息多。这次好多农友写的那些事,我都是第一次听到,我们深水塘消息更闭塞。少宁,看你的字里行间好像还有少许……,往事如烟,现在你我最重要的是快乐健康过好每一天!火车快开了,明天见!</p><p class="ql-block">陈少宁: </p><p class="ql-block"> @沈老师 你好,我是四队,第一次将下乡的事情说出来😜 其实往事不堪回首,忘记是最好的快乐。但是那些年的好人我们一生都会记住他们。我所在生产队的农民对我确实很好,特别是生产队长和指导员,还有几个邻居。</p><p class="ql-block">老牛(老刘): </p><p class="ql-block"> 刚起床,少宁好兄弟,下乡辛苦了,农民好,我会记住。知青,高美是文艺知青,多愁善感,人性情中人,是人才,亦请理解苦中之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知识青年之歌》是当年伟中作词,庆棠作曲,俩人合作创作的。<br>  老牛(老刘): 看了伟中、庆棠之作歌作曲,振撼: 艰苦条件下,把乡村赞。没有悲观没有失望,只有对大地深深的爱。<br>  林奕昆感言:广阔天地,青春火旺;弹指五十,犹如少年。豪情满怀,作歌起舞。勾引回忆,余晖映红。<br>  转发徐华校友文章: 此歌颇有时代特色,难能可贵!我仿佛看到当年风华正茂的热血青年,有理想,有担当;我仿佛闻到散在广阔天地的泥土芳香,有丰收,有希望。看了你们纪念下乡50周年的视频和资料,我思绪万千,遂写了《知青曲》,与此歌可算上姐妹篇: 时光不能倒转,经历无法复制。 回忆难忘珍贵,当今更须珍惜。<br><br>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开心(容贞): 我还珍藏着青年茶场时自己手抄歌曲本中有伟中曲词留下的歌曲,我拍照转发给大家共享。 忆茶场趣事 (之一)<br>傅伟中:<br>  农闲傍晚茶场大埕,知青宣传队在排练舞蹈《大刀舞》,我辅导队员们扎马步跨弓步,挥舞木大刀左挡右劈练刀法,大家干劲十足,动作有力敏捷一致,“杀,杀,杀!”喊声震天,围观的场员直叫好。此时,也把场员阿炳震得六神无主。只见他拉着聪兄嘀咕着:哎,你看他们个个都会打拳,个莫在悅。我听了暗笑,我们这上舞台的花拳绣腿都有人见了害怕,哈哈,也好,知道知青个个都有一身功夫两板斧,我们就不容易让人欺负了。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傅伟中: 茶场趣事(之二)<br><br>  《一件导致高美茶场知青“名声在外”的不大不小的事件》<br><br>  大家还记得茶场知青举办的5•1晚会——“篝火晚会”吧。应该是下乡大概一年五个月前后的5•1劳动节前夕,茶场知青不知谁提议,5•1快到了,我们是劳动者,要过国际劳动节,并建议搞个“晚会”庆祝。经提议,几位骨干拍手即合,决定到时举办“篝火晚会”,并分头组织大伙筹备。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于是,知青们迅速行动。阿城阿武赶忙着手制作刻印晚会宣传纪念卡,我和老棠合作创作歌曲《知识青年之歌》,场宣传队排练准备了几个小节目,几位女知青也负责准备些糖果小食……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br></p><p class="ql-block"> 可是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没解决:篝火的柴草怎办?茶场的柴火都是堆在大埕中间,取柴草定会被场长知道。有人提出由各个生产队知青集体户每户凑一点,但后又觉得集体户其实柴草本来就是很缺的,凑柴草困难很大,不妥。后经大家商量,茶场的柴草多,还是用场里的吧。还是几位男知青有办法,他们晚上乘场干部不在时,就偷偷取几捆柴草拖到屋后距离茶场稍远的地方分散藏起来,几次的功夫也就筹到足够的柴草了。</p><p class="ql-block"> 5•1晚上,微风徐徐,夜空清澈星光闪闪,在茶场邻近五•七干校山边的一片平地上,大家期盼的“篝火晚会”如期举行了。知青们把搬来的柴草堆成圆锥体,大家围着圈兴高采烈的坐着。 晚会开始,篝火点起来,只见瞬间,火苗夹着火星“呼呼、呼呼”往上蹿,柴草“噼啪、噼啪”响个不停,火焰欢快跳动,火光摇曳闪耀,和着手风琴乐曲声,大家兴奋地唱啊跳啊,一起尽情的逗乐戏闹…… 一张张被火光映红的脸放纵着欢悦笑意,一个个灵动的身影绽放着久违的青春朝气。</p><p class="ql-block"> “篝火”一个只在电影图片上见过,童话小说课本上读过的景观,如今却在穷乡僻壤之山野间呈现在人们的眼前。</p><p class="ql-block"> “篝火晚会”这新鲜事除了茶场知青参加外,也吸引了场员和邻近生产队的知青农民前来助兴观看。 火光冲天,人心激荡,大家尽情地享受着这熊熊篝火炽热带来的激情脉动,也仿佛在借扑面而来辣眼的烟雾倾泄着自己近一年多的苦闷、疲惫和酸楚。 确实,此时此刻,有人兴致正浓,也有人百感交集偷偷擦着盈眶的泪水。</p><p class="ql-block"> “篝火晚会”好一阵热闹,围观者有啧啧称许的,也有觉得不可思议贬视的……其间,我隐约听到身后一位农民心疼地说着:“哎呀,这么多柴草就这样白白烧掉,多浪费多可惜…” 是的,穷苦山村柴草也金贵啊,集体户都普遍体会过阴雨连绵时节“有米无柴烧”的尴尬处境,而眼前这场景要如何说?!篝火依然烧着,独唱、表演唱、舞蹈、诗朗诵、器乐合奏……节目一个一个地表演……大家都沉浸在这青春勃发的浓烈氛围中。 一阵锣鼓声,节目最后,由阿鹏、老棠、阿桂、阿猫4人暗中筹划排练,自编自演的“三句半”登场了。“三句半”曲艺形式内容确实挺逗的。表演中,他们用诙谐幽默的话语数说知青生活中的苦乐境遇,妙趣横生。特别是三句过后,阿猫那不知是真紧张犹豫还是故意慢半拍蹦出来的精辟“半句”,紧随着铜钹“察”的一声脆裂声响,真把大家逗得个东倒西歪七零八落人仰马翻,精彩的表演把晚会气氛推向了高潮。 最后,晚会在《国际歌》歌声中圆满结束。</p><p class="ql-block"> 山野寂静了,夜幕深沉。用水浇灭了篝火后,大家三三两两地赶回茶场。回场路上,我们碰到了场员阿炳阿聪,只见阿炳笑嘻嘻的,手里拿着用纸包着的几个黑呼呼冒着热气的烤地瓜招呼我们,并把地瓜塞给我们,直说:“大家辛苦了,饿了吧,吃,吃吧!” 见者有份,大家分了他手里香喷喷的“火夫bu”地瓜,我也拿了半个。我边吃边问他:“哪来的?” “篝火烤的!” 他兴奋地说着。我拍了拍他肩膀,笑了笑说:“哎,你可真机灵有心计。我们可没注意,也不知你什么时候放进篝火堆,又是什么时候拿出来。你可真会利用热能,真不枉我们烧了那么多柴草。” 大家一路走一路谈笑,心情挺舒畅的…… 回到茶场,夜也深了,明天一早又要出工,只见各宿舍的点点煤油灯光渐渐熄灭,一切一切又归于宁静……</p><p class="ql-block"> 茶场每逢出工,各排人员都要集中列队在大埕站好,听场长派工和讲话。 晚会后隔天早上,大家正列队准备出工。只见场长满脸愠色,他那怒火烧着的小眼睛扫了扫在场的知青,度着步左右来回走着…… 突然,他停下步,转身盯着大家,抄着一副大嗓门大声训斥:“搞什么晚会…无交无代!无组织无纪律!还在山边烧火…出事故出问题怎么办?… 浪费柴草… 这事我一定要报告大队,报告公社…… 就这样,第二天,高美茶场知青昨夜搞了个“5•1篝火晚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大队、公社,传遍了炎龙公社各个知青集体户,“篝火晚会”之事引起有关部门的关注。此事一时也纷纷扬扬,搞得茶场知青真有点惊悚坐卧不安。仿佛记得那时,好像上面有谁谁来了解查问,也查看了我们制作的“篝火晚会”纪念卡和《知识青年之歌》歌谱。好在我们的晚会出发点是好的,所有涉及的内容形式是激励鼓劲团结凝聚有意义的。“篝火晚会”确实是烧掉了些柴草,但也都是我们知青辛辛苦苦从八万山里割了挑回来的,这也真不好随意定性。</p><p class="ql-block"> 后来,此事件经公社及相关部门的调查审定,公社书记给高美茶场知青“5•1篝火晚会”作出定论:5•1晚会的举办,有利于知识青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有利于调动广大知识青年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积极性。5•1晚会是有积极意义的,是“革命行动”。但话说回来,晚会烧篝火浪费柴草还是有些不妥的,没邀请更多贫下中农和知青参加的做法也是欠缺不好的…… 终于,晚会事件有了明确好的定论。