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书虫”也歌唱——我的阅读与书斋

大虾

<h3>本文作者:大虾</h3><h3>照片作者:大虾与家人</h3> <h3> 一</h3><h3> 自少年时代起,我便爱读书,并萌生藏书情结,当时主要集“小人书”即连环画,极少的零用钱都被积集用于购买“小人书”,后来家从乡镇迁至县城时,我已经在县城工作,仍不忘把自己收藏的“小人书”放置一特制小木箱带进城里。后来读到刘禹锡“童心便有爱书癖,手指今余把笔痕”的诗句,颇有同感之欣。</h3><h3> 那时是贫穷的年代,也是书荒的年代。除了“小人书”,其他方面的书籍我收藏数量极少。人民文学出版社1952年版《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初版的郭沫若《李白与杜甫》和港版《水浒传》算是当时我最为珍视的书了。那套《水浒传》是香港亲戚送我的,书的封面为彩色的武松打虎图案,并印有香港某出版社的名称。当时是极左年代,我怕香港这两个字惹来不必要的政治麻烦,用钢笔画上草丛把出版社的名称覆盖掉。</h3><h3> 我一直爱书,一直喜欢读书、买书和藏书,一直坚信书中自有好时光,常常“长醉书香不愿醒”,恍惚间,韶华已去,两鬓斑白,自己竟然成了一条“老书虫”。然而老也不可哀,只要有书读,生活就还有乐趣,人生就还充实,世界就依然美好,“书虫”就依然歌唱。</h3><h3> 并非依附风雅,亦非刻意营造所谓书香之家,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从年少开始,我就对文字及与文字相关的一切事物充满兴趣,对以文字为载体的书籍有一种痴迷情结。我很享受氤氲的书香,很喜欢一室缥缃的感觉。对我而言,阅读是一种情趣,一种享受,也是一种习惯,久而久之,便成为自己的一种生活方式。鲁迅先生曾经如此描绘自己:“躲进小楼成一统,不管春夏与秋冬。”这种情形往往也是我的阅读状态。</h3><h3> 我的阅读兴趣比较宽泛,读的书比较杂,属于“杂食动物”。各种书籍我都会有所涉猎,但文学、典籍、历史、政治、经济、艺术、人物传记的书会读得更多些。读书有时会有阅读计划,有时则即兴阅读;有时会在一个时期集中阅读某类书籍,有时又会同时交叉阅读不同类的书。我还十分关注当下的书籍出版、销售、评价及图书打折情况,以掌握书讯,精准购书。为此,我成为《中华读书报》长期的忠实订户,还在一段时间订阅过《文汇读书周报》。</h3><h3> &nbsp;我买得最多、读得最常、集得也比较多的是各类散文、随笔书籍,尤其是国内几家出版社每年推出的年度散文、随笔选集,大体上应该是披沙拣金、取精用宏的成果,富含思想文化和精神情感的因子,不乏或磅礴或深邃或优雅或温暖或锦绣或质朴的好文章,可以一册在手,尽览全年创作精华,我是每年必收,每见必买,尽管其中一些篇章难免为各种版本重复收集,我仍照买不误。我也有自己喜欢的散文、随笔作家,如内地的余秋雨、祝勇、王充闾、梁衡、卞毓方、南帆、李元洛、王开林、李国文、鲍鹏山、韩少功、韩小蕙、周晓枫、毛尖、刘亮程等(这份名单几乎是内地散文、随笔一线作家最精锐部分),台港的余光中、龙应台、董桥等,他们的创作我一直都在关注,他们每有新作新书面世,我必会读其文,买其书。国内每年散文、随笔的优秀之作我似无遗珠之憾,这也许是我在私人阅读史上唯一有些自信自矜之处。</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我自知作为“文革”年代度过中学时光的人,国学基础既浅且薄,需要自己长期乃至一辈子补课与提升,而且只能将勤补拙,由浅入深,循序渐进。我虽无一个完整的国学阅读计划,但阅读的基本路向大体如此。通常学习国学,我会先读文白对照的典籍,回头再读纯原文的典籍,然后读典籍的校、注、评本及解读著作,以克服阅读障碍,渐渐实现与典籍作者的心智对接。除了《易经》可能是自己今生只能敬畏而无缘于心神之外,其它典籍似乎都有缘份。由此我对国学典籍兴趣愈浓,似乎慢慢地也能够体会到“少陵诗,摩诘画,左传文,马迁史,薛涛笺,右军贴,南华经,相如赋,屈子离骚,除古今绝艺,置我山窗”(清代邓石如书斋联下联语)的那种情趣。</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在</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诸类书籍中,我对经济类书籍产生兴趣较迟,后来读政治经济学专业的研究生,才开始接触经济方面的理论与书籍。原以为经济学那些艰深晦涩的学术词语,令人费解的图表和方程式,会把这方面零起点的自己吓倒,没想到自己反而被经济学所吸引,对经济学及有关经济的思想、历史、事件、预测的著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自己后来从事的工作关涉经济事务,于是结合履职的需要,购买和阅读了大量的经济类书籍。这也是自己起初未曾预料到的。