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2018的第三场雪在天气预报后如约而至。清晨4:38枕边人接到电话“下雪了,班车不能上路”。我起身拉开窗帘,窗外是雪的世界,雪映照的黎明一片洁白。雪染心头,睡意顿逝。<br></h3><h3>6:40走出家门,伴着悠悠的雪花上班。不闻风声,但见雪花飘落有向。恰遇我没包严实而裸露的眉梢、鼻梁的雪花,瞬间消融为液态,滋润、微凉着我的脸庞。雪花本无意打扰行进中的我,我亦无意邂逅雪花,更无心改变它的生存状态与期限,一切仅仅是巧合,是我恰巧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点,正遇当时路过的雪花。</h3><h3>我喜欢雪,因为有雪的冬天才是我印象里的冬天,有雪的冬天提醒了我温暖是美丽与可贵的;有雪的冬天唤醒了我沉睡的记忆,有关雪日里的陪伴与乐趣,有你有我的故事;有雪的冬日浪漫、温馨不寂寥;有雪的冬日,就似有白发与皱纹的翁媪,真实自然,可亲可近。</h3><h3>万物有灵,雪亦不例外。</h3><h3>在恰好的温度与湿度中,雪花应时而生,随风而行,遇阻而栖,组团打造了北国风光万里雪飘,成就了银装素裹,玉树琼花,惟余茫茫。</h3><h3>宋代卢梅坡说“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这些诗句是梅坡先生对梅、对雪、对人的认知、感触与观点,“雪”并不知晓,更无暇顾及这或褒或贬。雪花的洁白是天性,雪花的无味无香亦是本然,任谁歌赞,任谁抨击,质本洁白无喜怒。</h3><h3>唐代柳宗元有“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诗句,这“孤”“独”二字写得不仅仅是“蓑笠翁”,也是“柳宗元”,又何尝不是这"寒江雪”,不是有着本真性情的你与我。</h3><h3>本真的你与我又何尝不是苍茫天地中的那片应时而至的雪花。降生是天意,生存是需求,彼此的相遇是因缘际合。干干净净地来,清清白白地活,无意梦附,无心伤害。歌我,无须膨胀忘形;贬我,无须自惭形秽。顺应本性,如雪花般本真前行,不卑不亢,安然经历。</h3><h3>北方人,习惯了有雪的冬日。飘雪的日子可以激活倦怠的灵魂,唤醒未泯的童心。人与人之间因为一场雪,多了简简单单的话题,找寻到了因为奔波与劳碌而被搁浅了的童话般的情怀。</h3><h3>“雪”并不知,人们为何喜欢它,就似同样不知人们又为何恼怒它。如果要评判“雪”的功过,我不知会几几开,但无论是几几开,“雪”全然不知,也无从满足所有人的喜好。恰如沧海一粟的你与我,又何尝不是本真前行,无意取悦,无意伤害,投身茫茫天地中走一遭,质本洁来还洁去。</h3><h3>窗外依旧雪花霏霏,屋内依然温暖如春。如诗如画的感觉,陶醉了我的身心。我欲随雪花翩跹,我即是那一片雪花,那一片雪花即是我,我静静地飘,我轻轻地落,无声无息,无欢无悲,无寒无暖,无喧无嚣。</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