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是谁破坏了军婚？</b></h1> <h1>声明：</h1><h1>此文为作者原创。初稿曾于2005年在“红袖添香”网站发表。那时作者网名为“东车”，仅万余字，后经加工修改而成此。</h1><h3><br></h3><h1>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h1><h3><br></h3><h1>文中图片，选自网络，如有侵权，敬请见谅！</h1><h3><br></h3> <h1><br></h1><h1>时间：二十世纪中期</h1><h1>地点：鲁中某地</h1><h1>人物：男孩，女孩；男人，女人；小伙，姑娘；哥哥，妹妹……</h1><h3><br></h3><h3><br></h3> <h1>目录</h1><h3><br></h3><h1></h1><h1>一、 无缘无分——男孩与女孩，被包办的婚姻。</h1><h1><br>1. 可笑！男孩十五岁就有了媳妇。<br>2. 幸运！幼时梦成真穿上绿军装。<br>3. 可悲！只一时冲动致八年痛苦。<br>4. 伤心！好心无好报招来大烦恼。<br>5. 无能！无防人之心遭小人暗算。</h1><h1><br>二、 无情无义——男人与女人，无休止的争斗。</h1><h1><br>1. 彻底傻眼了。<br>2. 心被刺痛了。</h1><h1>3. 脸皮摔破了。</h1><h1>4. 军装脱下了。<br>5. 证据被盗了。<br>6. 精神真垮了。<br>7. 离开农村了。<br>8. 被人误解了。<br>9. 好像真疯了。<br>10. 谣言又来了。<br>11. 终于解脱了。<br>12. 又被蛇咬了。</h1><h1><br>三、有情有义——小伙和姑娘，未迟到的缘分。</h1><h1><br>1. 姑娘似在等待迷途的小伙。<br>2. 姑娘给小伙带来了好运。<br>3. 姑娘的行为总让小伙感动。</h1><h1><br>四、有缘无分——哥哥与妹妹，不现实的爱恋。</h1><h1><br>1. 慈父一般的首长。<br>2. 互相关心的兄妹。<br>3. 难舍难分的情谊。<br>4. 不是尾声的尾声。</h1><h3></h3><h3></h3><h3></h3><h3><br></h3> <h1><i>一、无缘无分——男孩与女孩，被包办的婚姻。</i></h1><p class="ql-block"><br></p> <h1><b>1. 可笑！男孩十五岁就有了媳妇。</b></h1><h1><br></h1><h1>男孩的父亲，是一个正统的老革命、老共产党员，更是个大孝子。</h1><p class="ql-block"><br></p><h1>他是一名老八路。他经历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1958年，他在某部卫生所所长的位置上转业去了青海省，安排在某州农垦局职工医院，担任副院长。</h1><h1><br></h1><h1>1962年底，在他42岁时，因为适应不了高原气候，疾病缠身，得到组织照顾，提前办理了退休。</h1><h1><br></h1><h1>他是无私的。退休时他没有向组织提任何要求，也没有在10里外的城里安家，而是遵从母命，错误地在原籍农村落了户。就这样，除他本人的身份无法改变外，全家人的户口，全部由“城镇”变成了“农业”。</h1><h1><br></h1><h1>他的思想觉悟很高。因为他参加革命后一直从事医务工作，所以退休一回到家乡，就免费为乡亲治病，至于药费一人两人一次两次不算多，可是时间久了，负担就有些重了。于是就向村里提出，由村里找房子，并出资买药，按进价收取病人的钱，办一个“医疗保健站”，得到公社和大队的大力支持。因为自己有退休金，可以义务给乡亲看病。</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再后来，村里给他配了徒弟，按整劳力每天记10分工。这样村里有些过意不去了，就给他每天记5分工……</h1><h1><br></h1><h1><br></h1><h1>她，一个典型的农村里的无知女孩。说来，身世也比较可怜。家中兄妹3人，她是老小。在她4岁时，父亲就去世了，是母亲一个人拉扯着她们兄妹十余年。</h1><h1><br></h1><h1>女孩上学很晚。1966年， 13岁的她没有读完五年级，就辍学在家。她不喜欢上学，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人能说得明白。而我们的主人公——男孩，在13岁时，已经是初中二年级的学生了。</h1><h1><br></h1><h1>男孩的家在村东，女孩的家在村西。</h1><h1>在这个只有三百余户人家的小村子里，属于同龄的孩子不是很多，所以相互之间都认识。特别是家长们，都能说出哪个孩子是谁家的。</h1><h1><br></h1><h1>女孩的个头较大。男孩看到，小学里面竟然还有那么大的孩子，有点不能理解。</h1><h1><br></h1><h1>1967年冬，女孩的母亲病危。</h1><h1>她的母亲对前来给她治病的男孩的父亲说：“看来，我已经没有几天的活头了，现在我的儿子已经成家，大闺女也已经定了亲，就是小闺女的婚事还没有着落，我死后放心不下。她和你的儿子年龄相仿，我把她托付给你，你看行吧？不过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不大懂事，你多担待点……”</h1><h1><br></h1><h1>此时，男孩的父亲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这位母亲的心意，未及思索，满口应允 ，说：“你放心吧，闺女就交给我了……。”</h1><h1><br></h1><h1>女方主动提亲这事，男孩的父亲很是高兴。这天回家后，马上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男孩的母亲和奶奶，奶奶当然是更加高兴的啦！自此，大人们就商量起如何尽快定亲和送什么聘礼的事。</h1><h1><br></h1><h1>男孩放学一回到家，父亲就把这事告诉了男孩，满以为儿子会很高兴很痛快答应的，但令父亲没有想到是，自小老实听话的儿子不但不同意，反而和父亲激烈地争吵起来。</h1><h1><br></h1><h1>他气愤地对父亲说：“我不要！坚决不要！我才多大就找媳妇，可丢死人了！你叫我怎么上学啊……”</h1><h1><br></h1><h1>父亲说：“现在只是定下来，又不是马上结婚，你怎么能不同意呢？</h1><h1><br></h1><h1>男孩说：“现在结婚能行吗？小孩结婚是违法的！你如果觉得对不起她娘，认她做干闺女算了，为啥非要给我当媳妇？</h1><h1><br></h1><h1>这一年，男孩刚满15岁，女孩14岁。</h1><h1>男孩在读初中。本来应该三年就初中毕业的，由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缘故，现在是第四个年头了，还没有毕业。</h1><h1><br></h1><h1>其实，当时男孩对同班熟识的个别女同学，也曾是有过朦朦胧胧的好感的，但对于现在就找媳妇这事可从未想过。</h1><h1><br></h1><h1>再说，他对这个女孩也不甚了解，父亲突然说要给他找个媳妇，而且是这个这么小就辍学在家玩的女孩给他当媳妇，他怎么能接受的了呢？</h1><h1><br></h1><h1>在农村，谁家有什么事情，传的可快了。那些取笑的，那些羡慕的，那些风言风语都会直接说到男孩的脸上。有些大点的孩子见到他，就对着他喊女孩的名字……</h1><h1><br></h1><h1>他觉得，自己这么小就找了“媳妇”，太丢人了！他没有脸见同伴，没有脸去上学！在家躺了3天，以绝食表示抗争。</h1><h1><br></h1><h1>母亲看到儿子伤心的样子，跟父亲说，“既然孩子不同意，要不就算了吧？”……</h1><h1><br></h1><h1>但在当时，他的这位走南闯北、经受过战争考验的父亲，似乎很有主见。他根本听不进相反的意见，也根本不考虑儿子的感受。</h1><h1><br></h1><h1>他说，在农村，这么容易就可以找到“媳妇”的人家，是极少见的！何况这是人家主动提出来的，是“倒提媒”，不用我们操心，是件多么好的事啊！咱可不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呀！再说，那个闺女长的也不错嘛。错过这个机会，将来你还说不定找个什么样的呢！</h1><h1><br></h1><h1>不过听有人说，“倒提媒”的亲事可能不太好……父亲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就特意找了一个“媒人”，郑重其事地又去她家“提了一次亲”，由女方的主动，变成了男方主动……</h1><h1><br></h1><h1>就这样，男孩的父亲没有采纳母亲的意见，完全不顾儿子的强烈反对，非常主观地匆匆忙忙地赶在女孩的母亲断气之前张罗着给儿子定了“婚”。并且按照当地农村的风俗，给女孩家送去了“彩礼” 。</h1><h1><br></h1><h1>在以后的几年里，在男孩父亲那为数不多的退休金里，又多了一项支出：给儿女们添置衣物时，总少不了这个女孩的一份……</h1><h1><br></h1><h1>次年春，男孩为了躲避那些取笑他的风言风语，更是为了实现自己当兵的理想，瞒着家人偷偷地报名参军，被年迈的奶奶知道后，强行拦下，未能如愿……</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br></h1> <h1><b>2. 幸运！幼时梦成真穿上绿军装。</b></h1><h1><br></h1><h1>简单地说，这一对男女，是性格不和，没有共同语言，没有感情基础。用一句时髦的话说，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h1><h1><br></h1><h1>随着年龄的增长，男孩对于这段没有感情的、父亲包办的“姻缘”，越来越感到不合适，他多次提出退婚，但每次都引起女孩的无理取闹！也总是受到父亲的批评和阻拦！因为，父亲总是有理，他说要注意影响，他说要对得起她死去的母亲……。</h1><h1><br></h1><h1>1968年夏，男孩的那一级，实际是前后3级（老三届）的初中学生终于毕业了。他被推荐升入本市最有名气的一所中学，就读高中。当时村里的高中生屈指可数，这一届只有两个。</h1><h1><br></h1><h1>在学校，男孩与同学们在一起时，总是担心自己已经找了“媳妇”的事情败露，担心被同学们知道后遭到嘲笑。</h1><h1><br></h1><h1>虽然他的个头在同学中属于中上，但只要一想起自己已经找了媳妇这件事，他就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特别是班里的女同学主动和他讲话时，他都要脸红……</h1><h1><br></h1><h1>为了这，男孩在高中学习阶段，强烈提出退婚，被父亲压了下来。父亲说“你上了高中，你就了不起了？……”</h1><h1><br></h1><h1>1969年7月，男孩高中毕业了，回乡当了农民。他对父亲说，我现在是农民了，和她散了吧？……父亲说，不行！</h1><h1><br></h1><h1>同年12月，17岁的男孩终于穿上了绿军装。因为参军当兵，当军官，这是男孩幼年就确定的志向，是多少年来的梦想啊！如今，实现了自己梦想的第一步。</h1><h1><br></h1><h1>回想起来，男孩的童年是幸福的，无忧无虑地在军营里度过了他的孩童时光。弟弟出生后，男孩就变成了哥哥就变得非常懂事就知道照顾弟弟了。</h1><h1><br></h1><h1>1955年，军队授衔，军官都带上了大盖帽。在部队那阵子，男孩看到带大盖帽的爸爸和那些叔叔们特别威风，非常羡慕，他每天都要戴一戴父亲的大盖帽。</h1><h1><br></h1><h1>他期盼着自己快点长大，参军当兵，当军官。可惜，天不随人愿，这辈子他与大盖帽无缘。长大后，军装倒是穿的年头不算少，但是没能提干，他总是在关键时刻闹出点问题。</h1><h1><br></h1><h1>总之，男孩没有能够实现小时候那么强烈地当“军官”的梦想，成为他人生中的第一大憾事。他当兵没有当够。直到老了，还时不时地梦见又回到了部队。</h1><h1><br></h1><h1>参军前，男孩与女孩从来就没有谈过心，他不知怎么谈也不想谈。再说，男孩是属于晚熟的那种人，十六、七岁的他，好像还不知道谈情说爱。