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老师胡谝《写在院子里的作业》

雅玉军

<h3>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和朋友,同学聊孩子作业问题,大部分人的观点就是,现在孩子的作业真够多的,那么多的作业到底是不是对学习是有效的,不得而知,也没有人专门研究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对孩子的身体健康绝对是不利的。 </h3><h3> 大家讨论过程中难免要找充分的论据作为佐证,这论据最有说服力的就是拿自己上学时的作业多少,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不分伯仲。最后大家讨论的没有把握住论点,跑偏了,聊起了自己小时候学习情景,把当年自己作业少归咎于条件的艰苦,买不起作业本而已。仔细想想大家的归因论也对,我们小时候上学确实是因生活条件有限,一日三餐都是问题,哪能买得起作业本。就更不用说什么辅导资料了。那时“辅导资料”几个字估计字典里也找不到。没有课外辅导资料,片纸如金,不但奇缺还买不起。那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往那写?怎么来完成?但不写作业是不可能的,怎么办?我们的老师有办法,那就是,把作业写到学校院子里的地面上。</h3><h3> 小学的时候课程也少,一般上午四节课,下午两节课,两节课后,就是全校学生写作业的时间。</h3><h3> 首先是语文作业,我们的语文老师是一位姓柳的中年男教师(已因病去世),四十出头,身高估计一米六刚过,精神矍铄,血气方刚,爱赶时髦。正当喇叭裤流行之际,柳老师就穿了一条一迈脚,宽松的裤摆可以在地面画出直径一米的圆的喇叭裤,显得不那么精干,有点拖泥带水的邋遢形象。</h3><h3> 语文老师宿舍门前是一片比较宽敞的院子,平坦而干净。我们习惯性的拿出煤棒(就是干电池里面的黑色石墨),一字排开,给自己画一小方块,那阵势,有点圈地运动感觉。大家在各自抢占的地盘周围画一条三八线,然后再各自的地盘里面趴在地上写当天的作业,作业主要是以写字词拼音为主。看到同学们都开始了写了,柳老师进宿舍提把小方凳,坐在屁股一动就发出吱咛的响的小方凳上,两只眼睛瞪的就像老鹰的眼睛一样,严密监控我们的一举一动。一旦哪位同学写的字不规范或者笔顺写错了,柳老师就像几百米之外看到猎物一样,冲到我们面前,狠狠的用他那双快裂开口子的皮鞋把地上的字擦掉,让重新补写。</h3><h3> 柳老师看大家作业快完成了,慢悠悠的站起来,嘴里叼着一支旱烟嘴,背着双手,就像在地上找蚂蚁一样逐个进行检查。检查作业也不在地上打对勾,发现字写的好的同学,会停下来好好欣赏一下,并用不冷不淡的一句“这个字写的还不错”。同学们那些年就为了“这个字写的还不错”这几个字煞费苦心,常常趴在地上就像绣花一样一笔一划的写好每一个字。</h3><h3> 语文作业老师检查结束,数学老师进驻阵地,不到半个小时数学作业基本可以完成。</h3><h3> 放学了,收起墨棒,背上妈妈用棉布手工缝制的书包,书包里就一本数学和一本语文书。放学后不用愁家庭作业。放学路上就成了大家最开心的时候了,弹珠子,打沙包,滚铁环,抓石子,跳房……。放学挺早,到家却常常伸手不见五指。小伙伴们玩的忘记回家时常有的事。</h3><h3> 小时候就这么度过了开心快乐的童年,现在看到自己的孩子每天晚上写作业到十一二点。作为老师的我无奈中夹杂一份痛心,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许只有自己经历了才可以感受。我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要求减负,学生的课业负担越重。这种教育怪圈我们怎么才能打破?反正两个孩子的我是无能为力。</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