知青们欣喜奔走相告,一段时间来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欣慰的心暖暖的,我们的热诚,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p><p class="ql-block"> 高美知青“5•1篝火晚会”在特定的历史条件形势下,以他特有的形式魅力,在高美知识青年务农的苦乐青春岁月历史载录中,划上了“带彩”的一笔。</p><p class="ql-block"> (注:因年月久远,记忆缺失,知青有些人和事回忆模糊不是很准确,撰写也只能随文顺意,有不实谬误在所难免。文章既是回忆叙事,也尝试结合小说创作手法杜撰情节,不妥之处望见谅指正。岁月虽如烟,但知青苦乐青春岁月的印迹始终铭刻心头,这是抹不去的。适逢高美知青上山下乡50周年,谨以此文献之,谢谢!)</p><p class="ql-block"> 傅伟中</p><p class="ql-block"> 2018年11月21日 </p><p class="ql-block">沈老师:</p><p class="ql-block"> 难怪茶场当年不邀请我们。不过现在看到如此详尽的回忆和大家补充,我恍惚当年也身在其中同乐同醉!点赞伟中等当年茶场篝火组织者!你们真棒! </p><p class="ql-block"> </p> 这是篝火晚会的那张纪念卡<br>老棠:<div> @傅伟中  俱往矣,至今仍铭记在心里的是刘津城精心制作的纪念卡,久久挥之不去。卡片上的五线谱是真正国际歌的曲谱!因怕事后有人追查上纲上线,防范于未然。<br>云淡风轻: </div><div> 那个年代,阶级斗争为纲,私下集会,在某些人看来性质是严重的,打你个反党反革命的的帽子不为过,尤其是对知青一伙人。<br> 重华:</div><div> 篝火晚會,塲長以為是要起義。其性質是恶劣的。<br> <br><br><br><br><br></div> 岚海: <div>  发上的那些图片,大部分是七一年的集体产品,乐曲集的总编是傅伟中,纪念卡片的总设计师是刘津城,敝人是一线操作工,故这些是留样的产品。 这些是我收藏的纪念品,我们的印痕。<br></div>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沈老师:<br>  这两篇文章是2011年和2012年退休后随感而发,在汕头特区晚报发表的,写作水平有限,欢迊批评指正<br>  《在广阔天地里》<br>  1968年、我随着上山下乡的大军到陆丰县炎龙公社插队落户,我们10个知青八男两女被分配到高美大队十六生产队。这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离广汕公路6公里,离陆丰县城1 5公里,全村还不到一百人。上世纪60年代的农村现在想起来确实太落后了,出入生产队就一条只能骑自行车的小路. 没电,村里唯一的电器就是手电筒。生产队山多地少,土地贫瘠,农作物产量都很低,我们这些刚出校门的知识青年也难有作为。 <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不过,我们的到来,还是给小山村带来一些新气象。四十多年过去了,那时经历的几件事成为我美好的回忆。<br></p><p class="ql-block"> 没电的夜晚真难熬,每天晚上只能在煤油灯下谈天说地,幸亏我下乡前组装了一个半导体收音机,可以收听省市的广播。村里的农民很少外出,见识少,晚上青年农民总喜欢聚到我们集体户来聊天,围在半导体收音机前听新闻听音乐,听我们讲城市里的新鲜事。有一次生产队长也来了,他对收音机挺感兴趣,说要是全村 都能听到那就好了。我说那可费电池呢。他答应生产队可以 出点钱。后来我买了一个喇叭绑在一根竹杆上,伸到屋顶,一试.还真行,村子小,村头村尾基本都能听到。记得开始播出那天,一个老太太站在喇叭下久久不愿离去,嘀咕着:“奇怪,怎么没人还会说话唱歌。” 从那以后,我的床头就变成村里的广播站,每天我都会定时播出新闻、音乐和天气预报,给寂静的小山村带来一点热闹。</p><p class="ql-block"> 村里的交通不方便,理发,成为困扰大家的难题,每次理发都要请假,走4公里路到大队或走I 5公里到县城。有游动的理发匠每两周左右来村里一次,但碰上刚好出工或人太多排不上号就只能再等两周了。“文革”期间,军队到学校帮助复课闹革命,到我们班的连长带来一套理发工具,利用课余给我们男生理发。好奇的我们也学着摆弄推剪,并相互理起发来,刚开始理得坑坑洼洼的.最后还是连长帮忙收拾。几个月后,我算掌握了一点理发的技巧。第一次回家探亲,我到民族路胡文虎对面的旧货市场买了一把旧推剪和一把剪刀带回小山村,当起义务理发员。尽管我的技术有限,但农民兄弟的要求不高,他们对这不花钱的服务挺满意的。不过十来天,我的理发手艺便得到大家的认可,几里外茶场的知青有时也过来理发。有一次生产队长理完发看我忙不过来,就说你明天不要出工了,安心理发,工分照记。从此我每月就有两天不用下地出工,专门给全村老少理发。有些小孩太小还要母亲抱着才肯来理发,有时,小孩理完发,那母亲就要我顺便给她剪一剪。我虽然没给女人剪过头发,但凭感觉把头发剪短点剪齐些,就能看到她们满意的笑容。</p><p class="ql-block"> 我家有一架旧的胜家缝纫机,平常家里的缝缝补补都是姐姐的事。作为老三届的姐姐当然也逃脱不了上山下乡的命运,我们一起插队在同一个生产队,缝纫机也跟着我们来到小山村。那可是村里第一架缝纫机,吸引着全村妇女的眼球。紧接着缝缝补补、挑裤脚做小孩衣服等杂七杂八的活接踵而至,白天要出工,有时只能晚上点着煤油灯给人缝补衣服。后来,有些村妇过意不去,就叫我姐白天不出工,这一天专门为她家缝补衣服或做小孩的新衣,让记工员把她丈夫的工分划八分工到我姐的名下。我们生产队工值是全大队最高的,十分工5毛多,八分也就4毛多,但缝补衣服毕竟比干农活轻松得多。我姐手脚麻利,针线活做得很不错,村妇们都喜欢围在那缝纫机旁看新鲜,学点手艺。几年后,村里的富裕人家也先后买来两架崭新的华南牌缝纫机。 </p><p class="ql-block"> 有一年回家探亲,听老爸说起在老家帮乡亲搞人工孵化小鸡,他说:“只要保持一定的温度,鸡蛋就能变成小鸡。” 这句话引起我极大的兴趣。回到生产队,我马上就张罗起来,在我的床头点上一盏小煤油灯.上面架一个铁锅,锅里盛些水,水上又放个食盆,盆里放着碎布和温度计。我反复试验了两天,其实,只要很小的一点火,就能保证温度在三十七八度。准备就绪,我向村民买了10个鸡蛋,每个5分钱。我把鸡蛋放在食盆里,上下垫着布,开始我的孵小鸡试验。很快,我的铁锅孵小鸡成为村里的新闻,不少村民都到我床头看热闹、看笑话。从此,看温度计成为我每天的必修课,有时晚上睡醒也看一下。十几天后的一个早晨起床,我看到温度偏低,赶紧把煤油灯的火调大一点。上午出工前忘记去看温度计,等我收工回来一看,已四十度出头,我赶紧把鸡蛋拿到床上用扇子给它们扇风降温。那几天我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发生意外。第二十天晚上,夜深人静,我半夜醒来,似乎听到孵锅里有很微弱的响声。第二天上午我看到有一个鸡蛋裂开一条缝,我高兴得跳起来,大伙都围过来看新奇。不一会.蛋壳裂开,一只湿漉漉的小鸡滚出来,在碎布上折腾一会。一只毛茸茸的小鸡就展现在大家面前。消息一传开。村民们都来看热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上午,6只小鸡先后破壳而出,可惜另外4个鸡蛋却毫无动静。一直等到第三天,我打开鸡蛋一看:死胎。估计是我那天的疏忽,扼杀了4条幼小的生命,我感到非常内疚。六只小鸡的到来,也给我们知青集体户原本枯燥的生活带来一点生机和乐趣…… 5年多的知青生活确实非常辛苦,但它也使我懂得很多道理,丰富了我的人生。有机会,很想再去那广阔天地走一走,看一看我那第二故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难忘知青集体户》 </p><p class="ql-block"> 1968年下半年,全国掀起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大潮,集体户应该是这大潮的一个产物。好多知青到北大荒、军垦农场、建设兵团、果林场,他们一般过的都是集体生活,住集体宿舍,在食堂吃饭。而我们汕头知青大多到海陆丰、饶平等地插队落户,和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几个或十几个知青组成一个集体户。四十多年过去了,发生在集体户的往事还时常在我脑海里浮现。</p><p class="ql-block"> 我们八男两女十个汕头知青插队到陆丰县炎龙公社高美大队第十六生产队.组成一个集体户。生产队只有二三十户人家.近百号人,离县城十五公里。离广汕公路八公里,离大队供销社商店四公里。生产队通往外面都是山间小路,交通极为不便。队里安排一间约长6米宽6米的房子给我们集体户居住。