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的故事(十六.分散) 本文略有少许虚构，若有雷同，切勿当真。

天天开心

更新于2022.12.10

　　卞队长的病，渐渐痊愈了，他的家人也渐渐好转了。卞队长很是开心，我自然也是很高兴！谷俊自当了队里农枝员，他工作相当地认真负责，每天在队里的田块里巡查转悠，一会看虫情，一会看苗病，有时还要去公社，大队接受培训，接受指导，整天忙得不亦乐乎。组长乔年和乃刚，天天去大隊排演，倒也其乐融融，唯有我和杰付依然在队里场头不紧不慢地上着工。虽说今年又快要进入大忙季节，但卞队长并不像马队长一样，压着我们非得完成多少任务，今年的草泥塘活计，一天也没分我们干过，只有陈映泉仍在他的壮劳力组出工，要完成他的任务，这是他自己自愿，他的工分也高一点，。

可这世事真的也是难以预料，谁也想不到，今年我们的知青组，将彻底分散了！还没到大忙，先是组里的杨杰付，可能他家有个親戚在徐州利國煤矿(盐城在徐州开设的小煤窑)，是个领导干部。那个小煤窑，年年招收农民工。农民工就是经所在公社，大队同意，把你从农村招到矿上，下井挖煤。户口依然在农村，但人可以去矿上班拿工资，没国家口粮计划。同意向队里交钱购买。国家不供应铪任何计划物资，户口性质仍为农村。杨杰付的親戚就给他弄个这样名额，并找了公社的相关领导，盖了个同意章。有了公社的章，大隊，生产队自然得同意，因而他第一个要离开了。

他拿着那个同意章，那神态，那种感觉，一下子就升天了，那种自豪感，就不用言表了！他的离开，无疑触动了我们所有知青的脆弱神经，一下就动摇了伙伴们，在那儿炼就一颗红心的决心！我们的人心彻底焕散了，伙伴们开始想着自已该怎么办了！现在扬杰付离去了，虽说是下井挖煤，可他是工人了，他终于不用在小勤稼受苦受累苦工分了，他终于是拿工资的人了，这让我们羡慕不以。

我们毕竟在这一起，同甘共苦熬过了三载两春，为了祝贺他离开高升，我们买了酒，买了菜，给他送了行！我们帮他打理行装，为他高兴，当然我们也含着酸，望着他幸福地离开。从那日之后，小组里的同伴们，都各自暗下想着法子，他们各显其能，纷纷找关系，托人寻后门，也都先后变着法子离开了插队之地！小组分渐渐分散了，最后完全分散了，连陈映泉也想办法也离去了。

而那一年，在扬杰付离开后，我因家中建房，缺少帮手。父親让我请假回去帮助照料，卞队长他自然同意。我虽然也离开了，但我是请假回家，并非是有了工作。我也并非知道伙伴们都在想办法，托各种关系也能找个农民工这样的工作，那时乡镇企业也有不少的农村户口人在工作上班，在我请假期间，伙伴们各显神通都走了，都有去处了，真的分散了，彻底的分散了，从此我们知青组名存实亡了！这一切我并不知道。我一心帮家中建房，卞队长也给予我家不少的帮助和方便，他在我家建房动工之时，还按排了副队长，领着几个社员给我家帮忙了一阵，还按排队里的船送给盖屋的麦草，这着实让我父親感激不己！

　　我在家中，全身心地投到我家新屋的开建之中。自然顾及不到知青小组里后续发生的情况。这些情况还是谷俊最后也离开了，因他到底和我关系親密，是他特地来我家新屋工地，向我辞行我才得知。自杰付走后，他告诉我先是组长乔年，托人也找了公社相关领导，他被按排到公社农机站，当了农机站的翻砂工，还是正式的学员工。当然户口还在小勤加。而后乃刚也找关系进了镇里的造纸厂，当了一名勤杂工。陈映泉，他也托人去了镇上的搬运站，他因能挑会扛，就当了一名搬运工，充分发挥了他的特长！到最后组里就剩下谷俊和我了，我当时已因请假回来了，谷俊他一人实没办法呆在组里了。亏他大姐是嫁在山东枣庄，他姐夫就在枣庄煤矿做枝术工作，他自然写信给他大姐，巧了，那盐城利国小煤窑就租的枣庄煤矿的，谷俊若想去，自然没问题，有了这层关系，谷俊他最后也离开了知青组。