</span></h3><h3> 闲书我也是喜欢读的,无论是不闲还是有闲的时候我都会读一读。所谓闲书,可能各有所见、各有所爱,于我而言,凡不致于“一篇读罢头飞雪”“掩卷仰天长叹息”的书,即可以轻松阅读、愉悦心情之书,就是闲书。游记、尺牍、笔记、序跋、杂言之类的文字,每每烟霞满纸,充满趣味,为我所喜;美食、风土、志异、寓言、幽默之类的小品,往往人间烟火,飘逸人生快意,亦为我所爱;绘本、书法、摄影、影评、音乐之类的书籍,常常各有魅力,养眼养心,同样为我所好。如美食之书,我最为喜欢的是香港蔡澜、台湾焦桐两位美食家的书,他们的性情文字与人生态度都令我羡慕与向往,尤其是焦桐的那本《暴吃江湖》简直是美食情书,我甚至产生有生之年若能与蔡澜、焦桐两位先生吃一顿饭该有多好的念头。</h3><h3> 读书既要有兴趣,也要有勇气与毅力。早年读到杜甫的诗句“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时,感到极为吃惊,认为万卷书是天文数,人穷其一生是无法读完的,诗圣是在吹牛,而且是超级吹牛。后来才发现,古书的一卷与今书的一卷是不同的概念,古时的一部《全唐诗》九百卷,现在印出的篇幅仅十五册;《资治通鉴》二百九十四卷,现在印出的文白对照版才五、六卷册;司马迁的《史记》一百三十卷,现在印出的三家注版仅四册;苏辙的《龙川略志》十卷,现在原文加上译注印出才是薄薄一小本(篇幅不足170页);而今篇幅仅一卷的《古文观止》,在古代就算十二卷。原来古代一卷书的篇幅相当于现在出版物的一章而已,古代的万卷书其实并不多,没有那么吓人。据说古时读过百来本书的人已经算博学之士了。如此算来,我虽然离“下笔如有神”的境界还相差十万八千里,但几十年来的阅读量,按照杜甫的要求恐怕也不会相差太远。此话就当聊以自慰吧。</h3><h3> 长期以来我读书不止,购书不断,迄今为止到底积聚有多少书,我自己也不清楚,因为从未统计过。只能说日积月累,已略有可观。若问我这么多书能读完吗?回答肯定是读不完,不可能也不必要都读完,毕竟“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我的阅读有通读、选读、深读、浅读、备读等五种:通读即对全书至少通读一遍,把书读完,对一本书形成整体印象;选读即在一本书或一套书中选择感兴趣的内容阅读,或为写作参考阅读书中的部分内容;深读是在通读的基础上加以精读与重温,以力求体会书之要义;浅读即余光中先生所说的略读,稍作翻阅,犹如人际初交时的点头浅笑,虽然未免匆促,却有可能成为与一本书结缘的开始;备读是等待机会阅读或为写作时而参阅查阅。当然,按照培根将阅读分为品赏、呑咽、细嚼和消化三种的分类,也不无道理。</h3><h3> 而有些书是为版本、版式、装祯、插图、收藏、馈赠而买,甚至重复买。有些书则是为纪念某个作者、某位人物、某个日子或事件而买,如我今年3月得知李敖先生辞世,便买了一本《李敖自传》;今年10月获悉金庸先生过世,则网购了《重读金庸》和《剑桥简倚天屠龙史》各一本,均作纪念之意。我从来没有想过、也远远不够格做什么藏书家,更不了解藏书家们诸如真、古、精、稀、新、廉、秘等等藏书要诀,也从来没有去寻找什么秘本与珍籍,我只是一名很普通的聚书者,购书与读书都很纯粹,未作他想,多自随兴,出于喜欢,也止于喜欢。互相赠书也是一件乐事。我有自己的书友但不多,其中一位是骨灰级书友,我们常常结伴访书购书,分享读书体会,并互相赠书,当然还是他赠予我的书为多。</h3><h3> 我尤为赞赏老诗人公刘先生说的一番话:“从数以千计的汉语词汇中间,倘要我挑选一个最珍爱的名词,我将毫不犹豫地拈取‘书香’二字。”对我而言,书香的吸引力是无法抗拒的,即使是在我还是忙碌一族的漫长岁月里,我都把业余时间的大部分用以亲近书香,沉潜书香,享受书香。即使出差在外,甚至住院检查治疗,我也不会忘记带上自己的书。每每买到新书回家,独坐书斋,翻阅新书的时刻,书香扑鼻而来,沁入肺腑,那种纸醉书迷的陶醉感是无法用文字来表达和形容的。古人以雪夜闭门读书尤其是读禁书为快事,以夜为幕,以雪为障,绝一切打扰,断任何杂念,自闭于书斋,沉溺于阅读,而如痴如醉。我生活地属南方,并无雪趣,但常有雨夜时空,此时亦是闭门读书的最佳时刻,我往往沉醉于“夜来风雨声,读书知多少”的意境之中。对我来说,雨夜读书乃是“天下第一等乐事”。</h3><h3> 读书人与藏书者的爱书情结到达极致,就会人书不分、物我两忘,这是一般人难以完全体会的。大英图书馆第一任古籍保存部主任尼古拉斯.巴克说过:“有人问我‘你藏书吗?’我总是说,‘不,书藏我。’”人书两相蔵就是爱书情结的极至境界。</h3><h3> 当阅读成为自己生活不可乏缺的一部分时,阅读便成为一件很日常、很自然的事情,但细想一下,其实每一次阅读似乎都是神圣的,难忘的,除非偶尔读到的是不入流的读物。因为书籍“能把辽阔的空间和漫长的时间浇灌给你,能把一切高贵生命早已飘散的信号传递给你,能把无数的智慧和美好对比着愚昧和丑陋一起呈现给你(余秋雨语)。”