</h1><h1><br></h1><h1>每逢年节，父母亲都是买上礼品撵着他到女孩去，他极不情愿地去了，放下东西就走。</h1><h1><br></h1><h1>女孩去男孩家，他不愿见她，总是躲出去，去找同学玩。</h1><h1><br></h1><h1>参军后，男孩给父亲和女孩的信上，又提出退婚，依然未果。</h1><h1><br></h1><h1>几年来，他与她书信往来并不多。因为他懒得写，因为她的文化水平实在有限。</h1><h1><br></h1><h1>在往来的信中，他曾对她说：</h1><h1>“……家长包办的婚姻，并不一定都不好。过去有些‘童养媳’不是照样过得很好吗？包办不是主因。咱们俩的问题主要是不投脾气，很难长相厮守……</h1><h1>“咱俩不合适。感情的事，最好不要凑合，可以好说好散……</h1><h1>“咱们分手吧！即使咱们不是夫妻，难道一定就是仇人吗？我们还可以是兄妹……</h1><h1>“……”</h1><h1><br></h1><h1>而在女孩给男孩的信里，是这样写的：</h1><h1>“……我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有很多人追我呢，怎么偏偏就是你看不上我？</h1><h1>“……你地位高了，我还想和孩子跟着你享福呢，你怎么就看不上我呢？我劝你还是丢掉幻想吧！</h1><h1>“……既然定了婚你就别想散！你丢掉幻想吧！</h1><h1>“……”</h1><h1><br></h1><h1>出现频率最高的词语，就是——“你丢掉幻想吧！”</h1><h1><br></h1><h1>是的，男孩确实存在着幻想！谁不想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幸福美满的小家？谁不想有一个前程无量的风光无限的未来？谁愿意低三下四的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h1><h1><br></h1><h1>男孩想，自己目前只不过是一个穷当兵的，哪来的什么地位？值得你这样痴迷？</h1><h1><br></h1><h1>其实，女孩死缠男孩的根本原因，实际就是她看中了男孩家的优越的条件——这是决不能轻易放手的！</h1><h1><br></h1><h1>——因为，男孩的父亲是老革命，退休干部，在村子里威望较高。最主要的是，那个年代每月能有70多元的退休金，在村子里还真算是“有钱人家”呢！</h1><h1><br></h1><h1>再说男孩，上学一直上到高中毕业，又当上了兵，以后肯定是很有前途的。所以，女孩说的“我和孩子跟着你享福”……是她的“真情告白”！</h1><h1><br></h1><h1>既然父亲的态度那么坚决，她又是那么“死死地缠着”他，“深深地爱着”他，他也曾经尝试着与她谈下去。</h1><h1><br></h1><h1>但是，面对这么一个没有文化的人、不通情理的人、狭隘自私的人，想要他对她好，却怎么也好不起来。他只得任其发展，听天由命了。</h1><h1><br></h1><h1>曾几何时，男孩对自己的青春和前程麻木了。</h1><p class="ql-block"><br></p> <h1>3. 可悲！只一时冲动致八年痛苦。</h1><h1><br>1971年夏，在男孩当兵的第二年，他就享受到了机关兵的“优厚待遇”，首长给他特批了3天探亲假，让他回家看望父母。他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回到了离别一年半的故乡。</h1><h1><br>男孩回家探亲的消息，在这个小村子里迅速传开了，女孩当天就去了男孩家。当然，男孩在部队这一年半的日子里，她没少来这个家。</h1><h3><br></h3><h1>那晚男孩和父亲、兄弟们在一起喝了许多酒，一家人谈话谈到很晚。开始女孩还在，后来她悄无声息地走了。男孩以为她回家了，以为她觉得他不怎么搭理她而赌气走了呢。</h1><h3><br></h3><h1>可是，等男孩回到自己住的屋里，打开灯准备睡觉时，他惊呆了！原来，女孩赤条条地在他的床上躺着！——那是一个18岁的“大姑娘”啊，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妙龄女郎”啊！</h1><h3><br></h3><h1>男孩懵了，对这个19岁的大男孩来说，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呀！他面红耳赤，浑身燥热，心在狂跳！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干柴遇烈火”吗？……</h1><h3><br></h3><h1>这晚，男孩似醉非醉似醒非醒似梦非梦地与女孩“交合”了！他的“童贞”就这样失去了！待他醒来之后，他的那个怕啊，那个羞啊，那个悔啊，心里那个味啊，真真的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啊！</h1><h1><br></h1><h1>他问自己，那是爱吗？——不！那不是爱！那为什么那么做？——那是冲动，那是好奇，那是动物的本能……</h1><h1><br>此后，男孩觉得理亏了，女孩从此理直气壮了。男孩觉得，还没结婚，就干出这种事情，多丢人呀，千万不要被别人知道啊！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这种事，还能怎么样呢？</h1><h1><br></h1><h1>不要和她闹别扭了，和好吧！男孩在心里想，也在行动上做。作为一个男人，一定要敢于担当，勇于负责任啊！再说，这样也好，从此父亲可以少为自己的事操心了。</h1><h1><br>然而，以后发生的事情，一次一次地猛刺着男孩的心！</h1><h1><br>女孩把她们之间发生的这种关系，引以为豪！她沾沾自喜，她向人们夸耀！她觉得，她已经是男孩家的人了，她有了资本。</h1><h1><br>女孩常对别人说，“他沾骗了我，占了我的便宜，我的第一次给了他，他还想着不要我了，再找别人，没门！”</h1><h1><br>男孩实在是想不通。这是世俗的偏见吗？男女之间一旦出现了不大正常的“苟合”之事，为什么总有人说是男人占了女人的便宜？而不是女人占了男人的便宜呢？就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件事，明明是女孩的主动，明明是女孩首先主动地脱光了躺在了男孩床上的，明明是女孩在勾引男孩，却能理直气壮地对别人说，男孩“沾骗”了她！而不是她沾骗了男孩呢！……</h1><h1><br>有时，男孩觉得，他所认识的其他女孩，好像都要比她强。他经常在想，同样是女人，思想、人品、行为举止、待人处世等等，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差异？ 这仅仅是有没有文化的问题吗？</h1><h1><br></h1><h1>不对！应该说，这主要是取决于本人与生俱来的秉性，取决于家庭和环境的影响所形成的人品……</h1><h1><br>男孩弄不明白，难道这就叫做“命运”吗？难道是就凭自己的一次“失足”，命中就注定了必须和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吗？</h1><h1><br>此后，女孩在给男孩的信上又增加了威胁和命令似得口气：</h1><h1><br>“你如果不要我了，我就去部队找你们首长给评评理！”</h1><h1><br>“我活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你不要存在任何幻想！”</h1><h1><br>“我活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 ——这说明女孩有“从一而终”的古代淑女的坚贞吗？答案是否定的！</h1><h1><br>后来，男孩从村里要好的朋友那里听说，女孩在村里算是个活跃分子，那时曾负责过一段时间大队里的妇女工作。</h1><h1><br></h1><h1>在宣传队里排练节目，她和男伴打打闹闹，搂搂抱抱是常事——这可能是那些男孩主动抱她，她无力反抗吧？！</h1><h3><br></h3><h1>附近一矿山有个工人和她关系不错，那人的手表她能拿来长时间戴在手腕上——也可能是那个人主动借给她的，她不好意思推辞吧？！（上世纪七十年代带块手表可是比较扎眼的）</h1><h3><br></h3><h1>村东驻军有个当兵的可能是由于搞过什么“军民共建”的工作原因，和村里许多人都比较熟，但和女孩好像更是亲密。那个兵复员前，特地来村里向大队的领导告别时，女孩和他，两人能像是恋人一样手拉着手，在街上走，——这也许是女孩思想开放，没有受到“封建礼教”思想的教育和影响吧？！</h1><h1><br></h1><h1>不过，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村，即便是情侣，做出这样的动作，恐怕也会引来非议，何况大家都知道女孩是“有主”的人了呢？</h1><h1><br>男孩也曾想过，女孩会不会和别人也有那种关系呢？虽然想过，但他并没有从这方面去深究女孩的问题。</h1><h1><br></h1><h1>他不会吃醋吗？不！会！但，他巴不得女孩有，他希望她能找到意中人，放过自己！</h1><h1><br></h1><h1>其实，男孩分析，女孩和别人只不过是临时玩玩解解闷而已。和别人玩，女孩好像大概可能都不会当真。因为女孩始终抓着男孩不放，这就是证明！</h1><h1><br>尽管这样，每每男孩提出分手时，从来都不曾提及女孩的这些事，直至多年后的离婚，他都只字未提这些事，表现出自己很傻并不知情的样子。</h1><h1><br></h1><h1>为什么？这只是听人说，只是分析，这不是证据！因为他7年多的部队生涯，在家的时间没有几天，即便是听说也听不了多少，也不会听的全面。</h1><h1><br></h1><h1>再说人家谁有这闲工夫专门去告诉你这方面的事情呢？假如男孩真的握有证据，何必受此煎熬？！</h1><h1><br>男孩的一个战友，结婚时间不长。他在部队媳妇在家里和别人偷情，被他的父母家碰上了……是新婚后媳妇耐不住寂寞还是婚前就有关系他不清楚，他也不想去深究，离婚就行。</h1><h1><br></h1><h1>战友请假回来办理，非常简单，因为这是“破坏军婚”！战友非常顺利非常简单地解决了。</h1><h1><br></h1><h1>男孩听说后，是多么羡慕啊！他曾经幼稚地幻想，如果女孩也在与人做这种事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女孩就会理亏，他也会这么简单地解决，他也就这么简单地解脱了，那该多好啊！</h1><h1><br>然而，这只不过是男孩的幻想而已。</h1><h1><br>不过，“破坏军婚”这个词，在男孩的经历中，还就真的就莫名其妙地出现了那么一次！……</h1><h3></h3> <h1>4. 伤心！好心无好报招来大烦恼。<br></h1><h1></h1><h1><br>1974年底，男孩已经是参军5年的老兵了。在原部队由于种种原因还没有提干的他，受到老首长的特别关爱，被调到了离他的家乡比较近的一个军工企业，负责筹建电影组。</h1><h1><br></h1><h1>男孩很兴奋，因为提干的机会来了，当军官的理想就要实现了！</h1><h1><br>在这个工厂性质的部队，工作不像野战部队那样紧张严格，管理比较松散。男孩想，越是在这种环境下，越是需要靠自己严格要求自己，要经得住考验。再说，对本职工作认真负责、精益求精是自己的天性，估计在工作上是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失误的。</h1><h1><br></h1><h1>经过一年半载的考查，再加上老首长的关照，这个放映组长（排级干部）非他莫属。但是在个人婚姻问题上，就难说了！千万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影响了自己的前程啊！</h1><h1><br>男孩的担心是对的。离家近了，既方便了他回家探望父母，同时也方便了女孩到部队来找他，来部队闹事。</h1><h1><br></h1><h1>因为他知道，他和女孩的关系一直好不起来。在这件事情上，女孩能说到做到！因为女孩早就放出话来：“你如果不要我了，我就去部队找你们首长给评评理！”……</h1><h1><br>一年后，男孩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br>正如他自己分析的那样，他圆满地完成着各项工作任务，没有出现失误、纰漏。