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因为不知道乱世什么时候就会降临,为了多一些保命的本钱,除了每天的练武之外,晨跑,我是一直坚持不懈。<br></h3><h3> 由于我的买卖慢慢的扩大,家里的下人也是越来越多,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一个怪胎来看。</h3><h3> 偌大的一个家当,全部交给一个老头(刘福)和小孩(李杰)去打理。偌大的一家子人,全交给一个妇人(王翠莲)管理。</h3><h3> 作为曾经的大纨绔,现在却不逛青楼不喝花酒了。</h3><h3> 前段时间和一帮文人士子在一起还吟诗作对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可以混进文人的圈子,可是,有些文人投帖子邀约,却都被婉拒了。</h3><h3> 好好的公子哥不当,好好的上进机会不珍惜,却整天无枪弄棒的,不是造的灰头土脸的,就是带一身伤回来。</h3><h3> 每天一大早就出去跑步,也不知道这样瞎跑,是图个啥。</h3><h3> 闲着没事,就进去那间谁也不让进的屋子里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一次,差一点把房子都点着了。</h3><h3> 若不是我是他们的东家,若不是我待他们都十分的客气,若不是我给的工钱十分优厚,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把我当成妖孽架在火上给烤了。</h3><h3> 因此,刘福不止一次的向我劝谏,劝我要么好好做生意,将来有一天他不能动了,他也好放心的把生意全都交给我。要么就好好读书,没准将来还能考个功名什么的,也好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将来有一天,他见到了老员外,也好有个交代。</h3><h3> 我不能把真相告诉这个忠实的老仆,只好找其他理由搪塞。跟他说,只要教好李杰就好了,他比我更适合这块料,我只要掌握大方向就行。至于读书考功名,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你看朝廷里面,都是一帮奸臣当道,正直一些的大臣,不是被贬的被贬,就是罢官的罢官,我可斗不过这帮老奸巨猾的家伙,当了官,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至于练武嘛,你看我原先的身体多弱,如果再不锻炼的话,我都活不过您老人家。</h3><h3> 老管家刘福说不过我,也知道我是一个聪明的人,有着自己的打算,只好摇头无奈的叹息离去。</h3><h3> 看着大管家刘福离去的背影,我无比的唏嘘。</h3><h3> 这是我穿越过来,认识的第一个人,而且,他也知道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刘谦了,却为了刘家最后的骨血,选择了相信了我,并且全心全意的支持了我。我也没有让他失望,不但把刘家从崩溃的边缘给拉了回来,并且把生意再次做的有声有色。 </h3><h3> 刘福的儿女早年夭折,现在是无儿无女,这段时间,从他那慈祥的目光当中,我感受的到,他真把我当亲儿子来对待。虽然我的饮食起居现在早就有人照顾,他还是时常的过问,就这一点,让从来没有感受过什么是家的温暖的我,湿润了眼眶。</h3><h3> 多么好的一个老人。</h3><h3> 。。。。。。。。。。。。。。</h3> <h3>我如往常一样,晨跑归来,刚进门,就见院中站着一人。</h3><h3> 只见在院中的一棵树下,有个很熟悉的身影,头戴一支式样别致的银丝云髻儿,穿了一件白色的丝绸直綴,一身江南小家碧玉式的打扮,显得简洁而明快,衬得她娇颜如玉,青涩当中自有一股古灵精怪的气质。</h3><h3> 当她也看见我时,双瞳剪水,带着一丝妩媚,雪白的脸蛋浮现一抹红霞,渐渐的,红透了整个俏脸,随即埋下了头,使她俏丽中平添一份韵味,这种美丽的娇羞神态,看得我也不由得心动。</h3><h3> 异性相吸,本就是大自然之中最具神奇和奥妙的力量,虽然,我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女人身上,但是,看见以为如此如花似玉的美人站在面前,心中的小鹿肯定也是要乱撞几下的。</h3><h3> 我一边走上前,一边打趣道:“呦,这是哪阵香风把我的大小姐给吹来了?”</h3><h3> 院中的女子,正是王主薄的孙女王若雪。虽然我有些脸盲,但是,在一起相处了大半天,何况,整个北宋,我就认识这一个小姑娘,不是她还会是谁。