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似乎真正理解了“书架是人生的目录”这句西谚,阅读便从自己生活的日常变成一种生命的仪式。</h3> <h3>   二</h3><h3> 还在履职之时,也许人们总是看见我忙忙碌碌的身影,其实我也会忙中偷闲,而偷闲的主要方式就是读书。我办公的场所总有一墙书柜,摆满了各类书籍,除了部分时政、业务书籍,多为自己喜欢的私人书籍。其中一部分书是从家里带来的。这些书籍并非摆设,而是自己时时刻刻与书在一起的心灵慰籍。只要有片刻闲暇,我就会打开书柜,翻阅书籍,或吟诵几首唐诗宋词,或朗读一段名作文字,或欣赏几册书籍品相,便心情怡然,烦劳俱消。</h3><h3> 爱书也是一种爱,那是一种美好的情感。爱书人每遇一心仪之书,总会如曹操初见貂蝉那样心动与入迷得不能自持,似乎此刻已经拥有了江山与美人。我最高兴的是刚刚买到心仪之书尤其是买到一本心仪已久的书籍时,往往有那种相思久矣终得一解之感觉。往往是这样,我会把新买到的心仪之书放置书房、臥室或客厅,甚至带到卫生间,即随手可取、随时可读的地方,几乎每天都会拿出来翻看摆弄,反复抚摩,欣赏书的品相,细读书的内容,越看越想看,越看越觉得好,越看越觉得买得值。</h3><h3> 我特别喜欢逛书店。无论在本地还是在外地,甚至出境出国,都会找机会逛书店。英国牛津那条举世闻名的书店街宽街我去过,座落在街上的那家著名的布莱克威书店总店我去过,正如《牛津指南》所介绍,“宽街是为蛀书虫准备的一场盛宴”;台湾著名的台北诚品书店,我也去过;作为香港文化符号的“二楼书店”,我也去过好几家。参加深圳的文博会,我从来不会忘记光顾那几家著名出版社的书展。尽管如今我已以网购图书为主,但仍会经常去书店感受书香氛围。我拥有多家书店的会员卡。广州购书中心开张那天,我与家人专程赶过去参加开张仪式,与众多市民排队等候进入,在烈日之下暴晒一个多小时,为的是成为该购书中心的首批访者。河源的覔书店开张仪式,我也是自发去参加的。更疯狂、更奢侈的一次是,我与一位骨灰级书友私费购了机票,一起飞去首都,专程到当时名闻遐迩的北大“风入松”书店观赏、购书,选购了一批书,第二天又飞回河源。后来听说这家书店盛极而衰倒闭了,我们都深为惋惜。</h3><h3> 逛书店有如蹈书海,那种喜欢与兴奋,正用得着王羲之《兰亭序》里所表达的极至级的快乐:“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逛书店一般都会有所收获,有时会有意外的收获,有时更会得到自己的心仪之本,那种满足感与喜悦感简直是无与伦比的。即使是有时逛书店空手而归,心情却仍然是愉悦不减。为何?那是因为逛书店常常并不在乎结果,而在乎享受这个过程。与书友一起逛书店则更为愉悦。我常常会在繁忙工作之间隙,跑去书店瞎逛一番,巨大的工作压力在一片书香之中顿时消解殆尽。这成为我放松的“秘密之道”。</h3><h3> 因为经常逛书店,我意外地发现书店有一种不为一般人所知的神奇功能:它居然有利于改善人的肠道功能,促进顺利排泄。起初我并未意识到,后来我发现自己一到书店就想便便,越大的书店这种感觉越强烈,就觉得奇怪。读了日本寄藤文平与藤田纮一郎写的一本《大便书》,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书店是一个特殊的场,书籍由而来的纸桨制成,所以书店就像一座森林,含有树木成分的气味能帮助排便。于是我去逛书店就更加勤快了。</h3><h3> 我总想拥有更多自己喜欢的书籍,已经讲不清楚自己是买书跟着读书走,还是读书跟着买书走,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读书与买书的范围慢慢地从文学、文史开始往其他领域扩充。几米、蔡志忠和呼葱觅蒜的绘画图书我也喜欢买、喜欢看。阅读与购书的扩大范围似乎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把持能力,读书与买书的心态也愈显微妙。有时会为买某本心仪之书而大显“散尽千金为买书”的豪迈气概,有时也会为想买某部典籍因价格不菲不得不放弃而心有不甘;有时会为买到某本渴望已久的书而沾沾自喜,有时也会为某本书的网购价格打折一再期待,可价格到位后却被出手更快的人抢购而深深失落。然而无论是庆幸还是饮恨,购书心路的起伏到最后还是美好的。</h3><h3> 我是因为网上购书学会使用微信支付和小区云柜的。我主要是到当当网购书,偶尔也会逛逛其他网。起初当当网可以选择书到付款的方式,后来取消了现金支付,我便开始学习以微信支付在网上购书。网上购书虽然没有实体书店的那种书香气息,但新书上市速度最快,选购书籍极为便利。我往往可以在第一时间买到心仪之书,而且学会了待价而购(等待价格优惠而购)、与别人并用购物车以取得优惠价格购买等门道。由于我在网上购书的积极表现,当当网已将我升级为钻石会员VIP,那天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恭喜您已达会员最高级,打败了99%的顾客。”