正是在他的“婚姻问题”上出现了问题，使他自小就立志当一名军官的“梦想”，彻底破灭了！</h1><h1><br>1975年“5.1”节。男孩来到新的单位半年了，男孩写信叫女孩来部队过节。因为此前女孩曾经多次提出要来部队看看，男孩没有同意。</h1><h1><br></h1><h1>男孩这么做，一是为了缓和两人关系，加深一下相互间的了解；二是想帮助教育她转变一下自私自利、小心眼的毛病。这是男孩和女孩有史以来相处时间最长的几天。</h1><h1><br></h1><h1>但是，他大错特错了。女孩来部队所做的三件事，使男孩的心又一次凉透了。</h1><h1><br>第一件事——吃醋。</h1><h1>“5.1”节这天，男孩带上照相机，由在部队上级机关开小车的同乡战友——同时也是女孩的远房表哥——开来了一辆“伏尔加”牌小轿车，拉上他俩，又去接上男孩舅舅家的表姐和表妹。</h1><h1><br>男孩这样安排，为的是请她们俩专门陪伴女孩的。就这样一行5人，同去了这个城市的一处“风景名胜”游玩。</h1><h1><br>没有想到，男孩给表姐表妹照相，以及和她们的热情说笑，引起了女孩的醋意大发！给她照相，赌气不照！她那生气的摸样，她那铁青的脸色，弄得表姐表妹很是尴尬。表姐悄悄地对男孩说，“早知道这样我们不来就好了！”</h1><h1><br>在众人面前，男孩不好发作，他在心里对女孩说，难道我不理睬别人你就满意了？难道我只给你自己照相你就高兴了？难道你想让我旁若无人地和你“卿卿我我”吗？！</h1><h1><br>第二件事——贪财。</h1><h1>女孩也有一个“舅舅”在这个城市。应该是女孩妈妈的堂弟，已经60多岁了，以前她们两家基本上没有什么来往。</h1><h1><br>她这个舅舅，还是男孩找来的这个开车的战友的大伯。以前，男孩跟这个战友多次去过他家，两位老人很和善慈祥。</h1><h1>去的多了，彼此熟悉了，老人也就知道了男孩和他们那个外甥女的这种虽已定亲但关系不怎么样的情况。</h1><h1><br></h1><h1>那天游玩归来，女孩提出要去看看“大舅”。战友的小车直接把她送去，然后又送下男孩才返回机关。</h1><h1><br>女孩在她舅舅家住了两宿后，又去了男孩的部队。她跟男孩说，“俺和这个大舅这么多年不见了，他也不说给我点钱花。我说我看中了一条裤子，他才给了我二十块钱……”</h1><h1><br>——真丢人啊！不想想她给大舅买了什么？她去时还是男孩买上了几斤水果让女孩带着去的呢。女孩咋能张开嘴向很少来往的老人要钱呢？</h1><h1><br>——财迷的本性又一次暴露了。她去看她大舅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去要钱要东西呀！</h1><h1><br>第三件事——无知。</h1><h1>这个大舅家房子不大，只有两室。由于他们和一个刚上高中的孙子住在一起，女孩到来没有睡觉的地方。所以到了晚上，大舅安排她住到了邻居家，跟邻居家的读五年级的小姑娘挤在一起。</h1><h1><br>时隔半个月左右，男孩到市里办事，顺便又去了一趟女孩的大舅家。刚一落坐，大舅拿出来一封信给男孩看，说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是女孩回到家后写给她大舅邻居的信。</h1><h1><br>她没有给大舅写信，而是只给大舅的邻居写了信。信里面写的是“亲爱的爸爸、妈妈和妹妹，感谢你们……”就是因为这“爸爸、妈妈”，弄的她大舅家的邻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把信拿了过来。</h1><h1><br>——仅仅住了两晚，女孩就自己认了“爸爸、妈妈”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难以接受啊！人家热情好客，人家对你好，是看在好“邻居”的份上呀！</h1><h1><br>女孩的大舅还告诉男孩，“5.1”节女孩来时向他要过钱，说看中了一条裤子。并说，这个外甥女，给他的印象不怎么好，感觉好像有点不太懂事。</h1><h1><br>大舅还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就是了，你和她分手就分手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我们外人不好掺和。甭管你和她的事情什么结果，你和我侄子是战友，该来家里玩就来，可别不好意思……</h1><h1><br>女孩所做的这些事情，男孩觉得太丢人了，他实在难以和这种人长期相处啊！他下了决心与女孩彻底摊牌，他这一次非常坚决地给她写去了断绝关系的信。</h1><h1><br>男孩给女孩写信说：“咱们散了吧，咱两个不合适。你也不用回信了。这些年咱们在一起的时间虽不多，可是每次都会闹矛盾，啥原因咱也不多说了，我看就是脾气不和……”</h1><h1><br>女孩仍然给男孩回了信。仍然是说：“你丢掉幻想吧！什么脾气不和？你不就是想不要我了，再找好的吗？既然你已经沾骗了我，就别想那些好事了！你丢掉幻想吧……”</h1><h1><br>男孩又给女孩去信说：“最刺激我最叫我伤心的就是这句话！怎么是我沾骗你呢？你讲点良心行不行？人在做，天在看，到底是谁主动，谁勾引谁，谁沾骗谁，谁的心里没有数啊！……你再写信来不管说啥，我是绝不给你回了！”</h1><h1><br>男孩虽然这样说，但他的心里却一直在打鼓。假如女孩真的把她们两人睡过觉的事情捅到部队上，那他的面子往哪搁啊？那不丢死人了吗？</h1><h1><br>的确，男孩低估了曾经和女孩“睡过觉”这件事对自己的份量！因为男孩太爱面子了，因为他的脸皮太薄了！<br>……</h1><h1><br></h1><h1><br></h1><h1><br></h1><h1><br></h1><h1><br></h1><h1><br></h1><h1><br></h1><h1><br></h1><h3></h3> <h1>5. 无能！无防人之心遭小人暗算。</h1><h1><br></h1><h1>男孩与女孩，在往来信件中进行对话，这不是女孩的强项。她的强项是能说，不管她有没有理，无理也能赖上三分！她更会找上级领导说，更会告状，更会撒泼。</h1><h1><br></h1><h1>这一天，她没跟任何人打何招呼，突然闯到了部队。她打算找部队首长告状，让首长帮她，向男孩施加压力，让男孩屈服，与她和好。——泼妇的本性暴露了！</h1><h1><br></h1><h1>那时，文化大革命的派性斗争，同样影响到军内。特别是这类军工企业中，领导干部都是从各野战部队抽调而来的，没有长时间一起工作的深厚情谊。领导层拉帮结派、面和心不和的现象比较严重。营连排各级干部大多是团一级首长熟悉的才调过来的。干操作工维修工的战士们，也都是各部队有各种技术专长的老兵，多数就像男孩一样，都是首长熟悉和了解的。</h1><h1><br></h1><h1>在文化大革命后期，又有了“批林批孔”、“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那段时间，这个单位就有点乱了。暗中互相诋毁的事情时常发生。特别是在提拔干部的问题上，对立面更会从中作梗，被提拔的人就成为牺牲品。</h1><h1><br></h1><h1>政治处有一名姓苟的干事，是男孩最讨厌的那种专门溜须拍马的人，因而在一些工作问题上，作为老战士的他并不怎么买他的帐，老首长也曾经因为工作中的问题批评过这名干事。更深一层，苟与老首长不是“一条线”上的人，他为了帮他的主子——这个单位的政委（后来因为经济问题被开除了党籍）。苟是不怕得罪副政委的，他是为了主子可以“奋不顾身”的那种人！</h1><h1><br></h1><h1>苍天无眼，活该男孩大难临头！这天，女孩突然来到部队。因为几个月前的“5.1”节期间，她刚刚来过，男孩带着她在部队里参观过，也向政治处的首长战友们介绍过她。所以她直接就去了政治处。</h1><h1><br></h1><h1>当时，如果她遇到了其他任何一个人，或许他们会首先告诉男孩，或许会做一做女孩的思想工作，或许可以避免下面所发生的事情。可这时的政治处办公室里，偏偏只有这位苟干事在场。</h1><h1><br></h1><h1>苟干事一看，是男孩的“未婚妻”，而且还带着一脸的“杀气”，进门就说要找大官！没经过两句话，苟即明白了她的来意。</h1><h1><br></h1><h1>因为他知道，男孩与老首长是来自同一部队，关系密切是正常的。可是，一个小小的放映员有时候不买他的帐，心里总不是个事。一直在想办法抓他的“小辫子”，整他一下。正愁没有机会呢，这回可好了，送上门的好事，正好可以利用这个女孩把舆论造出去。这样，可以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一是可以整臭男孩，为自己出气；二是可以报复老首长，讨好他的主子。</h1><h1><br></h1><h1>苟干事“热情”地接待了女孩，千方百计地向她了解男孩与女孩的“历史”。当然，女孩首先是把“男孩已经沾骗了她”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说了已经订婚多少多少年，男孩突然间就要和她散了，不要她了等等。</h1><h1><br></h1><h1>这时苟说：“看来，他不想要你是有原因的。我发现他和我们某首长的女儿的关系不一般，两个人可能是在谈恋爱。家里明明有老婆，怎么能还和别人谈恋爱呢？这可是个大问题，是思想意识方面的大问题！不过，那个女孩的爸爸可是我们的首长啊！”</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他看到女孩的火气更大了，故作帮忙的给女孩出主意说：你可以直接去找政委，政委的官比他大。告那父女俩，说他们是“破坏军婚”……</h1><h1><br></h1><h1>经苟这么一挑拨，女孩更是火冒三丈。她说，原来是这样，男孩这么坚决和我散伙的原因终于找到了！他已经“沾骗”了我，还想不要我了再找好的呀，想得倒美！有我在可没那么容易！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我活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h1><h1><br></h1><h1>这时，得意洋洋的苟干事又亲自把她领到了政委的办公室……</h1><h1><br></h1><h1>女孩找政委告状的内容改变了，男孩“沾骗了她而想不要她”的事情变成了次要，而是张口就说“有人破坏军婚”！并且按照苟干事所说的，直接说出了某首长，是某首长“支持她闺女和俺男人谈恋爱！”并扬言首长不给她解决，她就不回家……</h1><h1><br></h1><h1>与此同时，苟遇到办公楼里的其他人，就散布男孩的对象来部队告状“新闻”。</h1><h1><br></h1><h1>男孩很快知道了女孩来到部队的消息。是苟干事打电话告诉他的，电话中充斥着幸灾乐祸的语气。他说：“你老婆来了，去了政委的办公室，听说是有人破坏军婚，不知怎么回事，政委叫你去一趟……”</h1><h1><br></h1><h1>这真是“风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啊！生性软弱、老实忠厚、胆小怕事的他，顿时懵了、傻了。他知道，女孩真是说到做到啊！她肯定会拿两人“发生过关系”来宣扬，肯定把这事告诉了政委和苟干事了。苟干事是什么人男孩是清楚的，他一定会给他大力宣扬和散布这件事的！这下丢人可丢大了！</h1><h1><br></h1><h1>至于说“破坏军婚”这事，他是一头雾水的。是谁破坏了军婚？是告我吗？我破坏了谁的军婚？她来部队是找我的，怎么就牵扯出破坏军婚的问题？这时，他的头脑中好似一团乱麻！</h1><h1><br></h1><h1>怎么办？怎么办？男孩手足无措，精神恍惚。从大礼堂的广播室到办公楼二、三百米的距离，他迷迷糊糊地走了多长时间？他是怎么把女孩从政委办公室带出来的？那位政委当时讲了些什么？他全然没有记住。他只觉得丢人，太丢人了！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非常非常沉重的精神上的压力！</h1><h1><br></h1><h1>男孩是从女孩的口中才弄明白了所谓的“破坏军婚”是怎么一回事！此时，他脑子里乱轰轰的把“破坏军婚”这个陌生而熟悉的词语飞快地搅拌着，女孩这是把矛头直接指向了他的老首长啊！</h1><h1><br></h1><h1>他觉得，自己没有结婚就和未婚妻睡觉的事情暴露了，这是多么丢人的事情呀，但是这些可以豁出去了。