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作者:刘红欣</h3><h3> 许是老了么?想留住年轻么?还是证实的确很年轻过,静下来有些长存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就想拉出来,整理出来,南海的故事相对于苏州来说,会多很多,两年两个时间段。20出头那一年的夏天,我一个人从广州去南海找工作,我记得先买了一份佛山地图,在地图上查公交路线,人才市场的位置,然后拿着地图从广州坐车去佛山南海的人才市场,中间经过石弯火车站,跑了一天,车费花去50元。</h3><h3> 一个周六在南海人才市场应聘了一家玩具厂,中型企业,500人,当时这个公司在招聘文控文员,那个时候准备还挺充分的,虽然都是手写简历,有中文版,有英文版,还用粤语作了个自我介绍,这个是很有必要的,在后来的工作中有体现。因为公司是香港老板,三个厂长都是讲白话的,老板开会不说普通话,而对于我们与会人员,不管是旁听还是作笔录,都需要听得懂粤语。那个年代在广东找工作,可以说粤语是一项基本必备的语言技能,为此我曾经花费过一定的时间和精力专门学习并练习过广东话。第一次来南海,面试的第一份工作就录用了,竟然很容易地成功了。复式是老板直接面试的,也许是我的英文简历起的作用,老板并没有按招聘会上的职位安排我做文控,而是安排我去工程部做英文翻译,面试时用口语跟我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当时有一个姓刘的翻译在做,她是广东人,由她来带我,我翻译过的资料她都会帮我检查一遍,改正不准确的地方,翻译的词汇中有不少术语,词典查不到的,学了不少东西。我们不单是工程部,而是全厂的翻译,中英互译。只不过我们的办公位设在工程部。主管是一个湖南女人,精干的短发,操着一口标准流利的粤语,厉害人物。在那个公司中同事之间的平时交流说粤语多过说普通话也是正常的,我刚上班时,被介绍给同事时,她们也是用粤语介绍的。记得那时候的工作紧张且有趣,充实,为了练习口语,我跟刘翻译,上午说英语,下午说粤语,中午才允许说普通话放松一下。</h3><h3> 那时我跟同事的相处都是相安无事的,记得有一天,办公室有两个女不知因为什么打架了,叫嚣的声音很大。企业里灰色的人际关系有时候不是只用勾心斗角可以形容的。</h3><h3> 最灰色的还是住宿问题,我对住集体宿舍有阴影,又是个十几人的大宿舍,公司位置地处有点偏。进公司的前两天我肯定是住宿舍了,上铺。怀疑当时是我沟通的说话问题,还是宿舍的人对新人不友善,我刚搬进宿舍时,宿舍里面坐了一个大姐,我问她:你住这里吗?她说:不住这里,住哪里? 我:。。。。。。我的行李箱放在我铺位的下床角,晚上我的下铺舍友回来了,她对我说:"小姐,你不要把你的行李箱放这里呀!等下我怕你下床来会摔死你呀!" 我:。。。。。。第二天我就出去找房子租了,庆幸的是那里不像苏州那么难找房子,很多房子租,条件有好的有不好的,我那时候刚出去没有什么钱,肯定是租便宜的了,房子条件非常差,与隔壁隔半墙,晚上经常有老鼠出没,昏黄的电灯泡,现在想起来像小时候点洋油灯的感觉,外面两扇黑漆漆的木门,这种烂房子也还是有别的人住的。搬家的时候厂里有个湖北的男同事,在一个办公室的,主动帮我搬,他说:还是帮我拉箱子吧,如果帮我抱被子,被他老婆看见就不好了。</h3><h3> 那个时候,厂里有两个广东女同事经常跟我聊天,有天要去我租房那里玩一下,于是心无城府的我就带她们去了,然后她们说:那家的狗住的都比你好啊! 我:。。。。。。</h3><h3> 再说到工作,我不只是做翻译,也做一些文员的工作,比如有个老工程师教我做作业指导书,那个工程师说他已在这家公司工作了二十年,间或我也会做会议记录。我们的办公室很大,有十多个人,办公室有个男主管,是管生产的车间主任,湖南人,他经常没事了坐在我后面或旁边找我聊天,那个时候单纯的我竟然也没有看出来我的女主管对他有意思,没有什么避讳,果不其然有一天,我还像往常一样工作的时候,我的女主管突然对我说:“你被炒了,我已经跟老板说了,你可以结工资走了,马上就可以走了。”于是我就走了,晚上遇到办公室的工程师问我:“做的好好的,怎么不做了呢?