并告知我可享受每月15日图书会员日专场等福利。更有意思的是,那位已经很熟悉的快递哥对我感到奇怪,有一次他忍不住问我:“阿叔你怎么只买书呢?”</h3><h3> 现在出版商为了吸引读书人、藏书人而绞尽脑汁,在编书、印书、售书方面玩出许多新花样,什么精装、毛边、限量、签名、钤印、编号、贴藏书票等等,令人眼花乱。这也许有些太刻意,甚至有点故弄玄虚,但我对此总体不持过分批评或完全否定的态度,图书市场还是百花齐放为好。我有时也会因为喜欢装祯精美或喜欢作者而买些精装、签名、钤印、贴藏书票的书,但不多。我对毛边书了解得较迟,但有相见恨晚之感,喜欢上毛边书质朴、粗犷、原始的本色美与形态美,成为毛边书的爱好者,尽管成为发烧级的“毛边党”还远不够格。有时我会买一些“年度十大好书”这类认可度高的热门书、畅销书,有时我又会买一些小众的、冷门的书,走一条冷热兼容的购书与读书路线。</h3><h3> 购买和阅读什么书,兴趣当然是最重要的,但与自己的情感、理念、认知也很有关系。秦始皇是一统中国又背负暴君罪名的历史人物,有不少写他的书,我一直想选读其中一部分书,以增加对秦史的了解。然而当我偶读到一位作家的书,书中提到一部反映秦宫生活的小说,写有这么一个细节:秦始皇每日晨起吐痰,早有跪在龙榻前的宫娥仰粉脸启樱口承接。这个细节让我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悚。我不知道这个细节是有籍可考还是作者想象,但秦自把美女之口当痰盂的场景已经无法从我脑海里抹去,<span style="line-height: 1.8;">我当即决定,不再读那些描写秦始皇的小说。至今,我的书架除了包含秦史、秦始皇内容的典籍和史书外,没有一本有关秦始皇的专著或小说。尽管我自己也明白,这不是一个理性读者与聚者书应有的态度,但对情感极端排斥的东西,我有时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接受。</span></h3><h3> 原来即使是在购书读书的选择上,我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不想掩饰自己的厌恶,也不愿抑制自己的喜欢。对于我敬重的人物、欣赏的的作者、关注的主题的书籍,我会欣然购买和阅读,甚至会买不同的版本。如张英是历史上著名的贤臣良相,在清初政坛、文坛的影响力都举足轻重。我对他的好感与兴趣源于他的那首“六尺巷”诗:“一纸书来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张英“六尺巷”的故事令我感动,他的道德修养、人格魅力和儒雅风度让我由衷敬仰,所以当我在网上发现有他的三卷本《张英全书》,便毫不犹豫<span style="line-height: 1.8;">买</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将回来,恭敬阅读。一读,其作品果然见识卓越,诗文俱美,令人折服。</span></h3><h3> 读书其实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读人,读书中之人,史中之人,作者之人,古今中外之人,可爱可恨之人,尤其是对自己欣赏、敬仰、渇慕的人物,总会在阅读中产生拂衣整冠、肃然起敬之情,更激起“流水人琴,希踪前贤”的遐想,欣欣然与之神交与亲近。正如清代文学家张潮在《幽梦影》一书中所言:“我不知我之前生当春秋之季,曾一识西施否?当典午之时,曾一看卫玠否?当义熙之世,曾一醉渊明否?当天宝之代,曾一睹太真否?当元丰之朝,总一晤东坡否?”如此读书阅人的感觉,是何等的曼妙而美好!</h3><h3> 对我而言,买书当然是为了读书,或者说首先是为了读书,然而又不仅仅是只有阅读。一本好书往往书里书外都有其价值。在书籍内容之外,还有许多乐趣可寻:面对书籍的高雅品相,会产生对高士名媛的那种敬重感;喜欢书籍的精美装祯,会有欣赏美人霓裳般的愉悦感;想方设法配齐原有套书和系列书,则有不忍旧家燕子散飞四方,而让它们重聚屋檐下的温暖感;在旧书摊或网上旧书店访得一本心仪之书,内心会升腾风尘救美一般的伟大道义感。实际上这是书籍在其内容之外的书籍艺术性、收藏性、装饰性所产生的美感和满足感。许多爱书人往往都有这种感觉,并写出了类似的感觉,正所谓是天下爱书人皆有此情此趣也。</h3><h3> 我读书往往遇到两种情形:有的书主题与内容原本值得一读,然而文字不好,或平淡或粗鄙,翻了几页最多是读过一章一节,便不想读下去了。有的书内容也应该不错,可是书的装祯尤其是封面设计水准太低甚至粗俗不堪,一见就不喜欢乃至令人生厌,只好放弃购买和阅读。我甚至有时会为之而生气,对用粗俗装祯糟蹋了一本内容好的书简直不能容忍,就如见到清纯女子被迫穿上花枝招展的青楼装那样气愤难平。不过当这种书在再版时换上了优雅得体的书衣时,我又会为之高兴,并欣然购买与阅读。</h3><h3> 我不喜欢敷膜的书籍。