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往事

月华

<h3>十一月两次回大理,将故乡小镇踏遍,只想寻找那一份久远的过去,也为那刻在心中挥之不去的思念。</h3> <h3>洋人街,这是改革开放后大理喧闹起来用的名,正确称谓是护国路,立牌坊这儿称为塘子口,我家就在这塘子口下段。</h3> <h3>每次回去,只要经过家门口,都留个纪念。</h3> <h3>孙女南南也在铺台子上留过小照。</h3> <h3>这应是我最早在家门口的一张照片。至少三十多年前,那时父母还在。</h3> 大理一中的正门,就开在正对我家这条路的上侧。也就说我家与一中紧邻,预备铃响过跑进教室都来得及。有时下午放学贪玩篮球,来不及吃饭,跑回家告知一声,又赶回学校上晚自习,也是偶有的事。<div><h3>解放前后几年,,母亲曾在家中办过一小小回民食堂,顾客主要是来自一中的回民师生,放到今天,那是要有可观收益的,可父母的厚道,仅只维持家人的温饱而已。</h3><h3>因我那时太小,无啥记忆,只记得客人一分的新票十张送我给我带来的瞬间欣喜。另外便是听母亲们议论的一事:一老师在向母亲打探苍山凤眼洞的路况两天后跳舍身岩自尽了。</h3><h3><br></h3></div> <h3>现在新校门改在路的右上弯处了,这一带原叫卖米处,还能记起小时候这里街子天的情景,米面杂粮五谷豆糠都在这儿交易。一到街天,这里热闹非凡,空中飞散着豆糠粉尘,满满的庄稼味。</h3> <p class="ql-block">偶尔会进母校看看,带孙女南南也去过,只有南花厅的小石桥和石坊一直未变。</p> <h3>这是母校分院,九五年曾任我们班主任的秦老师从西师回大理,我们一起在这儿留过影,背后的小圆门里,便是我初初踏进一中校门的教室,一个独立的小院。旁边是古老的大殿。</h3> <h3>一起去看望住在分院的初三班主任吴老师。</h3> <h3>此次回大理到分院拍的,原来位置上的大殿一切不复存在,被运动场代替。</h3> <h3>大理一中初中毕业照。</h3> <h3>此次回大理,有了四哥给的钥匙,得已进到我出生的小屋。当然,是有很大的改变了,似乎有些陌生,心中也并未泛起多少愁绪与思念,毕竟父母离我们而去已很远很远了,兄弟姐妹也将步他们的后尘,有些淡然,也是坦然。</h3> <h3>上了楼,前窗留个纪念。</h3> <h3>前窗的晒台是五家相通的。</h3> <h3>打开窗就对着一中这条道,此时忆起的一个片断便是很伤感了。当年我小升初去一中考场,在清晨的阳光里,秀华姐曾在这楼上的窗口对我大声祝福:"小六,祝你成功!"那音那微笑似乎就是昨天,而如今却是阴阳两隔了。</h3> <p class="ql-block">第一次经历小镇雪景,那是在冬天的一个早晨,母亲早起,打开后窗,"下雪了!"一声轻呼,我一骨碌从床上跳起,奔到母亲身边,第一次看到房顶地面树枝白茫茫一遍,套上衣裤就往外跑。这一天,一群娃娃跟着城心井旁的魏其中老耶忙乎了一天,堆了一个半身雪人,放置于沙奶奶家的铺台上,过后必去拜访,直至雪人消亡。</p> <h3>五套住房,每家之间就一堵板壁相隔,上端还相通,你打个哈欠,我叹口气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时的人们,谈不上有什么隐私,一切都明明白白。周日晚起,会躺在床上和隔壁小桃二珠姐妹聊天,我们都是一中校友。</h3> <h3>在这小屋里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父母。</h3> <h3>在这小屋出生的我。</h3> <h3>小屋里曾有过我们这一家子的喜怒哀愁。</h3> <p class="ql-block">小屋里,曾弥漫着父母对我们的千般呵护,节假日,家门口有母亲期盼儿女归来的望眼欲穿。