房间用泥砖隔一大半给男的住,剩下的隔一小间给两个女的住,再剩下的就砌了一个灶台,水缸、米桶、番薯、工具就只能堆放在墙角。泥砖只砌两米多高,炒菜的味道都能飘到床上。队里的厕所和澡堂离我们集体户大约有五六十米。所以我们男女房间都放一个尿桶.一是晚上起来方便,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这些尿放几天后是我们自留地的好肥料。只不过晚上睡不着时常闻到刺鼻的尿味,还听到那“泉水叮咚”的声音,有点尴尬。</p><p class="ql-block"> 还有一件事让我们一直难以忘怀,泥砖砌的墙凹凸不平,衣服、被子一碰就碎留下痕迹,所以我们都用报纸糊上。我的床靠近窗户,老鼠想偷吃我们的番薯, 就从窗户爬进来.沿着报纸后面爬行,再钻过砖缝进入番薯堆,刚开始我躺在床上听到报纸唏唏沙沙的响声并没在意.有一次午睡时间又听到那响声.我睁眼一看,报纸一上一下地动,我用手一按,知道是老鼠,我一用力,老鼠就死了。我用剪刀剪破报纸,把老鼠钳走,又重新糊上报纸。可能那已成为老鼠通道,后来,我接连抓了六七只老鼠。有一天,我们正坐在床边聊天,又听到报纸的颤抖声,大白天还敢来,我们的声音还吓不走它。我想,这可能是大老鼠,我一下来了精神,双手扑上去一按,怪事,按不住,滑滑的,我一想.不对,是蛇!旁边的知青赶紧过来帮忙,用锄头按住,用螺丝刀不停戳牠,好一阵鲜血才从报纸缝慢慢流出。确实是蛇,我才剪开报纸,拉出一条近一米长的金环蛇,把大家吓了一跳,想想都有点后怕。后来得知,隔壁住着一个卖蛇的农民,蛇是从他家跑出来的。</p><p class="ql-block"> 集体户是个大家庭,两个女的主要负责煮饭。男的有的负责挑水,全村的饮用水都靠村头的一口井;有的负责搬运煮饭的柴火.煮饭大多用稻草,稻草都堆在后山;有的负责喂猪,我们人多,淘米水多,分到的地瓜多,记得养的第一头猪就有一百五十多斤, 还喂过一头二百零七斤的呢;有的负责自留地的管理;我们还从汕头农科所带来菜种,所以菜的品种最多,不少农民还向我们要菜苗。我们每年分到的粮食,每天吃番薯粥没问题,有客人来或过节才吃干饭。每天的菜基本都是咸菜菜脯,还有自留地的蔬菜,蔬菜没油可下是常有的事。队里有哪家杀猪全村就像过节一样,每家都买几斤,开开荤。偶尔有客人来,就赶紧借辆单车到几公里外的供销社买点猪肉,再跟农民买几个鸡蛋招待客人,平常基本上不沾鱼腥味,实在太馋,就挑一担番薯到六公里外的水墘乡换几斤乌尖鱼或咸巴浪姑鱼回来。</p><p class="ql-block"> 我们生产队人口少,地多,活重,工值也最高,十分工5毛多钱,有的生产队十分工才1毛1。我们刚到时,男的才评七八分工,女的只有五六分工。一年后,我们男的都达到十分工。队里的活儿又多又累,除了种水稻、番薯,还要开山造田,植树造林,修筑水渠等等。村里交通不便,交公余粮买肥料都得靠两个肩膀。在我的印象里,最苦最累要数薅田草和交公粮。薅田草时爬在田里,上晒下蒸,手臂和大腿都被稻草刮出血珠,膝盖磨破了皮,指甲也掉了,钻心的疼。还有蚂蝗和乌蚊仔时常光顾,那难受劲简直无法形容。下乡第七天,刚好赶上队里交公粮,在山里呆了一周,能到博美镇去逛一下,吃碗棵条汤,想想都美。记得我挑了三十七斤,箩筐里只装了一小半,看到农民兄弟都挑得满满的,还有点不好意思。刚开始还没啥感觉,不停地换肩,走不到两公里,就老问队长:“快到了吗?”九公里呀,何时才到头啊!也记不得那时是怎么走走停停,磨蹭了两三个钟头才抵达博美镇的。吃完粿条汤,我们知青还到市场买萝卜和盐回来腌菜脯,尽管每人只挑几斤萝卜,还是觉得沉重。回到家里,大家都像散了架似的,肩膀都磨破了皮。挑功是练出来的,第二年,我们走十五公里路到陆丰县城交公粮,我已经能挑一百一十斤稻谷去,下午再挑几十斤猪粪回来,也不觉得怎么累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知青的到来虽然未能给小山村带来多大的改变,但集体户确实成为青年农民聚集的场所。我们带来了缝纫机和半导体收音机,每天晚上,妇女们围在缝纫机旁.看颖姐在煤油灯下给大伙缝补衣服;小伙子和一些孩子都挤在床上听我们讲城里的新鲜事,听收音机播新闻和革命样板戏。我们还带来理发工具,我每月有两天不用下田,专门给村民理发。集体户给生产队最大的贡献应该是解决了低年级孩子读书难的问题。生产队离最近的学校有四公里.交通又很不方便,给孩子读书带来很大的麻烦。队里对这事很重视,我们到村里不久.队里就建了一间教室,原来读高三的老李担任教师。从开始的几个学生,到后来的十几个学生,一年级到四年级,语文数学全包。后来老李去潮安师范读书,老林接着教,一直教到1978年老林返城。</p><p class="ql-block"> 五年的插队生活给我留下了终身难忘的记忆。五味杂陈,但 磨练了我们的意志,使我们更加珍惜现在和未来。回城以后,我们集体户的知青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努力工作,寻找机会培训、进修,提高自身的素质和工作能力。经过努力奋斗,我们中有的担任区领导 ,有的成为企业高管,有的成为中学校长、中学高级教师……</p><p class="ql-block"> 一转眼四十多年过去了。退休后有时想起那几年知青集体户的生活,还是回味无穷,虽苦了点,但终生受益。</p><p class="ql-block"><br></p> 林奕昆: &lt;&lt;被蟹螯钳了一下……&gt;&gt;<br><br>  那场轰轰烈烈、触及灵魂的“文化大革命”开始时,我刚好十五岁,正是如饥似渴探索文化奥秘的年华。可是,一切文化都被革掉了,每天所接触的,不外是那几个响当当的新辞汇。两年后,由于父亲已进“牛栏”,我也失去了自己读书的权利,只有“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义务。少年不知愁滋味,填了一张“志愿书”声明“我自愿接受工农兵再教育,到广阔天地“锻炼一颗红心”…… <p class="ql-block">  经审查,荣幸地被批准了,到派出所办理迁移户口手续,大印一盖,手续简单快捷。不过,说实话,当那位女民警将刻有“迁出”二字的蓝印盖在户口本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被提起来,随着印章“拍”的一声如同打翻了一瓶五味酱,辣的酸的苦的涩的辛的都涌出来,就是没有甜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滴出来了。难道就这样,我再也不属汕头市居民了吗? 由于当时父亲已被停发工资,家庭生活可想而知,虽说还未致“三餐难度,四壁萧然”的困境,但我下乡时所需要购置的一套生活用品,那简直是一筹莫展,难上加难,经母亲到父亲的单位要求,得到了三十元的补助,才购买了一床棉被,学校也送了四卷《毛泽东选集》。临出发前,我想去干校和父亲见一面,但母亲不同意,至今想起来,可能是怕在我单纯幼稚的心灵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创伤吧!她只告诫我:“去吧,走自己的路。你父 亲也是十多岁就离开家,到海外谋生的。”</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八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在那能够使大地发抖的锣鼓鞭炮声中,初冬的寒气被热烈气氛驱赶走了,我们下乡的同学每人领到一块“忠”字牌和一朵纸扎的大红花。在母亲、姐妹和弟弟默默的注视下,我告别了亲人,到广阔天地去锻炼一颗红心。 在车上,不知是谁轻轻地唱起了《松花江上》这首当时已被算为小资产阶级情调的歌,大家便纷纷随着唱了起来,唱着唱着,还不约而同地把“我的家,在松花江上·····.”改成了“我的家,在南海之滨······”就这样,我们成了第一批“毛主席派来的新社员”到陆丰县插队落户,开始了当十年农民的漫长生涯。</p><p class="ql-block"> 初到陆丰县,当宣布分配名单时,听到我分配在“莲池村”,与其他分配在什么“乌坎村”相比,单其村名就使人羡慕得不得了。我还幻想出一幅“池塘环村绕,绿叶映红荷,鱼游惊虾跃,乡饶民俗淳”的美丽村景来。在前往这个村的路上还搜肠索肚,找出所读过与“莲”有关的诗句来准备论证莲池村的美,什么“出污泥而不染”、“青荷盖绿水,芙蓉发红鲜”……想像着我们将要为之建设的村子已是有如“瑶池”之美了,唐朝陆龟蒙咏白莲诗不就是说“此花端合在瑶池”吗? 谁知,趟过一条河.到了村口,一看,懵了,土坯屋在夕阳和炊烟的笼罩下,仿佛都在动荡欲飘,村前一条泥泞的小路,铺着薄薄的稻草,散发出一股腐酸味,而怕踩着牛屎猪粪的我们这几个城市青年,是心惊胆颤地跳跃着过去的。全村只有一个不到三分地宽的死水塘臭得要命,后来才知道,这水塘,是猪牛鹅鸭洗澡的地方,也是村里洗粪桶的地方。队里就安排我们住在这水塘旁边的土坯屋,房间里整天弥漫着一股我们戏称为“红卫兵味”的味道。 