这种在封面封底上敷一层塑料膜的读物,其膜往往敷压不实,用不了多久就会泛起许多鱼鳞状的小泡泡,或者卷了起来,就像人身体上的死皮那样令人厌恶。有一段时间书市敷膜书籍比较多,似乎成了书籍装祯的新时尚,因其质量普遍低劣,不受欢迎,现在似乎少了。这倒是一件好事。</h3><h3> 董桥在他的《今朝风日好》这本书中,提到一本英文书里说到书痴分为四期:书痴先是只买要读的书,继而搜买想读的书,再则立心读遍存书,最后捧回家的全是些装祯美丽的老书,就算读不懂书中的绝种文字也要硬买回来玩赏。董桥说自己也快进入第四期书痴了。我有时也会问自己算是哪一期的书痴,可是自己却没有答案,然后自我鼓励道:管它是第几期书痴呢,反正就是书虫一条呗。</h3> <h3>   三</h3><h3> 结束职业生涯,回归家庭生活,是我人生读书的黄金时段。我终于成为有闲阶级,有充裕的时间、平静的心情和悠闲的环境来读书了,而且如今出版业之繁荣,出书之丰富,远非从前的年代所可以比拟。现在说书海飞舟一点也不夸张,以前最多只是书溪趟水。又由于年龄、阅历与阅读量的增长,自己阅读的视野、理解、欣赏、参悟也应该有所进步,以前读不懂的书现在似乎可以读懂一些,以前欣赏不到位的书现在似乎可以欣赏得到位些,以前不感兴趣的书现在却兴趣大增,以前喜欢的书现在会更喜欢或者不喜欢。记得张潮曾有如此读书境界之论:“少年读书如隙中窥月,中年读书如庭中望月,老年读书如台上玩月,皆以阅历之浅深为所得之浅深耳。”重温其语,深以为然也。</h3><h3>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对书籍的感情与日俱增,虽然还达不到南宋大藏书家尤袤“饥,读之以当肉;寒,读之以当裘;孤寂而读之以当朋友;幽愤而读之以当金石琴瑟也”的“四当”境界,但自己的生活越来越离不开书籍,早已与书为伴,以书为友。曾经有人问我退休后是否习惯?我笑而以诗相答:“归身巷陌乐悠悠,万事当休读不休。书海飞舟人未老,夕晖烂漫正金秋。”</h3><h3> 我对书籍充满期待与渴望,书们对我也好像充满期待与渴望。我常常觉得书斋里的书们是有灵性的,已经被通读过的书期待我重温,还未通读的书渴望我通读,书柜角落里的那些书们似乎更怕被我疏忽和遗忘。读书界有些人喜欢把书比成女人,应该是基于可爱可恋可慰藉心灵的缘故吧。至于清代女诗人席佩兰所写的“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名句,则是描述理想读书生活的经典意象,或者说是读书人的一个温柔缱绻的美梦。我有时候也会产生一种幻觉,书斋里的书们仿佛是“三宫六院”的妃嫔,她们都在盼望着我这位“书斋帝王”的宠幸。尽管这种幻想只是一闪念而已,但我还是为自己如此亵渎可爱的书们而深以为耻。我还常常为自己读书泛而不专感到不安(当然改也难),听到一位认识的女士说她从中学时代起,到读大学,到参加工作,直到退休以后,几十年间坚持每年都通读一遍《红楼梦》,令我肃然起敬,亦让我惭愧不已:伟大领袖毛主席要求《红楼梦》至少要读五遍,这项任务我都还未完成呢。</h3><h3> 略能让我自我安慰的是,我读书是既读也作,喜欢做些阅读笔记。2007年至2011年间,因为从事的工作关涉财经领域,我坚持写有关方面的读报笔记,五年居然写了近50万字,结集了厚厚一本的《财经半解》。几十年来,我也写了不少的读书笔记,只可惜那两大本的读书笔记本居然丢失了,至今未找回,只剩下一些零散的篇章。这些读书笔记大多并非是严格意义上的书评,只是自己读书的一些心得与体会。除了读书笔记,兴至所致,我还会结合阅读、思考、出行等,写一些散文、随笔和诗,不求发表,自娱自乐,最多也就是发到某些微信群里分享一下。今年我新写与改写的散文、随笔就超过了10万字。我一直坚信脑子好不如笔头勤,既读亦作比只读不作可能收获会多一些。</h3><h3> 爱书人有自己的追求与满足,也有自己的遗憾。我一直有个心愿,想到省内国内一些著名的古代近代藏书楼拜谒,但至今仍是遗憾。连省内最著名的近代“粤省四家”藏书楼,我也即是前不久到了广州的康有为“万木草堂”一家,其余三家番禺潘仕成的“海仙山馆”、南海孔广陶的“三十三万藏书楼”、伍崇曜的“粤雅堂”都未去过。虽然“万木草堂”今日已非藏书楼,但它活化成弘扬传统文化、普及推广国学的一个平台,仍不失其历史文化价值。而且这次参观中我获赠一部厚厚的《万木草堂集》,也算是不枉此行。</h3><h3> 每年总结归纳一下自己的读书情况,其实也是一乐。每到年终,我都会对自己一年来的读书作一次回顾与总结,列出一份纯属个人偏好的年度书籍至爱榜。今年(2018年)我的私人年度书籍至爱榜我已经列出如下:装祯最美的书《范曾插图鲁迅小说集》,北京大学出版社;查阅最实用的书《全唐诗词语通释》,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和安徽大学出版社;最感人的书《周恩来最后600天》,顾保孜著,杜修贤摄,中国青年出版社;最有意外感的书《民主国王胡安.卡洛斯传》,(英)保罗.普雷斯顿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最有创意的书《左图右史与西学东渐》,陈平原著,生活.