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飘雪的日子

森林（李秀亲）

文/摄影 李秀亲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昨天是大雪节气，雪也在大雪节气来临前飘下。早晨醒来，凭窗远眺，朝霞满天。启明星还悬挂在天空。

　　如梦似幻的霞光，就这样开启了五十年一遇的最冷的大雪节气，最低零下十八度的气温，夹着北风呼啸，的的确确冷出了高度。

　　在雪花飘落的时节，与雪有关的记忆，重拾心底。

印象中，小时候寒冷的冬季，一定会有鹅毛大雪降临。早晨醒来，一推开门，白茫茫的世界在眼前浮现时，去学校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上苕帚去扫雪。

有一年，雪飘飘洒洒地还在下着，我赶到学校时，老师已经在扫雪了。同学们陆陆续续到了，我们扫完教室前的雪，又去扫操场的雪，年纪不大，同学们扫雪的热情不减。人多力量大，大大的操场，一晚上的积雪不久就被清理出来了，慢慢地雪也停了。冻僵的手，不停地搓一搓。冻疼的脚使劲的在教室里跺一跺。当时我们穿的鞋子也是妈妈手做的棉鞋，免不了还会有湿冷的感觉。手则蜷缩在妈妈做的棉的套袖里，两手互现串起来，靠胳膊上的温度取暖。有时雪踩的瓷实，小伙伴们还会在上面滑雪，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个一个，一趟一趟的滑。腿一前一后，胳膊微微举起、打开，趁着冲劲和滑力，一路冲出去，姿势也挺潇洒。除了单人滑，有时也会一边有一个人牵手，蹲下滑，想起来，真是别有一番情趣。

有时雪下的厚的时候，我们还会去院子里铲一些上面的雪，放在铝制的脸盆里，在火炉上化开，还能当洗脸水用。父亲也会嘱咐我们用茶壶化一些干净的雪冲茶喝。下雪的时候，滚雪球是少不了的一项趣事。会先用铁锹拍一个小雪块，然后越滚越大，有时还会用手去滚，红彤彤的手即使发僵了，搓一搓，继续玩。铁锹还会被当作雪橇，一个人蹲在上面，另一个人拉着在踩实的雪上滑行，这也是我们时常玩的项目。父亲会和我们一起铲雪，还会在院子里蹲一个大雪人。童年雪飘的日子，也是诗情画意的日子。

扫雪铲雪玩雪，欢乐多，也有一些小烦恼。棉鞋会湿透，手脚冰凉。去炉子边暖手，在炉子旁烤鞋，有时候不注意还会烤焦鞋面。说起炉子，我想起在炉子里烤红薯，一圈一圈的铁圈盖在铁炉子上，擦干净还可以烤馍片。这也是我们冬天的零食。烤红薯透着浓浓的香味，如果是干绵的红薯，就更好吃了！烤馍片的时候，晚上睡觉时烤上，经过一晚上的小火烘烤，早晨起来看到干黄的馍片，都忍不住会吃上几片。上学的时候会再带上几片做零食吃，想着都很美味。

晚上封炉子有时母亲会用湿煤糕，中间拿通火棍扎一个大窟窿。大多时候会用小块的碎面煤炭。白天多数情况下用干的煤糕。打煤糕的活我也常做。将碎面的煤炭掺入一些土，主要是为了增加粘性，用铁锹翻上许多下，搅匀后中间豁出一个窝，浇上水，搅拌均匀。然后平摊在院子里，磨平了，拿铁锹再划出方格图案。等到晒干了，再一块块捡起来收好。用的时候直接拿一块，有时会敲成几块用。掏灰渣，也是冬天常做的事。母亲会将灰渣重新探寻一遍，没烧完全的煤核，挑捡出来再利用。我们也学着她的样子去做。节俭的习惯，在物资短缺的六七十年代，显得更加重要。

下雪的日子，总有一些温暖，在心底珍藏。

　　后来，女儿出生了。雪花飘落的日子，在集体宿舍的平房前，先生也会和女儿蹲雪人，父女俩玩的很开心。先生还在秋天给女儿专门做了一个大秋千，引得小朋友们都来玩。

与雪有关的记忆，还有冬储大白菜。集体宿舍前是一片开阔地，早晨起来，先生就开始干活了。用了一上午的时间，菜窖就挖好了。因为九十年代初，年轻人分房子比较困难，想要有一间储藏室更不可能。年轻人有活力，自己想办法，小菜窖就这样诞生了。冬天的萝卜、白菜、胡萝卜也有了储存的地方。

　　2005年的一月，冬天，天气很冷。女儿要去天津参加艺考，火车票一票难求。最后我们决定还是自驾去吧。我也有了第一次在高速上长途开车的经历。车行至天津大学后，下午就飘起了雪花，第二天，车被积雪覆盖，轮胎也出了故障。一路打听到修理厂，轮胎终于补好了。女儿的考试成绩也很不错，记得后来招考的老师专门打电话来，希望报考他们学校，最后江南的美丽风光还是吸引了女儿，与天大就此错过了。

　　2016年也是十二月的冬天，一场大雪纷飞后，到处是白茫茫的世界。校园里银装素裹，雪透着浪漫，映着美丽的校园。风景独好，何不就此去踏雪寻景？这一提议得到了相应，我和好姐妹在雪的世界里，竟然玩得不亦乐乎。刘老师对雪的热爱大大超出我的想象。不时的，我们还会坐在白雪上，留下美拍；也会躺着与雪拥抱；还会走在雪景里听风从耳边吹过的声音。真是一个浪漫的雪后时光。

　　去年的二月份，正是春节期间，也迎来了一场大雪。正巧女儿也在家，我们有了一次美好的雪景回忆。小区的长椅上，大门口的花池旁，小广场上，看着厚厚的积雪，在凛冽的寒风中，我们全副武装，在雪的世界里，感受着大自然冬的馈赠，体验着雪花的冰冷和诗意。悠闲地享受着幸福快乐的时光。

　　雪带着晶莹，带着冬的问候，带着岁月静好，年年岁岁，留下了珍贵的回忆，在过去香馨飘飞的温暖时光里。

写于2018年12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