</h3><h3> “怎么?”王若雪迎着我的目光,说道:“难道不欢迎吗?”</h3><h3> “欢迎啊。”我打着哈哈:“欢迎欢迎,热烈欢迎。”</h3><h3> 王若雪对我夸张的表演嗤之以鼻:“就知道油嘴滑舌,没一点正行。”</h3><h3> 我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一大早跑我家来了呢?”</h3><h3> 王若雪不答反问道:“不行吗?你家又不是皇宫大内,还不让拜访了?”</h3><h3> “行,行。”我连声应诺,这大小姐要真是耍起大小姐脾气,我可还真招架不住,只是,我好奇,她突然来找我干什么。</h3><h3> 我试探的说道:“那天的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嘛。再说,我也向你道歉了啊。不带事后找家长的!!”</h3><h3> “找家长?”王若雪嘟囔一句,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h3><h3> 我解释道:“就是,那天的事,是咱俩之间的事。不带告诉你爷爷和刘福的。”</h3><h3> 王若雪挺起胸脯,背起双手,围着我转了一圈。</h3><h3> 我不知道她要干嘛,就这样,我像货物一样,被她打量着。</h3><h3> 最后,王若雪清了清嗓子,说道:“首先,那天的事,我说过去,才算过去。第二,你道歉了没错,可是我还没有接受你的道歉呢。第三,至于告诉不告诉我爷爷和刘福你欺负我,那要看本大小姐是否高兴了?”</h3><h3> 我赶紧点头哈腰,道:“那大小姐怎么样才能高兴呢?”</h3><h3> 王若雪拍拍我的肩膀,说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啦!”</h3><h3> 我奴才的说道:“大小姐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小的无不照办。”</h3><h3> 对于王若雪,我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在后世,我就是一直喜欢和女孩子在一起玩,身边的朋友基本上也都是女孩子,当然,都是纯友谊的那种。如今,来到古代这么久,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拒人家于千里之外。如果大家想着,我借此泡妞的话,那你们就错了,在后世,我就是把友情和爱情分的很清楚的。再说了,好不容易回到了古代,谁找老婆不想找个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逆来顺受的,谁吃饱了撑的,找一个野蛮女友,在后世的罪还没有受够嘛?既然回到了男权之上的时代,当然要作威作福了。如果找王若雪这种类型的,那我的幸福生活,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当然,和王若雪做朋友,做兄弟,做闺蜜,我还是很乐意的,有个美女陪着,总好过身边陪着一个大老爷们。</h3><h3> “嗯嗯。”王若雪点点头,道:“本小姐饿了,还没有吃早饭。”</h3><h3> 我应道:“请大小姐屋内稍侯片刻,我这就喊人去准备。”</h3><h3> 王若雪立即制止了我去叫人准备早餐,说道:“谁知道你家的下人做饭干净不干净?”</h3><h3> 我说道:“那我叫人去酒楼买来、”</h3><h3> 王若雪又说道:“谁知道酒楼做的饭干净不干净?”</h3><h3> 我一听,这不是故意找茬嘛。</h3><h3> 我没好气的说道:“王母娘娘的蟠桃宴干净,皇宫内殿的御膳也干净,可是人家没有送外卖的。”</h3><h3> “送外卖的?”王若雪再次被顺口说出来的词给搞迷糊了。经历了初相识的时候被我满嘴跑火车的新鲜词语搞得云里雾里,现在对于这些,除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惊讶。</h3><h3> 我说道:“就是你想吃,人家也不会给你做的。”</h3><h3> 王若雪接道:“人家不给我做,那你给我做好了。”</h3><h3> 我惊讶的问道:“我给你做?”</h3><h3> “嗯嗯。”王若雪再次点点头,说道:“我爷爷可是时常夸起你,说你做的饭菜,可算是咱们大宋一绝。”</h3><h3> 我连忙摆手,谦虚道:“过奖过奖,哪有那么厉害。”</h3><h3> 王若雪祈盼的说道:“要不,你露两手给我瞧瞧?”</h3><h3> “切。”我腰板一挺,说道:“你说露两手,我就给你露两手,那我多没面子。”</h3><h3> “哼。”