进了宿舍,安顿好日常用品后。有一个女知青偷偷地哭了。天哪,这就是我们要扎根、要生活一辈子的莲池村?!到了这时,才记得在欢迎会上生产队长介绍说,割资本主义尾巴后,当年他们的工值十分工是一角六分。也就是说,每个强劳动力,每天的总收入不超过人民币一角六分钱!</p><p class="ql-block"> 这个村靠近广汕公路。往后几天,每到傍晚,我们几人在各自的三同户家吃完晚饭后,总是不约而同地走到公路旁,呆呆地望着开往汕头方向的车辆。寄托对家乡、对亲人的思念。 按规定’下乡知青开头半年由政府发给每人每月七元生活费,半年后就必须成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自豪光荣,不当寄生虫。在这半年之内,我们必须参加劳动,才能得到工分,才能分到下半年的口粮,才能享受农民的待遇。生活费按月向信用社领取,由集体户的户长掌管。我们六个人组成了一个集体户。起初各自在三同户家寄膳,半个月后,自己开伙食,可是都不会理家,所发的钱,吃了上半月,到下半月就浮赤字了。幸好国家发给我们的农具费由我们自己掌握。我们除每人购置一份锄头等必用的农具之外,其它农具只购置三、四付也就够用了,把余下的钱用来补贴日常生活。那时的市场虽不繁荣,但物价还算稳定,倒也过得去。确实不够,就各自写信要家里寄几块钱以弥补无米之炊。</p><p class="ql-block"> 农村是没有假日的,但每到星期天,我们就集体不出工,自我放假。当然这一天就没有工分了。好在当时贫下中农还格外照顾我们。生产队长暗地里告诉我们:“不想出工时,你们就躲在屋里,别到处跑,要不,政治评工的时候,社员给你们少评一分工底,半年就是一百多工分啊。”起初,我们老老实实地躲在宿舍里躺着或看看书,其实那时并没有什么书可看,只有那些分发给下乡知青的学习资料,省的市的县的公社的,一个模式“豪言壮语”,翻这些小册子只不过是温温方块字的瘾而已。要不半年减少180分工,那可不得了啊! 这样躲不是长远之计的,好在广汕公路的博美镇离我们村只有五公里左右,每天都有墟,逢三、六、九是大墟。村里的农民有农副产品,他们上大墟,我们就上星期日墟。菜、蛋等副食品在村里其实就可以买到,星期日上墟,只不过是为了尝尝过法定休息日的滋味和买些鱼虾过过荤味而已。间或听听过往客人的潮汕话,也是一个乐趣。有时碰巧遇到潮汕籍的货车司机停下来买番薯花生绿豆,我们上前搭讪几句,用半生不熟的地方方言帮他讨价还价,间或问问汕头市的近况,他乡遇同乡,那这一天生活就充满阳光,有内容。单纯的思想,单调的插队生活,不乏苦恼人的欢乐,苦恼人的笑声。 有一次,上墟时,看到一摊卖螃蟹的,蟹大价廉,一斤才四角多钱,一合计,买下来的话,当月虽然肯定要提前浮赤字,但划得来。这样,连篓带草共十多斤,都包下来了,再到人家的屋后找根扫帚柄,轮番扛着回村。望着这横行霸道的螃蟹,沙沙地在竹篓中冲撞,我们几个小书呆,不知从何下手。在家时,都不曾处理过这硬壳将军,只知道用一只筷子,往它腹下中央一扎,剥掉其壳就可以了。大家围着螃蟹,一面七嘴八舌地议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这句话是谁说的和这句话的现实意义,一面讨论要炒要蒸要焖那种方法更好,还要加什么配料,不亦乐乎。同时七脚八手伸进篓里,将蟹抓出来扎。我刚扎了一只,再将手伸进篓里,压住一只蟹时,冷不防旁边的另一只蟹挥动一双大螯,狠狠地将我的左手无名指钳住了,这一下,就象派出所的女民警将“迁出”的大印盖在户口本子上一样,痛得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来。不过,这次是痛在手上,不是痛在心里,好受一点。我把手从篓里抽出来,用力一甩,蟹甩掉了,可是那只螯还夹住指头,只得由同伴帮助把它瓣开。第二天,被钳处发炎了,直到十多天后,换掉了指甲,才免了肌肤之痛。可是。人生还有比蟹螯更可怕的事。我们这个集体户,因为都是十多岁的学生,所落户的村,慨是贫困村,离公路又近,怕我们不安心,不久,就将我们迁到山里的茶场。这个场共有三十多名汕头知青,军事编制,以班排连为单位,过着出工听钟声、吃饭听钟声、政治学习听钟声、早敬晚汇报也听钟声的集体生活。不用为三餐的柴米油盐糖酱醋烦恼,倒也优哉游哉,当一天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听一天钟声。</p><p class="ql-block"> “大学还是要办的。”一九七五年夏,开始在知青中招生了。我们所插队的这个县,实行五级推荐,即由知青小组、生产队(场)、大队、公社、县知青办公室等逐级推荐,然后报县文教卫办公室批准,最后才参加文化考核(笔试和口试相结合),再由学校决定是否录取的办法。在大队一级推荐时,大队贫下中农协会还要找十个老贫农同被推荐的知青开座谈会,除请他们谈为革命读书的伟大意义外,还对各人做出鉴定,并郑重庄严地各各按上指头印。我们几人终于过了“五关”,手捧着那张沾满红色印油和盖了五个鲜红印鉴的表格,小心翼翼地送到县文教卫办公室,由他们批准并安排考核时间。那几天,心里象吊着一水桶七上八下。锄草时怕被锄头锄伤脚,扛石头时怕被石头砸着头。总之是怕误了考期,不得了啊!</p><p class="ql-block"> 好容易挨到考试的时间了。考期二天,每人发一张试卷,大多是农业知识和一些文理科的基础知识,不难,再写一份关于农村割资本主义尾巴后形势大好的调查报告,套话连篇,信手拈来。然后是大家围成一圈,由老师提问并指名回答。容易一一因为这些民办教师水平比我们高不了多少。最后是单人轮流进入一间小房子,由广东师范学院的一个教师和县文教卫办的同志板着面孔提问,要求随问随答,内容是地理、文学、数学和时事政治等。总之,凡那时可以提问的学科都涉及到,每人接受提问的时间不等。轮到我时,忐忑不安地坐在考官们对面,望着那瘦的胖的长的圆的面孔,心砰砰地加速跳动着,等回答问题时,倒格 外平静。可能是只有读书才有出路的信念给我以精神力量吧,按当时下乡知青情况,其出路除了少量的三线企业(大多是军工厂)招工外,参军出路轮不到我们这些知青,当地的贫下中农子女多着呢。只有上大学, 为革命读书,才是根本的出路。老师们对我提的问题并不多,问了为什么要读大学和几个简单的问题外,就说可以了。几天后,通知体检,到县医院转了一圈,结论是营养中等身体健康未发现病变。同时也到县文教卫办找一熟人了解情况,知道考试结果也送来了,评语是文章逻辑性强回答问题简单扼要各科成绩优良达到高中毕业程度云云。一块石头落地了。剩下最关键的一关一一政审关。按当时的情况,我父亲的问题已解决,重新参加工作了。想来问题不大,吃得下也睡得安了。谁知约一个月后,听到录取上的都接到通知,有的已打点行李,办好手续,而关于我的,一点信息都没有。到公社到县四处打听,最后得到消息说:“你是国外生的。”这明摆着,填表格时我已如实填上。“至今还有海外关系,”“……我们向几个学校推荐了,都不接受。”天啊!我们有虔诚得到的却不是公正。在海外是“孤儿”,回到祖国,难道在有些人眼里,却成了野种杂种、弃儿?父亲和他的同事们正是由于在侨居国报道有关新中国成立、建设等消息,报馆遭封闭,才致全家被驱逐回国的,而现在我却由此遭受厄运!这一下,不是那蟹螯钳在手指上,而是钳在心上,锥心般地使人痛了、麻了。真的,人到了这地步,这辈子有什么意思呢?! 当晚回场时,我在大队供销社买了一瓶“玉冰烧”灌下了半瓶,颠倒淋漓兮,泪酒齐下,剩下的倒在碗里点燃。一杯酒,一支烟,望着那蓝幽幽的火陷,悄无声息,一醉方休。后窗对着一片荒芜的小松林。秋夜的风冷冷地从枯草残叶上掠过,留下一些抖抖索索的声响。此情此景,心里只有默念着孟子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阿Q精神,聊以自慰。 后来探家时,我问母亲,为什么当时不把我留在我出生的出方呢?她说:“做父母的,总是要把自己的孩子揽在身边。”可是,祖国啊母亲,您为什么有时却对您的儿子这般另眼看待呢!</p><p class="ql-block"> 过了三年.一九七八年也就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 才 知道这是“四人帮”推行极左路线,实行对有“海外关系”的人从政治上 严格控制而造成对这些人的岐视。算起来,下鄉十年了,一無所有 兩手空空。但對我來說,畢竟是人生踏上社會的 第一步,坎坷和抑郁的第一步。汗水淚水血水,我把青春獻給了农 村,而广闊天地,賦予我的,卻是無比珍貴的 坚韧、耐劳、追求、拼搏、勤奮、向上的精神。 这一年的十一月二十六日我被招工回城 ,告別了淒風苦雨的生活,沐浴着改革开放的春风,迈向人生新的起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br><br><br> 这是津城大哥50年前的作品,相信每个高美茶场的知青都难以忘怀。<br>刘津城:<br>  两张雨天不用出工画的水彩。