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到泸沽湖——跟我一起去旅游之47

山岱

2018年11月9日中午，我们从重庆出发，直奔泸沽湖。全程约1000公里，到雅安下属汉源县，天已黑尽，住一晚上继续前行。从汉源到泸沽湖只有445公里，以为下午很早就能到，结果出乎我们预料。

靠近西昌很长一段都在修路，单道通行，只能跟在大货车后慢慢前行。而西昌至泸沽湖只有200来公里，但都是盘山公路，不是高山就是峡谷，足足将近5个小时才开到，天都快黑了。不过，60岁以上不要门票还是让我们感到一些欣慰。

我们直接开到了洛洼北古村落，在靠湖边的一个客棧住了下来。洛洼北古村落在泸沽湖镇西南方向，“亮海”与“草海”的交界处，与王妃岛隔海相望，是典型的摩悛人聚集村落。洛洼北古村落面积10公倾，这里有30户人家230余人，保留着摩悛传统建筑结构和风格，沿袭着包括走婚在内的少数民族生活习俗，保存着母系大家庭，是体验摩悛风情的好地方。由于是淡季，游客不多，房价100元，含早餐。

泸沽湖是地处云贵高原的淡水湖泊，湖面面积55平方公里，其中，水域（亮海）面积48平方公里，草海7平方公里。泸沽湖南北长9.5公里，东西宽5.2公里，湖岸线长约44公里，要走马观花的绕湖游玩也要一整天。泸沽湖最大水深93.5米，水深超过50米的湖区约占一半，平均水深为40.3米，在我国深水湖里算老三。

住在洛洼北村的好处不但可在洛洼码头直接坐游船，而且还可观泸沽湖日出。纳西族摩梭语“泸”为山沟，“沽”为里，意即山沟里的湖。由于有山遮挡，泸沽湖日出在8点左右。泸沽湖海拔2690米，早上十分清凉，只有0度上下，不戴手套照相手还有点僵。好在不起风，没有寒风凌厉的肆虐，只是有点干冷。

清晨的湖水温度比外面高，水里的热气向上直冒，整个湖面雾气腾腾，在晨曦里白茫茫的一片，像一条巨大的随风舞动的轻纱，舞得令人心动，舞得令人遐想。

晨光初现，照亮了湖那边的山岗，也使雪白的雾气开始白里泛红，好像害羞的摩悛姑娘。天空一片湛蓝，美好的一天将从这诗一般的梦境里开始。

清晨的洛洼北村十分寂静，只是偶尔听得到一两声狗叫。不知是昨天开了一天的车太困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没有听到山村常有的公鸡打鸣声。也许是早晨太冷，它们都还窝在鸡窝里吧。

太阳还没露脸，但已提前送来了金光，映得洛洼北村周围金光四溢，连湛蓝的湖面也泛着金辉。这边的山峦已经泛红，那边的山岗依然黑紫。村子里炊烟袅袅，在微风里与远处湖面的薄雾慢慢融为一体，使洛洼村更如仙境一般。

如果卸去太阳的靓妆，此时的洛洼村又变成一幅自然大师的山水画，浓墨淡彩，意境深远，让人回味无穷。

晨雾像一层薄薄的面纱，覆盖在湖面和草海上，近处的湖面看得见波光粼粼，而洛洼村后的草海则白茫茫一片。一阵浓烟随风而起，绕着洛洼村缓缓飘移。这并不是村里的炊烟，而是祭祀炉和早起开船的船工烤火燃起的浓烟。看着这天作的美景，心中那一股热情早已把清晨的寒意驱得一干二净。

太阳渐渐升起，山岗已披上了金黄色的靓装，虽然并不耀眼，但已将群山的丰姿展现出来了。湖面依然雾气飘散，但难以掩盖泸沽湖靓丽的身影。一条金黄色的小船划过蓝中带绿的、平静的湖面，仿佛告诉你，这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泸沽湖的美景不但国人向往，名声早已冲破国界。有两辆国外的房车也来到泸沽湖，一睹她的芳容。这些房车也不知是哪个国家的，外观显得有些陈旧，看样子已经跑了很多个国家。