王若雪嗔道:“那你留着面子,去跟我爷爷解释你是如何欺负我的吧。”</h3><h3> 我大义凛然的说道:“子曰:君子远庖厨。”</h3><h3> 王若雪打断我接下来的话,一脸的怒意,哼道:“别跟本大小姐整子曰诗云的,本大小姐听不懂。不会做菜就直说,你骗的了我爷爷,你可骗不了本小姐。”</h3><h3> 我反驳道:“谁说我不会做菜?”</h3><h3> “我说的,怎么啦?”此时的王若雪活像一只打了兴奋剂的小公鸡,嗷嗷直叫。</h3><h3> 王若雪接着道:“有本事,你就做给我看看。”</h3><h3> “做就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能让一个弱女子看不起。</h3><h3> 王若雪依然嘴上不饶人:“我倒是要尝尝,你做的饭菜有多好吃?”</h3><h3> 我嘲讽道:“我怕好吃到撑死你啊。”</h3><h3> 王若雪不屑的说道:“就知道说大话。”</h3><h3> 我欲转身离去,转身的时候,丢下一句话:“当心,一会儿撑爆你的眼睛。”</h3><h3> “切。”王若雪学着我的口气回我了一个字。</h3> <h3>此时,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谈不上奸计得逞,只是耍了一些小聪明。</h3><h3> 在这个时代,到处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见面时彬彬有礼,满口的仁义道德,但是,到了青楼妓馆,就原形毕露,一个个摇身一变,立即变成色中饿鬼,下流至极。俗称风雅。</h3><h3> 我展现给王若雪的,自然没有那些虚伪作派,而是把后世的逗小姑娘,哄小姑娘开心的小把戏逐段上演,给她耳目一新的感觉。</h3><h3> 后世的我,谈不上阅人无数,但是,从情窦初开,到多多益善,再到你侬我侬,最后到心灰意冷,也经历了十几次的恋情,要说经验和手段,肯定还是有的。要不然,就凭我,一没钱,二没有长相,上哪处那么多对象去。虽然,到最后,都没有修成正果,不可能都是人家的错,也不可能都是我的错,也许,注定每个人的命运不同,传说中的有缘无分吧。后来,彻底对女人死了心,再也爱不起来,虽然,还是有一些女孩子相中了我,依然都被我拒绝了,原因就是,心死了,就没有必要去坑人家,为了结婚而结婚。</h3><h3> 和王若雪相处,我没有像其他穿越者一样,有成为大种马的打算,见一个爱一个,见一个泡一个。对待王若雪,我是出自交朋友的目的。</h3><h3> 醒掌君王权,醉卧美人膝,绝对不是我的最高追求。我目前想的,那就是趁现在战乱还没有到来,多挣点钱,苦练一下武功,然后,造几艘大船,漂洋过海到马尔代夫,或者塞班岛之类的岛屿,过逍遥自在的生活。至于女人嘛,有一两个就够了,再多,我也照看不过来。</h3><h3> 而在此时,王若雪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也是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h3><h3> 切,不就是使个激将法嘛,就这点小计量,如果我不愿意,还能让你在此得意!</h3><h3> “看什么看?是不是闲的都没事情做啊?”</h3><h3> 我一声呼喊出来,围观凑热闹的这些家仆顿时做鸟兽散,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h3><h3> 我小声嘟囔着:“有什么好看的,跟没见过女人似的。”</h3><h3> “他们是没见过像我这么漂亮的女人。”</h3><h3> 王若雪在后边回了一句。</h3><h3> 我转回身,深施一礼,说道:“我一直以为我脸皮最后,今日,小弟甘拜下风。”</h3><h3> 王若雪装作男装打扮时,冲我拱了拱手,回道:“好说,好说。”</h3><h3> 我再次拱手道:“那小弟先行告退,给兄台准备饭菜去了。”</h3><h3> “请。”王若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h3><h3> “李杰。”我冲着刚刚跑过来的李杰喊道:“带王小姐到客厅看茶。”</h3><h3> “不用这么麻烦。”王若雪说道:“我随你一起去厨房。”</h3><h3> “一起去厨房?”我不解的问:“你去厨房干嘛?”</h3><h3> 王若雪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怕你万一在我的饭菜里面下毒呢?”</h3><h3> “切。”我不屑的说道:“给你下毒,那都是在浪费毒药。