</p><p class="ql-block">初学画时,便用拙笔构思了这幅画。母亲是心中永远的爱,永远的念想。母亲,大理南五里桥村人,嫁与古城的父亲后,先是以做针线活淘生,而后做过小零食出售,也因家在大理一中旁的便利,办过一小小回民食堂。母亲用她柔弱的肩,撑起了整个的家。小时,曾跟随母亲到西门响水关磨坊磨米面,昏暗的香油灯光下,母亲平和的面容,及随着石碓一上一下灵活翻动面团的手,定格在幼小的心中。母亲的勤劳,能干,终将我们五兄妹抚养长大,除大姐给姨妈做儿媳外,其于四兄妹皆以大学,中专学历迈入社会。当我们成家后,母亲先是帮大哥的两个儿子带大,又翻山越岭到姐姐从医的山区卫生院及穷乡僻壤执教的我身旁,帮照看小孩。父母晚年,我们兄妹在外,每当节假日,母亲就这样站在家门口,望着塘子口下来的路,望着卖米处过来的路,期盼着我们的归来。(还想提及母亲一点,母亲受小镇文化的熏陶,再则受知书达礼的老阿太影响,虽不识字,口语却非常丰富,且能将红楼西厢里的一段段唱词唸与我们听。大嫂一直唸唸不忘为何当初不拿纸笔记下)</p> <p class="ql-block">由于母亲在外帮我们兄妹带孩子,父亲老来独处的时间也就稍多一些,父亲常用书法消磨孤苦时光。一次中秋,曾在纸上留笔:八月十五是中秋,全家出外我独留,他人谈笑饮美酒,我自呆呆守孤楼。</p><p class="ql-block">母亲于父亲先三年离去,父亲从大姐家回小屋生活了一年多,那应是父亲凄凉孤独的时日。最终还是又回到五里桥村大姐身边。93年3月无疾而终,享年87岁。</p><p class="ql-block">这幅小画,是仿父亲去世前两年的小照画的。因家的支撑多以母亲为重,所以父亲在世时,对他是不太在意的。父亲走后,才細细数出他的好来。老父一手好书法,常吟诗作对,大哥结婚,大姐及我婆家起房盖屋,所有大红对联,皆是父亲自创自书。老父亲骨子里是清高的,一辈子从未伸手向儿女索要过任何,生活及其俭朴,爱整洁,一条牙膏用到完,必用钳子铗出最后,一块卤腐可当两餐菜食。晩年,由于母亲奔波于我们兄妹间,父亲多是一人孤守小屋。去世前两三年应为凄清可怜。</p> <h3>父亲写了许多许多字,都用来糊墙或引火用了,找到几小张,留个纪念。</h3> <p class="ql-block">这是父母生活不能自理,准备前往大姐家居住,离开前在小屋门口的最后一张集体照。</p> <p class="ql-block">一墙之隔的西边院子是大嫂家。大哥与大嫂结婚时,父亲自创自书对联一付:</p><p class="ql-block">东家男西家女不舍近求远</p><p class="ql-block">吾姓马妳姓马结美好姻缘</p><p class="ql-block">父亲手艺人,读过几年私塾,喜舞笔弄墨,有一手好书法。</p> <h3>这是大嫂的姐姐结婚时在院子的婚照,那时的大嫂还只是被牵着手的小孩。</h3> <p class="ql-block">邻居小华,学名李先知,一中与我同级。其实我们的住房便是他外婆余家的,解放前就租住,房租交与他外婆,解放后外婆家划为地主,被政府没收,后来的房租便由公家收了。第一间留与他外婆,那时他们一家与外婆同住,于是我们也便成了邻居。房后大院是相通的,(现被各家隔开了),他外婆不留前门,下了晚自习,他多从我家进到院子,再回他家。</p><p class="ql-block">他外婆是一个心直口快的老人,非正常过世于那个疯狂的文革年代。</p><p class="ql-block">从胡云龙同学微博上下载的李先知晚年的拉琴照,曾是白嫩细腻的少年已成一脸沧桑。由于那个年代的原因,聪慧的他初中毕业没有得已继续升学,过早踏入社会。我回大理也偶尔会踏进他老伴开的小吃店坐坐。小华从十四冶退休后也与老伴一块打理这小店,顺代照顾他年迈的老母。</p><p class="ql-block">他老伴过世两三年后,去年我在胡云龙同学发在一中校友群里的消息得知:李先知同学在他安居房里去世三天后被发现。