读书.新知出版社;最发人深思的书《哲学船事件》,(俄)别尔嘉耶夫著,花城出版社;解读典籍印象最深的书《李国文诗评注酉阳杂俎》,李国文著,人民文学出版社;最喜欢的散文作品集《为什么唐朝会出李白》,祝勇著,上海文艺出版社;质量最满意的毛边书《随想》,巴金著,人民文学出版社;最吸引眼球的绘本书《万夜聊天》,呼葱觅蒜绘,姫理绘文,上海书画出版社;反思最透彻的书《韩国式资本主义》,(韩)张夏成著,中信出版集团;最有参阅价值的书《三苏传》,曾枣庄著,上海书店出版社;最妙地将正史与武侠融为一体的奇书《剑桥倚天屠龙史》,新垣平著,万卷出版公司;<span style="line-height: 1.8;">最具纪念意义的书《红楼梦》(本书出版六十五年纪念版),曹雪芹著,人民文学出版社;最独特而奇谲的书(长篇小说)《异瞳》(当关羽遇见貂蝉),赵焰著,东方出版社;最有亲切感的书《阮啸仙纪事》,陈其明著,中国文联出版社;《那岂是乡愁》(样书),雁峰著,团结出版社;《枫叶正红》(样书),黄更新著,团结出版社。以上共18本书大部分是当年出版、购买的书籍,亦有小部分并非当年出版、购买的,其中后三本是河源本地作者赠予的书。这些书都是自己当年阅读印象最深的书籍。</span></h3><h3> </h3> <h3>   四</h3><h3> 其实我到底是一名普通的读书人,也是一名普通的买书者,而不是淘书者。买书与淘书是两回事。所谓淘书,专指的是淘古旧书。淘书者的口号是“淘别人的书,让别人无书可淘!”他们的痴迷、执着与疯狂并一般人所能想象。作为普通的买书者,我奉行实用主义、心情主义去买书,而不像淘书者那样追求古旧书籍的稀有性、文物性和增值性。我无意愿也无经济能力去淘书,只能努力去想象淘书者们寻觅的艰辛,邂逅的惊喜,收获的满足。我对他们甚至心怀一份敬意,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淘书者们是书籍文明的捡拾者和保护者,他们是有贡献的一个群体。</h3><h3> 我只是在深圳、上海偶然进去过某些旧书店,领略过旧书店的氛围,顺手选了几本价钱不高的旧书。还到一些网上旧书店购过少量旧书。上海那家旧书店是无意中发现的,满眼都是旧书籍、旧杂志,让我大开眼界,而且我居然还在这里找到了一本上海译文出版社1982年2月第1版的《马雅可夫斯基诗选》(中册),并且在书中第一次看见了诗人摄于1928年的照片,令我喜出望外,因为年轻时读过而且特别喜欢马雅可夫斯基这位苏联诗人的“阶梯诗”,很受其影响,常常模仿他写“阶梯诗”,这次意外之得,大有那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喜悦。</h3><h3> 对于书籍我是喜新也恋旧,既喜欢策划独到、内容充实、品相精美的新书,也留恋自己拥有的那些纸质发黄、装祯拙朴的旧书,我视旧书如故友,对这些忠实伴随自己度过时光的旧书总有一种亲切感和温馨感。我在1984年脱产两年读电大时发的那些教科书,如刘叔成著《文学概论四十讲》,十四院校编写组著《文学理论基础》,黄修己等编选的《中国现代文学史参考资料》,李景隆主编的《应用写作》,宋家泰等著《中国经济地理广播讲稿》,乔明顺著《世界近代史》等,当时我还为这些教科书设计、制作了似模似样的书衣,珍藏至今,偶尔还会重新翻阅,倍感亲切。</h3><h3> 爱书之人都可能有过借书而失之痛,我也不例外。我刚刚参加工作不久,在工资极低的情况下,费资不薄买了一套美国人威廉.夏伊勒著的《第三帝国的兴亡》中文译本,煌煌三大卷,136万多字,我花了三周把它读完,此后的一段时间里自己好像一直没有从二战的硝烟中走出来。可惜这套书被一熟人值去,久追不还,最后失去。直至1996年,我发现有新的《第三帝国的兴亡》印行,又重新买了一套。我经历的借书之痛当然不止这一次,但这套书是我当时花费最多、看得最投入的书,所以心里特别痛。正因为有此经历,我我非常理解美国书评家布罗亚德对“书如女儿”的感受,他说:“我对借出去的书,就好像大多数父亲对未婚同居的女儿的感情。”在书被借出的日子里,他会一直坐立不安,“就像凌晨时等候年少的儿女从不明不白的聚会上归来。”我更赞同清代藏书家叶德辉的说法:“书与老婆概不外借”。</h3><h3> 我很喜欢“书虫”的说法,不喜欢做“书奴”或“书囚”。我对“书虫”有自己的理解:所谓“书虫”,一是微小之物也,不显赫,不张扬;二是有愉悦之心,如蚕啃桑叶一般惬意与满足;三是“书虫”不能变成书多人傻,而应该变得更加可爱可亲可敬。据说蔡元培任北大校长时聘朱希祖为史学系主任,他写过这样一首诗:“不与人物接,不与山海游,终生伏几案,天地一书囚。”他是甘于也乐于做“书囚”的大学者,我敬重他,但并不打算像他那样去做“书囚”,既要读得进去,也要走得出来;我觉得自己还是做一条既痴迷又活泼、既喜于坐拥书斋又喜欢接人物、接山河、接地气的“书虫”为好。我的理念是:人生若是死读书,阅尽诗书也枉然。</h3><h3> 读书之趣之乐之用究竟何在?