我记得谷俊来和我辞行时，是我家的新屋开工后的没几天，谷俊他突然风尘仆仆从小勤稼赶至我处，他喜悦地告诉我，他也要去利國煤矿了。他并告诉我，他是他大姐的关系进去的。是他姐夫帮的忙，而且对他还是非常的照顾，他还不用下井，还被分在地靣运输班，负责利国小矿的后勤釆购工作，现在他要立刻去上班。他是特地来告诉我，向我辞行。我当时真的为他高兴，真羡慕他有个好姐姐，好姐夫！至时我们组的知青伙伴彻底就分散了，他们都找到新的出路了，彻底地分散了！

谷俊把这些全告诉了我之后，他拿出了我们知青屋的两把钥匙，都交与了我。但看得出他高兴之余，还有点担心我。他有点心事沉沉，并深情地望着我说；“我们都走了，那你也要想法啊，今后你一个人可要多保重啊，你要经常写信给我，保持联系啊，我一到那边，一旦安定下来，我就给你来信！你若以后有了去处也一定要来信啊？”我是一边替他们高兴，一边真的在担心着自已，现如今在就剩我还没着落，后靣将怎么办？没底。心中不免有点凄苦，想不到转眼间，我这下真彻底成了孤独之人！我也想托人找关系，开后门，能找个工作，哪怕再辛苦，再累我也愿意！可我家的情况我自然清楚，父親在文革中被打成了历史反革命，成了叛徒，我成了黑五类子女，想找门路，托关系开后门，根本是不可能。人家想躲我们还来不及，我现在是彻底的跌入底谷！

谷俊走后，我也不敢贸然开囗和父親提及组里的情况，一直闷闷不乐，心事重重！倒是父親看出来我的不安，他可能已知我知青组的伙伴纷纷离开插队之地了。他便安慰我，让我今年先安心地在家生活，他告诉我，他不想糊乱地给我随便找个工作，他要给我找个适合我的工作。他让我不要着急，侍他把房屋集中精力建成后，就来考虑我的事情。

父親虽说让我千万不要着急，可我心中无底，那时期里，我还是终日里惶恐不安！我丝毫看不到前景，情绪跌入了冰点！而自谷俊走后，组里乃刚也去了煤矿，他虽是进了工厂，可忍受不了造纸厂难闻的气味和辛苦，他又去找了他县里的一个親戚，他親戚也把他说去了煤矿。当然他和扬杰付一样，分到了掘进班，下了井！

至时，我好羡慕他们都有好关糸，好親戚！都纷纷地离开了！真真的想不到，我们知青六人是；

三载两春聚勤稼，同苦共甘熬冬夏，

点滴都是辛与酸，肝胆相照挽手划！

一朝梦醒鸟思飞，各自展能东西归，

三矿一机一挑夫，独留孤雁泪守雲！

泪守雲，雲守暮，书中凄苦伴我磨，

何日尽，如傻痴，青春尽毁葬华姿。

人相知，各东西，茫茫广阔泪相思，

近已晓，难相依，真情依归却分离！

我家的新屋建成了，伙伴们也全走了。可我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老呆在家里。伙伴们的离开，是经过公社批准同意的，那是合理合法。而我是请假回来的，现仍是小勤稼的社员，我没单位，无处可去，按理我应还回插队之地，可我不甘心。我想写信请谷俊帮助，也想请他姐夫能否把我也说去煤矿，我并说我下井也无防，吃多大苦我都愿意，我是很害怕还回知青屋那孤独无助的生活！可父親知道了死活不同意，他实是不忍让我去矿上(我体单力簿)，他坚持不同意我去！我只能放弃！父親还是那句话，等明年开春再说。此时我实没有办法了，可我也不能就一直待在家里，我说我只有再去小勤稼了！只能一人去知青组了。父親他也只有同意了，但他让我等等，他让我过完中秋再说。