刹那泪湿眼:眶。</p> <h3>紧挨着东边的这房子,曾住过我们叫阿太奶的一位孤老人,听父母辈说,是一官吏养的小妾。她院子里的桃熟时,她会用竹竿刷过我们这边院子给我们吃。</h3><h3>她晚年的结局也是凄凉悲惨的。</h3> <h3>西边再上方是解放前的县政府,建国后改为织染厂,应是大理较大的一个国有企业单位,门前两个大狮子,小时常在那儿玩,现在一切都没了,听说被大理一中建为住校生宿舍。</h3> <h3>家下方是一口井,水很旺。这儿应为小镇中心段,便称之为城心井。一条街的人们吃喝洗涮都用它的水,取之不竭呢。多年前老井石栏就没了,新修后改为诚心井了。</h3> <h3>从这儿经过的人,都喜欢在这儿留个影的,我与家人也在这儿拍过多次照。</h3> <h3>家下来左拐,便是余家大院正门,其实我们的住房是余家铺面,它与这院是相通的,大院是我们儿童游戏的天地,院子里石板上曾留有我们无数欢快的足迹。</h3><h3>后来曾被改建过幸福养老院,现在好象是居民委员会使用。</h3> <h3>大院右边阁楼。记忆里曾被一白族织布人家租住过,房子里摆着一架老式的大大的织布机。后来居民小手工组也曾用来养蚕,映象最深的是大锅里煮蚕茧抽絲,我常向他们讨吃那抽完絲后的蚕蛹,很好吃呢!因那时父亲是我们二居民的委员,人称马委员,相当于街长吧!</h3> <h3>大院左边阁楼。(当然两个阁楼都被修善过了。)这个阁楼与我们住的院子相通。曾住过余家与我年龄相仿的一对姐弟,好象与外公同住,是我的儿时玩伴,姐姐叫小秋,他们的妈妈是余家女儿,长相清秀,在喜州教书,父亲是外省人。只记得,某一天,他们的爸爸回来,满脸的悲凄,后来就带姐弟俩离开了,当时我只知道,他们的妈妈在海心亭跳水自尽了。那时还比较小,五六岁吧,并不明白世间情理,至今也没从大人口里了解个中缘由。</h3><h3>苍山洱海两个美丽灵魂的飘逝,在幼小的心里,是留下点儿淡淡的忧伤了。</h3> <h3>再下方便是三乡公所,一直这样叫,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个字,后来曾作为医院之用。现在还保存着这个样子,很破败了,过一久将不复存在。</h3> <h3>公所下边称为洪学坝,听说以前那儿曾枪毙过犯人。此时正在大搞基建。小时映像荒草丛生,听大姐说,母亲曾带着他们在那儿开荒种地,种菜种苞谷,后来曾被居民委员会用来作过蔬菜种植地。那时有大食堂嘛。</h3> <h3>我从西城门进古城,意在找响水关痕迹,因在我还没出世前,听母亲说他们是住在这一带的,再加小时随母亲来过响水关磨房,在昏暗的香油灯光下,看那石碓一起一落,映衬着母亲一双灵巧翻动米面的手及平和慈祥的面容,那便是定格在我童年心中温馨而又酸涩的画面,深深地记得母亲淘生活的艰辛。</h3><h3>最后只看到一个响水关客栈的标牌立在那儿,这便是唯一的印迹了,磨房地址已被一餐馆及无数飘掛的扎染代替。</h3> <h3>到响水关磨坊须经过这一棵四百年的滇朴古树,我们叫它空心树,小时听说里面住着棉花鬼,往往经过都会心惊,也曾在天未亮母亲出门到磨坊后,一直为她担忧。</h3> <p class="ql-block">响水关下来至十字路口右拐,便是大川宫滇剧院,两棵近五百年的高山榕树立在剧场外,是我们小孩等待父母看戏散场前的憩息地,我们在大榕树下追逐嬉戏,也盼望着散场的最后五分钟守门人对我们的大赦,放我们进去睹那悲喜剧的结局。</p><p class="ql-block">曾给母亲这一辈们带来晚间乐趣的剧院早已荡然无存,如今被私家古榕会馆所代。</p> <h3>文廟,是一个地方的文化中心,她给与人的影响和熏陶是不可小视的。还很小的时候,晚饭后常跟着母亲约上对门的阿白妈阿东妈,到文廟散步,她门坐在花台石栏上叨家常,我靠在母亲身上,闻着夜空里淡淡的丁香花迷人的气息,那是多美好的夜晚啊!