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的遐想

翼文

　　这几天（农历十月下旬），苏南地区连续大雾，已经影响了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为了确保安全，也只能静等云开雾散。

　　说到“雾”，我第一反应就想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流行的一首歌《雾里看花》，它是由著名已故艺术家阎肃作词，孙川谱曲，那英演唱的。“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这熟悉的歌词曲调，伴随了我门“七0后”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那时刚步入社会不久，对许多人事都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说到“雾景”，又不能不想到朱自清先生的笔下的“荷塘月色”：“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这些语句在高中时代是一定要背诵下来的，修辞的意蕴更是值得推敲。于是，薄雾朦胧，婀娜多姿，忘却凡尘，淡淡喜悦油然而生了。

　　在江南水乡，每年的春夏、秋冬交替时节，常常会有连续好几天的大雾天气。一般雾起于黄昏时分，后半夜逐渐浓密，晨曦时最是妖娆。在城市里，高高低低的楼宇都沉浸在白茫茫的雾里，而街道两旁的形形色色的路灯，商店宾馆门口的霓虹灯，绿化带中的射灯，以及高楼上的光带，却把这浓雾映衬的五颜六色，如同西方印象派的重彩的油画一般。

　　远处的田地上的雾，如白色丝带的均匀铺洒在原野上，偶尔被几棵或一排高大的树木撕裂着，如点缀的缕缕青丝。在远处的山和村庄，则更加虚幻和缥缈了。灰白的云雾里，东一簇西一片的山峰，如古代女子的眉黛。半山腰的飘动雾则慢慢泻下来，覆盖了山脚下的几处村落，白墙是看不见的，只有零星的黑色屋顶飞檐时隐时现。这真是一幅灵动而朦胧的水墨丹青啊！

　　如果是晴天的话，学校（苏南农村山区）附近一般在上午近九点左右，浓雾会在阳光驱逐下完全散去。对于这一过程，贾平凹先生在《读山》中有很好的描写：“陡然间，那雾就起身了，一团一团，先是那么翻滚，似乎是在滚着雪球。滚着滚着，满世界都白茫茫一片了。偶尔就露出山顶，林木蒙蒙地细腻了，温柔了，脉脉地有着情味。接着山根也出来了。但山腰，还是白的，白得空空的。正感叹着，一眨眼，云雾却倏忽散去，从此不知消失在哪里了。”雾啊！你来也莽莽，去也匆匆，都是文人墨客笔下的景致，也是寄托了他们的骚情！

　　然而，当“雾”和“霾”联在一起时，就成为人们谈虎色变的话题了。随着现代生活水平的提升，人们对大自然的破坏也愈发厉害了。继而环境污染尤其是大气污染愈发严重，严重的雾霾天气就是人们自己制造的致命武器，也是大自然对人类毫不节制欲望的惩罚。幸亏如今的人们已经认识到了这种危机。

　　与此同时，另一种“雾霾”危机正在侵挠着我们灵魂和精神。在日常的人际交流和工作相处中，因为气质、性格、观念、习俗和心境等不同，往往产生炫耀和嫉妒、偏激和恐惧、猜忌和提防、恭维和诽谤、冷漠和自卑等等。这样的“雾霾”深深地裹挟着我们，侵蚀着我们，使我们不能自由呼吸，不能自由伸展。它如同厚厚的一堵墙，矗立于你我之间。当心灵都穿上了厚厚的防护罩，人们就再也找不到那种闲情逸致的灵感和诗意了！

　　如自然界一样，唯有阳光的照耀，才能驱散雾的牵绊和纠缠。我常告诫自己：心中有阳光，生活才能明媚。“阳光、大气、包容、向善”是人与人沟通交流的情态保障。“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雾霾散去，蓝天再现！（于2018年11月29日大雾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