中秋节一过，因我是请假回来的，并不像伙伴是有了工作而离的。所以我所有的物品还都在知青组，我只有必须去。此刻我又想起了兰兰，现在组里已发生这么大变化，同伴都走了，就剩我还没有着落，我现在是知青组名负其实真正的最落后的一个，我恐她一定想知道我的最近状况。我很想告诉她，可我又害怕见到她，我害怕兰兰又一次的见我落魄，她这次就是再想帮我，这不是干农活，可这个帮她是也太难帮了！我是不想让她空担心，可我又不得不面对，也回避不了。可我又想倘若父親明年真替我找上工作，我是也会离开的。我现在最起码还得去那插队之地待上一段，将来说不定终有离开的时侯，我也好抓住这段时期，多陪陪，多看一看兰兰，这样也能平撫一下失落的情感，那怕向她示意一点谦意也好！说不定假如我有了改变，正如她爸劝她时所说一样；“人家终会要走哇？”我也不能一走了之，我也要听听她意见，告诉她和她商量商量，不能再无情无义！我已欠她太多了，不能再没有良心，我不能再次相欠了。想通了，于是我带上了谷俊留给我的钥匙，虽极不情愿但仍毅然决然地，又踏上了去小勤稼的之路。

　　那天，我孤身一人来到了知青屋，知青屋的一片荒凉，还是着实让我大吃了一惊，我打开了两扇屋门，除了扬杰付的小笆门锁着之外，其余都大敞似开，里靣凌乱，丟弃的物品到处都是，他们的铺板等物件都撒走了，只落下残落的搁铺土墩，里面还长滿了杂草，垃圾随处都是。东屋的两口锅，都生滿了铁锈。小水缸里一点点的污水满是绿绣！一种人去楼空，墙断桌倒，再也恰当不过！我再也听不到伙伴的话语，再也看不到熟悉的身影，那齐进齐出，同餐共宿的场景再也没有了！上半年我还为我们伙伴们，重新相融，同甘共苦，虽苦有乐，我又回到他们的中间而感到心欢！可就几个月的功夫，下半年，我彻底的就是落单的孤雁，飞不走，又离不开，还凄息在破落残缺的窝穴。这一切，深深地刺痛了我！我无奈，我清理了荒草和拉圾杂物，再将他们的小笆门一一关好，我又默默地打扫了全部堂屋，紧接着我拿起了两口锅，来到屋后的河边，用磨镰的砂石，狠劲地磨着，只至完全没了锈，我又将小水缸，倒净，清洗干净又盛上了水，这时墩子上的社员，他们发现了我，他们在悄悄地看着我，默默地望着我做着这一切，他们疑虑着，好奇着，他们也不知我想来干什么。

不一会，可能有人告知了卞队长。卞队长来了知青组，他一见我到来，真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也找到工作了，来盖章？”在他看来，他并不指望我还能再来，我来与不来，队里都没关系了，我来就是找到工作了，来办个手续。我对卞队长说；“不是的，我没有工作，也找不着。我没地方去，我要吃饭，不能让父母再养我，我只能再来这儿。”卞队还是不太相信，“你是真的没找着？”在他看来，我来了，这反而成了他们的负担！我来了，反而大家都遭罪，更何况我现在是真正的孤身一人了，他们不相信我能来，当然更害怕我承受不了这份孤独，和这种孤怜的悽凉压力！“我不是骗你，我家里情况你是知道的，我家找不到后门和关系，我确实没找到工作，我没有去处，只能再来，我要吃饭啊，不能懒在家中不走啊？”卞队长见我是真的再来，虽说他有些迟疑，但他又不能推我回去。他只好又对我说；“你既来了，这两天那你就先收拾收拾屋子吧，先把生活按顿好。过两天你再上工，就过两天好吗？你若是不谦弃仍去场头？”但他虽这么说仍深信，我也不会长期在此的，这是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暂先如此，我离开是那迟早的事。不过他还是让我先留下了。