</h3> <h3>现在新修的廟宇,已无一点以前的踪迹。只有那几棵老树见证了时间的推移和朝代的变迁。</h3> <h3>这是大殿,原来的大红木柱现已被石碉龙柱代替,从记事起,只知道它是电影院,文革前,许多优秀的电影,就从这里认识,学生专场5分一张票,成人票1角5分到两角。殿壁上,掛着放大的名星照,秦怡,王晓堂,张瑞芳,谢芳,田华,孙道临,王心刚……许多名星就是在这图片上认识的,那时觉得多么的神秘和可望不可及。《白毛女》,《渔光恋》,《一江春水向东流》《红孩子》………这些充满人情味的佳作,影响着我们的爱恨情仇,让我们的心涨满善良正义的情感。</h3> <h3>原先这是大殿下来的一个大理石滑坡,大理小镇的几代人,没有哪一个的屁屁没有与它亲吻过,是以前屁孩们一个小小的游乐天地,如今古老朴实的大理石己被浮雕石龙代替,且用玻璃罩住,花盆围起。</h3> <h3>这是大殿背后文廟后门一进来的地方,原先是一个篮球场,我们也叫灯光球场,那时经常有业余球队在这里比赛。我是个篮球迷,经常晚饭一搁下碗,就往这儿跑,直到离晚自习时间快要到,才依依不舍离去。记忆里,7582部队与地质队的比赛最精彩,7582部队的小9号杨大伟也是我们球迷喜欢和议论的对象。</h3> <p class="ql-block">我家往下走第一个口左拐,十字路口附近,是我父亲堂妹家。小时候,吃过晚饭,母亲常牵着我的手去堂孃孃家串门。那时眼里院外的通道觉得很长,而现在似乎变短了。</p> <p class="ql-block">堂孃堂叔长寿,这是现在父母辈还唯一在世的长者。</p> <p class="ql-block">秀华姐在世时,我们三姐妹曾一同去看望已九十高龄的他们。</p> <p class="ql-block">父亲的父母走得早,是堂孃孃的父母把他当儿子养大的。因他是家族里的独子,所以还让他上了几年的私塾。望着堂孃孃家屋墙上的两张像照,我也弄不清他们与父亲是什么血缘关系。只觉得父亲的模样很有点与左边长者相似。</p> <h3>我家往下第二个口左拐走到街底,便是大理有名的杨家花园,现在却成了租车行和停车场。</h3> <h3>卖米处过来,就是卫门口下来这条街,在卖米处斜对门的道往里走,便是天主教堂。</h3> <h3>进了大门右手边这道门进去,便是我上小学的地方。</h3> <h3>以前的教室,当然应该是翻修过了,现已被私人承包下来做客栈之用。共有两个院。</h3> <h3>我找到了中学时处得最好的同学濮美漪家租住的地方,大门紧闭,从门缝里望去,也已破败不堪。那时晚自习下后常和她来来回回在我家与她家之间,久久不舍道别,总有说不完的话。映象最深的,是约她去领中考通知,临走前,她爸一脸严肃嘱咐道:"四妹,领了通知就回家。'当时我懞昧无知,她领到未被隶取通知,不作声不掉泪,我拿着师范隶取单却眼泪哗哗往下掉,因那不是我心所想,秦老师默默陪着我俩在球场上转了一圈又一圈。</h3><h3>美漪是我们班的大脑袋,成绩很好,她爸曾是留苏留日的学者,与周恩来同过事,她妈是大理的第一个女大学生,因她爸被定为托派,所以这是美漪未被隶取的原因。</h3> <h3>美漪父亲生平简介。</h3><h3>美漪的父亲一生波折,曾在大理街上摆过书摊,那时常在周末跟美漪去她爸的书摊上看书,看一本小人书两分钱,当然我是免费的。她爸妈文革时期曾被送往乡下劳动改造,73年在周总理的关怀下,调往昆明政协,晚年也算过了几天好日子。俩老健在时,也常去探望。濮老逝世时参加了他的追悼会,留了此简介作个纪念。</h3> <h3>初中毕业照时,我与美漪拉着手坐一块。</h3> <h3>这是四牌坊下的玉洱公园,原先是一个苗圃,也叫实验埸。</h3> <h3>94年我在这里拍的照,这是唯一留下的一点痕迹。</h3><h3>所坐的石板上,原先有一个茅亭,亭里有木凳,读初中时,周末会与美漪来这儿复习功课。名曰复习,其实许多时间都被少时不更事的漫无边际的梦想叙聊代替。