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路军与马家军,历史岂容忘记……

三成

<h3><font color="#167efb" style="font-weight: bold;">  </font>82年前的今天,红西路正在河西的冰天雪地里和马家军进行生死决战。</h3><h3>&nbsp;&nbsp;&nbsp;&nbsp;&nbsp; 82年后的今天,《决战兰州》纪录片组正在紧锣密鼓筹拍,再现我人民解放军歼灭罪恶马家军的激烈场景。</h3><h3>&nbsp;&nbsp;&nbsp;&nbsp;&nbsp; 而近日,也有人蠢蠢欲动,企图以文化为突破口,为那些早已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马家军的罪魁祸首招魂</h3><h3>&nbsp;&nbsp;&nbsp;&nbsp;&nbsp; 他们捕风捉影,嫁取、编造历史:</h3><h3>&nbsp;&nbsp;&nbsp;&nbsp;&nbsp; 先是借《凤凰卫视王洛宾专题还原历史的真实》慨叹罪魁马步芳人生,藏藏掖掖地叹息嘘唏...</h3><h3>&nbsp;&nbsp;&nbsp;&nbsp;&nbsp; 后有《王洛宾与马步芳,花儿与少年》,专门撰文,直接夸赞马步芳对民歌的功劳...</h3><h3>&nbsp;&nbsp;&nbsp;&nbsp;&nbsp; 更有一篇微信烂文,竟然恬不知耻的地说,马步芳是中国民歌艺术保护神……</h3><h3><br></h3><h3><font color="#167efb" style="font-weight: bold;"></font> 1936年的那段时间走远了。她不再回头,只留一截血色的历史。时间的距离使她渐渐浓缩,变小。可血的颜色会变吗?我总想,红与黑,历史不容混淆。时间使一些东西渐渐淡去,又使一些东西渐渐清晰……<font color="#167efb" style="font-weight: bold;"></font></h3><h3><br></h3><h1><font color="#167efb"><b><br></b></font></h1><h1><font color="#167efb"><b> 一个人的祭奠</b></font> </h1><h3><br></h3><h3><br></h3><h3> 常常静静地独自怀想那些往事。那些孩提时候父辈嘴里讳莫如深的往事,那些日渐拂去灰尘退下面纱的大事件,小细节。尽管还不能清楚地说出,一滴泪、一滴血,在1936年和今天会有什么不同,不过,寂静而悠远的怀想之中,似乎也存有一种享受。正好远离尘世,擦拭一下自己的心灵。就当是在心里静静地祭奠吧。 </h3><h3><br></h3><h3> </h3><h3> 一</h3><h3><br></h3><h3> 生死决战的是红军,而过日子的是河西的百姓。有时候,我这么想。</h3><h3> 那个冬天,河西走廊又窄又长。黑风般的马家军太凶太残。红军,那个悲壮。</h3><h3> 怀想,时常会有这样的情节:一场城墙下或是戈壁上的惨烈战斗……一群被追赶砍杀衣寒弹尽的红军……星星峡中抱头相泣的重逢…… 在梨园口、汪家墩,在倪家营、高台城,在东返的路上,在西去的途中,一次一次的惨烈,直到棍棒、石头、指头,牙齿都成了武器的惨烈。</h3><h3> 石窝山,也许是一次前无古人的离别,怆然而下的泪,一定也曾让死神畏惧。革命是一次相聚,谁知又会是一次别离。</h3><h3> 三支队伍,三条血路,一支东返,一支西进。据说,一支红军队伍曾到达祁连山深处,隆畅河旁的红湾寺。他们把骨头留在那里,把血流进河里,流出梨园口,流进大沙河,流进黑河,和高台将士的血一起,继续向西。</h3><h3> 滚滚向西的黑河,多少有些悲怆,它注定流不进大海。沉重的泥沙,低沉的隐藏的光芒,注定要承载一段过于沉重的历史。</h3><h3> 福音堂里隐藏的一线艰难的希望。星星峡中,相拥而泣。