就是这样我一个人，孤独地真正地开始了我独守知青屋的生活！两天后，我基本收拾好了知青屋，按顿好我独自的生活后，(好在我学生时代就学会独立生活)我去了场头找了卞队长。哪知卞队长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三百只雪白的百日克小幼鸡，说是现在按排我负责饲养这些队里的幼鸡。当我看那雪白的一群小幼鸡圈在队房稻辙里时，看它们嘬嘬的撒着欢，它们时而追遂，又时而抖动小翅，真的是可爱极了，当即我就应允下来！我看到这群小天使，好像找到了精神寄托，它一下子让我不再寂寞了。卞队长还特地让人从饲料厂购回小些小鸡饲料，让我搭配着给小鸡喂食，他还说让我随便的喂，说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了，要你养好这些小鸡崽，其余什么也不需我做。我当时好高兴，没有过多的思索便应承了下来，直至我后来离开小勤稼时，我这才明白过来，卞队长他原是为了不让我孤独，又让我觉得有事可做，他是为报答我姑父之恩，更是受兰兰之托，他怕我一人太无聊，太寂寞，又不让我察觉，所以才想出这一招！我当时并不知晓，其实他和兰兰一家是真心的照顾我，是变个法子来关爱和照顾着我！他们并不指望能养好那群鸡！

我 孤身的生活在那儿，我还真的一心扑在了饲养这些幼鸡身上了，还是那样的精精兢兢，我忘了忧愁，我和它们朝夕相处，也少了孤独。它让我增添了不少乐趣，也没有了空虚，每天是忙得不亦乐乎。那三百只小幼鸡，在我精心的护养下，它们一天天地渐渐长大了，一只只雪白的长尾巴，长翅膀，可爱极了！它们又渐渐地会飞了，我让他们去场头玩耍，只要我一声唤，它们就争先恐后向我飞来，这让我开心死了，我在这里己完全忘记了孤单，忘了忧愁，我过得充实，我的情感也全投入了这群可爱的小天使里了！

可由于天气渐凉了，也因我初次饲养幼鸡不懂方法和技术，那小幼鸡夜晚怕冷，总是挤在了一团，我又不知道把它们分开，每天清晨去队房放养时，总是发现压死了几只，我真是心疼极了，我想让卞队长，同意我把这些幼鸡带回知青屋饲养照料，(不分昼夜)可卞队长始终不同意，说这是队里的鸡，让我带到知青屋饲养就说不清了，我只好作罢！可我为每天被压死的小幼鸡，真的痛心不己，我毫无办法(真的不会养)，那个几天我寝食不安，心里沮丧，愁容满靣，中午回知青屋吃饭时，常丟魂落魄，心神不宁，来回不停踱步！又真想不到，又是三婶，她径直来我知青屋，她给我端来了，一碗刚敦好的小咸鱼，三婶一定知我在场头养鸡，最近又发生了什么她也很清楚。她一来就劝我，“你不要为养鸡的事心烦，不要搞成这模样，我家也养过鸡，死一点小鸡这也正常，算不了什么，鸡养再大一点就不会死了，你还是要正常吃饭，正常的过日子！我这一点小咸鱼是我刚蒸的，你一人在这里没人照顾你，你不见意就快吃了吧。”我又听到三婶关心的话语，尤其此刻，真好像我久別又回到親人怀胞。此刻三婶她又再三叮嘱我快吃了吧，不能饿坏了身子，她这才回去，可她想想又回走了几步后，还是回过头来对我又说；“你若还闷得慌，就过来到我家玩会儿，现在没事了，没有人再胡说八道了！”她的话，又一下子戳痛了我的心，那时三婶为了保护她女儿，为了兰兰，她是那么地防我，那么地不放心我，她那么害怕，她害怕我会给她们家惹出麻烦，到后来，她逐步信任我，逐步放心我，她不再排拆我了！而今在我正孤独潦倒没落时，她又一次主动伸出援助双手，似親人一样待我，她此刻还又向我道明，她已不怕別人的说三道四，她分明是要消除我所有顾虑！她知道那时兰兰是为了我，可能与她有对抗，也知道兰兰，是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又流了那么多伤心泪。她现在体会到女儿兰兰心里的委苦，她也知兰兰现己，深深地埋藏了情丝，不再与我再有一点的联系，！但做母親的，有哪一个不知儿女，哪一个不疼儿女！三婶是一定知道她女儿兰兰心里的凄苦，她也心痛，所以三婶一次又一次地照顾我，她在替代兰兰关心我，她想她女儿兰兰会明白，母親是疼儿女的！

