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制作:红梅馨香</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配乐:红梅馨香</h1><p><br></p> <h1> 作者:生于吉林省大安市,现居住在松原市,曾从事过教师、公务员、企业管理者工作,吉林大学在职研究生,写作领域包括文学、公文、剧本、经济学、管理学、歌词等,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家、诗人、文艺评论家。</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我 从 向 海 来</b></h1>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散文)</b><br></h3> <h1> 如果秀山丽水落到哪,那块地方就有了机缘,那里的生灵就有了依托和自豪的资本。但吉林省的西北部,都是古时称的八百里瀚海,是无奇的平坦,是坦露的沙丘,是干涸的土地,是很难有秀山丽水的机缘,在这块大片土地上的生灵难道就没有了依托和自豪的资本了吗?</h1> <h1> 偏偏上帝是比较公允的,也是有良心的,他把一片圣水、一片古榆、一片杏花林、一片芦苇、一片草原、一条长河、一座古刹、一群野生动物,安排到了吉林省西北角的一块地方,从此这块地方就有了他的名份,这片土地上的生灵就有了依托与自豪的资本,古八百里瀚海就有了灵性,世界就有了新的猜想和向往,这就是通榆县境内的向海国家级动植物自然保护区。</h1> <h1> 德德玛的一首《我从草原来》唱出了她的心迹,唱出了她的情爱。她是草原的女儿,她爱草原的绿色、草原的清香、草原的博大,她以辽阔的心胸,装着辽阔的草原。我与德德玛有了同样的感受,我从向海来,尽管多少次的往来其中,脚步遍布向海的每一块土地,对它的一丘一岭、一水一波、一草一木都几乎耳熟能详,但每次我回到向海,还是有那么多的欣喜、那么多的冲动;每一次离开她,又恋得魂牵梦绕。难怪十几年前吉林电视台的程捷把它拷贝进了时空,也把心留在了向海,把自己当成了向海的女儿,也就有了《家在向海》。</h1> <h1> 是先有通榆,还是先有向海。省外的人很少知道通榆,很多人知道向海。国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中国的通榆,但知道中国的向海。东有长白山,西有向海,这是国内外友人对吉林的一般认识。东有东北虎,西有丹顶鹤,也是国内外友人对吉林的一般了解。称吉林省是鹤乡,真正的鹤乡在哪里?就在向海。向海的名气之大,影响之远,赞誉之高,绝不是文人墨客的哄抬,而是凭借它自身的纯朴、自身的仁厚、自身的博爱,赢得了人们的青睐、迷恋与追求。通榆有个向海,是通榆的福气。吉林有个向海,是吉林的机缘。中国有个向海,是中国的骄傲。</h1> <h1> 向海能成为中国的向海,能成为世界的向海,它也不是文人墨客的渲染,不是能工巧匠的雕砌,不是园林工艺师的刻意,正是由于没有人的主观趋治,保留它的原始、它的荒芜、它的还古归真,给现代的人们留下了一块纯真的净土。你不用闭上眼睛,去寻想那遥远的自然,也不用举起望远镜,去回首历史的真迹,身临向海,就走进了自然的空间,也感受到了时间的久远。</h1> <h1> 从通榆县城出发,往西北走五十多公里,就进入了国家级动植物自然保护区——向海保护区,这个保护区是容动物多样性和植物多样性于一处的综合性保护区。你如果没有到过向海,你会为这里的动物群类保护的完整性,尤其是对特有植物保护的原始性而感到惊讶和振奋。当你一进入保护区的范围,尤其是太阳刚升起的早晨,展现在你面前的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漫山遍野,一簇簇山榆和蒙古黄榆,散落在丘壑之上,在上面水雾的笼罩下,橘红色阳光直直的射在树上,清晨的水气将这些榆树洗得明明亮亮;远处望去,像一把把绿色的巨伞插在大地之上,而且是摆布错落有致,高低参差有序;在阳光作为灯饰的照射下,在空旷的原野上,遍地插着这样的绿伞,真是艺术家的杰作,是舞美师的创意。你在往深处望去,绿绿葱葱,气势浩荡,雄师百万,有如“沙场秋点兵”。</h1> <h1> 蒙古黄榆,是国家二级保护植物,随着环境恶劣的演变,这种植物已经到了濒临灭绝的边缘,向海是我国仅存的最大一片蒙古黄榆生长区。