</h3> <h3>现在这个位置,已找不到当初的一絲印迹。</h3> <h3>这是军部大门,小镇那么小,每早的军队起床号把我们从梦中唤醒,息灯号告知我们应该上床睡觉。</h3> <h3>军部对面,是总统兵马大元帅府,现在是博物馆。</h3> <h3>这是东城墙门,叫洱海门了,新修的,以前当然不是这样了。</h3> <h3>小时常到东门城墙头酸浆草上捉丁丁虫,用线拴住脚拉在手里飞着玩,也会在线末拴一片小纸条,写上心愿任它飞。如今一切都没了,用临的一幅老城墙画权且代替。</h3> <h3>11月12日走到北水库,看到陈凯歌打造的梦幻大剧场,大门已被砖墙封死,不知所云的西夷大理望夫云早已烟消云散,上亿资金就这样打水漂了。也不知此剧场今后作何用。</h3><h3>那剧我是不出钱被姪子带进去看过的,场面极大,剧情散乱,不了解故事情节的人是看不懂的。</h3> <p class="ql-block">十一月30日,问了本地人,知南水库尚在,又走到南水库。南水库水尚好,当然也没以前记忆里那么清爽,坝堤南边已有许多露出的土地,已开辟为停车场。</p><p class="ql-block">年少时,大理没有多少可走的地方,南北水库也便成了游闲之去处,记得一次假日,带上三岁的姪儿,和美漪姐弟来到水库,其弟带一个大轮胎胆,让姪儿坐在其弟腿上,划往水中,想想都后怕。</p> <p class="ql-block">读初中时,我们也常跟班主任秦老师来水库边散步,在不上自习的黄昏傍晚,也偶有周日明丽的清晨,顺着水库大坝堤,边走边听他朗诵普希金的诗,唱喀秋莎,听他讲家乡成都青年宫的花会,重庆两江灯火……那是年少时最浪漫的画面。</p> <h3>当我们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踏进一中校门时,迎接我们的便是秦树基老师,他从云南大学中文系毕业分到一中任教才三个年头,他文雅清秀的外貌,透出几分艺术家的气质和风度,才见面,便博得我们的欢喜了。但那时在幼小的心里,总感觉老师平静温和的后面,隐含着一絲淡淡的忧郁。渐渐长大,才明白个中原由,那是在反右运动中受的伤。文革结束,秦老师调西师大,担任教研室主任,全国语文教学研究会会员等职。1986年与秦老师通第一封信,到2006年4月他在美国孩子身边突发病逝去,整整二十年的书信往来,受益深深。O6年1月最后一封信竟是绝笔。</h3><h3><br></h3><h3><br></h3> <h3>秦老师夫人张荫伯教授在秦老师过世后给我寄来她与孩子孙儿在美国拍的合照。</h3><h3>张老师曾两次与秦老师回大理与大家小聚,九五年回来时,我家大理小屋空着,就住那小屋,第二次来昆,恰我家搬了新房,药厂房间空着,俩老曾在那儿住了半月。张老师是西师音乐教授,性格涵养极好。在一块相处的短暂时曰,很是让人怀念。</h3><h3>很遗憾秦老师的过早离去。</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忘不了古城上空的云翳,缅怀故乡逝去的岁月。深爱着故乡的小屋街巷,深爱着故乡的父母姐妹亲友,也深深怀念把近二十载的血泪洒在我故土上的秦老师。</p> <p class="ql-block">人生最美的珍藏,</p><p class="ql-block">正是那些往曰的时光,</p><p class="ql-block">故乡老旧简朴的小屋,</p><p class="ql-block">飘着烤茶的清香,</p><p class="ql-block">迷漫着亲人的温暖。</p><p class="ql-block">黄昏门前的石头路上,</p><p class="ql-block">躲猫猫点豆豆滚铁环,</p><p class="ql-block">欢快的笑声在飘荡。