你想学艺,就直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h3><h3> 王若雪嘴硬的说道:“我是怕你来个偷梁换柱,把别人坐做好的饭菜说成是你自己做的。”</h3><h3> 我说道:“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道,还值得找人代刀,不够浪费力气的。你要是不嫌脏,就一块来吧。”</h3><h3> “来就来,谁怕你啊。”王若雪说着,提起裙摆,跟在我的后边。</h3><h3> 我冲正迎过来的李杰说道:“没事了,你忙你的吧。”</h3><h3> 李杰应了声,转身告退了,只是,他不时的回头望两眼,应该觉得这人有些面熟。</h3><h3> 我在后边开玩笑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看见漂亮的大姑娘就迈不动步了?”</h3><h3> 吓得李杰再也不敢回头偷瞧了,噔噔噔一溜小跑,转瞬即消失不见。</h3><h3> 后边传来王若雪银铃般的笑声:“你呀,在下人面前都胡言乱语,一点没有富家公子的样子。”</h3><h3> 我问道:“富家公子都什么样?”</h3><h3> 王若雪答道:“他们啊,要说长相,哪个不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要说学问,哪个不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要说作派,哪个不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哪像你,论长相,弱不禁风,衣冠不整。论学问,不学无术,胸无点墨。论作派,俗不可耐,野蛮粗鲁。”</h3><h3> 我转过身,打量了一下自己,喃喃的说道:“我有如此不堪?”</h3><h3> 王若雪好像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说道:“何止是如此不堪,简直就是不堪入目。”</h3><h3> 我问道:“我如此差劲?”</h3><h3> 王若雪得利不饶人道:“何止是差劲,简直就是差劲的不要不要的。”</h3><h3> 这句‘不要不要的’,也是初相识的时候跟我学的。</h3><h3> “大姐。”我愤愤的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不带这样埋汰(东北话)人的。”</h3><h3> 王若雪走过来,拉起我的衣袖,说道:“是我说你嘛,你见过哪家的大少爷还穿着带补丁的衣服。”</h3><h3> 一句话说的我哑口无言。人家说的没错,的确,我的衣服缝着几块大补丁。</h3><h3> 我争辩道:“我这是练功服。”</h3><h3> 王若雪道:“哪怕我家的护院,练武功的时候,也没有穿成你这样啊。”</h3><h3> 我道:“我这是特制的。”</h3><h3> “特制的?”王若雪道:“特制的,从来也没有听说往上缝补丁的啊。”</h3><h3> “好吧。”我只好主动认输:“你赢了。”</h3><h3> 王若雪立即传来胜利的哼哼声。</h3><h3> 这件事,根本就没办法跟古代人解释。差不多在二十一世纪之前,只有乞丐,流浪汉,贫穷人家的人,因为买不起衣服,才会穿带补丁,甚至是漏洞的衣服裤子。你再看二十一世纪之后,满大街的人,穿的都是带补丁,漏洞的衣服裤子,而且,这样的衣服裤子,往往要比完好的衣服还要贵。前卫一点的女孩子,没有几条破洞的牛仔裤,都不好意思出门。而且,衣服的布料是越来越少,少到只能遮住关键的几个部位,甚至是几个点。这要是在古代,古代人看见了简直是无法想象,这得穷到什么样的地步,才会穿的衣不遮体,如此可怜。</h3><h3> 我这套练功服,又不是流行衣服,当然不会做的如此不伦不类,要不然,走在古代的大街上,还真把我当成的要饭花子了。古代的衣服,大都是棉麻绸绢。穿着一身绫罗绸缎去练功,也太不像话。麻布衣服,又不耐磨。棉布衣服,在这时,还算是中高档货,价格不菲。我的练功服,自然是纯棉布的衣服,由于这时还没有化纤制品,纺织工艺也没有后世的水平,同样的衣服,自然就没有后世那么耐穿。所以,我在关键的部位,特意打了补丁,比如:膝盖部位,手肘部位和屁股。而且,补丁的大小和形状都是对称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知。王若雪也知道我这是有意而为之,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然后和我强词夺理。</h3><h3> 这件事,我说不过你,那我找其他的突破口,总不能让你一个小丫头给欺负住了。