蒙古黄榆本身就是植物的活化石,我们张目所及的丈八高的一棵树,他的树龄也有百八十年,那些你弯腰亲抚的小树,也有十几岁,如果与你个头相仿,那就很可能是你的大哥哥、大姐姐。蒙古黄榆,是自然界意志力的象征,在这单薄给养的沙土中,在这年降水量不足400毫米的苍天吝啬的虐待中,在这家禽野兽的践踏与啃食中,它顽强地生存,尽管每年生长只有几寸的高度,但它还是钟爱这片母亲的土地,承受着大自然的摧残,顽强维系着这一族落的种源。我每次走进那蒙古黄榆的中间,我心中油然升发敬意,也由衷地怜爱与企盼着它们能健康的成长,而且生生不息,不断繁衍壮大。</h1> <h1> 向海真是重要,它关系着地球一脉的历史不能断送,关系着一种植物的种族不能衰亡,我们没理由不爱护它,善待它。</h1><h3></h3> <h1> 向海是一个仁爱的世界,它以施舍求善的心态,接纳了那些天上的来客。一条霍林河,用她丰富营养的乳汁,灌溉了这片土地,让这里水泽丰润,鱼虾丰盛,苇草无边。那千古以来仙界的使者、长寿化身的丹顶鹤,钟爱上了这片湿地,而且它把二百多种鸟类的家族都带到了这里,他们乘着春风飞来,把春的讯息告诉了向海。他们繁衍生育,又乘着秋风而去,把收获带到了南方。</h1> <h1> 向海的仁爱是无私的奉献,敞开宽阔的胸怀,接纳与善待所有的来客,无论是老主顾,还是新成员,都让你在这安居乐业。无论是相容,还是相克,都在这各得其所,各领其幽。鸟儿在芦苇中、在湖水中,任意与你游戏与欢闹;山鸡野兔可以在杂树间啄食寻果,野狼野猪在草原上逐奔;各有规则,各有领地,在同一个世界上相居相生,这是怎样的一种和谐,这就是向海仁爱的造化,营造了最完美与最协调的生物圈境界。</h1><h3></h3> <h1> 额姆太河进入通榆境内,有一股支流游荡出母体,再也经不住向海的诱惑,一往情深的投奔过来。霍林河更是一个痴心汉,尽管丘陵重重,还是阻挡不住它寻爱的脚步,一路欢歌,一路跑来,哗哗啦啦进入向海,再也不愿意离开这里。它们打着旋、拧着劲的汇到一起,在一号库里欢聚一堂,实在拥不下,挤不开,他们分出一拨,在临近二号库里落脚安家。两个湖之隔一道大坝,紧紧相依,像一对孪生姐妹,互照互应,彼此体贴,相互关爱。此时我想起,也许是大自然的有意安排,台湾有一个日月潭,向海不是也有一个日月湖吗?</h1> <h1> 两座湖是两座良仓,白鲢、胖头、鲫鱼、红鲤、武昌鱼等十几种鱼类,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里湖水洁净透明,没有一丝污染,远方朋友来,一桌鱼宴飘香,飘着向海绿色的情,留下的是未离盼来的情念。向海湖曾是我国单网产鱼量最高的淡水湖,单网打鱼记录保留很长一段时间。</h1> <h1> 当你坐上游船,在二号湖中荡游,游船绕过一处沙岛,就会看到一面立壁于湖水之上,自然天成的境界,鸟儿各得其乐,寒鸟在那立壁上,用尖尖的嘴凿出一个洞穴,整个立壁像蜂窝一样,洞深都在一米左右,这里是一处独具特色的鸟类群居的奇观——千鸟巢。走进千鸟巢,寒鸟飞进飞出,翩翩起舞,那种祥和与意趣,正是人类文明所追求的目标。</h1> <h1> 沿着一号湖向西南走五六公里,就到了另一处自然奇观,一望十里平缓的沙丘上,生长着上万株的山杏树,春度五月,十里杏花,满川满坡,站在高处俯视,一眼望不到边,是花的海洋,又是粉红的云雾,人在花间走,犹如画中游。这种自然的芳香,这种山野的灿烂,这种博大的生机,唯在向海能够独有,能够独享。有了这片杏树川,才使纯朴的向海抹上了红唇,擦上了粉脸。原始不都属于绿色,花开果丰的文明也孕育在丘川之间,使你在纯美中感受到真实,产生纯净;在灿烂中感受到唯美,产生理想。向海有了十里杏花川,才有了她值得珍重的另一面,真是浪漫在自然中,自然含在浪漫里。</h1> <h1> 向海虽然不雅,但它俗的实在,都愿亲近她,都愿感触她;向海虽然不骄,但她很坦然,不用多心多想,不用苦寻苦求。向海,就是沙丘上生长的榆树,榆树上有鸟儿做窝,榆树下有野猪、野兔、獐狍、野狼和山鸡串来串去,榆树的边缘是湖水,是芦苇塘。湖水与芦苇塘里,水鸟飞起飞落,渔民荡舟撒网。除此之外,向海没有什么生动之处,有了这些,就足够了。</h1> <h1> 在现代拓荒机器没有碾过的地方,恐怕已没有几处,向海倒是其中一偶。我还记着老人告诉的我的一句话:“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从自然中来,还是愿回自然中去。向海,也许就是我的归宿。</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