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记忆

Linda

<h3>题记:用最简单的文字,记录最深刻的情感。</h3><h3> —— Linda</h3> <h3></h3><h3></h3><h3></h3><h3></h3><h3> (一) &nbsp;&nbsp;&nbsp;&nbsp; 92年春,在我上二年级的时候,由于父母工作调动,家由刘庄乡搬往俎店,至到03年,家又随着父母工作调动迁居县城。整整11年,我的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俎店度过的,俎店也就名副其实的成为了我的第二故乡。 时长情更长,有时对俎店的情感已超过了我真正的故乡,记忆也像是在92年做了个分水岭,留在老家的童年记忆有些模糊、茫然,留在俎店的记忆却是那么的清晰、亲切。 时光回溯到26年前,我9岁。一天傍晚,爸爸不知从哪里借来一辆大点的汽车(印象中有点像现在的依维柯,也或许是医院的救护车),从老家拉了些家具,我们三个孩子便随父母伴着这些家具,算是搬家了。 那是记忆中的第一次坐汽车。有些激动,有些兴奋,也有些对新家的期盼。车行驶在黄昏的路上,两排高高的白杨树均匀的向后移去。我能感觉到刘庄离我越来越远,俎店离我越来越近。只是没想到,从那刻起,我这一生便与俎店有了解不开的情缘。当时,俎店这两个字对我来说,还是那么的陌生,甚至是第一次认识“俎”这个字。想象着新的生活环境和学习环境,我能适应吗?同学们能接受我吗?兴奋之余,心中又多了些胆怯和沉重。坐在车里,我一言不发,望着窗外的柏油路,(与现在的可并排行驶三四辆车且有主道辅道绿化带的省道国道相比,那晚走的真叫羊肠小道)在当时小小的我眼里,是那么宽广、幽直,连接着我的两个故乡。至今不知道那条道路的名字,只知道中间经过一个叫石元町的村庄。 从那天起,便开启了我人生中一段无法忘记的历程。那里有我最亲的同学、朋友,有我们至真至纯的友谊。那里有我留下的欢笑、泪水和回忆。那也是我心灵最纯洁最美丽的一个时期,就像那里的人一样,单纯、质朴、真诚、善良!那时爸爸、外公、爷爷、奶奶都还在,那时侯,天很蓝,草很绿,我很快乐。 … …<br></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 (二) 在俎店的那些年,我家一直住在政府大院内。大院的中央有条南北走向的主道,主道两旁是家属区,通过家属区向里走,便是行政办公区和会议室,再向里走,是个大大的后花园,里面种植着品种不一的月季、木槿、美人蕉和一些我不知名的花。红的、黄的、白的花朵是那么美丽又和谐。那是我们照相和追逐玩耍的最佳场所。花园的中间还有个大大的鱼塘,只是记不得里面有没有鱼了。 下午放学后,我喜欢去后花园走走,看着落日的余晖在树梢闪耀,微风过后,会有阵阵花香沁入鼻中。那时不知何为悲伤,心中只有温暖。有时也会有蜜蜂和蝴蝶在花间飞舞,让人感觉世界是那么美好,生活是那么和平。虽有眼泪,但擦干就会笑。那时爸爸妈妈都还年轻,比我现在的年龄还要小。爸爸是那么英俊,妈妈永远那么温和。我、哥哥还有弟弟,就在这种环境下无忧的长大。 在政府大院的11年里,中间搬过一次家。当时大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按照官职大小分房子。也就是说,看住房就可知主人当多大官。刚去俎店那年,爸爸是武装部长,官职不大。妈妈是计生站小出纳,无官职。我们家只能分到一套两间堂屋的小院,一间做客厅,一间做卧室,还有一间南屋当做厨房。房子很小,晚上只能一家人睡在一间卧室里。空间是很拥挤,心却很踏实。 我上四年级时,爸爸竟意外的连升几级,随之而来的福利,便是我们被分到了一套很大的房子。从此,我有了自己的闺房。哥哥弟弟同住一间,爸妈住一间。我们不但有了独立的客厅、餐厅、厨房还有了想不到的洗澡间和储藏室,且院子西侧有个不大不小的菜园,种了我喜欢的黄瓜青椒和香菜。有段时间,我们家经常把这三种菜拌在一起吃,叫“拌三丝”。至今,我仍喜欢吃“拌三丝”,它有儿时的味道。菜园旁,有三颗葡萄架,长势喜人,果实更喜人。放学后,我们仨就去摘葡萄,大凳子上摞小凳子,哥哥负责摘,我和弟弟在下面接着。夏日是蚊虫最多的时候,葡萄架下更是蚊虫的盛产地,我们经常被咬的满身大疱。为了嘴和胃的需求,都毫无怨言。孩子的世界总是吃第一,玩第二,学习一边靠。