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家这栋老屋:百年沧桑,百年历史。曾几何?楼顶攀高灯,雀鹊高枝鸣……。出自元朝著名书法家赵孟頫(赵松雪),亲笔手书的“春煕堂”堂扁挂在老屋平厅。可见,老屋与赵孟頫渊源之深。老屋孕育了数几代人,曾让族人为此骄傲。这里有前辈的艰辛创业,有后辈的承接跋涉、一代又一代、记录了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走出过引以为豪的名人,专家、学者……当然,孕育了更多得是名不见传的普通人。每当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天井,过道,门坎和雕刻花鸟的门窗与院子里果树,花草朝珲相映。都会构成一道别样的风景,让人绪沸动,联想翩翩。仿佛那门楼的砖碉上刻着,古代人物述说的久已远去的故事;似乎这里的每个角落都写着先人的足迹,后人的背影,还向我们涓涓地述说着昔日的繁闹;这江南风格的雕梁画栋的古式老屋是一个年代的历史!</p> <p class="ql-block">怀旧是来之质感的唯美,既使岁月的答案:流逝的往昔老去,故事遥远……无法搁浅我对记忆的怀旧和追念,一份情傃强烈在氤氲情感的图片中……。老屋是我的精神信仰,是岁月变迁,是光影流动,时光斑驳的记写。如同一个时光宝盒里装满过往所有美好;成长路上的欢声笑语,青春里的磕磕碰碰,跌倒过爬起来的样子。童年走过的无数快乐和懵懂。奔跑在岁月的长河里,经历繁华、走过沧桑、无数记忆中走过的回忆:唯独深记的是故里的老屋!在风雨中傲立的老屋,它深情的样子!记忆中不曾褪去,烙印在脑海的是成长中经历的点点滴滴。老屋是一本经书,诵读着我多年来的经历与坚强。身处浮华,久居闹市。若说寻找一种归家的潜意,那就是走进故里的老屋。我家的老屋 :建清代濮院的誌书上提到的“北横街杨家牌楼下沈家牛棚有元代建屋”。老屋是沈氏祖屋,建于元明清年间,迄今已有数百年。追根求源:“沈氏 最早一支,原籍吴兴,元时迁居濮院,始迁祖不详。”《东畬杂记》载“北横街杨家牌楼下,沈宅亦元时屋,俗称牛棚里”,元时屋“春煦堂”匾额,为同是吴兴人的赵孟頫所书,文化大革命时该匾额及家谱均毁。几经变迁,“沈家牛棚”人员进出门改在义路街37号,后又改为61号、69号。”“沈家牛棚”即沈氐老屋记录了濮院历史的更替,社会的变迁。是几百年前濮院百姓家最真实的生活遗迹和缩影。代表了江南古建筑文化的价值所在,也是古代人民智慧的结晶!</p> <p class="ql-block">我父母住的后厅老屋和“漱石居”“敬德堂”等老房子是我的曾祖父沈賓虞周岁那年建造的。造“漱石居”花了几千大洋,而装修装饰费用和造房同样多。“敬德堂”是老屋最为上乘的建筑,建造风格和设计别致独特,绝非一般!被沈氏另房人早年变买后迁居他乡,所以现在老屋区域里已没有了它的踪迹。家谱文革时被毁。祖上什么时候迁濮已无法查证,只听父亲说起我们祖上是吴兴人氐,记的我家以前用的碗盘均刻“吴兴”字样。曾祖父是个非常能干的生意人,承接祖上的多种产业又经营有序,收入丰厚;本性良善又乐善好施的上祖和曾祖尽管每日忙碌,还不断告诫家人要常接济有困难的贫困人家,以施善举存留善根;因此沈家在镇上口碑很好。但不幸的是长年的劳顿奔波让曾祖感染疫病,殁于旅途。他的英年早逝让沈氐当年的后人子弟们提前担负起责任。怀念他们,我的上祖和曾祖!</p> <p class="ql-block">父母当年的结婚证中“春煕堂”是元朝著名书法家赵孟頫(赵松雪)题书。(赵松雪生于浙江湖州,宋太祖赵匡胤的第11世孙,秦王赵德芳的嫡派子孙)“堂扁”被动乱期间撬走。