</h3><h3> 我说道:“那为什么我见到的富家公子,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呢?”</h3><h3> 王若雪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你见到的是什么样子?”</h3><h3> 我侃侃而谈:“我见到的公子哥!他们啊。论长相,尖嘴猴腮,肥头大耳。论学问,目不识丁,庸碌无为。论作派,欺男霸女,鱼肉乡里。一个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一个个道貌岸然,装腔作势。一个个只知道伤春悲秋,吟风弄月。一个个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一个个仗着有钱有势,作威作福,不知道调戏了多少良家妇女,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无辜人命。简直就是社会的败类,国家的蛀虫,人人得尔诛之。”</h3><h3> 我越说语速越快,越说声音越大。</h3><h3> 王若雪看我义愤填膺的样子,惊得她是哑口无言,睁大眼睛望着我,看我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h3><h3> 我也发现了我的失态,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有些小激动,吓到你了吧。”</h3><h3> “还,还好。”王若雪惊魂未定的答着。</h3><h3> 我感觉我说的有些过头了,不能在此问题再纠缠下去了,赶紧转移话题。</h3><h3> “饿坏了吧?”我说道:“我现在就去做饭,给你做好吃的。”</h3><h3> 王若雪还没有从刚才震惊的神情里面缓过来,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h3><h3> “走吧。”</h3> <h3>我冲她微笑一下,领着她向厨房的方向走去。</h3><h3> 当然,我没有牵人家的手,我只是带路而已,你们不要想太多。</h3><h3> 王若雪小心的询问道:“听我爷爷说,你之前,就是那样的人。但是,看你刚才的样子,好像对那些人却是恨之入骨。”</h3><h3> 我长叹一口气,说道:“那时年少无知,就是被那些人蒙骗,做了一些错事,现在,每次回想起来,都是痛心疾首,夜不能寐,悔不当初啊。”</h3><h3> 王若雪开导我道:“古书有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h3><h3> 我继续说道:“所以,我知道,被他们欺负的人,又多惨。每当想起这些受苦的人,我就对他们恨之入骨。你有空的时候,可以问问在我家的做工的下人,很多人都有自己的一本血泪史。”</h3><h3> 我家里招收的这些仆人,本领在其次,忠心要第一。所以,我尽量招收那些曾被官宦人家,地主老财等欺负过的贫苦人家,甚至是沿街乞讨的乞丐。只要我对他们足够好,他们对那些人的仇恨就会越深,也就会对我更忠心一些。</h3><h3> 王若雪和我初相识,是因为她的丫鬟美丽,算是一场‘美丽’的误会吧。她也知道美丽长得什么样,也相信,十有八九是一场误会。所以,她自然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h3><h3> 王若雪和我第二次相识,是因为未断钱包被偷,她‘见义勇为’,又发生了一场误会。好歹我嘴甜会来事儿,连哄带骗,解除了误会。自此,也算是真正的相识了。</h3><h3> 王若雪是一个聪明的丫头,自然不可能,初次见面,就完全的相信了对方。所以,她向她爷爷打听了一些我的情况,收集到的信息,有好有坏,也就是我之前干不少坏事,现在是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了云云。她又向其他人打听我的情况,那收集到的信息,全都是我的‘光辉事迹’,而且被夸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简直我就是天下第一恶魔,没有我没干过的坏事。比如:打瞎子,骂哑巴,敲寡妇门,挖绝户坟,闲着没事扒老太太裤衩子。</h3><h3> 王若雪自然对这些不信,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人怎么可能坏到如此地步?而且,那天也单独和我相处了半天时间,发现我这个人,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就是有点油腔滑调,有点小无赖,但是,却不讨人厌。