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忘却——图话1979.2.17[二]

匠人

引言

据我国民政部原部长李学举主编的《民政30年》一书介绍，从1977年越南当局开始驱逐难民，仅1978年4月至1979年6月，通过云南的河口、广西壮族自治区的东兴及凭祥口岸拥入的越南难民即达26.5万多人，到1980年初，共有28万多人。这些难民，至今分布在广西、广东、福建、云南、江西、海南6省（区）196个安置单位。

1978年10月，在云南河口县的公路上，大卡车上坐满了大人、小孩，白发苍苍的老人和妇女，肩上挎了个包袱皮，一个个神情悲凄，低着头不说话；有的妇女眼睛红肿，看得出是过分悲伤哭成的；有的不停地还在抹泪，目光呆滞，自言自语“没有我，老人怎么生活，怎么生活......”车上一个中年男子抹着泪告诉路人，他们是越南华侨，如今成了难民，是被越南当局驱赶回来的。载运华侨难民的车，一路浩浩荡荡，10月6日这天就有61辆，足有2000多人，而且不断还有从云南内地开来的车接运华侨。

华侨怎么成了难民？关于难民的定义，早在1951年联合国《关于难民地位的公约》和1967年《关于难民地位的议定书》就有过统一的界定，认定书说“有正当理由畏惧由于种族、宗教、国籍、属于某一社会团体或具有某种政治见解的原因受到迫害而留在本国之外，并且由于此项畏惧而不能或不愿受该国保护的人，或者不具有国籍而留在他以前经常居住国家以外而现在不能或者由于上述畏惧不愿返回该国的人”都属于难民。根据这一规定，他们被赶回中国，不是政治见解不同就是受到了迫害。

河口县城的中越大桥大约300米长，15米宽。越南那边还有华侨不断拥向大桥，大约有1000多难民们挑着行李，带着小孩拥挤在大桥上，速度很慢。站在大桥我方一侧可以看到，当华侨要进我国时，荷枪实弹的越南兵不时地用枪托敲打着华侨，催促他们赶快走。一个中年华侨，怒视着越南兵，质问他：“你为什么打人？”越南兵又一枪托朝他头部砸去，顿时鲜血从他的头上流下，涌在脸上，满脸布满了鲜血。这回他没有骂越南兵，而是怒目圆睁，双手举起紧握的拳头，在越南兵面前晃动几个回合，那意思很明白：我们总有一天要揍你！然后快步跨入大桥我方一侧。我边防军战士看见了越南殴打我华侨的行径，他们一个个神情严峻，压住怒火，紧握钢枪，坚守着自己神圣的职责，因为他们每天都在目睹越南兵驱赶殴打我华侨难民，上级指示不准指责越方，更不准开枪。

中越战争前的排华事件

图话1979.2.17[二]

明年2月17日是中越边境战争爆发40周年纪念日，与两国民间涌动着纪念活动相对应，两国政府却有意地保持低调，似乎都不愿再提及当年的那场战争。至于1979年缘何爆发边境冲突，主要有以下三个原因：中苏交恶、越南倒向苏联，与中国产生领土争议；越南入侵中国支持的红色高棉；越南大规模迫害华侨。

图话1979.2.17【二】回顾战争爆发前后的越南排华事件，排华并非越南的专利，历史上东南亚多国曾爆发过排华运动，这是一段海外华人忘不掉的惨痛回忆。

由于历史原因，中国有100多万华侨居住在越南的南方和北方，其中在西贡(胡志明市)就生活着60多万华侨。1955年，中越两国就华侨归属问题达成过协议，中国不承认双重国籍，双方确认旅居越南北方的华侨，在和越南人民享有同样权利的前提下，经过长期、耐心的说服和教育工作，按照自愿原则，可以逐步转为越南籍公民。至于居住在越南南方的华侨问题，则须等到越南南方解放之后，再由两国另行协商解决。