据传注:“沈家牛棚里”即沈氐老宅春熙堂的写匾实况为:元代某天赵孟頫和同为画家的妻子管道升为创建濮院福善寺《香海寺前身》题梁画壁后前往沈家提书……。</p> <h3>曾几许,庭院深深……。</h3> <p class="ql-block">我家老屋共有四进五个门楼:分别有前门楼,中门楼、侧门楼不等。前门楼上刻着“庆瀛蘭芝”,中门楼刻着“业广德崇”,侧门楼“竹苞松茂”,现仅存两个门楼。这明示推崇做人,育人的行业之道,预示家门兴盛,向往神仙眷侣般的厅堂居所……文革期间却被误解读为“封资修”而撬掉了。作为仅存为数不多江南古建筑,老屋门楼照片曾在2017年期间在桐乡博物馆展出。</p> <p class="ql-block">我的夫人说:第一次触摸老屋那是一九七五年初,我和夫人回到我的老家新婚。第一次踏入我的家门,看着这和北方完全不同风格的雕梁画栋的古式阁楼。惊喜,赞叹!有些好奇,忍不住四处看看走走……。站在天井望着湛蓝的天空,走到父親的后花园,看到一个硕大的鱼缸。里边还放着一座小假山,几条小金鱼自由地游着。院内有几棵果树。听说,初春时万物复苏,这里将是春潮起伏。一派春意盎然。我们曾顺着厨房间的过道沿着楼梯始阶而上,几间木雕的闺房便现在我们的眼前。</p> <p class="ql-block">天井院落里的茶花树</p> <p class="ql-block">沈氏老屋是沈家祖屋,位于浙江省桐乡濮院镇义路街69号。因人为和自然界损毁和破坏,偌大的两面临街的沈氏深宅大院,仅剩下现有的两层阁楼,十几间屋子,五个天井,两个院落。占地近千平米,院子里两棵硕大茶花树和枇杷树,盛开季节花瓣洒落遍地,另样的景致,别样的情;枇杷树上结满金黄的枇杷果……。天井是我们老少皆宜活动的地方。春来各类花草盛开,夏日纳凉,孩子们嬉戏玩耍……。</p> <p class="ql-block">时光轮转,岁月悠然。与老屋结成一道无法斩断的情怀。儿时的记忆,相连的碎片,过往的碎碎念连成片片美好回忆:依稀记得五十年代每每台风到来之际,老屋便挤满了前来躲避台风邻居们,当时我家老屋是四邻的“避风港湾”,可见老屋的基础建筑非一般厚实,能抵挡住自然界侵犯;乐善好施也是我们一直以来传承的信念——时至今日。</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沈氏老屋的第N代——我的父亲是个正直、遵于操守又具有正义感的人。解放前在洲泉油厂工作期间非常能干,从学徒一直干到高管,工资收入也很丰厚;当时桐乡地下党一个党支部就设在洲泉油厂,</span>洲泉的地下党革命斗争历史是桐乡,乃至嘉兴党史的重要组成部分。<span style="color:rgb(1, 1, 1);">父亲多次冒着生命危险出资来赞助,帮助掩护当时“地下党”人。解放后这些人也一次又一次来感谢和探望父亲;父亲也是个重情义之人,对家族里的宗亲无论是落魄,遣走,或者是因故落难的人均未歧视还尽绵薄之力,既使受了他们株连也并未嫌弃。反而在他们无处可居住时还让回到老屋来居住;为守住祖业,保护老屋的完整,曾多次顶着寒冬不畏强权,以理据争把各个时期,尤其是文革期间被掠走的窗板门板一块块讨回。凡此类事,无以言表。客观公正地说:当时的特定环境,家族多人受株连,有人又被扫地出门。如果不是父亲的职业身份和成份受保护,能够留守老屋居住,沈氏老宅就将被充公。不是我支脉传承守护,任自然界和人为的毁坏,沈氏老屋也早已化为乌有了,也就没有现在的沈氏老宅啦!父亲因长年为老宅奔走劳累辛苦,以至父亲慢性气管炎缠身,终年气喘吁吁,饱受病痛煎熬。享年78岁!</span></p> <p class="ql-block">我的母亲是位慈善温和且坚韧的人。