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菜、挑水喝――在茶恩中学的那几年（四）

仁者乐天

　　刚进入茶恩中学的头三年，有24个班级，86名老师，学校住房很紧张，对新进的教师和不教寄宿班的老师都不分配住房。最初，我住在老婆单位的一个单间，又要做饭又要住宿，很不方便，尤其上厕所，只有公共厕所，要走一段路不说，还经常停水，一停水，厕所不能冲刷，臭气刺鼻，令人窒息。待新房装修好以后，马上搬入了离学校只有两百多米的新家。

那时经济还很困难，看到有许多的老教师及家属在校门口田里种菜（学校厨房里的水要排入校外一口塘，村民借口环境污染及马路上的泥沙毁坏农田，常到学校要赔偿，所以学校干脆承包了校门口的那丘田，给老师们种菜），我想自己是园艺专业的，下午放学种点菜，也可以省点菜钱。于是，向彭姐（彭清老师，同为彭姓，对人很好）要了两块地，又占了一个退休教师没种的两块地，种起了菜。

　　由于种菜要浇水，刚开始，只是在浇完水后，顺便的带一担水回家，但一件事，让我在茶恩中学挑了三年的水喝。

新房的左边有一口自打的水井，平时我们都是自己抽水用。但有一天，楼长通知我们，水井的水泵坏了，要帮忙将电机扯上来修理。我也去帮忙，打开井盖那一刹那，硬是被惊呆了，难道这就是我们平时吃的喝的水吗？只见三四条黑得恶心的水带从水井四壁向下延伸，不时有水滴落，同时一股怪味从井口直冲上来。由于是人工打的大井，水井并不深，只有十来米，包工头为了省钱，上面完全没有用水泥密封，任何地表水都能流入井里，我估计排水沟的污水也浸到井里面了，要不怎么水井四周又怎么会那么黑呢？这样的水还怎敢喝，从此，开始了每天下午从茶恩中学挑一担水回家的历史。

　　一天、两天没人注意，一月、两月就开始有人议论：彭志伟为什么每天要挑一担水回家啊？有人开玩笑：是不是你老婆在惩罚你啊？我总不能回答：我们自己水井里的水不能喝，又买不起矿泉水吧！于是故作神秘，从不回答。时间一久，事情越说越玄。当时茶恩中学的青年教师比较多，怀孕的也比较多，自然议论生男生女的话题也少不了，我老婆当时也正好怀孕，也不知道是哪位老师最先说到，喝了茶恩中学的井水能够生儿子，你是不是想要生个儿子？我不记得，当时我是怎么回答的，但很清楚的记得大家都在议论，彭志伟为了生儿子，每天在学校担水喝。后来孩子生下来，真是儿子，议论就更多了，仿佛喝了茶恩中学的井水真能生孩子，一时很多街上的人都来学校挑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