葡萄太多,我们一家人是吃不完的,给邻居分去部分后,周末,我和哥哥骑自行车,按照妈妈的指示,给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七大姑八大姨家送葡萄。那时的生活很简单,快乐也很简单。 或许是因为换了大房子,爸妈也高兴。也或许是因为以前的旧家具真的与这大房子不太搭。总之,家具全换了。我们家第一次迎来了彩电,21寸,长虹牌的。第一次有了高低橱的综合家具,一面墙的那种。有了第一张大理石台面的茶桌,换了新沙发,我也第一次睡上了席梦思床。有了我们家的第一步座机,只是话费很贵,都舍不得打。 那时候不知啥叫手机,更没想到二十年后会人人离不开手机;那时没想过以后会有私家车,更没想到出门找停车位竟变成一种负担。那时身边没有霾,没有癌,没有眼泪,没有悲哀,一切都是那么祥和。<br></h3><h3></h3> <h3></h3><h3> (三) 如果要给我的小学时光,注上一种颜色,那这种样色应是亮丽的、多彩的。我的脸上若有从童年带来的红色,那它的来源必是俎店小学。 我就读的小学在俎店乡的最西侧,紧挨着它的是初中,两学校是相通的。而与初中只有一墙之隔的是我住的大院,也就是说这三单位是兄弟单位。由于家离学校近,整个小学、初中我是名副其实的走读生,徒步往返。 那时的学校不注重绿化,也没有现在高大尚的硬件设施,校园只种了些冬青,没有树荫。但校外东西走向的大路上,沿路的两排却是枝繁叶茂,绿杨青翠,向西通向一个叫宋庄的村庄。夏日,小伙伴大多不在家午休,而是拿废弃的粮食或化肥袋子,找块绿荫,铺在地上,三五结对的在马路上午休。家长不用担心车的危险,因为那时的汽车比现在的飞机还稀奇。有时小伙伴也会拿自造的饮料,白开水兑点醋,加几片蒜,用条胶丝似的软管吸着喝。大路上,树荫下,喝着酸饮,就地而席,蝉声响亮,鸟鸣悦耳,微风吹过,阵阵凉意。一群稚嫩的孩子在“自然母亲”的怀抱中睡着了。 转学后,我的第一个班主任是张凤英老师,教我语文,大约四十半到五十岁的样子。张老师留给我的印象,永远是那笔直的身影,和蔼的笑容,母亲般的亲切。只有在她身上,才能让我把老师和妈妈联系起来。我们那时课前也是要唱歌的,其中有首《静静的深夜》,“静静的深夜群星在闪耀,老师的房间彻夜明亮,每当我轻轻走过你窗前,眼前的灯光照耀我心房”每唱这首歌时,眼前浮现的总是张老师挺直的坐在书桌前,批改作业书写教案的样子,安静祥和!张老师教了我三年,从她那里学到了什么知识我大概全忘了,只记住了“大兴安岭、雪花飘舞”,但对学生母亲般的呵护和那种自带的亲切、温暖,深深影响着我现在的教学。每每和孩子们在一起时,感觉自己也变成了张老师的样子,那种感觉会让我不自觉的把从老师那里接受到的温暖传递给我的孩子们。 令我愧疚的是,虽遇恩师,但成绩一直是迷离糊涂,不上不下。成绩与我是浮云,内堂课我都不喜欢的,只期待每周二的大扫除。十一、二的孩子,有时精力旺盛到超过需要。每人从家肩扛扫帚、铁锨,雄赳赳、气昂昂的奔向学校。虽然上课时无精打采,可干活时我们精神抖擞啊!每个人都有使不完的劲,去扫地铲土也算是寻求到发泄的对象了。记得有一学期,我们的卫生区是厕所,不仅是扫厕所,还要掏大粪。当时正流行郑智化的《水手》,我们唱着“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接着是我们的哈哈大笑。掏大粪也变得那么快乐。看来我的胸无大志,是从年少时就有的。 老师讲授的知识概没记住,记住的全是课下的玩耍和所看的武装剧,《日月神剑》《神雕侠侣》《天龙八部》《霍元甲》《陈真》……侠客们的飞檐走壁,刀光剑影,贴在墙上和铅笔盒上的古装剧照,伴我走过整个小学。不爱言情,只爱武打。真真的“虽为女儿身,却有颗汉子的心”啊!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迟迟正好眠;秋有蚊虫冬有雪,收拾书包好过年”,就是我的整个小学生活了。<br></h3><h3></h3> <h3></h3><h3></h3><h3></h3><h3></h3><h3> (四) 关于初中生活,我对它有种特殊的怀念和爱意。 我们那时初中读三年,我却读了四年,为了能考上重点高中,初二时我复读一年。正是因为留了一级,才在新的班级结识了一批难忘的朋友,我称他们“死党”。因了“死党”的存在,让我对那些时光格外怀念,也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愫。 