自己的脸面、自己的影响可以不顾；自己的前途，只能听天由命，能不能提干的事，经过这次风波肯定受到影响，已经无望了；唯一担心的，是怕影响到老首长，影响到那个无辜的善良的好妹妹！（哥哥与妹妹的情感纠葛，将在后文叙述。）</h1><h1><br></h1><h1>事情如果真的闹大了，可怎么能对得起几年来一直关心照顾自己的这一家人呢？</h1><h1><br></h1><h1>男孩去找一位已经结了婚的、年长的、好心的、同乡的战友，请他帮忙拿主意。</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这个战友说：“当务之急，是暂时把她稳住，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先把她哄走，以后的问题再慢慢地解决……”</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男孩说，“还能怎么哄啊？”</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这位战友说：“很简单，和她睡上一觉，保证什么问题都没有了！”</h1><h1><br></h1><h1>如果这时的男孩，能有点主见，能有点破釜沉舟的勇气，由她去闹吧！或许不会是后面的结果。那样他也许就不会有越陷越深、难以自拔的痛苦的经历，他的历史就会改写了。</h1><h1><br></h1><h1>但是，胆小怕事的毫无主见的男孩，却稀里糊涂地听从了这位战友的“好心”劝告，出乎意料地与女孩“和好了”！</h1><h1><br></h1><h1>——男孩优柔寡断，前怕狼后怕虎的致命弱点，又一次暴露无疑。因为，他一次次地“下定决心”，一次次地“反悔”……从来没有果断过！</h1><h1><br></h1><h1>这晚，男孩回到安排临时家属的那间房子内，强装笑颜，又一次，与这个和他没有丝毫感情的女人，与这个已经与他纠缠了多年的“未婚妻”，睡在了一起。</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尽管此前男孩曾经和女孩有过三两次次“苟合”，但那都是被动地接受……可这次是男孩除了那个难忘的“5.1” 节第一次“主动”过以外，又第二次“主动”地要求和这个女孩“交欢”的啊！……</h1><h1><br></h1><h1>那一夜，到底是怎么度过的？他没有任何的感觉，也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记忆……</h1><h1><br></h1><h1>这一招还真灵！她满足了。他果真把她“哄”走了。</h1><h1><br></h1><h1>当事态的急风暴雨过后，当他头脑中有了一点点清醒的时候，许多问题在他的脑海里又开始翻滚。</h1><h1><br></h1><h1>一是他和她之间到底有没有“军婚”？应该说，根本没有结婚，哪来的“军婚”？难道老百姓的订婚习俗是法律能够承认？难道男女之间只要有过那种“苟合”关系，就是婚姻关系吗？这位苟干事为什么会想出来“破坏军婚”这个名词呢？</h1><h1><br></h1><h1>二是自己和首长女儿之间是可以说纯洁的朋友关系、兄妹关系。首长对自己是上级对下级的关爱，是像慈父对子女的关心，怎么能够扯到破坏别人婚姻的问题呢？难道老首长就会听任这无中生有的“罪名”吗？</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果然，女孩来部队告状的事，被出差回来的老首长知道后，打电话把男孩叫去家里，指着鼻子狠狠地批了一通！……当时的他无地自容啊！他只有以泪洗面……</h1><h1><br></h1><h1>他真真地后悔呀！他将如何面对那个好妹妹？他该如何向妹妹解释所发生的这一切？……</h1><h1><br></h1><h1>他又一次“下定决心”了，这次，他的心里可是真正地下定了“决心”啊！</h1><h1>“不就是和她睡过觉嘛！” ——他准备不顾自己的脸面了！他准备豁出去了！他又一次给她写去了彻底决裂的信！</h1><h1><br></h1><h1>不过，他想的过于简单了。此前，由于冲动，和她“苟合”，已经难以脱身了。没想到，这一次的“苟合”，才是他所犯错误中的一个关键性的致命的错误……</h1><p class="ql-block"><br></p> <h1><i>二、无情无义——<span style="font-size: 20px;">男人与女人，</span><span style="font-size: 20px;">无休止的争斗。</span></i></h1><h3><i style="font-size: 20px;"></i></h3> <h1>1.彻底傻眼了。</h1><h1><br></h1><h1>大约2个月后，那个女孩又一次来到男孩的部队。她好象没有上一次那么气愤，也没有上一次那么威风凛凛。</h1><h1><br></h1><h1>她冷笑着质问男孩，“你不是和我好了吗？怎么又变了？我可怀孕了！你看着办吧……”</h1><h1><br></h1><h1>“怀孕了？”似晴天打了一个响雷！把男孩炸晕了……</h1><h1><br></h1><h1>原来，这一次，她有了“杀手锏”——她真的怀孕了！</h1><h1><br></h1><h1>男孩怎么也不能相信，怎么会那么巧？就是他六神无主、心慌意乱的那一次，竟然使她怀孕了？为了确认是否真的怀孕，男孩决定，亲自陪她去医院做检查。他想，为了准确，一定要去两家医院！</h1><h1><br></h1><h1>因为在家，女孩已经做过检查确认了！所以，她大胆地让男孩领着她，分别去了两家医院进行检查，女孩的怀孕得到了证实。</h1><h1><br></h1><h1>男孩担心女孩再胡闹，更担心她怀孕的事情败露！——“还没有结婚，就让人怀孕”，这不是更加丢人了吗？</h1><h1><br></h1><h1>此时的他，又一次陷入了走投无路的境地！他又一次手足无措了！尽管他对上次听信那位战友出的主意不满意，这次他还是不得不再去找他拿主意。</h1><h1><br></h1><h1>而这次他说他也没有高招了，“……依我看，如果她能同意流产那是最好……不然的话，只能尽快和她结婚了……”</h1><h1><br></h1><h1>男孩没有和女孩商量流产的问题。他知道，那是没有用的！为了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为了这个不该到来的小生命，他去政治处写了介绍信，在部队驻地某公社和女孩领取了结婚证！</h1><h1><br></h1><h1>这年， 我们的男孩23岁。结婚了，应该改称其为“男人”了；女孩22岁，其实她，早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h1><h1><br></h1><h1>没有精神和物质的准备，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没有酒宴，更没有欢声笑语。男人买来2斤糖块，分发给政治处同事和几个同乡战友，就这样和女人稀里糊涂地、非常简朴地“结婚”了！</h1><h1><br></h1><h1>虽然没有酒宴，但女人也是非常高兴的，因为她胜利了！她更加趾高气扬了！此时的她，恨不能马上出现在乡亲们的面前，大声宣布：我胜利了！我结婚了！……</h1><h1><br></h1><h1>男人忍受着巨大的伤痛，承受着莫大的屈辱，怀揣着满腹的酸甜苦辣，和女人一起，登上了回家的列车。回到家里，他向父亲报告了他们已经“结婚”的消息。</h1><h1><br></h1><h1>但是，他的父亲并不高兴，而且很生气。因为他是想着儿子结婚时，应该把婚礼办的热闹一点，请乡亲们喝喜酒啊！</h1><p class="ql-block"><br></p> <h1>2. 心被刺痛了。</h1><h1><br></h1><h1>事实证明，这个男人错了！而且是一错再错！到头来，都是他自己优柔寡断，没有主见，自毁青春！自毁前途！等到他彻底清醒的时候，等到他真正“下定决心”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不该有的，有了；应该属于他的幸福，失去了……</h1><h1><br></h1><h1>俩人结婚后，男人认命了，他没有想到以后还会离婚。他当时只是想：说我无能，就无能吧，都是自己的错，命该如此啊！命中注定要和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啊！</h1><h1><br></h1><h1>男人送女人回家的那几天，他想推心置腹地、诚心诚意地和女人谈谈心。</h1><h1><br></h1><h1>他说：“咋那么巧？我下决心和你断绝关系了，怎么就怀孕了？难道是老天爷不让咱分开吗？”</h1><h1><br></h1><h1>女人神秘地微笑着说：“那是我算好时间才去的……”</h1><h1><br></h1><h1>——男人惊呆了！他震惊了！他虽然很震惊，但是转念又一想，一个女人为了拴住自己“心爱”的男人，这种做法好像并不过分啊！他只是感到非常地不悦，一种被人耍弄了的感觉。</h1><h1><br></h1><h1>男人又说：“咱俩为啥总是闹别扭，你说说是不是不投脾气呀？……”</h1><h1><br></h1><h1>令男人没有想到是，女人丝毫没有找一下自身的原因的想法，而是这样说的：“为啥？还不是因为你思想花花，你地位高了就想不要我了，你还没有那本事！不想想我是谁！”</h1><h1>……</h1><h1><br></h1><h1>男人的心，这一次是真的被刺痛了。男人无话可说了！他把这句话刻骨铭心地记住了！男人的勇气和决心终于被女人激起来了！</h1><h1><br></h1><h1>事实就是如此啊！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没有本事，才落得这般下场！违心地和你结婚了！</h1><h1><br></h1><h1>男人心想，我就是再没有本事，难道真就管不了自己吗？下决心管控自己的能力应该还是有的吧！</h1><h1><br></h1><h1>他暗下决心，就此打住吧！一定要和这个女人斗一斗，叫她看看，自己到底是有没有本事！</h1><h1><br></h1><h1>因为女人属蛇，他把惩罚自己叫做“斗蛇”。他要把自己的生理需求封闭起来，他想到，对付这个女人，这可能是唯一有效的一种方法！</h1><h1><br></h1><h1>因为男人“恨己”，所以他还要严厉地“克己、惩己”！</h1><h1><br></h1><h1>次年夏，苦命的孩子出世了，男人当了父亲。想到到这无辜的孩子，他的心阵阵作痛。</h1><h1><br></h1><h1>可是有了儿子的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反倒更加酸楚，更加痛苦。</h1><h1><br></h1><h1>过了一段时间，他回家看到了儿子，他的心又软了，上次被激起来的决心又动摇了……</h1><h1><br></h1><h1>他想，既然有了儿子，就和她凑服着过吧。应该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才对得起这个苦命的儿子呀！</h1><h1><br></h1><h1>他还在想，人的一生非常短暂，过日子有好有坏。不要强求了，也不要去争取什么幸福了，过不好还过不坏吗？</h1><h1><br></h1><h1>他还想到，那位好心的战友曾经说过，“只要心诚，石头也可以暖热……”</h1><h1><br></h1><h1>男人这样出尔反尔，下不了决心，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此时的男人对女人，仍然抱有幻想。</h1><h1><br></h1><h1>他幻想着，女人能够转变；幻想着，自己能够把这块“石头”暖热；幻想着，哪怕这个女人有一点点的对男人的理解，找一下自身的缺点错误，他也就心满意足了……</h1><h1><br></h1><h1>然而，自从结婚以后乃至孩子出世以后，这女人并没有认识到——其实她根本就不可能会认识到——俩人不和的主要原因在哪里！</h1><h1><br></h1><h1>她反而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错，都是男人的错！自己是胜利者！她要牢牢地把这个男人控制住，让他和自己安心过日子，不要再胡思乱想！