图为1957年3月的西贡，南越华人在寺庙前舞狮。

由于居住在越南的华侨普遍较富裕，许多企业为华人所有，在越南统一过程中，居住在南方的华侨首当其冲受到迫害。北越政府将南方的私人企业收归国有，使华人丧失了财产，并受到残酷的政治压迫，许多平民遭到秘密逮捕和肆意杀害，迫使许多人不得不抛弃财产甚至举家逃亡。

图为1968年6月，越共游击队逼近西贡，居住在堤岸唐人街的华人仓皇逃离。

越南统一初期，越共当局尚与中国保持着传统友好关系，但由于越共总书记黎笋亲近苏联，在中南半岛扩张越南势力，与中国的矛盾逐渐加剧。

图为1977年11月21日，黎笋率领越南党政代表团访华，期间前往毛主席纪念堂瞻仰毛泽东遗容，并以越南党政代表团的名义献了花圈。新华社记者张桂玉摄

在越南南方的华侨问题上，越南政府完全违反中越两国协议，强迫华侨加入越南国籍，对保留中国国籍的华侨施加种种苛刻的限制，进行打击和迫害。对越南北方的华侨，越南方面也不再按1955年协议，给华侨以越南公民同等权利和同等义务，对他们进行歧视、排斥和迫害。

图为1978年5月27日，云南河口，我方医务人员搀扶被越南驱赶回国的华侨老人踏上祖国土地。新华社记者闵福全摄

1978年5月30日，福建省龙海县革委会副主任方亚秀（右三），慰问安置在该县双第华侨农场的从越南归国的难侨何水娇一家。

新华社记者周浩荣摄

1978年6月3日，中共广东省委第二书记、省革委会副主任习仲勋，国务院侨务办公室副主任林修德等，在广州慰问被越南当局驱赶回国的难侨。

新华社记者潘家珉摄

1978年5月30日，被越南当局驱赶回国的难侨，受到热情接待和妥善安置。云南河口人民热烈欢送分赴各个安置点的难侨。

新华社记者闵福全、雪印摄

从1978年6月至7月，中国驻越大使馆同越南外交部共举行了19次会议，由于越南方面根本不承认在越南有大量华侨，更不承认有中国难侨，在接侨问题上毫无进展。中国派往海防港和胡志明港的两艘接运难侨的船只，一直被迫滞留越南港外海面上，接侨工作不能进行。与此同时，越南方面仍然继续对华侨实行迫害和大批驱赶，使被赶回中国的难侨急剧增加。

图为1978年6月15日，我国派往越南胡志明、海防接运难侨的客轮“明华”号、“长力”号从广州启航。新华社记者杨震河、潘家珉摄

1978年8月8日至9月26日，以外交部副部长仲曦东为首的中国政府代表团前往越南，同越方举行关于越南华侨问题的副外长级谈判。然而在整个谈判期间，越南方面在边境口岸和首都河内制造了一系列驱赶、劫持、逮捕以至杀害华侨的严重暴力事件。对中方劝说华侨归化越南国籍和尊重仍保持中国国籍的华侨权益的建议全盘否定。

新华社记者崔宝林摄

1978年7月31日，中国广西的友谊关，曾是中越两国人民团结战斗的见证。但是在今天，被越南当局驱赶的华侨却通过这里回到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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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越边境红河边涌向中国境内的越南华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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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的中越边境战争，只进行了一个月，但双方的零星冲突却持续十年之久，这期间不断有受到迫害的华侨被驱赶回国。