虽出身大户人家,因家庭变故,母亲早逝让她过早撑起照顾弟弟们的重任,但她从不抱怨,疼爱弟弟似自己儿女。嫁给父亲之后,与大家庭里的每个人都和睦相处,相夫教子,对子女疼爱有加,教育子女宽厚做人,勤劳为本!岁月的不确定因素让她走出家门自食其力,公共大食堂其间让她练就了一手烧菜的好本事,所以我的哥哥妹妹也继承了母亲的厨艺,我的侄子和侄女在奶奶身边长大,受益更大。他们烧的菜真可以说,色型味均佳!👍母亲养育五男二女,用他的勤劳和慈爱沐浴着儿女们,儿女也以孝心和敬意回报了母亲。母亲于2011.5.15日仙逝,享年95岁。</p> <h3>老小同乐</h3> <p class="ql-block">濮院隶属浙江桐乡,据昔日吴越交汇之地,以濮绸闻名,明清两代日出万匹绸,属富甲一方的江南五大巨镇之一;走进千年濮院,触摸古镇的轻袅婷婷,领略衣锦之乡的繁华,感受时代濮院人对人文的执着,延续根植桑泥的简朴气息;“江南忆,最忆是濮院。”濮院的老桥、老街、老房子……古镇是艺术家眼中的瑰宝,留住这烟雨美景,江南文脉……。</p> <h3>勤劳的哥哥</h3> <p>母亲在沈氏老屋里生活了76年有余,嫁夫生子……。亲眼见证了这栋沈氏老屋的兴衰破败,目睹了丈夫沈念齐(沈祖贤)为了守护这栋老屋历经的艰辛和磨难,母亲享年95岁于2011年5月15日告别了老屋,离开了这个世界,愿她在天堂一切安好。</p> <p class="ql-block">早年我的父母和哥哥姐姐在“春熙堂”前留影,年久潮湿父亲的面部不够清楚,估算是76年前。</p> <p class="ql-block">2019.4.18日我们在沈氏老屋找到仅存一百多年前的老物件,一个当年爷爷沈叔和在世置办的木桶。也弄清我们的祖先乃吴兴人氏,4.19日刨根求源:根据哥哥回忆:“父亲告诉他,我们的沈氐祖先是从湖州吴兴竹墩走出来,传承家用木桶上吴兴字样,确定我们沈家祖先是吴兴竹墩村人氏。“天下沈氐出吴兴,吴兴沈氐出竹墩。”愿沈氏后人青出于蓝,胜于蓝!</p> <h3>我的祖父和祖母,祖父英年早逝,享年34岁!</h3> <p class="ql-block">我的祖母,一位知书达礼,通晓诗画的女郎中。她出身大户,兄弟姐妹们善书画,我们的姨祖母也曾是古镇濮院,另一沈姓大户的女掌门人。祖母的兄弟长年在老屋行诗作画,当年在江南小有名气。祖父英年早逝,祖母承担起养育儿女的重任,以至于我父亲过早外出求职。</p> <p class="ql-block">十几年前的一次事故差点让元朝老屋“春熙堂”瞬间毁容:几个外地来的小孩潜入我家“春熙堂”厅堂内烤火取暖。天色已晚,家人发现一股浓烟直冲天间。情急之下全家人全力冲入厅堂,奋力扑灭窜起的火苗,后请各类工匠修缮多日,让老屋恢复原貌!</p> <h3>原父亲后花园的鱼缸被散落的花瓣复盖着。</h3> <p>烟雨中的老屋~~烟雨笼罩中的老屋另一番味道:“夜深斜搭秋千索,楼阁朦胧烟雨中”屋檐洒雨~蹉跎辗转宛然~岁月中寻寻觅觅……。</p> <h3>老屋内的稚趣……</h3> <h3>上海的游客走进老屋。</h3> <p class="ql-block">“濮院和乌镇,都是坐落于典籍中弥漫着历史青苔的千年古镇。当木橹咿咿呀呀摇过古镇之时,泛起的涟漪都是宣纸上的墨绩。”沈家老屋便是与大树、茶肆、客栈、灯笼和绵绵细雨中江南特质的缩影,在今天运河急骤的流速中,我们共同憧憬古镇未来。</p> <p class="ql-block">这些照片大多是一个钟爱拍摄,毕业于浙江美院的侄女拍的。油然而生一种赞叹!.赞几百年前建筑师的高超技艺和建造水平。房子虽历经风雨却能保存至今,不能不说当时的建筑技术是上乘的。