清晨的泸沽湖寒气逼人，等客的船老大们都围座在火堆旁，有说有笑谈天说地。

这些游船都不是个人揽客，而是洛洼村组织出游，村里有人专门记帐，事后再统一分配。这种方式杜绝了个人的恶性竞争，使淡季游船价仍保持在100元/人以上，保证了村民的收益。这个摩悛男子穿一身红色锈有小花的衣服，戴一顶像蒙古族人常戴的那种宽边帽子，手握笔和笔记本，俨然一幅现代摩悛帐房先生形象。

洛洼北村码头可以直接坐船出湖游览，但听说在五支洛码头可以在草海里穿行，我们决定到五支洛码头坐船。从洛洼北村往五支洛村，一路上都在草海边上走。

时近深秋，草海一片金黄。泸沽湖每天下午都要起风，坐船出湖游览最好在上午。泸沽湖的风有时还是有点大，以至于草海的草都吹得东倒西歪，只有远处的芦苇依然挺立。风吹过后的黄草千奇百怪，一些像平原一些像高山，一些像溪流一些像海浪，细细看来耐人寻味。

阳光下的草海一片金黄，黄得似乎有点刺眼。远处的山峦本来是绿绿的，也是阳光让她们披上了蓝蓝的丽装。两条船静静地躺在水并不深的湖面，一条已破旧不勘，身陷水底，再无翻身之日。一条仍容颜如新，随时准备驶出草海，迎接更大的风浪。

好多家村民家都晒有玉米，黄澄澄的铺满一地。这些玉米都连续晒了好多天，仍然继续晒。晚上也不用收进屋，因为现在不是雨季，不会下雨。一些玉米吊在绳子上，中午的太阳照得这些玉米金灿灿的，亮得让人有点睁不开眼。人说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怕是指的此情此景吧？

渡口边停着一排长长的猪槽船，猪槽船原本是独木舟，摩梭语称：“日故”。独木舟由一根粗壮的圆木镂空，两头削尖而成。因其状如一只长长的猪槽而得其名。传说猪槽船是发大水时一个正在喂猪的妇女跳进猪槽而逃生，人们群起而效仿形成的交通工具，因很实用而流传下来。以前，泸沽湖因与世隔绝，湖中的唯一交通工具便是摩梭人独特的“猪槽船”。不过，现在的猪槽船不再是一根圆木挖成的了，因为没有那么多的大木头，都是木板拼装的船。

猪槽船不仅用于捕鱼、捞虾、捞猪草等生产劳作，而且还是沿湖摩悛人定婚的重要工具。男女青年或两船相遇，以歌为话，一唱三叹，相思相爱的情意，通过歌声倾泻而出，飘荡在静静的湖面上，久久回响。

中意的摩悛男女在猪槽船中，或同舟共语，无拘无束，纵情欢歌；或相偎船中，娓娓细谈，倾诉爱意。船在水上飘，人在爱海游，好不浪漫！猪槽船，传颂了多少爱情佳话，成就了多少摩梭幸福伴侣。

我们租的船是从五支洛码头到王妃岛，再从另一个草海航道返回，每人100元。船老大是个摩悛小伙子，年纪不大，善于交谈，但高原的幅射使他俊气四溢的脸变成了古铜色，像一尊活的雕塑。湖上的海鸥三三两两，在猪槽船的周围游弋，一旦我们扔出了面包之类的食物，便蜂涌而来，争夺游客带来的免费午餐。

秋天的泸沽湖像一幅浪漫的童画，蓝天、碧水，还有金黄的树叶。就连情人滩的水底，那些红壤在水波映照下也金光闪闪。

情人滩是风口，中午以后一起风，湖底金光闪闪的风景便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滚滚红浪。风浪把岸边的红壤从湖里卷起，形成沿湖一条红水带，像给湛蓝的泸沽湖围上了一条漂亮的围巾，把泸沽湖装扮得更加美丽。