图为1979年7月23日，大批被越南当局驱赶的难民，涌入中国境内，仅广西防城县企沙公社一个小小的港口难民船多达400多只。新华社记者陶俊峰摄

1979年7月21日，大批进入我国边境的越南难民，贫病交加，景况凄惨。这是我国医务人员正在抢救85岁的难民林朝华。

新华社记者陶俊峰摄

与此同时，另有数十万越南难民逃往到东南亚各国，其中我国的香港地区就接收高达20万名越南难民。

图为1979年6月，搭载2600多名华侨和越南难民的“天运号”货船在海上漂流四个月后搁浅南丫岛，难民纷纷游到邻近岸边，却被警察围捕。

1979年7月16日，80多岁的越南难民赖三妹，几个儿子都被河内当局驱赶出越南，她在乘船前往香港途中，又遇风浪沉船，滞留在我国广西防城各族自治县白沙地区。

新华社记者谭志强摄

1979年7月23日，进入我国边境口岸的越南难民，被越南当局掠夺得两手空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急待救济和安置。

新华社记者陶俊峰摄

1979年9月17日，越南当局指使武装人员开枪开炮。把140多名越南难民驱赶到中国境内。图为原住黄连山省孟姜县难民王发金带领一家九口通过中越边境21号界碑进入我云南境内的凄惨情景。

新华社记者卢琰源摄

1979年9月24日，对大批涌入我广西境内的越南难民，各地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进行了适当的安置和照顾。

图为防城县那勤公社每天用十几辆卡车帮助运送安置难民。新华社记者陶俊峰摄

据民政部原部长李学举主编的《民政30年》一书统计，目前在中国生活的印支难民达30万，主要以越南驱逐为主。越南当局仅从1978年4月至1979年6月，通过云南的河口、广西的东兴及凭祥口岸拥入的越南难民即达26.5万多人，到1980年初，共有28万多人。

图为1979年9月24日，我国政府派出轮船，接送安置进入我国境内的越南难民。新华社记者 白斯古郎摄

这些印支难民，至今分布在广西、广东、福建、云南、江西、海南6省（区）196个安置单位，其中越南难民多达99%。1979年9月24日，我方从人道主义出发，派出大批医务人员为滞留在我国边境口岸的越南难民们治病送药。

新华社记者林裕栋摄

为了应对大批难侨归国，中国先后建立84个华侨农场，安置了21万多归国难侨。

图为1979年9月24日，图为安置在云南省陆良农场的越南难民们在参加生产劳动。新华社记者朱于湖摄

1979年12月28日，中国政府分别在广东海南岛的东方、澄迈、文昌县新建了三个国营农场。目前这三个农场已接待安置难民2800多人，还将接待安置来自泰国、马来西亚、香港的印支难民。这三个农场拥有的土地适宜发展油棕、橡胶、椰子、胡椒等热带作物及畜牧业。

图为越南难民郭炳南（右二）一家，在中国广东海南岛文昌县升谷坡农场安了新家。新华社记者李燕明摄

1980年2月21日，被越南当局驱赶出来的难民在云南甘庄农场愉快地跳起了芦笙舞，同当地居民一起欢度春节。从1979年到1990年初，中越边境打打停停，停停打打，冲突不断，没有哪一方成为战争真正的赢家，而双方却均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数以万计的士兵阵亡，无数的平民百姓流离失所。

新华社记者兰芳摄

1979年2月17日凌晨，中越边境群山中万炮齐鸣，地动山摇。一发发炮弹撕裂长空，一齐射向越军阵地。一队队士兵从广西云南越过边界，向越军阵地发起进攻，骤然响起的枪炮声震动了整个世界。对越自卫反击作战拉开序幕！

图片源自于网络

对越自卫反击战，解放军战绩辉煌，3月5日，我国发表声明，惩罚越南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们不要越南一寸土地。由于这样纵深突破越南重兵把守的一千三百公里边界，使得邓小平能够宣布：越南不可战胜的神话再也不可信了。3月16日我军全部从越南境内凯旋回国。

图片源自于网络

回顾历史，我们铭记：

我们渴望和平，但我们不惧怕战争。

今天，要战胜现代化的敌人，不能再依赖“革命化战胜现代化”的公式，必须走富国强军之路。

忘记过去，意味着着背叛。明天我们一代一代中国人还会为国赴死。

部分图片、文字资料根据当年公开报道及网络材料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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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3日编于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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