赞我侄女的高超摄影水平,让这有着历史文化意义和经济艺术价值的古建筑留给世人观赏,作为现代人——老屋的后人当引以为傲!江南特色的此类老屋几十年之前也许不少,随着时光流逝,岁月变迁,完整存留下像我家老屋这样久远的宅子已寥寥无几。我家老屋之所以完整存留是几代人的守护!几代人的艰辛付出!</p> <p>早年老屋走出的沈氐后人,现居住在海外和异地。</p> <p class="ql-block">父亲沈氏念齐(沈祖贤)遗记,记叙了沈氏家族各阶段的大事小情,尤其是有关有屋的详情细节和时间地点。一句话:“为留守老屋我们沈氏六房沈祖贤支脉吃尽苦头”。永记历史,不忘初心。我辈怀感恩之心,珍惜今日之时光:知足亦,知乐亦!</p> <p class="ql-block">尊重历史和事实:濮院旧城改造2014年——2019年期间,我与家人对老屋有许多的不舍。居住与留守上百年的私宅,几辈人的栖身之处,说征收就征收?很难接受!为了支持家乡建设忍痛割爱是不得已的选择。整理老屋时意外看到一个我父亲生前的“吴兴賓记”,了解我们这支脉的渊源与老屋相关的记载,它还原了沈氏家族与沈氏老屋的真实的历史:沈氏家族除沈氏老屋之外,在濮院鱼行汇和严家汇还有五间龙市门面房和多幢新式楼房,北横街西河头也有多处房产;目前存留的沈氏老屋仅是沈氏先祖留给后人的一小部分。当年上祖恒裕公,荣山公留给老三房克斋和老四房賓虞兄弟,五间龙市门面房和沈氏老宅等若干产业;老三房沈克斋辈这个支脉因年龄上占有优势,又得益于祖先前期创业的厚资,五间龙市房所得均由沈氏的老三房独占,独用;五间门面房租用赚钱发达后老三房重新置办了新式楼房后便离开老屋住进新宅,很多子弟早已学有所成移居外地和海外。属于沈氏祖先遗产的龙市门面房及新式楼房被老三房独占,沈氏老屋就归老四房賓虞后人,沈氏老屋早已没有老三房的份额了;因历史变故,老三房所置的产业被充公,也于国内各阶段和文革等原因,老三房部分人被逐出后置房;当年又是个无序的时代,我父亲(沈念齐)沈祖贤考虑同为沈氏族人,出于道义和情份让老三房部分族人,在无处可去的情形下重返回老屋居住,并不与之计较之前老三房多占多用祖上的产业,已迁出另居的事实。类似老三房所为的賓虞老四房部分后人也有如此……,父亲同样是以宽为怀对待,进出老屋无碍,任由他们强卖独占,可见父亲为人宽厚和大度。没想到老三,四房个别人住进老屋后不顾大局,擅自变卖了居住的房子,以公据私!后又了解到沈氏家族隐藏着一个七十多年前巨大“秘密”,某沈氏伯父早年就把祖宗留给后辈人的共同财产,土地房产等诸多祖产登记在自己名下,占为己有。真可谓忘祖又贪婪!这就是沈氏老屋鲜为人知的故事,虽为同根生,人品居心差异之大。以利相交者,利尽则散。</p> <p class="ql-block">随着时间推移,濮院老屋的昨天已成为历史,整体看提升城市面貌和品质是大局。身为家乡人,舍小利顾大局为家乡建设:“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作为历史悠久的江南古镇,濮院把有机更新作为新产业方向,未来之濮院将为濮院增添新的人文气息,与其深厚底蕴交相辉映。期待!(2019年9月12日我家老屋濮院义路街69号接受濮院镇政府征收。)</p> <p class="ql-block">做此美篇是为了纪念曾经的老屋,曾经的过往,曾经的人和故事。家国情怀,铭记于心!永远的老屋——沈氏老宅。为提供素材多方查找相关资料,哥哥们和Sse几番回忆叙旧;文字叙述由夫人Sh丫编辑于2018年12月1日。(匆忙上稿,略于修改,见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