</h3><h3> 这两天,她打听的越多,就想的越多,就越对我产生了浓厚兴趣。因为,她打听到的消息,两极分化严重。说我坏的,我简直就是恶魔转世,无恶不作。说我好的,我简直就是菩萨化身,普济众生。所以,她就越加的烦恼,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h3><h3>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h3><h3> 在煎熬了几天之后,她决定,要以身犯险,亲自验证,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今天,一大早,她就出现在了我的院中。</h3><h3> 既然是王主簿家的千金大小姐,刘福自然不敢怠慢。而且,刘福还是有一些私心的,老人家的心思,你懂的。</h3><h3> 王若雪刚才听我慷慨激昂的一顿陈述,对我的印象自然有所提升,只是,让他完全相信我所说的话,她还没有单纯到这种地步。</h3><h3> 不知不觉,我们就来到了后院的厨房。</h3><h3> 在厨房忙乎的几个仆人见我到来,立即起身向我施礼,我摆手制止,示意他们继续。</h3><h3> 王若雪跟在我的身后,皱了皱眉毛,问道:“这好像是下人的厨房。”</h3><h3> 我点头道:“是啊。”</h3><h3> 王若雪惊讶的问道:“你和下人竟然用一个厨房?”</h3><h3> 我继续点头:“是啊。”</h3><h3> 王若雪满脸的不可思议:“难道,你和下人们一起吃饭?”</h3><h3> 我有些明白了,只是,依然点头答道:“是啊。怎么啦?”</h3><h3> 哪怕不是官宦人家,只要是大户人家,主子们都有自己的小厨房,下人们有下人们的厨房,更没有主人和下人一起吃饭的。这要是传出去,只能让人笑话,说是没规矩。</h3><h3> 王若雪支支吾吾道:“他们,他们是下人啊。”</h3><h3> 王若雪此话一出,刚才还在忙乎的几个人,立即停了手里的活计,纷纷的站了起来,怒视的王若雪。</h3><h3> 我上前一步,把王若雪自然的挡在了身前,也挡住了其他人的目光。</h3><h3> 我说道:“在你们家,他们是下人。在我家,却不是,只要是到了我刘家,那就是我的兄弟姐妹,叔伯长辈。我刚才都说了,他们都是苦命的人,我怎么可能让他们到了我刘家再受苦。”</h3><h3> 王若雪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h3><h3> 我转身,冲着几人说道:“你们讲讲,你们都是怎么来到我刘家的吧?”</h3><h3> 我冲他们挤了一下眼睛,努了努嘴,随即,让开了身子,把王若雪暴露在他们的面前。</h3><h3> 其中一个大嫂说道:“我之前在公主府做工,有一天,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盘子,我就差点被打死,一年的工钱一文钱没有给我,我就被撵出了公主府。要不是,小少爷收留,帮我疗伤,我可能早就横尸街头了。”</h3><h3> 另一个大嫂说道:“俺家那口子之前在东街的刘大官人家做木工,盖房子上梁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被梁木砸断了一条腿。刘大官人看俺家那口子没用了,就把俺家那口子给辞退了,别说药钱了,就连工钱,一直拖到现在,一文钱都没给。要不是小少爷宅心仁厚,我们的日子还不知道咋过呢。我还没来做工,小少爷就先给老婆子我支了两个月的工钱,让我家那口子先治腿。如果不是小少爷,我家那口子,别说腿保不住,没准连命都保不住啊。”</h3><h3> 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喏喏的说道:“俺家之前是种地的,俺村的杜财主相中了俺家的地,要买,俺爹不卖。杜财主就叫人使坏,县令也是他家的亲戚,就诬陷我爹偷了他家的东西,我爹被屈打成招,没过多久,就死在狱里了。杜财主继续管我家索要他家丢的东西,我家又没偷,哪来的东西给他,县令就判拿我家的地抵债。杜财主依然不肯罢休,一直想霸占我,我誓死不从,我娘以死相拼,我才没有被玷污。同村的一个人在少爷家做工,说少爷是个大好人,让我们娘俩只要到了少爷这里,就没有人再肯欺负我们了,我们连夜就逃出了村子。要是没有遇到大少爷,我和我娘,就不知道什么样了……”</h3><h3> 小姑娘,说完,抱着一个女人嚎啕大哭,只见这个女人,轻抚着小姑娘的长发,一脸的怜爱之情。很显然,她就是小姑娘的娘亲。</h3><h3> 我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早晚有一天,我让你们大仇得报。”