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四十二年前的炎热的夏天,浑浑噩噩的中学生活结束了,同学大都下乡了,我家是城边子的生产队户口,所以得还乡,我感觉就像是劳动改造的开始。</h3><h3>当年一起还乡到我们西关村的有二十多人,村领导就把我们组织成一个突击队,统一任务统一劳动——这样就更像个劳改队。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有无尽头,更不知道希望为何物!我家是外来户,几千里地都没个亲戚,如若有点啥便宜事儿诸如保送进工厂上学啥的也得是那些土著人!</h3><h3>都是一届学生,每天一起栽树,挖水库筑大坝。</h3><h3>文化生活还是有的,出黑板报,刷大标语——出乎意料的我找到了逃离劳动改造的机会!我们的直接领导是当时的村团支部书记,姓祝是个比我们大六七岁的大姐,号称铁姑娘,以性格开朗做事干净利落快著名。好几个同学和我自己都向她推荐我负责突击队的宣传工作。于是我就成了她的左膀右臂。她的发言讲话稿我包了,队里的黑板报稿件加美编都是我一人,阜新县西关村通往蒙高中一直到西关水库一路上的大标语都是我的作品,记得水库大坝上的‘水利是农业的命脉’那几个字有一间房子那么大,我拿树枝写框架,别人用白陶瓷碗碎片往上贴。(不知道现在那个水库还有没有了?那个祝姐前些年还碰见过。)</h3> <h3>好像几个月后的一天,祝大姐突然通知我上县文化局报到、学习。接着又含糊其辞的说好像是上县里五七农大!我有点迷糊有点迷惑——难道也有了张铁生的运气?报到了,上学了。没有课桌没有书本,成天又唱又跳据说是学习小靳庄!几天下来,我这个长的有点困难最不适合抛头露面又没有一点音乐细胞的家伙终于忍受不了啦,跑了回来找祝书记要求退学。书记说,她是一片好心推荐的我;还说,爱好是靠培养的;还说,我半路退回于我于她影响都太坏……<br></h3><h3>最后,我哭着决定坚持住,不趴下!因为被推荐上大学我这个轻易不哭的人哭的希腊哗啦!(还记得中学时新换的班主任朱岩老师不了解同学情况,学校搞活动扭秧歌演节目把我列进了名单,我找朱老师请辞被拒大哭,老师大惊立马答应撤回,哈哈!不知道朱老师还记得这件事不?——她能看到这篇短文的。)</h3> <h3>后来我们这个所谓的农大和后来的几个班一起到阜新县新民乡青龙山开始开山造梯田,盖房子建窑洞,山坡上搭帐篷,露天地架起两个大大的铁锅,煮的高粱米饭,熬的大白菜土豆。老妈怕我吃不饱,经常托县教育局来的人给我捎来肉酱和猪油。一罐猪油能让我们小组好几个人美餐好几天,令人羡慕啊!<br></h3><h3>(粉碎四人帮后据说农大撤了,不知道青龙山那好几百人好几年修的梯田,盖的房子,建的窑洞还有没有?)</h3><h3>我这个懒人又找到了新的逃脱劳改途径——给文艺表演写写大鼓词、快板、三句半之类烂文字,用钢板刻写材料,手动印刷材料……(那时候的钢板印刷机现在能算是古董了吧!)</h3><h3>还记得当时我班的张宝春同学相当有才,不谈内容——那是时代的问题,他的即兴诗歌在空旷的露天会场曾引起巨大的轰动!(我曾经留言于他:庾信文章老更成,凌云壮笔意纵横。不知道今天的音乐大家张还记得不?头两年张宝春曾获得了一个国家级的诗歌创作奖。)那时张宝春好像是也递交了入党申请书,但是尽管他才华横溢可是也拼不过小社会,没能如愿。后来恢复高考他顺利考上了爱好的音乐专业。后来他说,当年没火线入党是个幸事免得拎不清……</h3><h3>下面这张照片里男生最帅的那个就是张宝春。</h3> <h3>这几天和当年五七农大的几个女同学偶遇,大家有点兴奋,回顾荒唐的过往奇葩的人情,面对崎岖的人生参差的境遇,不会忘记曾为此流过的无奈泪水——</h3> <h3>五个人合影都是笑容灿烂,人生——未见!</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