一张是茶场食堂前的小路,有食堂的一角,食堂前的小溪(我们下工后常在那里洗锄头和洗手),还有那些小木麻黄树。另一张是茶场知青自己盖的宿舍,原来有个大毛主席语录脾,当时己被反动的台风吹倒了,只剩下个基座,当时宿舍的房顶也被台风掀翻了,这些宿舍房顶还是后来搭上去的。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开心(容贞): @刘津城 看到你的倩画,五十年前茶场的景物栩栩如生,令人神往怀念。</p><p class="ql-block"> 李楚: 真的很珍贵,看着看着又回到五十年前的茶场……</p><p class="ql-block"> 开心(容贞):@刘津城 看到你的倩画,五十年前茶场的景物栩栩如生,令人神往怀念。</p> 李楚: 真的很珍贵,看着看着又回到五十年前的茶场…… <div>老牛(老刘):<br>  居易:江南好,最忆是杭州……。我呢,则再忆画家、艺术大师刘津城。<br>  傍晚,放下锄头。吃飯時,大师眼睛下垂而闭目,嘴巴鼓着咀嚼,飯粒嘴角两边挂。双手下垂,托飯盒于膝间:又饥又饿,又实在难嚥呵,所谓的菜又苦又涩,还是汤来着。赶快吃,三下五除二,还有任务在身。背起画匣子,踏着夕阳,迈步桉树林间小道上。阳光还透過树叶隙缝,斜斜照着。小路右边有一片灌木枞,大师嘴一撇,耸了耸肩膀:那是夜晚,老哥阿妹捻草蕊,幽会地方。大师对男女间,毫无反应,独钟情于山水间。 他毫不犹豫朝左边小路走去,往深水塘方向。走多远哇?他走到了农场的一片湿地—湖洋田。芦苇随风摇摆,絮花轻轻地飘。啊,场長都不敢下去,贫下中农的带头,都只能在田埂上呱呱叫,我们姑娘——女知青,却要下沼泽地、湖洋田,莳田插秧除草。烂泥深可淹人,蛇虫滿田爬。历历在目: 我们的好姑娘—大小象雪白大腿上,盘吸着蜈蜞即蚂蝗,流着鲜红的血,淌着不止。一拔,血流如注。 大师一边走一边想,深深叹息着:没办法呀,是得接受教育、锻练呀。他拣了一块石墩坐了下来,托着画架,朝着血红夕阳,对着山峦,全神贯注画了起来。<br>  津城兄回来啦,滿载而归啦。师不置可否,只会耸肩不作答。一倒便睡,还打呼噜。苦相的虚胖的脸上,憨笑着: 阿津兄,你在作梦。是不是梦见叔公刘海粟啦,去圆画家艺术大师之梦呢? 抑或你在梦中安排,明天要到农场旁边的五七干校,去画牛棚里的牛。<br>  备注: 以上是非虚构散文,亦即百分之八九十为真,兑水仅为五左右。 我在网上微信上传的《撼天泣地—忆七、二八抗台风》,也是属非虚构散文类,发表的。兑水不及百分之三。 百分之百真实故事是不存在的。<br><br></div><div>李楚:<br> 老牛兄弟: 拜读大作,一赞文采斐然,二叹记忆强劲!茶场沼泽地一幕,浮上脑际: 污泥淹没膝盖,大腿处爬满蜈蜞(最多一次一个下午被吸三十九条),用手一拉,头尾吸盘处鲜血淋漓……可惜当时头脑简单,只知干活,争取成为可"改造的子女",忽略了身边的美景和人、事。<br>象妹:<br> 我记得和李楚,抗儿一起送谷子到深水塘,天气很热,回来时就在小河里游泳(就是刘津城画里的小河),李楚可能是踩到一个小坑,差点淹没了,把我们吓得半死!幸亏最后没事。。。<br>李楚:<br> @象妹 赞你的好记性!回想当时情景,心仍有余悸: 脚踩不到底,一慌乱,水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稍定神后一放松,人浮上来,才扑腾扑腾地往溪边靠拢,捡回一条命。此后多年不曾下过水。知青酸甜苦辣的历练,造就现在乐观潇洒的人生态度。挺好!<br><br></div>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忆茶场往事—— 偷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重: 许大马棒应有亲身体会。</p><p class="ql-block"> 岚海: @重 @幸福群人 我们好像也干过。</p><p class="ql-block"> 重: 当时肚过妖哪。</p><p class="ql-block"> 岚海: @重 妖人自有妖法,不亦樂乎!</p><p class="ql-block"> 傅伟中: @岚海 @重 @幸福群人 这事事出有因,茶场养了不少鸡,主要用于接待来客及场主要领导隔三拉四的加餐,知青和普通场员是享受不到的。时间久了有的场员有意见,也背地里发泄着。不知什么时候,场里鸡棚里的鸡蛋,开始失踪了,鸡也逐日减少。鸡棚我记得开始是场长的女儿管的,后来鸡越来越少,场长也没办法就叫刘寿民(好像是)兼管,但还是没法阻止鸡的遗失。“偷鸡”的歌,很现实,也有以苦作乐的逗。现实版的第一“作案”现场我不了解,但第二现场我是光临过。应该是场员带的头,有几位知青参加,地点就在后壁岭远处山坡边。有人负责宰鸡,有人负责在地上挖坑支上几块石头,放上带来的铁锅,加水生火……至此,我就离开了,也不知后来他们鸡是如何煮,又是如何吃的。确实,那时肚过妖,特殊时期特殊待遇,我没吃也没“报案”,哈哈!后来,茶场就不再养鸡了。</p><p class="ql-block"> 老牛(老刘): 我还偷拔魚籐,想晕昏魚呢! 性质更利害。阿重回忆有误,老许是打掩护,给偷鸡的,作无此事而圆说的。 乱起绰号、花名,也是恶作剧的。</p><p class="ql-block"> 吳生: @傅伟中 不叫壽民可能不會遺失得快。</p><p class="ql-block"> 吳生: @老牛(老刘) 不知道種有魚藤,厲害。</p><p class="ql-block"> 老牛(老刘): @幸福群人 茶场没有种魚藤。 一年多没尝过魚味,我和灶兄路过五七干校,告知路边长着的,此为魚籐,可药魚,便萌小偷之心。想着场里,二木瘦得不成林,自己又顶着不雅之肋名,过后便拔了一把那玩意儿玩玩。 谁知量不够,投放鱼池,一条都没有浮上来,事后又被发觉,挨训一顿。 魚籐在先,偷鸡在后,我绝不可重作。 但分鸡骨带肉,我有份。那骨头,啃了又啃,连渣都吞了下去。谁说鸡肋嚼之无味,弃之可惜?</p><p class="ql-block"> 岚海 :@老牛(老刘) 说起这些破事,真的太有趣了,又回到了高美茶场,滿滿的温馨。  </p><p class="ql-block"> 老牛(老刘): 谢谢吳先生之调侃视频,引起美好回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忆茶场往事——手电捕蛙、食指宰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吳生: @傅伟中 選擇後壁嶺烹, 我們的教育者智慧可見一斑, 既僻靜,又方便, 更易滅跡, 大不了"噗通"一聲人都消失。此舉也正是對權勢的挑戰。</p><p class="ql-block"> 傅伟中 : @岚海 还有手电捕蛙、食指宰鸡…</p><p class="ql-block"> 岚海: @傅伟中 对,食指宰鸡</p><p class="ql-block"> 吳生:@傅伟中 小心照到金環蛇。</p><p class="ql-block"> 岚海: @幸福群人 多虑了,高美知青命大</p><p class="ql-block"> 傅伟中:@幸福群人 捕蛙我不行,我弟伟年最拿手</p><p class="ql-block"> 岚海: @傅伟中 捕蛙是我们当时的第一个行动,后煮了一大锅粥</p><p class="ql-block"> 吳生:@岚海 我好似照過, 不過是牠跑得好快。</p><p class="ql-block"> 吳生: @傅伟中 偉年厲害。</p><p class="ql-block"> 竹林清风: 在茶场大家吃菜水、地瓜,肚子真饿。捕青蛙,捕蛇,半夜听到狗狂叫,起来巡视一下,看到几条狗围着树叫,一看树上有只野猫,就用竹杆子把猫打下树来,场养的几条狗冲上把猫咬死,我们又把狗赶跑,抢回刚死的猫,马上开膛切块煮熟了就吃,现在也忘记谁参加了,猫经我手整理的有二只。青蛙有时一晚上捉了几斤,杀到自己手软。蛇也搞了两三条。现在想想,真是“肚困胆就大”。</p><p class="ql-block"> 吳生: @竹林清风 肚困膽生毛</p><p class="ql-block"> 二木子: @竹林清风 把被狗从屋后山坡的桉树上弄下来的野猫煮了,记得我是参与了。菜刀和盐是从食堂弄来了,还拔了几棵花生。肚子饿就顾不上太多了,在去深水塘半路的小溪中间的一块石头上就砍开了,边砍边洗,结果把菜刀给砍出了几个缺口几块石头架起来的灶就在小溪边上。</p><p class="ql-block"> 竹林清风: @二木子 还有一次是在冬天,我记得天冷得要命,就在食堂边的树上弄下来,又跟场里几条狗抢了小一会,把猫在食堂边那个洗菜的小水池石头上扒皮,清洗砍成小块,煮熟时已天快亮,还没煮烂没法吃,想明天还要干活,赶紧把沒煮烂的猫肉用脸盆乘了,准备明天找时间再享用,饿着肚子回屋睡觉。第二天晚上几个人才找时间把猫煮烂了美餐一顿。