那是什么滋味?一种用艰难困苦惨烈悲壮淹制的血与火的味道。</h3><h3> 如果能有一次面对面的座谈,活在今天的人会怎样面对?会发出怎样的声音?</h3> <h3><font color="#167efb"><b> </b></font>(马家军如此残害红军……)</h3><h3><br></h3><h1><font color="#167efb"><b></b></font> 二</h1><h3><br></h3><h3> 河西走廊,像一条多难的河流。历史上,不是南岸决堤,就是北岸崩溃。</h3><h3> 民国某年,马家军冲开了扁都口。从此,罪恶的祸水横流河西。马家军,那个凶残。</h3><h3> “马家军来了!”老人们常用这一声来恐吓小孩。那时候,听到这一声惊恐的叫喊,村里的男丁就向深山野地狂奔,要是被抓了,不是壮丁就是苦役。听到这一声惊恐的叫喊,村里的女子就赶快在脸上抹上炕煤锅灰,钻地窖钻草堆爬水沟爬坟地。</h3><h3> 一次,一家的媳妇被扒了衣服分开两腿绑在推车上轮奸。等马匪走了,家里人回来,那媳妇小肚子涨得在地上打滚,没办法,就用擀面杖往出擀水。</h3><h3> 至于刺刀挑小孩,炕沿上摔婴儿,烧杀掠抢,那也不只是日本鬼子做得出来的事情。</h3><h3> 对老百姓尚且如此,对战场上的对手,其残忍可想而知。那些被挖眼割耳五马分尸的红军战士,那位被钉在老杨树上的小护士,那一条板凳上的三颗人头,那万人坑里的累累白骨。</h3><h3> 父辈们说,被活埋的红军,好几天过去了,坟头的土还在动弹。</h3><h3> 马家军,用女人的裤子包裹将军的头颅,用毛毡捆卷将士的尸体,头朝下立着,拉到南京去请赏。其愚昧,其暴虐,其卑微,其贱德!</h3><h3> 1951年的枪声,一个告慰。这是在那些战斗结束15年之后,河西的老百姓已经享受了3 年的和平。</h3><h3> 马家军的罪魁祸首,他们是有罪的,对红军是,对河西的老百姓也是。他们得到了应有的下场,这是历史的审判,完全不同于战场上毙命的枪声。这个历史的祭奠,为那些惨遭涂炭的生灵,为那些将士的亡灵。</h3> <h3> </h3><h3> </h3> <h3>(马家军用毛毡抱着倒立的红军尸体...) </h3><h3><br></h3><h3> 三 </h3><h3><br></h3><h3> 有时候,竟担心会在路上碰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从江西或四川走来的老人,来找她们的儿子,或是丈夫。面对她我会是怎样地窘迫呢?我会怎样回答她的问寻呢?会告诉她那些马家军的凶残、那些红军将士的悲壮吗?如果会,那一定要做好遮掩和剪辑。那些最痛的部分,还是留给我们这些享用幸福的人吧!</h3><h3> 当然,我也会告诉她,河西人的那些善良,那些行侠仗义,那场大营救。可惜那时革命来得太匆忙,情势来得太危急,以至于没站住脚,没扎下根。河西的老百姓甚至还来不及知道,他们是谁?为了谁?</h3><h3> 会如实地告诉, 80年前,父辈们说,不是不愿,而是不敢。看着那些爬在野地里沟渠边奄奄一息的红军,委实可怜。知道在山里藏着一些红军,饥寒交迫还要躲避追杀。有的人冒死在夜里去搭救,或是把红军藏在山洞里,地窖里,送吃的,治伤病;或是提供钱物,掩护脱险,总算有一些红军活了下来。</h3><h3> 要记得告诉,几十年来,还有一些人,一次次,一遍遍,细细地走访尚存活的见证,细细地翻阅落满灰尘的档案,甚至每一尺路,每一寸战场。寻找每一位烈士的姓名、性别、年龄、籍贯;寻找每一粒失落的种子。发掘尘封的记忆,拼接历史的真实,提炼着那种精神。</h3><h3> 告诉她,那些长期致力于红西路军研究的人们,讲起四处寻访流落失散的红军,其虔诚凝重之语,荡气回肠之事,往往使人眼睛湿润,陷入长久的沉默。他们用自己有限的收入帮助那些幸存的老红军者及其后人。这里分明有一种传承。生者或逝者,那些异乡的人,会感到一些慰藉吧? </h3> <h3>  (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纪念碑...)