我还准备教你一些别的东西呢” 遇到那个男主管说:“百分百是那个女的干的!东家不做,做西家嘛,没有什么大不了。”后来一个月之后,那个男主管也辞职了,活像苏州那个公司的翻版,总是有女人跟我过不去呢,哈哈!第二年,那个男主管写信邀请我去佛山另一个他在的地方去工作,言辞之间,并隐隐地有追求之意,那时我能给他罗子君给贺涵的感觉。明确地说,他大我12岁,离异有个儿子10岁,那个时候我并不介意,就是喜欢比我大很多的人,才有共同语言。他长的很象我的小表哥。当时我家里已有牵绊,足不能出户了。</h3><h3><br></h3><h3> 我在离开公司的隔天,开始还出去找工作,去狮山工业区A B C D 区,不幸的是,很快,我的肾结石严重复发了,之前已经疼了好多天,天天晚上抱着肚子不能睡,最严重的那天,记得那个早上,喝水都吐了,我趿着一双拖鞋就出去找诊所打止痛针了,结果打了针也不管用,我就直接坐公交车去官窑医院碎石了,沿途水乡的风景好美啊!可惜我却无暇欣赏。当天花了八百块,我这两个月来的辛苦又白费了一大半。心疼啊!碎石结果并不理想,还是痛,接下来我就匆忙地收拾行李赶紧回老家了,非典那一年,我的运气好衰,我手里除去买票的钱已经所剩不多了,我在往火车站售票厅走的时候,突然拦路杀出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虎背熊腰,拦住我的去路,恐吓我说:“站住!不许动!给我一百块钱,要不然,拿刀捅死你!”我跟他商量说:“给你五十行不行?要不我买车票就不够了”他说:“也可以”我找了找,居然没有零钱,无奈之下,只好给了他一百块,x !接着又被另一个贼盯上了,(此种恶劣行径我是非常鄙视的)我没有去售票厅了,赶紧调转头找了最近的一趟公交车,坐车离开广州火车站,去往广州我以前工作过的一个公司,找到我原来的两个女同事求助,还好她两个还在,给我煲了碗粥压惊,完了两个女保镖送我去火车站,帮我拉着行李,一左一右地护在我的身侧,写到这里,回想起来,我不禁又哭了,是的,眼泪又出来了。两个都是极品美女呀!一个湖北女同事说:我觉得你太弱小了,小手柔弱无骨,就应该被保护。另一个是老板助理,她爸爸在广州开大厂的,有一个大集团,家境殷实。我在南海工作时,她周末曾要过来找我玩。</h3><h3> 回家后我时常跟她们保持联系,有书信往来,我记得有一天娅姐电话里跟我说:去东莞考察市场,带了五千块现金,在汽车站一下车就被抢光了,还丢失了包里全部的证件,主要是证件,损失惨重啊!天朝自古不乏恶民。第二年她有帮我找工作,还是同样的原因,绊足于一隅,不能出远门了。可惜,两年后就都失联了。</h3><h3> 流年的命运衰的不能再衰了,回去的火车上,结石发作,21个小时的路程,平均三几分钟肚子剧烈地绞痛一次,疼了一路,一口水没喝,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坚持到了省会终点站。当我拉着行李出站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妈妈羸弱的身影等在出站口,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强撑着的坚强瞬间崩塌!回去的当晚就打了急救送去医院了,还是传统疗法,几副中药治好了。生我养我者,父母之大恩,恩泽齐天厚。</h3><h3> 回来正赶上非典,我被隔离了15天,在野外的一处空房子里,貌似是旧公社遗址,每天有三几个妇女看护,妈妈每天也来照顾我,每天说说笑笑地就过去了。人生充满戏剧性啊!在我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出名的潜质了,呵呵!</h3> <h3> 忽然觉得在我年轻的岁月里,经受了我人生中几乎全部的苦难,磨难的考验。其实都已经过去了,过去很久了,早就没什么了吧。余生,善待自己,尊重自己,方能回之于他人。</h3><h3> 我在南海工作期间,傍晚下班后经常一个人去散步,厂附近有好多小水塘,小河沟,偶有几处荒地土丘,荒草丛生,听同事说路的尽头有水库。地处清静,怡人,当时是这样感觉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