</p><p class="ql-block"> 二木子: @竹林清风 这一次我没印象了</p><p class="ql-block"> 竹林清风: @二木子 你当时的小帅哥</p><p class="ql-block"> 二木子: @竹林清风 当年少不经事,幸亏有各位大哥大姐关照,永远心存感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忆茶场往事——“九、一三”台风。</p><p class="ql-block"><br></p> 津城: @老牛(老刘) 汕头的风台是“七.二八”,陆丰的是“九.一三”,当时我住在公社画毛主席像和写大标语,有同学要回汕探親,我找遍东海镇只买到二罐四川搾菜,托带给家里,事后妈妈告诉我,当时汕头啥也没有,幸好有那些搾菜救了急。<div> 老牛(老刘) : @幸福群人 我,農曆九月牛。另一次臺風,我們四人住的屋子掀翻了,你珍藏的米,拿出来,熬粥吃了,度过饥寒交迫、不眠之夜。</div><div> 吴生: @老牛(老刘) 熬粥事,已忘。惟記得當時場中央之"忠"字牌轟然倒下情景,對面屋頂瓦片如樹葉亂飛,而我們房間即刻開天窗,欲哭無淚。</div><div> 老牛(老刘): @幸福群人 是津城兄所说的“九、一三”台风,掀屋,自顾不暇,阿雄没来看一眼,自救,只能自救。天刚亮,就被吆喝拣桉叶枝,来烧火用。</div><div> 吴生: @老牛(老刘) 11.22書僑曾提及當時用塑料布遮擋雨水,記不起是否袛我的宿位上頂被掀開。</div><div> 老牛(老刘): 是的。你的铺位上面,屋瓦全无。仅存我和书侨兄,屋面尚在,你和奕昆弟,片瓦不存,惨哩。</div><div> 刘津城: “ 九.一三”我们的房顶掀翻,浩斌珍藏在床下铁桶里的黄豆全变成了豆芽。</div><div> 吴生: @刘津城 那可以開豆芽莊。<br> 老牛(老刘):奕昆,你我同居一室,多少是兄弟。 台风刮去了屋子的瓦,暴风骤雨,无处藏身。是书侨兄,陈寅陈彤俩兄弟熬粥,给惊恐的我们,带来了一匙和羹。<br><br> <br><br><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div>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傅伟中: 在茶场和津城一起也画画,我主要是临摹些国画和素描作品,因在单位多次搬家,有些画时间久也弄丢了或霉变了,现找到仅存的一张素描临摹画——高尔基</p> <p class="ql-block">  傅伟中: 茶场的劳作强度大任务重,如挖橡胶坑,60厘米见方的底,深70厘米,坑口80厘米见方,半天要挖5个。竹坑1米见方,50厘米深,半天要挖10个。茶沟1米深,50厘米宽,满是碎石的山地,一天要挖10多米。担粗用的是50多厘米深的大木桶,知青无论男女大小,多沉重都挑着走。二、三十里外山里割草规定男的100斤,女的80斤,连续割三天。盖房子8个人扛两三米长的大石条,从大村扛到茶场也是两、三铺路,给压得够呛……多少事啊都扛过去了,想不到啊,知青的能量这么大,好在经历了艰苦的磨难,也锤炼了我们刚强的意志,如今我们依旧活得好好的,是喜是悲有时真的说不清。但有一点值得欣慰的是:如今我们还能穿越过去谈笑风生,坦荡思索面对未来。啊,知青——刚强不屈的一代人!</p><p class="ql-block"> 老牛(老刘): 伟中兄,有影。 难为你尺寸、次數记得如此精准,是不是笔记所记?但与博学強记、学速记,有关系——管用不管用,能自用,便是目的。</p><p class="ql-block"> 可恨那副场长金城,呲着大金牙,瞪着三角眼,按尺寸验收,给他折腾得够呛! 组长石定兄和阿贵兄,良心大大的有,为我们遮遮掩掩——真正的贫下中农,优秀的人格。</p><p class="ql-block"> 割草到八万山,天蒼蒼,山峦茫茫,无草——割仙人掌。草不多,不够斤兩。卸肩一抖,从背上窜出青竹蛇——它刚醒,在知青背窝里睡,伴着走了十多里地。谢谢了呀,谢谢: 吐着蛇舌蕊,不咬你。又是阿没良心的金城兄吼道: 明天再去补足斤兩来</p><p class="ql-block"> 吴生: @林奕昆 記否有次去割草回到場你的草裡(外面看到)有條青竹蛇,好像給傳益拍死。</p><p class="ql-block"> 二木子: @幸福群人 到八万山里去把事先砍下晒干并捆扎好的柴火挑回茶场,是每年都要干的活。有一次,我们一群人挑着柴火往回走的半路上,在一条小溪边上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发现了这条蛇,好像在我的那一担柴火上。传益用树枝把它挑下来的时候它还没睡醒记得传益说,这种蛇浑身是毒,一年365天只有7天是醒着的,如果被这种蛇咬到,必死无疑。具体在谁的那担柴火上?我记得不太清楚</p><p class="ql-block"> 之江: 补充:收割稻子从几里外的稻田挑湿稻谷回茶场,一担100—120斤,知青中能挑的,居然能挑150斤。我试过152斤,能挑起来,但双腿发抖迈不开步。茶场碾米要到磨海、秋冬尾大队或博美镇,农业排茶排挑选能挑的参加,每人挑100—120斤稻谷,早上出发直至碾好米挑回场,已是黄昏了。如有马车多好。</p><p class="ql-block"> 傅伟中: @之江 你的体魄健壮,确实力气过人其实我在茶排,农业排的事我知道的不多</p><p class="ql-block"> 老牛(老刘): 这个亞肋骨也干过,回到茶场,肋骨已成虾姑抽了! 去挑炭挑柴,从磨海那个天边回来。我寻踪,挑那个地方,好像是寺庙,挑回茶场,日已落,残阳如血。 唉,叹不完的被教育者小资情调!而教育者又在我们心目中,如何评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深水塘 《 关于蛇的故事》 </p> 深水塘: 说到蛇,我也来说说在深水塘偶遇金环银环的旧事。 时间可能在一九七一年秋天,当时我在陸丰糖厂做季节工,刚好利用三班制的转班时(下半夜班转中班)间,回一趟深水塘。吃晚饭后串了一下门,和乡親们叙叙旧然后回到集体户,跟其俊罗华三人就在各人的铺上休息聊天。就在灭完煤油灯准备睡觉时,阿华听见在墙内传出沙沙声(说是墙其实就是田土角砌做隔断外面糊旧报纸)以为是老鼠,用手拍报纸,可居然"老鼠"不怕。墙内继续传出沙沙声,因不知是何物发出的声音,只得掀开报纸。阿华一声个蛇,我们三人同时都跳起来,又不知如何是好。 待到惊神一定,想起深水塘掠蛇高手一一乌兄。赶紧大呼其名,乌兄乌兄猛猛来掠蛇。好在乌兄就企在集体户隔壁,闻声赶紧过来,掀开报纸,高手便是高手,一下子就将蛇掠着。只见他哈哈大笑,我们也不知他所笑何因。乌兄才道出实情,原来这条二,三尺长的毒蛇是他白天在山上掠着,装在布袋底吊在门口秋瓜棚上,准备明天拿去集市换豪只。总算是物归原主,亦虚惊一埸。乌兄是高兴了,可我们三人如果当夜知道有条毒蛇又掠无,真不知如何过夜。<br> 沈老师: 当晚乌兄装蛇个袋破康,条蛇过界藏到土角墙上,才有了深水塘偶遇。<div><br><div> 沈老师: 在深水塘 知青是“担粗”的主力<br> 熊维远: 除田草、担粗,是我印象最深的农活。当时担粗是有定额的,半天规定要几担,我担起粗桶走在田埂上老是跌,粗倒没了又往回走,曾经做过一个上午一担都没完成。<br>象妹: 我记得熊维远说:我是当工程师的,不会当工人。是动嘴不动手的.......他除田草,爬得两个膝盖红肿红肿的,血都快流出来了……印象深刻,至今难忘啊!<br> 熊维远: @象妹 你说的不完全对。是这样的,我1977年汕头二轻招工回城。一个在二轻局工作的高中同学要帮我找个好点的工种,问我想当钳工还是电工,我的回答是“我什么工都恐怕学不会做不好,能让我当‘政工’吗?”,果然我就到彩瓷厂政工办当了资料员。<br><br><p class="ql-block"><br></p></div></div> <p class="ql-block">  </p> 刘津城: 茶场食堂前面的小木麻黄,本想画细致点,结果一阵雨后,小树窜得老髙,画不成了。<div>  </div><div> 银色月光:  .......多少事啊都扛过去了,想不到啊,知青的能量这么大,好在经历了艰苦的磨难,也锤炼了我们刚强的意志,如今我们依旧活得好好的,是喜是悲有时真的说不清。但有一点值得欣慰的是:如今我们还能穿越过去谈笑风生,坦荡思索面对未来。啊,知青——刚强不屈的一代人!</div> <p class="ql-block">  二木子: 十几二十年前,在一家画廊偶见这幅油画,画面竟然酷似我们茶场,角度是从那条毎天洗脸刷牙的小小溪外面田里望过去的样子。场部马蹄形的宿舍区只看到左右两侧端头,右边端头两间房子,第一间住的就是津城、义文、茂俠、武扬和我;第二间住的是伟中、伟年、陈彤、陈寅和重华。真有意思,从此这幅画就一直挂在我的书房。</p><p class="ql-block"> 老牛(老刘): 我爱我群,我爱津城兄画作,二木子,怎么回事,说是画廊偶见的茶场茅屋?