</h3><h3><br></h3><h3> 四 </h3><h3><br></h3><h3> 弱水三千,你是否取得一瓢? </h3><h3> 有时候,看到乡亲们在田野里自家的祖坟旁种地、割麦,也会联想到那些远在江西、四川的田野,那些西路军将士的亲人,一边在自家田里劳作,一边怀念那翻过雪山走过草地,到达河西的亲人。</h3><h3> 80多年前的某一天,他们的孩子出门了,却从此再没有回家。不是去打工,不是去割麦子,不是去走亲戚,而是去了一场革命,从此杳无音信。有的说是战争中牺牲了,丢了自己的姓名籍贯,连个亡讯也送不回家里;有的说是当了大官,忘记了爹娘陋妻,忘记了回家的路;也有的说是一事无成,还背了一个连黄河水也洗不清的名声,无脸去见家乡父老,隐居他乡了。不过,这总比那个死的噩耗要好,总叫人有些念想,似乎有一天,他会突然地衣锦还乡,推开门,走进自家的院子。</h3><h3> 几十年后,再也等不到音讯的亲人,找到了这座集体墓。墓里有很多西路军将士的骨头,尽管可能没有他亲人的一根骨头。但却看到,这些骨头抽象成了一个真实的名字:红军烈士。</h3><h3> 她们千里迢迢,来找自己的儿子,来找自己的丈夫。我似乎真切地听到那悲怆的哭声,亲眼看到手抚墓碑跪下去的身子。我想从这个揪心的哭声里寻辨出些什么,可忽然感觉到一种不良的心理或卑微,我想伸出手搀扶那失去依靠的身体,却突然怀疑自己的力量和诚意是否能承当起这个重。</h3><h3> 好在,有这些被精心看护照料的烈士墓,纪念馆。苍松翠柏里,他们受到了如此慷慨细致的尊敬和爱护。有时,发现竟喜欢这里的静穆、庄重,喜欢那些松柏发出来的凉,喜欢品读那些白纸上写下的带有虔诚神态的文字,喜欢聚集在这里的那些严肃、敬畏、悲切的神情。</h3><h3> 那些石碑上端正的名字,如果手抚良心,会感受一种恩泽的时光,以至于自省,成为善良纯正的人。是啊,可以告慰的是这场革命,站在他们生命之上胜利了!</h3><h3> 阳光下,河西的路伸直了腰,穷苦恐慌的人们沐浴到了祥和、安宁。</h3><h3> 是的,那些亡灵,可以放下曾经的急迫和惊恐,放松地领受这种虔诚的敬仰。在每个清明,都能在十字路口拾到人们烧下的纸钱。哪怕仅仅够回家的盘缠,能在亲人的梦里,回到家乡。</h3> <h3> (社会各界祭奠红西路军牺牲将士...)</h3><h3><br></h3><h3> 五 </h3><h3> 为什么会对这段历史情有独钟?</h3><h3> 现在才明白,这是那场革命离我最近的部分。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的呐喊,听到刀枪,能真切地闻到血的味道,看到一股永不回头的红流,与罪恶的敌人战斗,战斗!能真切地看到一个革命与幸福的哲理:艰难困苦,流血牺牲。</h3><h3> 1936年的那段时间走远了。她不再回头,只留一截血色的历史。时间的距离使她渐渐浓缩,变小。可血的颜色会变吗?我总想,红与黑,历史不容混淆。时间使一些东西渐渐淡去,又使一些东西渐渐清晰。</h3><h3> 那些将士们冲杀过的血路,一度在荒郊野外横躺着。现在,被盖上沙土,罩上柏油,或者被开成田地,几乎找不到曾经的蛛丝马迹。似乎只能在某次建筑挖掘的过程中发现一个生锈的茶杯、枪栓、折断的刺刀,或是几颗尚未来得及拉响的手雷。这常常使人产生“自将磨洗认前朝”的冲动和感慨。</h3><h3> 是的,可以把这些都陈列在纪念馆里,以示纪念,以启后人。可是,我还是担心那些浅薄的嘴唇,经常用来否定,甚至企图调侃一场为了大众血流成河的革命。</h3><h3> 留在暗处的伤,有时会隐隐作痛。我想,麻木也是一种死亡的先兆吧?是啊,能感觉到疼痛,何尝不是一种幸运?</h3><h3> 为了不让历史重演,需要记住那些烈士,也需要认清并记住那些罪人。也许,这是最好的祭奠。 </h3><h3> 站在幸福和安宁面前,我会毕恭毕敬地念出这9个字:“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