……</h1><h1><br></h1><h1>当时，有一部新出版的农村题材的长篇小说《金光大道》，是著名作家浩然写的，反映建国初期农村互助合作时期的事情，后来又改编拍成了电影，受到好评。</h1><h1><br></h1><h1>男人很喜欢剧中主人翁高大泉妻子的形象，原因是她是一个好“妻子”，好“嫂子”。这个“嫂子”的形象朴实亲切，她对丈夫工作的支持，对弟弟高二林的照顾，感动着男人。</h1><h1><br></h1><h1>男人想，自己是家中的老大，家中弟弟妹妹较多，多么希望自己的老婆能够是一个像高大泉妻子那样的好“大嫂”啊！</h1><h1><br></h1><h1>于是，他专程去新华书店，找到这本书，买来送给了女人。希望她能够好好看看，学一学书中的“大嫂”，做一个好“大嫂”。</h1><h1><br></h1><h1>然而，事与愿违，女人根本就不喜欢看书，她根本就没有看书的爱好！后来男人问起那本书在哪时，女人说不知道谁拿去了。又问看了没有？“电影都看了，还看书干啥？……”女人这样回答。</h1><h1><br></h1><h1>就在男人回家看孩子的几天里，女人以胜利者的姿态，洋洋得意地对男人说：</h1><h1>“咱有儿子了，你就别存在幻想了！</h1><h1>“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你还是彻底丢掉幻想吧！</h1><h1><br></h1><h1>——这些话，仍然是以前女人给男人的信中讲过多次的话！</h1><h1><br></h1><h1>“你趁早回头吧，和我好好地过日子，哄着你妈给咱好好地看孩子……”</h1><h1><br></h1><h1>——这是人说的话吗？还哄着“你妈”！男人气恼了！</h1><h1><br></h1><h1>自己在外当兵的这些年，家里所有人其实早已把她当做这个家的成员了，不管是父母亲还是弟弟妹妹们，对她是关心和尊重的。特别是她的这位婆婆，在村里善良、忠厚、老实是出了名的，对她犹如亲生闺女。难道这么多年她没有感觉吗？她还不了解她的这位婆婆的性格吗？还不知道婆婆是怎样一种人吗？</h1><p class="ql-block"><br></p><h1>可是，女人和丈夫讲话，连一个“咱妈”都说不出来！</h1><h1><br></h1><h1>女人的自私达到了极点！看来，她根本不懂中国人的“隔代亲”。</h1><h1><br></h1><h1>爷爷奶奶爱孙子喜欢孙子照看孙子，这是人的天性！是咱们中国人的一种普遍现象，就连这一般的道理她都不懂啊！</h1><h1><br></h1><h1>在对待下一代上，可以说任何老人都是无私的，难道还需要儿子儿媳妇来“哄”的吗？不让老人看孩子，老人才会生气，才是对老人最大的不孝、不敬！</h1><h1><br></h1><h1>女人的话，又一次完全彻底地刺伤了男人的心。</h1><h1><br></h1><h1>男人实在不懂，自己遇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老天爷造出这样一个怪胎，怎么偏偏叫我碰上呢？与这样的人在一起，还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呢？男人多次地反复地问自己……</h1><h1><br></h1><h1>是的，男人错了，这是很多年以前就错了！这不是一般的错！男人失败了，可以说是一败涂地！这种失败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的！只是男人做事不干脆，优柔寡断前怕狼后怕虎造成的！</h1><h1><br></h1><h1>男人的精神垮了，男人彻底服气了，男人不得不沉默和反省了！</h1><h1><br></h1><h1>请了5天的假，只在家里呆了3天，他就提前返回了部队。</h1><p class="ql-block"><br></p> <h1>3. 脸皮摔破了。</h1><h1><br>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霜雪雨之后，男人终于明白了这样的道理：人越是软弱，结局越是悲惨；只有奋斗，与命运抗争，才有出路。</h1><h1><br>他们的关系，已经变成了势不两立的关系！他决不能和这样的人过日子了！他下定了离婚的决心！他想，“离婚二字决不能从我的口中提出！我倒要看，你能坚持几年？”</h1><h1><br>他暗中发誓，一定要挽回败局！挽回这些年来这个女人给自己造成的“这个男人花心、很坏、不正经”等等影响！一定要摆脱掉这些年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束缚，重新找回小伙子那轻松自由身！至于将来还能否重新找到真爱，将来能否幸福，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h1><h1><br>他的脸上，从此很少出现笑容。没有了年轻人的活跃，刹那间，他觉得自己长大了，成熟了……</h1><h1><br>从孩子出世以后，再往前说，从男人知道了孩子出世的真相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和女人上过床。其实，这些年来，他与她身在两地，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这一次，男人统计了一下，在这八年中，总共和她有过十三次那种所谓的“亲密”的关系！而且大多数是无奈、被动！</h1><h1>因而，和这个女人，他也从来就没有体验到过那些文学家们在书中所描绘的男人和女人的那种恩爱那种快乐那种什么妙不可言那种什么飘飘欲仙的感觉。相反，每次完事后却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无法形容的难以言状的后悔莫及的感觉缠绕在心头……</h1><h1><br>三年后，女人能够想到离婚，能够主动地提出离婚，正是因为她想通了，她已经守了三年“活寡”了，她不想这样年纪轻轻地再继续守下去了……</h1><h1><br>自从“结婚”以后，特别是有了孩子以后，这个男人精神恍惚，好像神经系统出现了问题，工作上总是丢三落四，时常出现失误。有一次骑自行车就摔了一个大跟头！</h1><h1><br>那是1976年6月中旬的一天晚上，大约9点多钟，男人接到政治处主任从家中打来的电话，叫他马上去隔壁部队的政治处取一份重要文件，第二天上班时要急用。</h1><h3><br></h3><h1>因为男人的这个部队在山的南侧，那个部队在山的北侧。只有三四里路的样子，他骑上自行车摸黑飞快地赶去了。</h1><h1><br></h1><h1>进入营房后，由于天黑，加上路两边有散射的灯光照耀着眼睛，他没有看到路中间一大堆用篷布盖着的麦子——这是白天晒在马路上的麦粒。因为他骑得飞快，猛地就冲了上去，车的后轮甩到了前面，连人带车重重地飞出去了好几米！当时熄灯号已经吹过，院里没有人走动，也没有人看见他摔倒时的样子……</h1><h1><br></h1><h1>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挣扎着爬了起来，只觉得右脸颊火辣辣地疼痛。用手一摸，满脸是血，右脸颧骨擦去一大块皮。</h1><h1><br></h1><h1>他扶起自行车，车把已经摔弯，链子也掉了，不能骑了。他踉踉跄跄地拖着车子走到该团大礼堂的广播室，简单地洗了一把手，擦了一下脸，趁着被惊呆了的那位同行——该团电影组长——帮他修理自行车的功夫，他用一张白纸捂着脸，赶紧去办公楼取文件……</h1><h1><br>这一跤，在男人的脸上留下的那块八、九平方厘米的褐色疤痕，经过三年的时间，才变回本色。</h1><h1><br>这一跤，他觉得是对他优柔寡断、一错再错的严厉惩罚！</h1><h3></h3> <h1>4. 军装脱下了。</h1><h1><br>经过这样的一次次的精神打击，男人已经不考虑什么前途什么理想了。</h1><h1><br></h1><h1>他的内心深处想的最多的，是再也没有脸面与几年来关心帮助自己、可以说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老首长一家人相见了！</h1><h1><br></h1><h1>他决定，而且不得不，放弃自己当军官的理想。虽然穿了7年多的军装还没有穿够，一下子脱下来还真有点舍不得。</h1><h1><br></h1><h1>但是他，要 “斗蛇”！而“斗蛇”必须回家！他倒是要看看，我退伍回家了，和你在一起了，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他的决心是那么坚决！</h1><h1><br>1977年春，一年一度的部队的送老迎新工作一开始，男人果断地向领导提出了退伍回乡的要求。</h1><h1><br>1972年以前，国家对从农村参军的退伍军人，都会直接安排工作的。男人退伍那年，已经五年不安排了，只是有煤矿去农村招工时，退伍军人才有机会参与竞争。</h1><h1><br>男人退伍后，作为预备役士兵去公社武装部报到时，被公社领导看中，安排在公社电影队，当了一名拿工分的放映员。</h1><h1><br></h1><h1>5月中旬，他就去正式“上班”了。尽管电影队已有两名放映员，论资历来说，还是太浅，比起我们的有着7年专业放映技术的“男人”来说，只能算是“新兵”。</h1><h1><br>7年多的部队生活，他已经习惯了住单身的清静。为了更好地干好本职工作，他向公社申请了单身宿舍，把军人的被褥和洗刷用品直接带去，依然象一名战士。</h1><h1><br>在公社电影队，差不多每天都有放映任务。那时条件差，只能用自行车驮着放映机，轮番到辖区的20几个自然村放映。</h1><h1><br></h1><h1>即使到自己的村庄放映，他也常常是坚持和同伴们连夜返回公社。因为，他不愿在家过夜，只是偶尔白天利用送“通知”的机会，回去看望一下父、母、弟、妹和儿子，因为公社的放映员，还兼任着公社通信员的工作。</h1><h3></h3> <h1>5. 证据被盗了。</h1><h1><br>不管怎么说，男人退伍后，与女人见面多了接触的多了，她的自私、狭隘、财迷、懒与馋的本性了解的更多了，他要“斗蛇”的决心更大了。</h1><h1><br></h1><h1>男人属龙，女人属蛇，他决心要“龙蛇相斗分胜负”！</h1><h1><br>这期间，男人忽略了一件事！主要是男人太大意了，由于他在公社上班后1个月没有在家过夜，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件发生了！</h1><h1><br>他忘记了在家里还有他的一只“宝箱”——那是一只长江35mm电影放映机的包装箱——里面存放着他的当兵7年多的珍贵“藏品”！里面锁着他所积攒的他喜欢穿的但是还没有穿够的几件军服、部分他喜爱的书籍、几个笔记本和一些信件！</h1><h1><br></h1><h1>——这是他的一段人生、一段掺杂着痛苦与美好的回忆的历史……</h1><h1><br>因为这只“宝箱”一直锁着，所以引起了那个视财如命的女人的猜疑。她每天都要盯着它看上几遍，琢磨着里面会有什么呢？会不会有什么宝贝？会不会有很多钱？琢磨着用其他钥匙能否打开？她试过多次没有成功。</h1><h1><br>那是1977年6月19日。女人终于沉不住气了。“干脆把锁砸开看看！”……不然，这也太折磨人了！</h1><h1><br></h1><h1>于是，她用锤子砸锁，锁没有开；她用捅炉子用的铁棍，直接把锁鼻子给撬断了，终于打开那只“宝箱”！</h1><h1><br></h1><h1>女人翻看了男人的全部家当，没有找到钱和值钱的“宝贝”，而是找到了一些对她不利的“文件”，——她写给男人的全部信件——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她没有想到男人的心这么细，竟然把她的信一封不少的全部保存着。</h1><h1><br>这些"文件"被女人偷走后全部付之一炬！——这是男人准备留给他们儿子的，是想等待儿子长大以后，请他来评判是非的证据啊，就这样没了……</h1><h1><br>女人还偷走了男人在部队里的那个妹妹的一封来信和几张照片。其中有一张两人在泰山“迎客松”前的合影！</h1><h1><br></h1><h1>说是合影，其实就是一张朋友间在景区游玩的普通照片，并不是那种看上去很亲密的情侣照。</h1><h1><br></h1><h1>“原来这就是我的情敌呀！原来就是你破坏了我的幸福哇！就是你抢走了我男人的心啊！我男人一直不和我睡觉原来一直在想着你哪！……”女人心里这样说。</h1><h1><br></h1><h1>她相形见绌啦！自愧不如啦！！怒火中烧啦！！！