</p><p class="ql-block"> 二木子: @老牛(老刘) @刘津城 @岚海 哈哈哈哈哈。津城的水彩十分写实,我在画廊偶遇的油画,树木是过于茂盛了。</p><p class="ql-block"> 二木子呀,十几二十年前,在一家画廊偶见这幅油画,只因酷似我们茶场,从此这幅画就一直挂在我的书房。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p><p class="ql-block"> ——因为高美路标清晰无比。</p><p class="ql-block"> 我们生命轨迹中共同的印记,在心里,在心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忍不住还要回去看一看,寻一寻…...<br>  1991年,仰鵬,之江,书僑,陳彤,陳寅,其俊与重华七位农友自发组织了一次旧地重游,可惜,昔日我们自力更生建造的房屋早已夷为荒埔,我们开垦的农田、茶园、操场……亦几乎荡然无存,只留下一点残垣败壁,令人吁嘘不己……<br><br> 忍不住还要回去看一看,寻一寻…...<br>  竹林清风: <br>2002年曾携全家往陆丰,寻找昔日旧地,立此存照。不为别的,只想追念过去的岁月,那些岁月都己随风。我们在人生的路上丢失了许多东西:曾经的花样青春、曾经的踌躇满志、曾经的磨砺感悟......所有的曾经过往都已经渐行渐远。而今曰,剪一段岁月的时光,留在人生的记忆里.......。各位农友曾记否......。 <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p> 一转眼又十六年过去了,昔日的髙美茶场现在是什么样子……真想再次去看看。 <br>之江:<br>  高铁陆丰站就建在高美大乡东村(原六七队)。茶场土地已被私人承包为农场。找个时间相约故地重游?<br>象妹:<br>  我们91年去的时候昔日的高美茶场己不复存在了。<br>象妹:<br>  @竹林清风 赞!有心有情义!<br><br> 象妹:<br>  2007年灶金,英权邀我们几个一起回高美有感,故回来后于11.22聚会。我记得每人发了一块碟,可能都健忘了.......我当时刚学了PTS题字软件,很兴奋,故按照本意,在照片中题字.......<br>还是伟忠大哥有心留存,现在看起来很亲切 <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span></p> 跨过了暴风骤雨的时代,追忆往事,感慨万千 <h3>  </h3><h3> </h3> 经历过凄风苦雨的磨历,追忆往事,感慨万千 <p class="ql-block">华娜:《七绝.知青行》(六首) </p><p class="ql-block"> (一) </p><p class="ql-block"> 懵懂青春少不更, 激情岁月上征程。</p><p class="ql-block"> 山乡志趣连情趣, 土屋歌声载乐声。</p><p class="ql-block"> (二) </p><p class="ql-block"> 月冷星稀鸡未啼, 肩扛索担路岖崎。</p><p class="ql-block"> 深山伐木汗和泪, 途远归来日已西。</p><p class="ql-block"> (三) </p><p class="ql-block"> 面朝黄土背成弓, 辘辘肌肠腹内空。</p><p class="ql-block"> 昔日豪情已淡远, 空山无语怅然中。</p><p class="ql-block"> (四) </p><p class="ql-block"> 佳节思亲在异乡, 天涯望月透心凉。</p><p class="ql-block"> 抚琴一曲江河水, 独对油灯神暗伤。</p><p class="ql-block"> (五)</p><p class="ql-block">日劳筋骨体骸疲, 夜读红楼曙色稀。</p><p class="ql-block">尚喜苦中书做伴, 蹉跎岁月有归依。</p><p class="ql-block"> (六)</p><p class="ql-block">华发频添忆旧时, 回眸感慨未为迟。</p><p class="ql-block">曾经磨砺知甘苦, 如是浮生乐自持。</p><p class="ql-block"> 《七律.知青五十周年祭》</p><p class="ql-block"> 回首人生转瞬间, 唏嘘借笔祭芳年。</p><p class="ql-block">峥嵘岁月志高远, 懵懂青春路苦艰。</p><p class="ql-block">日滚泥巴身倦累, 夜挑灯火心惘然。</p><p class="ql-block">经年磨砺风和雨, 留得铭心刻骨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忆往昔,峥嵘岁月,十天十夜说不完。俱往矣!休再回眸空嗟叹。农友们,还是珍惜今时,过好幸福晚年吧!<br>  于是,聚会进入了谈感悟,抒情怀……<br><br> <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岚海 : </p><p class="ql-block"> (一) 《老 知 青 》 </p><p class="ql-block"> 别梦依稀似眼前 儿孙绕膝已华年 此景难与新人叙 忆昔唯有故友缘 </p><p class="ql-block">时光荏苒多烦累 历经蹉跎偿甘甜 只觉一生无闲处 实乃世上一瞬间 2015 11 22 </p><p class="ql-block"> (二) 《 高 美 新 忆》 </p><p class="ql-block"> 忆昔今朝栖何处 朦胧烟雨高美村 四十八载空惆怅 古稀之年品历尘</p><p class="ql-block">乡野蹉跎铸远志 汕城峥嵘凝诗魂 阅尽蒼生如弹指 青涩当年少几人 2016 11 24</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这两首是前几年怀旧时所记,一并奉上,望斧正@沈其颖</p><p class="ql-block"> (三) 青 春 祭 </p><p class="ql-block"> 他乡历炼峥嵘志 躇踌满怀似枭雄</p><p class="ql-block"> 经历莘莘皆过客 回眸处处映笠翁</p><p class="ql-block"> 五十春华五十祭 半世尘埃半世魂</p><p class="ql-block"> 别梦依稀倥侗月 悲欢离合笑谈中</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沈老师: 艰苦.奋斗.知足.常乐</p><p class="ql-block"> 能在上山下乡五十周年的聚会上与大家分享,我很高兴。五十年来,我当了五年农民,五年工人,三十二年教师,退休八年。退休后我回想这几十年历程,最让我刻骨铭心的,还是那深水塘的五年。</p><p class="ql-block">五年的插队生活确实太苦了,担粗,担石,插秧,割稻,薅田草等等粗重农活,相信大家都深有体会。但是,我觉得在深水塘这五年,值!因为这五年的历练,对我以后的工作、生活产生极大的影响。</p><p class="ql-block">回城后我和蓝燕京都分配到红卫区五金一厂 (后改为市离心机厂) 当铸造工,铸造车间是全厂最差的车间,活粗重,环境差,灰尘多。开炉的时段很危险,要戴安全帽、戴墨镜、穿手套、穿高皮靴,防烫伤。但我一想起深水塘经历,我知足,我常乐。</p><p class="ql-block"> 有人问我怎么会当老师,那是踫巧当时有顶职的政策,七九年我妈退休,我就顶职到汕头华侨中学。记得刚来学校,校长问我是教体育,还是教数学,还是到图书馆,我想咱们汕头二中的高美知青功底还是扎实的,在座各位回城后在各行各业都大显身手,我就跟校长说,教数学吧。我心里想,数学是主科,还可以当班主任,每月还有几块钱补贴。当教师每天要备课,上课,改作业,家访,晚上还要参加函授进修,再踫上当时刚好结婚,生小孩,每天忙忙碌碌,但是,我一想起深水塘的经历,我知足,我常乐。我现在还在纳闷,当时校长也没问我学历,就让我一个初中生来教初中,我总觉得咱们高美知青就有这能耐(七九年至八二年进修混了一张函授大专文凭)。2003年学校取消初中部,我又斗胆上去教高一,07、08年我又接着上高二、高三,完成了从初一到高三的大循环教学,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p><p class="ql-block"> 从1982年到2002年,我连续当了20年的班主任,这在学校里都是很少见的,也可以说桃李滿天下吧。让我值得欣慰的是在座有几位农友是我的学生家长,伟年,爱英,灶金的孩子都是我班里的学生。