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人在世上走一遭,总会有一些特殊的日子和事情让人难以忘怀,很多东西开始不被人们注意,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这些特殊的日子和事情进入了生命的年轮,不断被写入了新的内容,直到刻骨铭心。 </h3><h3> 再过几天就要回家了,心情无比的激动,离开家乡快一年了,上次还是在哈市医大二院护理父亲时和家人分别的.家,是父亲的希望;家,是母亲的梦想;家,是儿女的天堂!家,是有缘才能相聚的地方!家,面向着它走,越走越近;家,背向着它走,越来越远!贫也是家,富也是家,贫不嫌家,富不弃家;远也是家,近也是家,远不忘家,近不离家! 走过千山万水,还是家最美,经过姹姹紫嫣红,还是淡然长久,越过繁华喧闹,还是平淡最好,唯有经历,才能懂得。</h3><h3> 在有十天就是母亲的81大寿,母亲出生在万恶的旧社会,家里原来在哈市小有名气,据说母亲的前辈是著名的画家,由于吸食大烟家庭逐渐败落,后来搬到双城堡,现在双城堡的二道街都是母亲家的,前辈们到了双城堡本以为能戒掉抽大烟的恶习,非但未改,还变本加厉的吸食,最后只好举家搬到现在的团结乡孙天龙村,那个年代的人最明显的标签就是勤劳。母亲读书不多,小学也没有毕业。因为家中长女,母亲的担当就多,年轻的时候我感到老妈每天也就睡三到四个小时的觉,母亲曾说,如果她一直能读书,凭她的聪明,也许不会一辈子留在那个小村庄。</h3><h3> 回想起小时候,脑海里总是有一些场景特别熟悉。贫穷的家庭,因为父亲从小过继给别人,成家后可以说一穷二白。还养了五个儿子,这样家庭里的女人是非常辛苦的,母亲不仅包揽了所有的家务,也做了很多的农活,好像在那个年代,在我们那个小村庄女人做这些活是理所当然的。老人家一生操劳着,在我的家乡,收拾卫生一般都用鸡毛掸子。我查了一下鸡毛掸子源于我国。早在四千年前的夏代,有个叫少康的人,一次偶然看见一只受伤的野鸡拖着身子向前爬,爬过之处的灰尘少了许多。他想,这一定是鸡毛的作用,于是抓来几只野鸡拔下毛来制成了第一把扫帚。这亦是鸡毛掸子的由来。由于使用的鸡毛太软,同时又不耐磨损,少康即换上竹条、草等为原料,把掸子改制成了耐用的扫帚,现在许多功能则已被吸尘器代替。现在我看见它就心有余悸。</h3><h3> 人们常说“严父慈母”,我们家里的情形却刚好相反:父亲总是微笑着,慈善如秋阳,从不打骂呵斥我们,即使爬到他的头上筑巢也好。母亲则不然,稍不如意,她的脸色就晴转多云转阴直至风雨大作。</h3><h3> 回想少儿时代,我在家里挨打的频率是最勤的,我不知被母亲痛打过多少次:今天偷了人家的甜瓜吃、明天又在路上挖洞洞灌粪便让人跌倒、或者欺侮同学,母亲知道了,必操起鸡毛掸子狠狠抽打我的双手;深更半夜躲在学校后苞米杆子里装鬼叫吓唬女老师或者女同学,出言不逊等等,母亲知道了,同样操起鸡毛掸子抽红抽肿我的屁股;贪睡晚起、懒惰不做事、或者逃学,母亲知道了,也必操起鸡毛掸子抽打我的屁股和脚丫……总之,只要我“出格”、不称心,母亲绝对操起鸡毛掸子抽打我的相应器官部位,作为对我的严惩和教训。为此我也偷着损坏了家里不少鸡毛掸子,那时候我最恨的就是鸡毛掸子。</h3><h3> 有一次,因厌倦读书,我邀约几个小伙伴集体逃学,跑到南甸子游泳,而后又去希新采浦杠抓鱼等,背着母亲开开心心玩了一天。回来,因老师抢先告状,我说谎又被戳破,母亲盛怒之下,像尊凶神恶煞,操起鸡毛掸子要抽打我。见状,我惊慌失措得拔腿便跑。母亲哪里肯放,亦紧追出门。沿着田间小道,母亲足足追了我好几里,距离渐渐拉长了,才转身回家。我知道逃得出和尚逃不出庙,便到姥姥家求姥姥说情以后不要打我,晚上落睡后,母亲突然掀开被子,把我的屁股、双手和脚丫抽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父亲看不下去雷霆大发,我又再三保证下不为例,母亲才极不情愿地罢手,罢手了还说“鸡毛掸子伤不着筋骨内脏,算客气我”云云。夜阑人静之时,一觉醒来,发现母亲正在灯下一针一线为我缝出外玩耍时摔破的衣裤,而且红肿的眼圈仿佛流过泪似的,我才感到母亲终归是爱我的,而我也实在太调皮玩劣,让母亲操碎了心。赶紧闭上双眼,暗暗发誓改过自新,要做一个勤劳向上的人。带着母亲的鞭笞,我发奋苦读,一帆风顺地考上了军校,之后又参加地方高考到东北大学学习,走上了开满鲜花的人生之路。</h3><h3> 现在,母亲已白发苍苍了,衰老的双手再也举不起一根鸡毛掸子。我多么的希望老人家能拿起鸡毛掸子一直打我着啊,可不知怎的,无论母亲在我身旁还是远离我,也无论何时何地我做什么,母亲仿佛都站在人生的一隅监视我,手里操着鸡毛掸子仿佛操着无形的鞭子,敦促我在人生的旅途上堂堂正正,不怠慢、不停滞、不回头、不逃循、跌倒了爬起来,呐喊着进击。</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