这可能是各有收获,各有体悟。读书越多,我就越觉得学识不能成为外在于身、炫耀于人的衣服,而必须成为内在于体、涵养于心的血肉与思想。最重要、最根本的是可以令自己的内心世界多一份宁静,少一份浮躁;多一份澄明,少一份浑浊;多一份清醒,少一份盲从;多一份儒雅,少一份平庸;多一份谦逊,少一份张狂;多一份有趣,少一份无味。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黄庭坚说过:“人胸中久不用古今浇灌,则尘俗其间,照镜觉面目可憎,对人亦语言无味。”坚持阅读,就是“用古今浇灌”自己,不断地雪澡心灵,提升精神品位,才不会“无感于外部世界的精彩,无感于人类历史的厚重,无感于终极道义的神圣,无感于生命涵义的丰富”。(余秋雨语)诚然,阅读不可能使每一个阅读者都拥有“月卿风度,星使文才,天吏丰标”,但它犹如春雨之润物,烟水之熏陶,会一点一滴、潜移默化地改变人的气质、品位与境界,这种改变甚至连阅读者本人可能并无觉察,但这一切却已在你的为人之道、为官之道乃至举手投足中溢现出来。</h3><h3> 书斋梦可能是所有读书人的共同梦想。我最羡慕的是金庸先生生前那间200平方米的大书房了:书房面朝大海的一整面是落地玻璃,其他墙面镶满着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掩卷之际,即可眺望蓝天碧海,鸥飞舟驰,真是心旷神怡啊!当然全中国全世界只有一个金庸,他的书房非一般读书人所能想象。但所有读书人总是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间书斋,哪怕是小小的空间。然而在当今房价越来越高,书房梦的实现也愈来愈难了。庆幸的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伊始,我从老城迁至新市区后,就腾出一间房间作为自己的书房。现在我的住宅已经住了十多年,总算拥有自己独立的书斋,书斋包括书房与书厅两部分。因为书房太小而不够用,书们便悄悄地向二楼的客厅扩张,正如日本作家极夏彦所说的那样:“书是不知不觉繁殖的。”时日一长,客厅便被改变成为书厅。而作为书的主人,我自然也乐见其成,因为在家里,这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地盘,我的王国。</h3><h3> 书们犹如一只只贼聪明的精灵,在我的家里不停地寻找扩充空间的机会。它们在完全占据楼上客厅之后,又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姿态乘胜前进,企图蚕食更多的地盘,悄悄地向一楼客厅、卧室、杂物室乃至过道进军,并且夺得了一部分地盘。这种情形引起家务院总理的紧张和警惕,她要求我干预和约束书们的扩张行为,底线是书们不得越过书斋这条“三八线”,否则将采取果断措施予以清理。后来见金正恩与文在寅都跨过“三八线”握手言欢了,我的书们才得到允许在书斋之外以零散形态存在,但不得集聚成势,不能得寸进尺,底线是决不允许把整个家变成书的库房。</h3><h3> 书斋在我的心目中之所以有特别的份量,那是因为它是我的精神领地与心灵花园,是抛开尘世俗务,忘却身外之事的人间净土,是与书们自由对话而只有天知地知书知我知的隐秘空间。正如余秋雨先生所言:“个人藏书室是一个有魅力的空间,文化的生命与自己的生命在这里默默对峙与交流,这是电脑检索无法比拟的。”拥有了书房之后,我自然为充实、拓展、提升自己的精神领地而不断购书,“添砖加瓦”,然而有时候会觉得是书房召唤自己去选书、购书和读书。若没有书房,那些完整、成套的工具书和某些典籍在一般情况下自己可能会较少问津,但拥有了书房之后,这类书籍已经显得不可乏缺,于是我就欣然而恭敬地把它们迎进书房。</h3><h3> 然而我的地盘也面临危机感。书越买越多,书斋的空间还是不能满足需求,于是不得不忍心地把与自己长相厮守的一部分书送予他处,而每每这样都会生出“挥泪别宫娥”的离愁别绪,“何日君再来”的旧人情怀,弄得异常痛苦。另外,小孙子还在读早教时就拥有200多册儿童图书,他看见我新添了书架,就郑重其事地提出,要留一些位置给他放书。说明小家伙已经在觎觑我的地盘了。我明白自己的“书斋帝王”之位迟早是要禅让给他的,但不是现在。</h3><h3> 我虽然如此爱书,但却一直为家中书籍的乱象而伤脑筋,曾经多次想加以整理,但都因太忙或者太懒而未付诸实施。有时为找一本参考书,明知自己藏有,却百寻不见,气得望书兴叹,捶胸顿足。终于等到了自己成为“有闲阶级”的这一天,于是近期重启书斋整理计划,重分类,定区域,搬梯子,摞书籍,擦灰尘,摆位置,每天折腾不止,又乐在其中。尽管离最后完成尚需时日,但已初见成效,我心大悦,颇有成就感。</h3><h3> 为纪念这次书房书厅的整理行动(尽管作为纪念可能为时过早),也为了继续努力把整理行动进行到底,特编一辑《做条“书虫”也歌唱》,以作自我鼓励,亦与亲们分享。