</p><p class="ql-block">我们高美知青和母校汕头二中情谊深长,真想不到现在的汕头二中校长谭飞鹏也是我的学生。</p><p class="ql-block"> 最后,祝在座的各位农友身体健康!家庭幸福!</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蔡锦坤 : 难忘的岁月 深厚的情谊</p><p class="ql-block"> ——上山下乡50周年感言</p><p class="ql-block"> 今年11月22日,是一个难忘的日子,是我们上山下乡50年的纪念日。值此人生转折的重要纪念日子,作为饱经风霜,艰难走过风风雨雨的下乡知青,怎不思绪万千,怎不惦记那走过的日日夜夜……</p><p class="ql-block"> 1968年的11日22日,作为刚走出校门的我们,响应毛主席“接受再教育"的号召,告别汕头,离乡背井来到高美后乡,开始人生的新征程,接受人生艰难的考验——</p><p class="ql-block"> 通风透气的“鹅寮”,是我们的家;门前的圆井是我们糊口的甘泉;东边的小溪是我们洗涤、游水的好地方;还有那上见天,下见底的简陋厕所是我们“方便"的好去处……这一切,是那么的新颖,又是那么令人寒酸和恶心!但面对这一切,你不接受也得接受,不习惯也得习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和条件下,知青开始面对挑战了。</p><p class="ql-block"> 繁重的农活是必过的一关。锄地,担粗,布田,扣田草,割稻,担“担",……样样工课都得学,都得做,而得来的只有七、八分工,工值也只有四角多钱。可怜的廉价劳动力。</p><p class="ql-block"> 当男作女,理家务是我们要过的另一关。我们十多人的大家庭,每天要轮流煮饭,饲猪,理家务,还要种自留地,挑水浇莱,同时还要自已洗衣被,做针线,里里外外都是一把手。碰到感冒,生病就更难处理了……尤为难熬的是面对每餐每人只有八钱米,生活全靠吃番茨,加咸菜,偶尔用番茨换点鱼或把番茨挑到博美卖,换来点猪肉,就算是加莱了!特别要一提的是用柴草烧炉的问题更让人头痛,尤其是每年的春水雨流,柴草缺欠,上山去割草更是难上加难,上顿不接下顿呀!这真是难!难!难啊!</p><p class="ql-block"> 面对这一切,我们只能咬紧牙关,闯过去,用集体的力量,互助互爱换来一个个微笑,迎来一个个黎明和初升的太阳。</p><p class="ql-block"> 招工开始了,我们看到了曙光,有了希望,但好事多磨,前前后后历尽了好几年,从第一位招工到韶关,到最后一位回汕头,这期间也不知熬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呀,更何况十几个人都是各出妙招,五花八门调走的啊!</p><p class="ql-block"> 回想起这艰难的日子,令人心酸,但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也从中尝到人生的滋味,知道了什么是苦,苦中更知甜,更惜甜。我们靠大家庭的力量,靠大家庭的温暖,靠与后乡农民朋友的支持,帮助,并与他们结朋友,终于度过了人生最艰难的年代,并重新开始人生的新生活……</p><p class="ql-block"> 如今,我们已走过这长达50年的路程,并步入晚年生活。这50年真值得回味,真值得珍惜!让我们携手向前走,共度幸福的晚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老牛(老刘): </p><p class="ql-block"> 锦坤兄,读了長文,震撼:天意安排下乡,原为培养千千万万接班人,使我们体会培养即是历炼。牺牲八年青春,换来终身难忘,没办法而值得,只能肯定地值得。平淡生活几十年,什么都没有下乡时,留下的回忆多。真是“富贵死,苟且苦难生”。否定,又无怨无悔,比战士上战场,不知几小時能回来否,我们受皮肤之痛,不足挂齿矣。</p><p class="ql-block"> 高美知青齐刷刷而生龙活虎,五十年后再聚会,老天有眼而再顾眷,幸运而请珍重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重:</p><p class="ql-block">  各位学长,女士們,大家好! 领导指派了一个任务给我一一朗诵。我勉为其难上台。本人书哩只读了六年半,就爆发了文化大革命,昏昏噩噩地过了二年多,迎来了上山下乡大潮。跟着哥哥,姐姐們一起下乡到高美大队。这次不用考试,居然混到了一张文凭,叫做“老三届”。</p><p class="ql-block"> 字哩北无家个,学习哩做下来。这是甲知识青年有關係个。是伟大统帅毛主席的最高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说服城里的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来一个动员。各地农村的同志应当欢迎他们去。”</p><p class="ql-block"> 最高指示一九六八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发表于人民日报。我們已下乡一个月了。此后,凡有最高指示发表,无论三更半夜,透风落雨,我們知识青年都敲锣打鼓,走街串巷高声宣传。把最高指示的春风如春雷般地送到贫下中农家,半夜喧哗也打扰农民兄弟的春梦。 </p><p class="ql-block"> 以上做为笑谈可也,祝大家笑囗常开! 最后借用“三国演义”的开卷词作为结束语,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惭愧。</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难得的50周年聚会。难忘的50周年聚会。难免的依依惜别。</p><p class="ql-block">农友们互相勉励,举杯共祝,知青们,各自珍重,快乐安康度晚年!</p> <h3>  </h3> <p class="ql-block">  青春已逝,心身康健!</p><p class="ql-block">农友们,让我们大家再为健康快乐干一杯!</p><p class="ql-block"><br></p> <h3>  难得的50周年聚会。难忘的50周年聚会。难免的依依惜别。</h3><h3>农友们互相勉励,举杯共祝,知青们,各自珍重,快乐安康度晚年!</h3> <h3></h3><h3> 青春已逝,心身康健!</h3><h3> 农友们,让我们大家再为健康快乐干一杯!</h3><h3><br></h3> <p class="ql-block">编者语:</p><p class="ql-block"> 历史己经判定上山下乡运动是错误决策,不值得人们去歌颂。可我们作为被那个时代裹挟到这个错误运动中的人,我们这代人,没得选择,只能随波逐流,流到那广阔的天地,去燃烧我们的青春…… 对于高美知青来说,我们与全国知青同命运。上山下乡不是我们主动地、自觉地选择,所以谈不上无怨无悔。但绝大多数的高美知青没有自艾自弃。我们经历过艰难困苦,饱尝了辛酸苦辣,但大家挺过去了,走过来了!没有人沉淪!这是高美知青最值得庆幸和自豪的!因为,在那个年代,我们的青春有着一颗火红的心,在广阔天地里 “战天斗地”,虽然这代人的聪明才智和豆冦年华本不仅仅贡献如斯,但我们燃烧过,奋斗过,也创造过,贡献过,那是历史抹不掉的一笔。当年炎龙公社的水利工程,几乎百分之六七十是以知青为主体完成的。更难能可贵的是跨越半个世纪后,抚今追昔,大家都有一颗平和知足的心。锦坤、其俊的感言很有代表性也很感人。所有的高美知青一聊起来,都说在高美的这段时光终生难忘。是的,这段经历已经融进了我们生命的经纬,影响了我们整个后半生。后来的就业、工作、学习、生活……无一不留有下乡经历的印记。正因此,聚会后农友们热情不减。激发我把这些收集起来做个美篇。我用的全是群里收起来的语言,没有一丁点的渲染,除了承上启下的一两句话,几乎不用编者自己的语言,只作一个忠实的汇编。</p><p class="ql-block"> 这个美篇篇名就叫《高美知青五十周年》,简单直白而内函无限。享乐问:“高美知青五十周年”后面要不要加‘’纪念‘’两字?</p><p class="ql-block"> 我的想法是:高美知青五十周年,后面加上“纪念”两字,句子更完整,结构、意思也严谨了,但总觉得有点乏味,想想我们这个五十周年活动,欢聚、欢庆、追思、回味、感慨、感悟、五味杂陈……难以一言概之,最后还是觉得不加‘’纪念‘,让它有更多的想象空间,在群里探讨过,好像也没异议,就叫《高美知青五十周年》,留给我们所有的高美知青作个记念吧!</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