</h1><h1><br></h1><h1>女人想，那次去部队只是听说有这个人，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个人！</h1><h1><br></h1><h1>看来，就是这张男人和女人之外的另外一个女性在一起的照片，把女人激怒了！</h1><h1><br></h1><h1>再说那封信，是男人退伍后收到的妹妹的唯一的一封来信，是男人去公社上班之前收到的。</h1><h1><br></h1><h1>信的大意是，询问男人找到工作没有，再就是规劝男人和女人：“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了孩子，你们和好吧，好好地过日子，把我忘掉……”，“我不能拆散一个家庭……我也是女人，我不能伤害另一个女人……”</h1><h1><br></h1><h1>按说，换作任何一个有点文化、有点知识、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明白这是一封什么内容的信，最终表达出的是一种什么意思的！</h1><h1><br>可是这个狗屁不通的女人，根本不通人情不懂人事！她这二十四年也不知怎么活的，那四、五年学也不知怎么上的！这么明显的话语都看不懂！</h1><h1><br></h1><h1>此时的她，满腔怒火！她觉得，这就是男人不和她上床的“证据”！按照她的理解，在部队里的那个女人还“没有死心”，仍然在写信“勾引”她的丈夫！</h1><h1><br></h1><h1>她认为，这次，她是真正地掌握了制服男人的“证据”了！掌握了这些东西，男人一定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一定会向她投降了，一定会回心转意了！一定会乖乖地和她睡觉了……</h1><h1><br>女人准备让全村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来证明她的婚姻的不幸，是因为他的男人有外心！</h1><h1><br>她要把信和照片拿回娘家，给她的哥哥看看，让哥哥帮她出出主意，怎么对付这个“花心”的男人！</h1><h1><br>在从村东到村西不到三百米的回娘家的路上，女人碰见人就宣扬，就诉说，就把信和照片拿给他（她）们看，想以此来博得大家对她的同情和支持。</h1><h1><br>有的人对她的“遭遇”真就表示“非常同情”！说：“你男人真不是东西，怎么还保存着其他女人的相片呢？咋能这样呢？”鼓励她“你就和他闹下去，这件事不能轻易算完！”</h1><h1>——女人认为找到了知音，这才是“好人”！</h1><h1><br>有的人看懂了信的内容。对她说：“人家已经不和你男人来往了，你看不出来这是一封什么信吗？且不管他们原来的关系怎么样，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最终他还是和你结婚了。你要理解，要感化他，千万不要再和他打闹了，越打越生冷……。”</h1><h3><br></h3><h1>“我感化他？谁感化我？他有老婆孩子还和别的女人通信，还留着别的女人的相片。还叫我感化他？这是做梦！”</h1><h1><br>——女人认为说这话的人是在偏向着男人，是在替男人说话，这算是什么人？当时就骂了人家，“滚一边去吧你，你胡说啥？你不偏向我还偏向他？亏了咱还是朋友呢！”从此后，便不再搭理这个人。</h1><h1><br>真是头“猪”！是一头香臭不分“猪”！ ——男人后来听说这件事情后，在心底暗暗骂道。</h1><h1><br>那天，女人回到娘家，把所有东西交给她的哥哥看。<br>——他的哥哥倒是满沉得住气，装作非常懂事非常有文化非常有知识的样子，仔仔细细地查看了这些东西。</h1><h1><br>他把妹妹写的男人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信和男人写给他妹妹的信，挑了出来，因为他觉得这些东西保留下去对她妹妹是非常不利的，让她烧掉。</h1><h1><br></h1><h1>随后拿着他认为对他妹妹有利的证据——那一封信和那几张那照片——领着他的好妹妹去找男人的父母。进门就把信和照片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地说：“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他们两个人都有了孩子了，还和别的女人通信，还藏着照片，你们可真要好好地管教管教儿子了！……”</h1><h1><br>更为好笑的是，女人还拿着那一封信和照片，到男人工作的公社去，见到领导就诉苦，就泪流满面地诉说她的不幸。</h1><h1><br></h1><h1>当她找到妇联主任告状，要求其为她做主，必须惩办男人时，被问到：“你是想和他离婚吗？不想和他过了？”</h1><h3><br></h3><h1>女人说“想和他过，不想离婚！”</h1><h3><br></h3><h1>“那你怎么还到处臭卖他，宣扬他的不是？你是不是觉得到公社广播站广播广播才更好？你就出气了？你这不是拿着屎盆往自己头上扣吗？你怎么不想想，这样做能和好吗？……”</h1><h1><br>———对于这件事，女人没少转动脑子想。可她怎么也想不通的是，明明是自己有理，自己有证据，反而会受到批评？她实在是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h1><h3><br></h3><h1>——男人想，她这样的人，对这样的道理，是想不通的！恐怕她这一辈子是弄不明白啦！</h1><h3><br></h3><h3></h3><h1><br></h1> <h1>6．精神真垮了。</h1><h1><br> 发生“证据失窃”事件之后，两人更加针锋相对，互不相让。</h1><h1><br>女人经常在乡里乡亲面前骂男人。骂土匪也好，骂强盗也好，甚至骂他流氓、瘪三也好，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是男人对她不好，因为男人也不想对她好。</h1><h1><br>但是，她骂起人来总要捎带上男人的父亲母亲，甚至于全家！她骂男人家是“一窝子土匪”！</h1><h1><br></h1><h1>——她对男人的父亲母亲的恨，也不知从何而来？在儿子“夫妻不和”这件事情上，男人的父亲是坚定地站在女人这一边的。这一点，女人是知道的呀！</h1><h3><br></h3><h1>为此事，父亲没少骂他的儿子，甚至说儿子“败坏了门风”！</h1><h1>而男人的母亲，是村里闻名的老实人，善良人，是那种见到逃荒要饭的人不但给吃的，还要盛碗粥送到面前的人。</h1><h1><br></h1><h1>母亲除了轻声细语地劝儿子“好好过日子吧，别和她闹别扭了”外，就是默默地流泪。</h1><h1><br></h1><h1>再说弟弟妹妹，都还小，他们对这个“嫂子”是尊重的，从未有人和她有过冲突。她竟然骂男人家这一家人是“一窝子土匪”啊！……</h1><h1><br>男人说，既然你已经看清楚了这个家是一窝子土匪，可为什么还要坚持当这个土匪的老婆呢？……</h1><h1><br>女人在村里的大街上说，她是坚决不会离开这个土匪家的，她决不能让男人的目的得逞。如果离了婚，就等于给土匪男人腾出了地方，男人肯定会再找一个好的女人结婚！说不定部队上那个漂亮女人就会马上来找他结婚呢！</h1><h1><br></h1><h1>一想到这里，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怎么能行！你不和我好好过，我坚决不让你好好过！我是谁？我“生是你家的人死你家的鬼！”</h1><h1><br>女人还对别人不止一次地说过：“ 我要拖他十八年！”……</h1><h1><br>当男人知道女人说这话后，心里冷笑着说，“笑话，你拖我，我还不知道拖谁呢！把我拖老了，你会年轻啊……”</h1><h1><br>既然这样，男人摆脱女人纠缠的决心更大了，和女人离婚的意志更加坚定了。</h1><h1><br>男人把这个女人比作“狼”，并且下决心绝对不做那个善良的救狼的“东郭先生”！即便是她向自己认一千个错一万个错，都不会再发善心再去帮她！</h1><h3><br></h3><h1>男人还把这个女人比作“蛇”，下决心坚决不学那个可怜的“农夫”，去把冻僵了的毒蛇揣在怀里，待毒蛇苏醒后再去咬他一口！</h1><h1><br></h1><h1>因为男人已经看清了她的本性，他更加坚定了“斗蛇”的决心！因为女人不但“属蛇”，而且她属的就是“毒蛇”！</h1><h1><br>不过，男人还时不时地回家挑逗她一番。或者在她的床上睡上一晚，不过他是绝对不会去碰她，绝对不会再和他做出那些龌蹉的事情。或者故意弄一点别的什么事情出来，来看看女人的反应……</h1><h1><br>有一次男人回家换了衣服泡在盆里，就回公社上班了，三天后回来，衣服还在盆里泡着。男人什么都没说，自己洗了出来，衣服已经泡出酸臭味了。后来听村里人说，女人在外边说过：“还把衣服泡在盆里，想叫我给他洗呀，没门！我的衣服还没人给我洗呢！”……</h1><h1><br>当过兵的男人，自己洗洗衣服，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对于一个家庭妇女来说，这又能难到哪里去呢？男人觉得，假如换作任何一个还想着要和男人过日子的女人，是决不会这样做的。</h1><h1><br>她就是这种人，她很强势，她不会服软。她不懂感情是双方的事情。她不知道人是感情动物，她不知道人的感情是可以用感化来转变的。</h1><h1><br></h1><h1>她只知道你刚我强，你不和我睡觉，还想让我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照顾你伺候你做梦吧你！只要和我睡了觉，什么都好说！</h1><h1><br>她还知道，在大街上说，在大街上向人诉苦，来博得别人的同情，博得别人对她的支持……</h1><h1><br></h1><h1><br>“天灾人祸”是不可抗拒的力量，再有本事也难以抵御！<br>男人的内心世界，有人理解有人不懂，有人在背后叽叽喳喳，乱放厥词。甚至有人好像很明白这些问题似得，还“出于好心”来劝男人，说不要弄个“鸡飞蛋打啊”！——这是“人祸”。</h1><h1><br>男人对于“鸡飞蛋打”之类的说辞，实在是难以接受！是相当地反感！但他只能轻蔑地付之一笑。他的日记中这样写道：“你们可知道，我虽有鸡，可蛋在哪里？我早已想过，只要鸡飞去，有蛋无蛋，我就很满意！……”</h1><h1><br>在外界强大的舆论压力下，他仍然坚强地挺着，认真仔细地干好本职工作。可是“天灾”又向他袭来，这不，他又被病魔又缠上身了！</h1><h1><br>1977年8月11日夜，在某村放电影时，男人突然感觉浑身发冷，勉强坚持着把电影放完。返回公社后，就上吐下泻，处于昏迷状态。同伴找了公社值班的领导，急忙找车把他送到市里的医院。怎么去的，他没有一点印象了，因为他已经被高烧烧晕了。</h1><h1><br>入院后，他隐隐约约听医生在说，可能是急性“大脑炎”。他还记得，在急救室抽了骨髓。3天后，他清醒了，能下地了，他问医生，得了啥病？医生又说不太像“大脑炎”……在传染病房住院半月，好像没有确诊。</h1><h1><br>当时男人自己认为，他这就是得了“精神病”！<br>经历了一次次的狂风暴雨，忍受了一次次的天灾人祸，他的心，更是彻底凉透了，他也彻底觉悟了。他早已不对女人抱有任何一丝一毫幻想了，与她分手的决心更加坚定了。就连女人去医院看她，他都不会正眼看她一眼！</h1><h1><br>住院期间，男人想了很多，写了很多。用诗歌的形式，记录了那时的心情。下面摘录的3篇日记，一篇是出院后为《病中日记》写的序言；另两篇是住院第三天也就是从昏迷中醒来的那天和出院那天的日记。</h1><h1><br>第一篇<br>病中日记序<br>这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住院，第一次生这么重的病，而且出院时还没有确诊。但我自己心里好象有这样<br>的感觉：是我的神经系统要出毛病了……<br>我的生活的遭遇，道路的曲折，前途的渺茫；<br>我的青春的葬送，理想的破灭，幸福的短促；<br>我的性格的软弱，痛苦的回忆，严厉的惩己；<br>我的悔恨、我的冤屈、我的痴迷！</h1><h1>——我的大脑太累了——或许，这就是发病的根源？或许，这就是神经即将要失常的前兆？</h1><h1><br>这30篇日记（多是诗歌），是我入院三天后开始写的。它是头脑昏迷时的感觉、头脑清醒时的想象、睡梦中头脑中的图画。东拉西扯，南拼北凑，毫无逻辑，乱记一通。