</p><p class="ql-block">坐在门前的铺台上,</p><p class="ql-block">看洱海上升起的月亮,</p><p class="ql-block">夜空里传来袅袅笛音,</p><p class="ql-block">我的心轻轻荡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人生最美的珍藏,</p><p class="ql-block">还是那些往日时光,</p><p class="ql-block">我家住在塘子口下,</p><p class="ql-block">他就在那卫门口上,</p><p class="ql-block">南门,北门,</p><p class="ql-block">鱼市口,四牌坊,</p><p class="ql-block">都是故乡古道小巷。</p><p class="ql-block">街坊邻里的小伙伴啊,</p><p class="ql-block">共同分享着快乐与悲伤。</p><p class="ql-block">一起走进百年老校,</p><p class="ql-block">同遨游于知识海洋,</p><p class="ql-block">南花厅留下我们的身影,</p><p class="ql-block">小伙伴成了苦读同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人生最美的珍藏,</p><p class="ql-block">还是那些往日时光,</p><p class="ql-block">校园礼堂的大舞台,</p><p class="ql-block">留下我们多少欢唱。</p><p class="ql-block">那里演过《年轻的一代》,</p><p class="ql-block">《妈妈在你身旁》</p><p class="ql-block">秦老师编导的《下乡路上》,</p><p class="ql-block">永康那一声高压线啊,</p><p class="ql-block">至今还在我的耳旁迴响。</p><p class="ql-block">我曾把许多欢乐的时光,</p><p class="ql-block">洒在学校篮球场上,</p><p class="ql-block">奔跑着在心底里大声喊,</p><p class="ql-block">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毕业了,</p><p class="ql-block">我们劳燕纷飞,</p><p class="ql-block">为生活历尽苦辛,</p><p class="ql-block">奔波四方。</p><p class="ql-block">岁月流失,一切逝去,</p><p class="ql-block">正如《老黑奴》歌中所唱:</p><p class="ql-block">快乐童年,</p><p class="ql-block">如今一去不复返,</p><p class="ql-block">亲爱朋友,</p><p class="ql-block">都己离开家园,</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我已年老背又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今我们变了模样,</p><p class="ql-block">生命依然充满渴望,</p><p class="ql-block">假如能够回到往日时光,</p><p class="ql-block">哪怕只有一个晚上,</p><p class="ql-block">哪怕只有一个晚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