</h3> <h3> 2018.12.30完稿</h3> <h3>附:我的书斋整理初步成果掠影</h3><h3> 以下是我的书斋情形,包括书房与书厅两个部分,实际上书厅是书房的延伸。</h3> <h3>上图中书桌上堆满了书,意味着此时我正处在写作状态。</h3> <h3>以下三图为书斋的一角。</h3> <h3>以下三图为部分古代诗词及解读类书籍,主要是唐诗宋词,包括15卷的《全唐诗》和5卷的《全宋词》。</h3> <h3>以下五图为部分中国古代典籍、史书及其解读书籍。</h3> <h3>以下两图为部分不同版本的《红楼梦》和解读《红楼梦》的著作。</h3> <h3>下图为部分外国学者研究中国历史、文化、艺术的著作。</h3> <h3>以下为中国古代、近代名人日记类书籍,其中《翁同龢日记》是晚清帝师翁同龢所写的日记。</h3> <h3>下图为晚清四大谴责小说之一《老残游记》作者刘颚的日记《抱残守缺斋日记》。</h3> <h3>下图为部分辞典类书籍。</h3> <h3>以下三图是外国(主要是欧美)政治、经济、历史、文化、艺术及人物传记的书籍。</h3> <h3>因为我曾经到牛津大学参加培训,所以对英伦的历史人文、文学艺术、经济社会发展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较常阅读有关英国的书籍。下图为部分有关英国的书籍。</h3> <h3>下图为18世纪英国历史学家、哲学家大卫.休谟所著的《英国史》(罗马—不列颠到金雀王朝),共6卷,吉林出版集团股份公司出版,2014年3月第1版,刘仲敬译。休谟的这部《英国史》一直到今天都是了解与研究英国历史与发展不可不看的一部重要著作,他在该书中创造了融经济和社会因素于一体来开展英国史叙事的史学方法,为后来的史学家所借鉴。我觉得译者刘仲敬的译文亦非常出色,甚为喜欢。</h3> <h3>下图书架上的塑像叫“瘦老头向胖胖女求爱”,特有趣,是我从意大利带回来的。</h3> <h3>巴尔扎克的《高老头》是我年轻时期读过的印象最深的外国作家写的长篇小说之一,此后一直都非常喜爱此书。下图为我收藏的多种版本的《高老头》,其中最早的版本为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出版,傅雷译,是当时我在原河源县蓝口公社工作时所买;最迟的版本为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年出版,也是傅雷译,今年网购。</h3> <h3>下图为部分的鲁迅著作和研究鲁迅的著作,下下图由左至右分别为丰子恺插图、范曾插图、丁聪插图的鲁迅作品集。</h3> <h3>以下两图为部分散文、随笔作品的书籍。</h3> 以下为我收藏的两册《金日成回忆录》。<h3><br></h3> <h3>下二图:知名而喜欢的杂志作品汇编而成的书籍,我也往往比较关注。下图一为《读者》与《读书》杂志所汇编的作品系列书籍;下图二为《三联生活周刊》所汇编的作品系列书籍。</h3> <h3>下图为一套《中国状元殿试卷大全》,收集了自唐以来历代状元殿试的试卷。</h3> <h3>下图为《八股文鉴赏》一书,龚笃清著,岳麓书社2006年8月出版。很早以前就听毛主席批评过党内“八股文风”,即“党八股”,讽刺党八股像“懒婆娘的裹脚布,又长又臭”。其实我一直对八股文并无了解,只是人云亦云而已。后来买到这本书,对八股文的演变、格式及利弊才有所了解。原来,八股文并非一无是处。</h3> <h3>以下三图为经济类书籍,包括经济学典籍与经济分析著作。</h3> <h3>下图两书《彩笔情辞》和《青楼韵语》算得上是我藏书中的“奇葩”:前者为中国古代历朝男士为妓女生活所作的诗词,后者为中国古代历朝妓女的诗词自作。其中一位妓女所作《舟中自叹》云:“自叹身为妓,遭淫不敢言。羞归明月渡,懒上载花船。”</h3> <h3>以下这套《甲午日本汉诗选录》(上、下册)收录了中日甲午战争前后日本文人所作与战事有关的汉诗,这些作品大多不可避免带有日本近代军国主义思潮影响的痕迹,但从汉文学史角度看,这些作品比较典型地体现了日本明治时代文学风气,反映了汉文学在日本的普及和受推崇的情形。</h3> <h3>下图为南宋著名文学家洪迈著作《容斋笔记》系列原件影印书。</h3> <h3>下图是呼葱觅蒜与姬理绘合作的新书《万夜聊斋》,她俩都是90后女孩,前者是微博人气无脸古风绘者,后者是狐妖鬼怪写手,她们是第一次合作出书。我虽是祖父级之人,却不由自主地成为呼葱觅蒜绘画作品的粉丝,购有她多本的作品集。此本《万夜聊斋》是我从网上购得的签名本。</h3> <h3>以下是我藏存的这部分旧书,虽然这些书已经纸面发黄甚至出现残损,但它们从我年轻时代起就一直陪伴我,故更为珍贵。</h3> <h3>以下是我年轻时自己设计、制作的部分“书衣”:封面上的图与文(除鲁迅图是剪贴上去的)均出自本人手笔。</h3> <h3>下图为整理书斋过程中堆叠的书籍一角。</h3> <h3>下图为我的2018年“私人年度书籍至爱榜”的部分书籍。</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