<br>我是在自己安慰自己。</h1><h1>它，有人看后，可能要发笑，有人看后，可能要生起同情的心；有人看后，可能要说：“你有病，应该好好休息呵！”……</h1><h1>但是，我只不过是在自己嘲弄自己。<br>我珍惜这些东西。因为它是在病中，是在我战胜了死亡、病魔、在地狱门前徘徊之后，产生的“作品”。<br>有人希望我的病与“病”一起好，但是，病好之后“病”又怎么会好呢？因为“病”根本就不是病啊！<br>我的沉默，是为了“渡荒”，我的病好，也是为了“渡荒”。我承认，我的病，是因为毒蛇的狠毒，将我的证据窃去并毁掉了，在很多事情上使我有口难辩。但我绝不会再发扬高风格，再去说——“我错了”！<br>世界上还有没有理解我的人呢？我为什么感动不了上帝呢？！</h1><h1><br>第二篇<br>8月13日<br>那天，我被人抬着，<br>象抬死人一样，<br>离开急诊室，<br>向病房走去。<br>刚刚走到病房门口，<br>一个小孩在说：<br>“哎呀，他死了！”<br>——我听得很清楚。<br>亲爱的小朋友，<br>请你不要“哎呀”，<br>死——<br>又怎能把我吓住？<br>但是，<br>现在我还不想死，<br>——因为斗蛇未完，<br>我还有“心事”。<br>就是死了，<br>我倒没有什么，<br>试想，<br>它会给亲人带来多么大的悲痛？<br>就是死了，<br>我又怎么会闭上眼睛？<br>难道，<br>只为换来理解我的人的同情？<br>现在看来，<br>死神已经离开了我，<br>但是还不知道，<br>它，是否已经远去？<br>但愿如此，<br>让我看到第二个春天吧！<br>我可以毫无怨言的<br>——死去。<br>这第二个春天，<br>不是过完这个夏、秋、冬，<br>而是斗蛇期间<br>几个夏、秋、冬的过去……<br><br>第三篇<br>8月26日<br>半个月的医院生活就要结束了，下午就要出院了。<br>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医生也没有明确地告诉我……<br>（一）<br>仰卧病床，感慨万分。<br>回顾往事，热泪盈巾。<br>遭此不幸，是何原因？<br>祈告上苍，给我指引。<br>若我不对，毫无怨音。<br>西天为鬼，并不担心。<br>若我无错，帮我转运。<br>不做东郭，不发善心。<br>严厉惩己，不当好人。<br>信心百倍，强打精神。<br>展望明天，前程似锦！<br>（二）<br>天长地远魂飞苦，<br>独卧病床欲西去。<br>思吾半生脑欲裂，<br>如何得此悲惨局？<br>惩己斗蛇力虽欠，<br>黑云压城无所惧。<br>来岁既有一线春，<br>阳间斗罢战地狱！</h1><h1><br>男人出院以后，在家休息了两天，就去公社上班了。<br>9月的一天，他接到部队政治处一个战友的来信，告诉他，“你老婆又给部队写信了，主要是说你不和她好好过日子，怀疑部队里有女人和你保持联系，在挑拨你们的夫妻关系，让首长帮帮她，狠狠地批评教育你，还寄来了照片……”</h1><h1><br></h1><h1>男人觉得实在是可恨、可笑、可叹、可怜！</h1><h1><br>看来，女人给部队写信的时间，应该是在男人生病住院那段时间写去的！</h1><h1><br>向上级领导告状，而且是告婚姻问题的状，是这个女人的专长！是不是应该提醒她去申请发明专利？</h1><h1><br>男人心里说“还在用这种方法，难道可以挽回这早已死亡的婚姻吗？对于一个已经退伍的战士的婚姻问题，部队还有人愿意管吗？真不知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难道部队还要派人到一个退伍兵的家里，批评处罚曾经在他们部队当过兵的一个老百姓吗？还要命令以前的战士“不准胡思乱想，一定要和老婆睡觉，一定要和老婆好好地过日子”吗？实在是太可笑了，太无知了！</h1><h1><br>……不过，此时的男人笑的还真是有点早了！那时，他做梦都不会想到，两年后，在他曾经当过兵的部队里，还真的又收到了一封关于男人的婚姻问题之外的举报信……</h1><h1><br>尽管这样，总有那么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凭借道听途说的新闻，不辨是非就乱嚼舌头，他们喜欢在背后指手画脚、嘀嘀咕咕、议论别人，好像我们的男人真就是女人所说的那种喜新厌旧的、真就是那种作风不正的人似得。</h1><h1><br>只凭这一点，男人觉得必须要尽快离开这个对他不理解的地方，尽快离开这个“家”。</h1><h1><br>他在耐心地等待着机会。</h1><h3></h3><h3><br></h3> <h1>7．离开农村了。</h1><h1><br>在痛苦磨难中度过了公社半年的放映员工作，男人整日盼望着快点离开农村。他听说，煤矿还是有可能来农村招工，他在等待着。他想，只要能够避开那个女人，能够离开农村，就是当一名煤矿工人，就是死在井下，自己也毫无怨言！</h1><h1><br>1977年12月，男人为了参加了文化大革命后的第一次全国统考，重又拿起了放下已多年的高中课本。尽管他的脑袋被婚姻问题搅的非常迟钝，尽管他的脑袋时常隐隐作痛，但他本着“有枣无枣打一竿子”的态度，仍然对着书本死啃……</h1><h1><br>考试结束后在等待的结果的几天里，是最难熬的。他知道，他是没有希望的。——这样的脑袋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能考出好的成绩，可就真的是出现了奇迹！</h1><h1><br>12月13日，考完试的第五天，天降喜讯！他终于盼来了入矿通知书。<br>那是11月份，在男人紧张的复习，备战高考的时候，传来了好消息：有一家煤矿来到公社招工了。但令他想不到的是，人家的招工条件中有一条，必须是“未婚”男青年！</h1><h1><br>尽管煤矿危险，尽管许多农村青年都不愿意干，但是男人想，决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危险怕什么？苦点、累点怕什么？只要是人干的活，只要别人能干的活，我就能干。他借着在公社工作消息灵通且与领导及工作人员熟悉的便利条件，再加上自己的强烈要求，有关人员设法帮他隐瞒了“已婚”的事实。就这样，他顺利地被录取了。</h1><h1><br>1977年12月16日，男人终于离开了农村。他又一次打起了他的军用背包，带上当兵时的日常用具，上了一辆解放牌大卡车，开始了他的煤矿工人生涯。当上了一名许多农村青年人都不愿意干的煤矿工人。虽然是不怎么吸引人的好工作，但是，它对这个男人来说，也是来之不易的。</h1><h1><br>下面是一篇日记：<br>盼到了入矿通知书<br>1977.12.13<br>多少天来，吃不下，睡不着。经过自己多方面的努力，今天，终于拿到了“入矿通知书”，16日入矿报到。 心情多么激动啊！骑车回家途中，泪水盈眶，<br>一路想的很多很多，吟诗一首。但又怎能把此时的心情全部写出来呢？<br>吾生多难又多灾，<br>魔鬼缠身总徘徊。<br>急盼早离是非地，<br>熬过酷夏严冬来。<br>接过通知心激动，<br>一路泪水洒襟怀。<br>立志抛开烦心事，<br>渐磨新规下煤海</h1><h1><br>入矿后，经过2天的煤矿安全知识教育，就分配工种了。男人运气还不错，分配到该井新成立的喷浆队。这是以前的新工人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因为，矿领导给他们讲话时说，这是寨里煤矿建矿以来，第一次直接从新工人当中安排人员到辅助单位。后来他知道，“喷浆队”工作虽然很脏、很累，但是与“采煤”、“掘进”相比起来，时间比较灵活，算是很好的工种呢。</h1><h1><br>人们形象地形容，当兵的人，是“死了没埋”；煤矿工人，是“埋了没死”。<br>可想而知，那时的他，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在支撑着他？他在心灵上忍受着巨痛，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在三四百米的深井之下不分白天黑夜地苦干……<br>当上煤矿工人后，男人感受颇深。这是他入矿后的第一首词：</h1><h1><br>江城子·入矿第四天<br>1977.12.19<br>窗外呼啸西北风，<br>室内炉火正红。<br>克己惩己，独卧寒意浓。<br>寻得工作暂安静，<br>泪湿枕，心内痛。</h1><h1><br>棉被三层压躯顶，<br>身心仍觉很冷。<br>一切无用，谁能暖心中？<br>钻入地下出大力，<br>求光明，靠苦功！</h1><h1><br>这首词记录了他的一个梦：<br>忆秦娥·难得的安慰</h1><h1><br>1979.01.23<br>浑身散，<br>含泪仰望天花板。<br>天花板，<br>变做银幕，<br>难以入眠。</h1><h1><br>双腿抽搐行走难，<br>遇君搭救周身暖。<br>周身暖，<br>始觉幸福，<br>可恨梦短！</h1><h3></h3> <h1>8．被人误解了。</h1><h1><br>没有想到，半年后的一件事情又给男人这饱受创伤的心，狠狠地扎了一针。</h1><h1><br>1978年6月中旬，食堂的一位女同志托他从某陶瓷厂买了一套茶具。男人在吃晚饭打饭时告诉她，茶壶买来了，约好在该女下班后到宿舍区附近的小火车铁路旁给她，就这样他们坐在一起交谈了一会。可能就是这一起坐的20分钟左右，被“多事的闲人”发现了。</h1><h1><br></h1><h1>可能是“多事的闲人”散布了男人与食堂某女“有事”的消息。难道已婚男就不能和未婚女有什么交往吗？下面是男人为这事写的一首“诗”：</h1><h1><br> 茶壶事件<br>茶壶事件，出现神奇；<br>车间与宿舍、地面和坑底——<br>特大新闻，纷纷传递，<br>不堪入耳呀、令人窒息！</h1><h1><br>石头砸伤的指甲，<br>还未脱去，<br>车皮又挤伤了手背，<br>吊起了整个右臂……</h1><h1><br>你这个活着的死人哟，<br>能否记得清，<br>有多少次从睡梦中哭起？<br>曾有几次啊，<br>失声痛哭在地球的深处、<br>劳动的间隙？</h1><h1><br>难道你真的软弱好欺？<br>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br>唉！这混浊、肮脏的世俗，<br>你纵然有天大的本事，<br>也难以躲避！</h1><h1><br>苦啊，苦！<br>此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br>不能啊，不能！<br>区区小命的确不值得珍惜，<br>可是，怎能辜负党的多年培养，<br>又怎能对得起<br>父母二十五载的养育？</h1><h1><br>然而，铺天盖地的狂风，<br>卷着泥沙向我袭来，<br>薄命哟，真难抵挡、无法反击。<br>由它去吧，由它去！<br>脚跟站的正直，<br>何怕影子歪斜和偏移！<br>要知道，<br>能抹在身上的，决不是干屎！</h1><h1><br>“沉默”啊，沉默吧！<br>你要永远记住这新的名字。<br>应在沉默中获得新生，<br>决不能在沉默中死去！</h1><h1><br>你要用自己的行动，<br>不需要辩解的言语。<br>何日里温柔的春风吹来，<br>再加上清凉的春雨，<br>冲刷我身上的污垢，<br>淹没这一切、一切的流言蜚语！<br>抚慰我曾经饱受创伤的心灵，<br>还我清白的面容、洁净的身姿！</h1><h3></h3> <h1>9．好像真疯了!</h1><h1><br>男人来到煤矿更少回家了。但是为了家中的爸爸妈妈弟弟妹妹又不得不回家看看。看到的听到的又是什么呢？</h1><h1><br>有一次女人对男人说， “我好不容易检来的柴火，她奶奶也不说一声就拿去烧了！……”</h1><h1><br>有一次男人的妹妹用了这位嫂子的一点点洗衣粉，洗了件内衣并顺便凉在了她的屋里，她就在外边和别人说，“XX（妹妹的小名）不要脸！那边又不是没有，来这边使我的洗衣粉……”</h1><h1><br>对于这些，男人知道，自私、无知的人，迟早是要现出原形的，无论你一开始如何伪装。</h1><h1><br>女人又一次发狠的对别人说，“他的别逞能不理我，我要拖他十八年！……”<br>男人听说后，淡淡地笑了，心里说：“好哇，走着瞧吧。拖18年算啥，拖50年60年才是真本事呢！看谁能拖过谁？看谁能坚持到最后？把我拖老了，你不会老的，你会永远年轻的！”</h1><h1><br>男人还听说，女人早前找人算过命。算命的说，“男人年轻，思想花花很正常，过两年老成老成就好了……”<br>你别说，此仙算得还“真准”！也很如她的意，所以她就真盼了两年。