也许伙伴的相继离去，这道无形的鸿沟，终于真实地来临。我们都现实的体会到了，可心里的伤痛难以抺去，兰兰硬是生生地割断了我俩所有联系！可我还是真的好想再一次向她吐露心声，我及是以后离去，我要让她知道，我是去寻找工作，并不是要离开她，我不会顾及她是农村人。我插队了其实也是农村人，我只是没有农村人的干活能力，苦不了工分，是怕拖累她。但我愿从此一切都听她的。

自 那河工一別，兰兰的情意，我已深埋心底！如今小组里又变化得这么大，接接连连的烦事使我无暇顾及，兰兰她又一直回避我，这大半年了，我真的好想见她一面！其实我心里是一直放心不下她，只是如今落魄，使我更难以鼓起勇气寻机遇她！刚才三婶送我咸鱼，碗还是要还给三婶家的，我想何不借这机会，去三婶家还碗，说不定能遇上兰兰，也许我们之间，还会有转机！

　　我快速地吃了饭，借着还三婶的碗，我决定去兰兰家，碰碰我们间的运气！我来到兰兰家，一眼就看到兰兰坐在小桌旁，她有的失神的眼晴，突然地见我到来，一下她的目光，便紧紧叮着我，久久的不肯离开。大半年了，她要仔细，认真地把我上下打量，她一定是思念了好久！她好半天她才轻轻说了句；“你来啦？”并再也说不出什么了！三婶见我来，连忙叫我坐！我坐了下来，兰兰这才想起要倒茶给我，只见她轻转身又去为我端来了一碗茶，轻轻放在我靣前，便还坐在那儿，望了一下我便默默地再也不做声了，她只是还不时抬头深情地望了望我，便又低下头去了。

我喝了口兰兰端来的茶，见三婶来了，赶忙递上三婶的咸鱼碗；“三婶，我把您送来的咸鱼给吃了，这碗还给您，真的好谢谢您！谢谢您的照顾！”我拿着这借口，向兰兰解释着。三婶接过我的碗；“照顾是应该的，应该的。只要你还在这儿，我们还是好邻居，你只要在这儿一天，放心！我们就会照顾你一天。”

