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一路向西,你的目光会变成为一个孩子。</h3><h3> 旅途之上,有那么多东西让人着迷。喜欢到处行走的人,大多都有一颗未泯的童心。</h3><h3> 沿着左云段长城边的观光公路,一路向西,天高得足以让你的心胸无限扩展;大地空旷,视野无遮无拦,你根本感觉不到你是生活在芸芸众生当中,而是大地上的一个独立的存在。</h3><h3></h3> <h3> 这是典型的北方,这是“天苍苍,野茫茫”带给人的心灵震撼。所以,当我看到这条路的某一段像所有的路一样,边上也植上了树木,心里一下子生出了遗憾。于这条路而言,远方可以有树,但路边还是空旷一些更好,否则不仅是对我们一览无余的目光的切割,更是对一种意境的戕害。</h3><h3> 沟有沟形,梁有梁状,树木和其它各种植物展展地辅陈在大地之上,随着不同的地形,生长出不同的样子来。这就是北方,如北方的汉子,敞开着胸怀,坦露着情感,与他们交流,你也会不由自主地把心的门彻底打开。</h3> <h3> 烽燧林立,墩台相接。是一群站立在北方的兵士,一站就是几百年几千年,然而还是不肯离开,是在等那一缕青烟从天外返回来?是在倾听一队很久以前就已经出征的兄弟带回远方的消息?</h3> <h3> 当然了,还有一个一个的土堆,不是一般的土堆,它们不仅占地面积不小,体型也又高又大,于是一些地方文化学者把它们定义为汉墓,当然,也有人说是北魏墓。不过不论是汉墓还是北魏墓,肯定都不是一般老百姓的墓。如果是汉墓,更应该是王侯或者守边将军的墓,只有他们的尊严和力量能堆起这么体型庞大的土堆;如果是北魏墓,估计也应该是皇家陵墓,大同曾经是北魏都城,历史记载当年好多皇族和王公大臣就葬在了平城之西的金陵,这里也许就是那时的金陵。当然,很有可能一些土堆是某一个时代某一些土豪的坟堆,土豪有时候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也是有可能的。不按规矩做事的人历来也是有的,金钱有时候是挑战规矩和权威最好的壮阳粉。</h3><h3> 目光在长城和烽燧之间穿行,行走之间,在更西的地方,会有一个与此迥异的高架形建筑一下子吸引住你的目光。</h3> <h3> 凌空、高远、笔直、坚挺,像是穿越深谷的铁路大桥,却又不是。下面有道路、有庄稼、有晒粮的场,也有穿行而过的羊群。从远处看,蓝在之上,云在之上,这一方天空,原好像是被这高架支起来的。</h3> <h3> 这是威鲁村的渡槽,它立于威鲁村村后、离村口不远的地方。它笔挺的身姿朝前方直直地伸出去,与路北蜿蜒的长城相映成趣,给人们带来了不一样的感受。渡槽,似乎也叫高架水渠,是要让某一地的水上一个高度,然后到另一个地方去,这些水可以不与下边的河流、道路、山谷纠缠,直接流到另一个地方,所以也算是水流的“专用通道”。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华大地兴起了修水利、建渡槽的潮流,记得就在威鲁的周围,一般的村子都选择村子附近的一个地方,建起了蓄水池。蓄水池有大有小,视情况而定。先是在一个空地上深挖一个坑,然后在坑的四周用水泥镶上石块或者厚厚的水泥砖,像是嵌在地里的一个盆子一样。蓄水池是用来蓄水的,大致也是想把水蓄起来等到关键的时候使用,但水从何来却成了一个问题。好多地方的蓄水池似乎是用来承接和储存雨水的,但干旱时节雨水紧缺,偶尔下一两次雨,也储不下多少水,太阳一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蒸发得一干二净了。所以好多蓄水池最终做了鸟雀或者野孩子们的游戏场所。那时候渠也修得不少,左云就修过一条很长很长的渠,叫北干渠。为什么叫“北干渠”,不太清楚。后来听说有的地方还有“老干渠”,大概是取了“大干快上”的意思吧。那条北干渠从县城的十里河水库一直往北,曲曲折折近三十多里,见梁翻梁,见沟过沟,一直通到施村和大堡角两个村子中间的一条渠,那条渠叫“老渠”。老渠曾经水很大,人过的时候经常需要把裤腿挽得高高的,但北干渠建成后却从来没有见到有水流过来,而荒草却肆无忌惮地在渠沿上、渠里边疯长起来,让乡村的牛羊在梦里都会发出甜蜜的笑来。 </h3> <h3> 威鲁渡槽的起点,就是一个大蓄水池。这个蓄水池不是深挖进地里的,而是高出地面两三米。渡槽是从蓄水池的东边延伸出去的,这应该算是蓄水池的一个出口。渡槽基本采取拱形结构,若干个小拱洞上用水泥浇铸成一个平面,上边用相对较薄的水泥板垒成两条长墙,中间就是一个半米深、半米宽的水渠。</h3><h3> 走在长度大约一公里的渡槽之上,更像是走在一条时光的隧道。</h3><h3> 特殊的历史背景下,渡槽早已跃出水利的范围,经过时间的风干,成为中国文化史、建筑史、社会史中一个特殊的符号。“人造天河”的背后承载了太多厚重的历史积淀,在人与水、历史与现实之间,留下了诸多耐人寻味的东西。</h3><h3> 而威鲁渡槽,与长城一样用它的存在记录下了一段历史,也丰富了来这里旅游的人们的想象。</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