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近乡情更怯</h3> <h3> 难得的周末,兄弟们都闲了下来,虽然天气雾蒙蒙的,但看预报,有太阳露头的迹象。于是,按照几天前的约定,老公、小叔连同老公公带着我和两个孩子一大早就回了老家。</h3><h3> 老家白鲁础四十亩地是商南县最偏远的地方。它地处湖北省和山阳县的交界处,那里山高林大,人烟稀少。现在开车朝近道走也需要两三个小时。记忆中自从我们都工作了以后,条件渐渐好转,也渐渐在县城有了自己的房子,至此,回老家就越来越少了。后来,将公婆接上来后,到现在也有七、八年没回去了。尽管有时老公和小叔偶尔会回村里办事,那也是一星半点,少之又少。</h3><h3> 所以,再次踏上那条漫漫长路回家时,除了两个孩子毫无概念外,我们几个还是感慨万千。记得2008年以前,只要放了假,不管行程有多难,姊妹几个都会回家。那时,主要是骑摩托车或走路,尽管也有班车,常常遇到雨雪天气,出于安全考虑,班车只到白鲁础。从白鲁础到家还有几十里路,主要靠走。</h3><h3> 每年最难的就是过年回家,因为家乡山大林深,异常寒冷,每到冬季都有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只要下了雪,就别指望那些雪能在冬天里化,所以人们出行大多靠两条腿。记得好几次我和老公都是从大竹园走回家的,大竹园离家还有五十多里路。有一次,我、老公还有小叔中午十二点多就到了大竹园。我们仨尽量精简行李,踩着尺把厚的积雪艰难的挪动着步子,这时的雪也没有了往日玩耍时的情趣,更多的成了阻碍我们回家的灾难。为省时间,抄近道走,就要翻山越岭。老公给我捡了个木棍当拐杖,我们仨一起朝小路走去……上山还比较容易,有人踩过的地方,光的像抹了油,不敢向前;没踩的地方,不了解路况,也不敢尝试。老公只有用木棍试探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引领我们向前。最难的是下山,有脚印的地方都光溜溜的,根本无法站稳,大家像个探险家一样举步维艰,只有一路攀爬,一路扶持,跌跌撞撞,摸爬滚打,到家时已经掌灯。记得小姑有次直接是光着脚丫走回去的,整个脚冻的通红,脚底下也磨出好多血泡……但不管有多艰难,这里的人们也都和我们一样,谁也阻挡不了回家的脚步……</h3><h3> 现在,通村水泥路一直到家。看,老公、小叔们还在兴高采烈的谈论着哪段路是他们修的,哪些石头是他们垒的,质量如何?如今,出行也改为开车,路是好走了很多,却显得荒凉而萧条。村里的年轻人和有能力的人家几乎都走出去了,剩下的就是老弱病残。在国家好的政策下,老人也由村上安排在了养老院,房子也全部被粉刷的白白亮亮,在冬日灰白色调的映衬下,像一幅水墨画。水电等基础设施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家家都喝上了自来水。连路灯也都庄严而整齐的为老家站着岗,农民生活水平有了大幅度的提高。</h3><h3> 家,却变成了一座座空荡荡的房子。两个孩子回去几乎看不到同龄的朋友,却对圈养着的猪和鸡产生了兴趣,小侄子看着长的肥胖的猪高兴的舍不得走。</h3><h3> 社会在发展,人也在进步。虽然条件艰苦的老家没有城市的灯红酒绿,没有城市的人山人海,没有车来车往……但它却是每一个生长在这里的人的根。根在,家在。它承载着这里每一个人儿时的记忆和奋斗的历程,无论成功与失败,家都会为你敞开胸怀,接纳和包容你的全部!</h3><h3> 有空,常回家看看!</h3><h3><br></h3> <h3> (二零一八年十二月一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