听了三婶的话，我突然明白了，我们今年知青相继的离去，这不用置疑的事实，三婶一家己清楚地明白，我虽然仍在这儿，但她们认定，我迟早总会离开的，我只是一只受伤的孤雁，暂时的飞不走！而她们发现了我，她们善良，就照顾我，护理我，她们给我温暖！过了一段，她们渐渐喜欢上我，更加爱护我，是她们已了解我，已信任我！起初她们想拥有我，她们想我留下，后来发现我的天空不在这儿，这儿不属于我，在这儿，我飞不高，也飞不远！她们忽然发现留下了我，其实是害了我！此时，她们犯难了，可这期间建立的情感，实又难以割舍！于是她们不断斗争着，徘徊着！忽然这一天，终于真的来临了！我要起飞了，我又要走了，我要回我自已的领空。逼得她们要做出了选择。她们难了，又舍不得，但又留不得！权衡过后，她们为了我，她们决定放我重归大自然，她们决定让我自由遨翔！但在我这起飞之前，她们非常的珍惜，更加地爱护，在这我临飞前的每时每刻，她们更加倾心地，细仔地撫慰我，养哺我，爱护着我！她们把爱无私地给予我！让痛苦和不舍留在心里，让我放心无牵挂地离去！而此刻三婶是这样，兰兰她也正是这样，她们在无声地默默地关心着我，在背地里为我而努力，再做好这临別的关爱，她们像慈母送行一样，在默默地做着一切，随时让我了无牵挂远行腾飞！

所以兰兰她是再也不向我打开她的心扉，再也不向我娓娓的倾诉！她现在只是黙默地陪着我，她现在十分珍惜，我临飞前非常宝贵的金色机会，她实是不让我再为她担心！她那金子般的心就在那儿，因此她沉默不语，只是不时的注视着我，她要留下这美好时刻，记下这美好时刻！她不敢在我面前，哪怕流露一点点她的内心情感，她怕我不再飞走，我会留在这里，会扑向她的怀中，她知我此刻太需要情感了，她害怕再次动了情感，会一发不可收拾，她知道我也会不顾一切……，更深知那样会害了我，她已经知晓了，为了我，她现在宁可……！

她决定放手了，她决定彻底地放手了，她是也要让我断了念头。此刻，我们正无奈做着心里不情愿的事，在斩断内心不愿断的情感，在那个时期，我们知青又做了多少的违心决定，真的是欲哭无泪！欲恨无源。此刻正是这样的一种心情，我是小心再小心，兰兰也是小心再小心，不敢触痛那脆弱伤痛的情感之心！

我去兰兰家，兰兰只是在默默坐着，无有片言，她是在强烈控制着，她唯有只是不时深情地望着我，她似乎此时把我深深地刻在她心底，那眼神，那神态，那表情，我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怀！此刻我想跟她说的什么，可她让我开不了口，我想跟她解释什么，她似乎都己明白，我想跟她道声对不起，似乎现在又是多余的。父親说过的一句话，善良的人总是想着別人，唯独忘了自己！用在兰兰身上，此刻再恰当不过！！她的的确确是为了我，放弃了她的初恋，放弃她的情感！她宁可一人独自承受，她也不愿拖累我。她也明知有可能，这是牺牲一辈子的幸福，她也许一辈子脱不开的思念！但她却毫不犹豫地为了我，毅然作出决定！她也许一生要承受了巨大的心疼，此刻，我已真正读懂了她，也读懂了她的一家！

可我仍不死心，也不甘。我不想就这样离去。我还赖在兰兰家，我在无意识地喝着茶。三婶见状，我也不知三婶是否下意识的，让给我和兰一段单独时间，她也想说不定我们还能重新……，可能她是借故离开了，她让我和兰兰单独了！而兰兰见她妈离去，她却把她小妹紧紧拉在怀中，她让她小妹叫我哥，她小妹一声稚嫩的“哥！哥！”一下让我惊醒了，此刻我深知再也接近不了兰兰了，深知兰兰她是深思熟虑了，她不会轻易改变的！而兰兰也害怕失控，她在更加牢牢地控制自己的情感！她不想让我有任何的突破，她一直沉默着，我情不自禁想拉她一下手，她抽开了，我彻底明白了！我只能殃殃离开了，兰兰起身送了我，她始终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她只是深情地望着我，望着我！当我要离去时，我发现了她眼里噙满了泪花，她是一直目送着我回知青屋！当我转身进屋时，她还一直楞在那儿，我知她实是不舍，我想再返身去时，她发现了，她转身回屋了，此刻我的泪珠也不由得掉了！

可我和兰兰的故事，接下来又该当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