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小雪</h3><h3>文/刘毅翔</h3><h3><br></h3><h3>倚在窗前的愁眼</h3><h3>在</h3><h3>想</h3><h3>心事么?</h3><h3><br></h3><h3>一片雪花</h3><h3>从空中飘落</h3><h3>哦,原来今天</h3><h3>是</h3><h3>小雪</h3><h3><br></h3><h3>难怪今天的风</h3><h3>无</h3><h3>人</h3><h3>认领</h3> <h3>读一读《小雪》,思绪随小雪翩然</h3><h3> 文/子木先生</h3><h3> </h3><h3>这是一首充满了雪花一样直白通透的语言、雪花一样的空间姿态、雪花一样美丽清愁的小诗。</h3> <h3>这直白通透的语言来源于浑然一体的三句话。一曰“愁眼想心事”,回忆的窗户被打开,簌簌的往事在堆积。回忆只是一闪而过,忧愁需要挣脱纠缠获得新的解答。二曰“雪花飘落”,笔锋把回味的虚事牵引到眼前的实景“雪花”上来,恍然大悟中“原来是小雪”的轻叹,就变成散漫愁绪后的自我解救与自我调整。倚靠在窗前的忧思者似乎获得一丝轻盈的力量,显而易见的惊喜、激动、期待呼之欲出。这时思想感情的变化随着雪花的降临转化为一种细微的幽情,往事似近似远,若隐若现。三曰“无人认领”的是风,更是一段错落的远情,或是已经不能把握的期待。一个“难怪”,语势锋芒陡转,把诗外的人或诗里的人领回无法回避的现实,勾勒出一个虽有愁思却不想再次沉浸,只有选择在清醒、旁观与叹息的状态中让一片片时光悄然滑过的主体形象。“雪花”与“风”不断交集不断分离,思想仍然飘飘荡荡,不敢不愿不能认领。直白轻盈的小雪里掩藏着沉重与缱绻,承载着不言而喻的遐思。</h3> <h3>这样零零碎碎的分析,就像这碎片一样的小雪、碎片一样的回忆,清峻超拔而又秩序井然。小诗就是一小本回忆录,而主人只不过是以雪为出发点,以设问为话柄,让幽暗回想在凛冽风雪中窃窃私语、速笔描摹,获得恍然顿悟。</h3> <h3>这自由空间里优美的姿态,呈递着小诗新颖洒脱的格式。横排与竖排交错铺展成空间构架,一排字迹飘然落下一个一个雪片状的字滴,在每一节的底端化为温柔的水流,潺潺散开。诗之所以为诗,在于它一直被提顿在艺术审美的顶端,承认它是完全主观化个性化情感化的文学样式。所以,格式排列确无定法可循,可又受意向、主旨、词语群落的制约与裁量。同时诗歌的个性化格式直接影响着诗歌的节奏、韵律、情绪的变换与衔接。横竖交错拓展的构架正承载诗歌词汇的稳固,框定词语排列后节奏的稳定,可视可听可感的画面是富有弹力没有边界的,它既可以凸显诗人表现主义者的个性与才情,又给予读者情感与想象力的再创造、再整理。</h3> <h3>这美丽清愁的意境,烘托出闲愁暗生,思绪翻飞的美妙格调来。那倚在窗前的“愁眼”,见证了一段暗淡的往事、别致的场景、无法重现的奇遇,此刻正如雪一般堆砌于离情暗生的窗前。而那“雪花”晶莹炫亮似旧梦,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飞扬着忧伤的浪漫,飘洒着隐喻的追随。似乎遥望了很久很久,目光穿越了曲折的悠长,敞开的窗户空空荡荡,愁思之人再也不愿愁肠纠结,逃脱追念的网面对当下的境况他(她)几乎惊讶得脱口而出:小雪。这时应该赏雪吧!看漫天的飘洒、听清脆的低吟、想季节的轮回与生命的归宿......辗转留恋,又步入回忆的怪圈,锁定了“无人认领的风”。一个“难怪”似有所悟似恍然大悟,传达出不敢迎风面对的寒彻的冷。世事变换、人情厚薄,难道能怪风吗?作者只是借风讽喻,借风开脱自己的愁情罢了。至此与开头相呼应,整首三句一贯到底、一气呵成、一语道破、浑然一体。</h3> <h3>作者选取小雪这个特定的时令,赋予情感以洁白无瑕,清愁百结,冰冷婉转之意义。语言虽平实浅易,但正是这特意营造的浅易作派,在轻言细语、隽永飘洒的背景下,变换着一份无处安放的哀怨,无处张扬的愁楚,无比冷峻的面庞。</h3> <h3>浅显如口语的寥寥几行文字、在“愁眼”“雪花”“风”的渲染下一“倚”一“想”一“认领”,把冬雪洒落、心事凋零的失落与顿悟表现了出来。一声轻叹“哦”,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领悟;一声小结“难怪”,透露出作者自我意识的复苏、自我角色的定位。诗之所以为诗,有时更在于词与句能否引起某种情绪的共鸣,某种奇思漫想的呼应。</h3> <h3>于是我暂且认为,这首诗的成功之处不在于它词汇呈现得多么丰富,恰恰相反,而是在于它简单浅显、平白如话的表现主义的外衣下,带给读者反复吟读时联想与想象力的重组与建构,在不同认知能力与鉴赏水平的索引中完成个性化的思索与非凡意义的界定。</h3> <h3>小雪,只能承载小故事的过结;接踵而来的大雪,才有望掀开磅礴的大话题。可惜,在固定的时间、期待的地域,很难再遇见一场气势翻滚的未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