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志 斌 <h3> 老屋早已不住人,屋檐角落开始坍塌,常梦到老屋。每次路过老屋总会深情的看几眼,不忙的时候进去看看老屋剩留的物件,多年前横梁上的“抬头见喜”清晰可见。夏天还开着父亲的三轮车将院落的杂物进行清倒。</h3> <h3> 老屋是草滩地区非常普通的农舍,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西边的两间是屋顶呈弧形的土房子,父亲将别处退下来的U型瓦片铺设在顶上后不再漏水,泥抹的土墙田字格型木窗,麻纸糊着的窗格子光线暗淡,灶台连着土炕,我们兄弟仨就在这个屋子出生长大。母亲围着灶台做饭父亲担水添柴,我们兄弟仨打闹不停。西边老屋的墙壁脱落门窗破碎,麻雀燕子出入,墙角已被老鼠刨虚,西山口的后墙也开始坍塌,这里承载着我们太多的童年往事。东边的三间是80年代初新修建的人字顶砖瓦房,是父母亲省吃俭用修建起来的。父亲半夜起来赶着牛车到20里外的地方拉运木料砖块,母亲推磨碾米腌菜做豆腐为帮忙干活的人准备食物。新屋青砖门面方形大瓦,水泥面灶台玻璃窗子,肩架高光线好宽敞明亮,这里有着我们太多的青春梦想。</h3><h3> 夕阳西下炊烟轻笼,母亲长一声短一声呼唤着我们的乳名催我们回家,柴火饭的香味落入鼻尖常常让我们不等揭锅就抢着开吃。夜色朦胧繁星闪烁,一家人围座在炕头拉家常,抽着旱烟的父亲编筐拧绳想着三个儿子的出路,油灯下的母亲穿针引线给我们缝新补旧,调皮捣蛋的我们早已横七竖八进入梦乡。</h3> <p class="ql-block"> 老屋的院子零乱无序没有围墙,看家的黄狗捉鼠的猫咪悠闲自在,鸡、羊等畜禽不时的出入。日子稍好的时候父亲做了围墙装了大门,鸡、羊不再进入院落,母亲晾晒的东西再也不怕畜禽糟蹋,父亲也为牲畜搭建了棚圈遮风避雨。</p><p class="ql-block"> 流淌的岁月冲刷着老屋的一砖一瓦,两扇对开木门也已裂缝,屋檐下布满了蜘蛛网马蜂窝,大门也锈迹斑驳。隔壁的堂哥已搬到镇子上居住,老院子长满了高低不等的榆钱树,东山口空地的韭菜顽强的生长着,遍地的野草越发生机。老屋常不住人门窗紧闭空气不能流通,梁上的橼子虫蛀腐朽,不久的将来会慢慢的坍塌。给人家盖了一辈子房子的父亲站在老院子,感慨年轻时与母亲起早贪黑肩扛手挑的用心之作,怎不及当下砖混结构的建筑,将老屋的门窗打开以便空气流通。 老屋如风烛残年的老人越发孤零寂寞。我们兄弟仨已成家另立门户,父母已住在了新修建的砖混结构新屋。</p><p class="ql-block"> 穿棱于喧嚣的城市想起故乡的宁静,住着单元楼房想起乡下的老屋,懒散的躺在舒松的床铺上总想起老屋的火炕,老屋已是我心灵的归属。</p><p class="ql-block"> 当下的农村乡村振兴人居改善,社会和谐百姓安居,天空湛蓝鸟儿欢呼,坡峁滩梁草绿树茂。设计考究宜居舒适的新房错落有序的分散在各家老屋的周围。随着农村人居环境整治,老屋已夷为平地,和我的弟兄们站在老屋周围,一起聊着生活的长长短短,给儿孙们讲述着老屋的过往云烟,老屋已不复存在,留存的只有永久的回忆。</p> <p class="ql-block"> 老屋将成为贮满亲情乡情,记录童年往事的地方,我的生命之源。</p><p class="ql-block"> 老家是我的根,老屋有我的魂。</p><p class="ql-block"> 2018年 11月28日 榆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