</h3><h3> 小姑娘一哭,其他人也都跟着抹眼泪,就连王若雪,也是眼眶湿润,已经有泪水滑落出来。</h3><h3> 我说道:“你们都下去吧。”</h3><h3> “是,少爷。”</h3><h3> 几个妇人鱼贯而出。</h3><h3> 你想问我,我是从哪找来的,这么多受苦的人?那是因为天下受苦的人,实在是太多,要不然,哪来的那么多人造反,有吃有喝的,有多少人愿意冒着杀头的危险起来造反。看看朝廷,奸臣当道,贪官污吏横行,就知道,底下的百姓,如何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占山为王,起兵造反的,不光有穷凶极恶之人,也有走投无路之人。</h3><h3> 东京虽然繁华,却依然隐藏着黑暗。</h3><h3> 我之前的名声太臭,现在多做善事,挽回名声只是一方面,主要我还是想笼络住一批人,为我所用。还是那句话,我看中的不光是能力,更重要的是忠心。我对他们有恩,在古代道德还没有崩坏的年代里,大多数人还是懂得知恩图报的。</h3><h3> 这些人,虽然都是一些市井小民,但是,千金买马骨,我可能做不到宋江’及时雨‘的地步,但我相信,广撒网,总会打到大鱼的。</h3><h3> “刚才,对不起啊。”</h3><h3> 王若雪撕着衣角,向我道歉。</h3><h3> 我说道:“你不应该跟我说对不起,你应该跟他们说对不起才对。”</h3><h3> 王若雪默默的点了点头。</h3><h3> “好了。”我笑着说道:“赶紧做饭吃吧。要不然,一会儿我都饿的没有力气做了。”</h3><h3> “嗯。”王若雪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说道:“那我来帮忙。”</h3><h3> “好。”我顿时叫了一声好,立即同意。</h3><h3> 为了缓解刚才压抑的气氛,我继续打趣:“子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h3><h3> 王若雪扑哧一笑,道:“又没一点正行,孔子他老人家,何时说过这句话。”</h3><h3> 我拿过一头蒜,递给王若雪,让她帮我扒蒜。</h3><h3> “孔子他老人家没有说嘛。那可能我记错了,那就是孟子他老人家说的。”</h3><h3> “都说你不学无术,你还狡辩,这回露馅了吧。”</h3><h3> “那,诗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h3><h3> “呸!你就别糟蹋那些经史子集了。”</h3><h3> “那,曾经有一位哲人说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h3><h3> “哪位哲人?”</h3><h3> “我家门口,卖海蜇的那个人。”</h3><h3> “满嘴的油腔滑调。”</h3><h3> 我们俩人,就在这说说笑笑的氛围当中,准备着早餐,好吧,权当是早餐吧。</h3><h3> 既然是早餐,自然就不能吃大鱼大肉了,主要还是以清淡为主。</h3><h3> 我烙了几张葱花鸡蛋饼,用的面粉,是我筛选过后,又重新细磨了一遍的。要知道,古代的面粉,就跟吃西藏人的糌粑差不多,有的甚至是拉嗓子。</h3><h3> 我煮了皮蛋瘦肉粥,当然,在我的店里,这叫,珍珠翡翠玛瑙粥。</h3><h3> 炒了一碟青菜,清炒的,加了一些蒜蓉,保持青菜的颜色和清香。</h3><h3> 最后做了一道开胃的凉菜,爽口白菜丝。此菜品酸酸甜甜,十分可口。只是这大白菜,还没有像后世那么普及,种的人并不多,而且还都在在南方。我无意间发现有南方的船商在贩卖,就买了几颗回来。</h3><h3> 在后世,一提到白菜价,那就代表着不值钱。在这时,完全相反,大白菜平民百姓,肯定是吃不起的,因为,真的很贵。</h3><h3> 说句实话,王若雪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从来就没有下过厨房,与其说是给我帮忙,还不如说是给我捣乱,有她在,反倒是给我惹了不少麻烦。最后,我只好让她安静的站着,陪我说话就好。</h3><h3> 等饭菜做好,我俩毫不客气的开始大口朵颐,我折腾了这么久,可真是饿了。王若雪觉得,这些饭菜都有她的一份功劳,自然要多吃,要不然,就亏了。</h3><h3> 我俩一边吃饭,一边斗嘴,一边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席间,其乐融融。</h3><h3> 刘福躲在月亮门后偷瞧,眼睛笑成了月牙。</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