初中,我仍是走读生,而班里的同学大部分是来自各个村庄的住校生,质朴、善良、温情、纯洁是我给他们的注解,在同学们眼里,我可能是家庭条件优越的走读生,而事实上,我一直羡慕他们的住校生活。因为从没有过住校经历,便越发的向往放学后,能与同学们一起奔向食堂,抢着打饭的场景。饭菜简单,却有说有笑;没有桌凳,蹲着吃饭,依然那么快乐。有段时间,我央求妈妈让我住校,始终未被应许,我只能“虽未能至,心向往之”。虽然没有与你们同吃住,但能与你们成为同学,我已觉得十分美好了。 在那个富有想象的年龄,“绰号”应是在每个班级都流行过得吧!“大个儿”“白菜邦”“烂柿子”“二小儿”“三儿”怎么那么熟悉,同学们还知道是谁的绰号吗?(对号入座一下吧)一个绰号,一个不经意的玩笑,一张小纸条,一首“流浪歌”,陪我们走过“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岁月。我应是没有绰号的吧?却意外收到G同学送的一个很美丽的名字,G同学也是我们班最逗的,我们俩互动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你小子又欠揍了吧”。Z同学是我们班写字最棒的,潇洒的字体曾让我羡慕不已,至今无法赶上,何谈超越!华是位在学习上很有灵性的女孩,也是我们永远仰视的学霸!X同学是我班个子最高的女生,活泼开朗。一直羡慕她的好人缘,怎奈我性格内向,不爱言语,只能静静地看着同学们在一起春光灿烂,笑靥如花。内心孤獨的人最是渴望友情,一旦有人向她伸出友愛之手,她會加倍珍惜這份情誼,我便是這樣的人,死党也是那时交接的。那些承载美好记忆的岁月,虽已远去,再回首时,仍有淡淡的、柔柔的清香。 初中,退掉了小学时的稚幼天真,多了些青春的敏感自尊和一颗倔强的心。不知何时,每个人的书桌上多了一把锁,锁住的除了课本文具,还有自己“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的懵懂青春!慢慢我们开始了注意自己形象,女生扎起了长长的马尾辫,男生留起了飘逸的三七分,感觉穿着白色球鞋就是比妈妈纳的布鞋高人几分。唱起《长相依》,心跳会加速,眼会朝她看,连呼吸都变得不自然,红润的脸庞遮不住青春的羞涩。不知是否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她,但我知那份情至真至纯、至情至义! 幸福的岁月总是那回不去的岁月,因为回不去,才显得越发珍贵。到了初三,学习任务重了,也或许又年长了一岁,理解了父母的不易,也隐约懂得了“书山有路勤为径”的道理,在学习上,多少是比初二时用功些的。有段时间,午饭后,同学们都牺牲午休时间,去学校南面的小树林,找个僻静的地方背书。背语文上的文言文,背历史地理,也背物理化学公式。人人手捧一本书,努力刻苦的孩子,变成树林里一道美丽的风景。豆蔻年华,林荫小道,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每个人的身影和故事,让我回忆起来都那么美好。 临近中考,体能训练也是一项必修课。体育已列入中考科目,女子跑800米,仰卧起坐,立定跳远。男子1200米,引体向上,立定跳远。为了不在体育上失分,每个人都在努力训练,挑战身体极限。早晨,天色微亮,操场上已有同学在练长跑,有的在做引体向上,看到那些熟悉的“虐待”自己的身影和涨红的小脸暴起的青筋,一种无法言说的感动和心疼,把泪水引出眼眶,我赶紧擦干眼泪,加入他们的队伍。最后几个月,我们是到校外沿周边田地跑大圈的,那更是一种极限挑战,起初有些同学是撑不到终点的,我便是其中一位。为了鼓励同学们,有几位老师加入我们的长跑队伍中,老师的加入,的确给了我们动力。中考大部分同学体育应是满分吧,我差2分,运动不是我的特长,至今仍是弱项。为了心中的梦想,我们同努力共奋斗,那里有我们洒下的汗水和泪水,有我们共同的青春和回忆。 我们曾朝夕相处,我们曾同窗共读,我们是亲同学,我们是好哥们。因为有你们的陪伴,让我不再那么孤单。每次回忆,都会心存温暖。<br></h3><h3><br></h3><h3>(注:一个无意的举动,存下了我Z同学的笔迹,没想到20年后竟做了我这篇文章的配图)</h3><h3></h3><h3></h3><h3></h3><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