泸沽湖为川滇共辖，湖东为四川省盐源县泸沽湖镇，湖西为云南省宁蒗县永宁乡。四川约占泸沽湖总面积的2/3，云南占总面积的1/3。情人滩过去不远，便到了川滇交界处。这里塑有一座歌颂民族团结的塑像，底座书有四川人民欢迎你几个大字。

里格半岛位于泸沽湖的北侧，东西南三面环水，北面是与陆地接壤的一条小路，只有2米宽，走完小路就是一个当地居民转山的白色的转山包。岛上除了有当地居民几百年的古老住所，另外还分布着几家景色很棒的临湖客栈，一个村民自用的小码头就在这2米多宽的接壤道路旁边。早晨的里格半岛水雾缭绕，朦朦胧胧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神秘感，从岛外看起来若隐若现，宛如仙境。

里格的出名也许要归功于互联网。当“去泸沽湖一定要去里格”、“里格纯朴、很少商业化”在网络上铺天盖地广为传播后，里格村也就再也没了往日的纯朴与清静。短短几年时间里，20多户人家的村子一下子冒出了近30多家的旅店和客棧，还有不少餐厅、酒吧和商店，而这些店90%是外地人经营的。即使是淡季，里格的价格也比我们住的洛洼村高出几倍。

离里格村不太远，就是已被封杀的歌手杨二车娜姆在泸沽湖的行宫。本来不想看这些名人的行宫，再加上还要收费而且未开门，我们只照了一张像，算是打了卡。

摩悛博物馆是了解摩悛人历史渊源、生活习俗的好去处。摩悛人神秘的走婚习俗是如何形成的？原来，是逃税所至。官家规定，男女一旦结婚，便要交税。聪明的摩悛人便想出了一招，走婚。白天都在各自家里干活，晚上才悄悄地住在一起。既免交官税，又不误家里的农活，两全其美，岂不美哉！就这样，走婚习俗一直沿续下来，成为最奇葩的少数民族习俗之一。

摩悛人也信佛，跟藏传佛教差不多，也用一个白塔烧柏枝等，也要拉经幡，也要转山。不过，不像藏传佛教徒那样在地下一步三叩。

泸沽湖清澈透底，湖水最大透明度达12米，坐在船头上可以看清湖里的水草。这些水草形态各异，有的如藤蔓，在水里拖着一根根绿萝，像摩悛姑娘许多条辫子在迎风舒展。有的如菜花，随着水波晃荡摇弋，像水下草坪染绿了一片湖底。

当年，摩梭土司喇宝臣到四川雅安拜见西康省主席刘文辉，刘文辉之女肖淑明与土司喇宝臣一见钟情。从此一个年仅16岁的少女，便远走他乡，成为摩梭土司的填房。而土司喇保臣则把肖淑明视为掌上明珠，把她安置在博洼岛上（现为王妃岛）。

肖淑明以自己的才学，为摩梭人建学校，传汉文，平土匪，骑飞马，打双枪。通过著书立说，宣传摩梭文化，从而架起了摩梭人与汉人联结的桥梁，而被誉为“当代王昭君”。老人于2008年去逝后，摩梭人把她当作神一样，在王妃岛设灵堂，建展馆，对她生平进行传颂。王妃已成为摩梭人心中的太阳和一个活神。

据说，泸沽湖王妃岛的倒影与王妃岛可以形成一尊睡佛像，栩栩如生。远远望去，那睡佛神态端庄，眉目清秀，头顶佛光，以涅槃之姿安详地静卧于湖光山色之中，冉冉兮若彩云之始翔，蔼蔼兮若初日之未央。当地摩梭人说，泸沽湖的睡佛一般只有有缘人在晴天无风的天气才可以见到她，我们到王妃岛时始终有风，阵阵涟漪击碎了王妃岛的倒影，我们成了无缘人了。

（网传的王妃岛睡佛照）

两天的泸沽湖之旅结束了，但我们意犹未尽。我们只是看到了你秋的容颜，并没有领略你夏的热情，也没有欣赏你春的华美。待到来年，我们再来泸沽湖，一睹你那别样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