</h1><h1><br>不过两年后，不是男人因为老成了而回心转意，而是女人自己老成了，明白了想通了熬不下去了已经找到好人家了所以就主动提出了要与男人“离婚”了。</h1><h1><br>一天，男人上白班，上井回到宿舍，发现女人带着儿子到矿上来了。她说她是来要钱的。</h1><h1><br>当时，男人感觉到了上夜班在宿舍的工友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h1><h1><br></h1><h1>在女人走后，果然就工友批评他说，“有那么好的儿子，你应该知足了，还想啥呀？”男人知道，女人在矿上已经把“男人不和他好好过日子”的事情进行宣传了！男人登时感觉脑袋在嗡嗡作响！心里骂道，“你们知道个屁！”</h1><h1><br>第二天，男人下班后不知怎么，澡没洗，衣没换，饭没吃，像是鬼使神差，骑上自行车就赶回家，与那条蛇搏斗去了……</h1><h1><br>真的疯了吗？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过后，自己也觉得难以理解。但是那天，在往返五十公里的路程中，他竟然吟颂出这样一首“诗”：<br>真的疯了吗？</h1><h1><br>1978.11.09<br>身着黑衣头顶盔，<br>煤尘掩面把家回。<br>行人笑我是疯子，<br>乡邻叹我思路窄。<br>不要脸皮来演戏，<br>双亲为我暗伤悲。<br>斗蛇须使千般计，<br>胜利之后真相白！</h1><h3></h3> <h1>10．终于解脱了。</h1><h1><br>转眼之间，男人当煤矿工人1年多了。他凭着吃苦耐劳的顽强毅力，奋斗着。除去正常休班，他从不缺勤。他在用汗水冲刷着自己的悔恨，用劳动磨练着自己的意志。</h1><h1><br>男人在井上的休息时间，是最难熬的。他为了打发时间，他主动的帮工友们修理收音机，这是他的打发休息时间的一种好方法。其次就是看书和“创作”自己的所谓的“诗词”。他是从1976年起，开始学写 “诗词”的。</h1><h1><br></h1><h1>是那一年经过了第一次急风暴雨的冲击后，才找到的一种可以消磨时间、可以找到精神寄托、可以自我安慰的好方法。</h1><h1><br>这首词，描绘了矿工在矿井下的情形：<br>如梦令<br>四周漆黑一片，<br>令人心惊胆颤。<br>微弱矿灯光，<br>伴我一天、两天……<br>谁管？谁管？<br>身边死神游转！</h1><h1><br>两年多来，男人的“诗词”，已经变成了厚厚的一本了。——这是他的财富！他能够顽强地坚持着，最终挺过来，只有它伴随着他，替他解忧消愁，给他以坚强的意志！</h1><h1><br>然而，他的精神状态，他的某些言行，在一些人看来，似乎是真的有些不太正常了……</h1><h1><br>也许，是女人发现了男人的反常举止？也许是她的耳根子软了听进了别人的劝告了？也许是她真的想通了？</h1><h1><br>1979年的春节后，女人终于主动对男人说：“咱们离婚吧……”</h1><h1><br>可是男人却说，“离婚干啥？你不是说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的鬼吗？你不是要拖我十八年吗？你还是拖我十八年吧！……”</h1><h1><br>过了几天，女人又托人转告男人，她是坚决要离婚的。男人让传话的人告诉她，“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她不是很有本事吗，想离婚，叫她自己去办吧……</h1><h1><br>又过了几天，女人再三催促，说她已经找过公社领导和民政主任，联系好了，必须一起去，进行协议离婚。男人又亲自去了公社一趟，找到公社领导询问，确信她是真的想通了，觉得时机成熟了，只好同意了。</h1><h1><br>1979年3月9日，这是一个令人终生难忘的日子，是两人都得到解脱的好日子！</h1><h1><br>这天，男人和女人，出乎意料地、顺利地办理了协议离婚手续。</h1><h1><br>孩子归谁。男人强烈要求抚养孩子，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市民身份。因为男人想，如果离婚后男方单独带孩子，应该是可以把孩子的户口迁的自己名下的。</h1><h1><br></h1><h1>此外，他还可以给孩子良好的教育。但是男人没有争过女人。因为孩子还小，不足3周岁。还因为女人说，她要指望儿子孝敬她，男人要孩子是痴心妄想！</h1><h1><br></h1><h1>男人只能让步，孩子归女人抚养，男人按季度支付抚养费，直至其年满18周岁……</h1><h1><br>财产分割。尽管他们结婚后没有明确地和父母分家，尽管他们住的房子是父母的，公社的调解员本着照顾女方的原则，把他们住的房子作为夫妻双方的共同财产进行了分割。</h1><h1><br></h1><h1>女人开始还假惺惺地说，“离婚不离家”。那么，房子就应该由她随便住。土坯房屋3间，三口人每人一间。2间相通的自然归女人和孩子。男人只能要单独的一间小的，可是这间房子在里边，没有对外的门口。女人应该允许男人自由出入。</h1><h1><br></h1><h1>就这样女人又假惺惺地纠结了半天，于是又决定“离婚离家”了，但要求男人必须马上给她支付房子钱。</h1><h1><br>这样，所有家具，粮食及日常用品都归女人。男人再支付给女人两间房款。同时还要付给女方收音机和钟表钱，因为这些是在此前两人吵架时被男人摔碎了的财物，都应该赔钱给她……</h1><h1><br>男人没有任何遗憾！东西搬的越干净越好！眼不见心不烦！</h1><h1><br>女人带走孩子是男人最担心的事情。他所担心的就是孩子的教育问题！他想，有那样的自私自利、不通人情的母亲，儿子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h1><h1><br>办完手续，男人如释重负，感到十余年来精神上前所未有地轻松。次日就回矿上班去了。</h1><h1><br>男人觉得，终于解脱了！他的这一段最美好的青春的岁月，伴随着他的那些“不光彩”故事结束了。<br>他的一段历史结束了。<br>……</h1><h1><br>几天后，当他再次回家时，看到的是狼迹一片。门窗的玻璃被打碎了，空荡荡的3间屋内，只剩一张课桌，和一只存放粮食的大缸的碎片——这是女人不打算要的东西，所以没有搬走，所以把它打碎了，所以以此来发泄心头之恨！ ……</h1><h1><br>这天，男人放声痛哭了。他哭的不是自己的财产的损失，这是胜利后激动的哭！也是为儿子的哭！流的依然是对儿子的教育和前途担心的泪……</h1><h1><br>男人不记得，这是他在这两年中的第几次失声痛哭了！</h1><h1><br>他多次在睡梦中哭醒。</h1><h3><br></h3><h3></h3><h1>他还在300多米深的矿井之下哭过一次。那是出现“茶壶事件”之后，有一天干完活，工友们坐下来休息说笑，而他却躲在一边，突然想起自己的不幸遭遇接二连三，内心的痛苦非但无人能理解，反而遭到流言蜚语的攻击，屡屡被人误解。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突然间放声大哭……</h1> <h1>11．谣言又来了。</h1><h1><br>离婚的双方，都一定是敌人吗？有人说，不一定！仍然有人会作为朋友而有交往的。但是，这个女人的答案很肯定：“离了婚的双方就是敌人”！</h1><h1><br>他们离婚后，在村里，又流传起女人放出的谣言：<br>“男人和我离婚是为了找个当工人的，他就是嫌我是农民……”<br>“男人在矿上早就和一个工人好上了，那个女人眼看就要生孩子了，我得赶快给人家倒地方！”<br>“如果我再不和他离婚，他就要难看了！”</h1><h1><br>——此时的女人，已经不说部队上有人等男人了，这不，又变成煤矿工人了！同时，她还给男人“定了”结婚的日期呢！——“5.1劳动节，男人就要结婚了”，还有一个多月……<br>……</h1><h1><br>她很会演戏。说假话造谣从来不脸红。你瞧，她现在是一个多么贤惠、多么善良、多么无私、多么肯为别人着想的人啊！</h1><h1><br>男人心想，走着瞧吧！不必多说，不必解释，时间可以推翻谎言，时间能够证明一切，时间可以证明真理在谁的手里！</h1><h1><br>男人在心里对她说，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会和你一样都会和男人在婚前做那种事吗？你以为男人今生还会做出那种违反道德、丢人现眼、未婚先孕、被你掌控多年的龌蹉事吗？一失足成千古恨，有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h1><h1><br>男人暗下决心，偏偏要找一个农民，来回击她的谣言！</h1><h1><br>男人偏偏不着急，一定要在女人结婚后，再找、再谈、再考虑结婚的事！</h1><h1><br>你别说，女人说的话，造的谣，还真就有人相信了！有人真就直接问男人，听说你“5.1”结婚，是真的吗？……</h1><h1><br>“5.1”节过去了，女人想象中的那个“女工人”没有和男人结婚。</h1><h1><br>但是，虽然没结婚，“5.1”节那个“女工人”真的在男人的家里“生孩子”了……</h1><h1><br>事情是这样的。离婚后，男人的家已被女人搬空，没有睡觉的床。男人决定利用“5.1”节休息时间，自己焊一张铁床。</h1><h1><br></h1><h1>他买来角铁、管子动手了。由于技术不过硬，被电焊弧光打伤了眼睛。</h1><h1><br></h1><h1>母亲听人说奶水可以止痛，就拿了一个小酒盅，找村里奶孩子的人家借来一点。</h1><h1>结果被人听说了男人母亲找人“借奶水”的事情，第二天就传出：男人找的新媳妇在家里生孩子了，奶水不够吃，这不，他妈到处找人借奶喂孩子呢……</h1><h1><br>实际上着急结婚的是她。两人在3月份离婚，4月份，女人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她的娘家嫁人走了。</h1><h1><br>而男人组建新的家庭，却是两年后的事情。</h1><h1><br>不管嘴巴说的多么坚决，多么动听，最终还是女人自己打了自己的耳光。恰恰是她自己，感到这样的婚姻不行了，她沉不住气了，她不想拖男人十八年了，她不想继续过守活寡的日子了，她迫不及待地嫁人了。</h1><h1><br>后来，男人听乡亲们说，女人很有心计，做事情是很有把握的。她在提出离婚前，早已相过好几次亲了。终于找到了好人家，和这个人定下婚约后，才提出的离婚。</h1><h1><br>她对别人夸耀说，这个男的对她可好了，她上他家相亲时，人家当时就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积蓄四百块钱给了她……</h1><h1>要不然，女人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原先的这个“好”男人的！</h1><h1><br>尽管这样，此时的男人，依然默默地为女人送去了祝福！希望她的丈夫能够是一个善良的人，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能够善待她们母子。</h1><h1><br></h1><h1>最主要的是，能让孩子平静地长大……</h1><h3></h3> <h1>12. 又被蛇咬了。</h1><h1><br>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一点也不假。</h1><h1><br>这个女人的确属“蛇”，而且，的确属的是“毒蛇”！</h1><h1><br>她的本性决定，她不觉得解除这样的婚姻，对双方都有好处。</h1><h1><br>尽管，她已经把男人的全部家产带走了，她仍然不满足。尽管她已经找到好人家结婚了，她仍然觉得是自己吃了大亏。虽然离了婚，也决不能轻易放过这个男人！</h1><h1><br>于是，她又想出了一个报复男人的办法，狠狠地给了男人一记闷棍！</h1><h1><br>她竟然又一次给男人已经离开两年的部队写了信，这大概是这两年中她第三次给部队写信了。</h1><h1><br>这次不是部队有女人勾引她的男人，而是“举报”男人两年前复员时偷了部队的东西——</h1><h1><br>5月的一天，男人从井下上来，听说有两个当兵的来找他，很是高兴。心想，是哪个老战友来看他的吧？原来，是政治处的保卫干事，他们是代表组织来找他核实有关情况的！</h1><h1><br>在与战友的交谈中得知，部队里最近收到一封信， “举报你在两年前退伍时，曾经偷了部队的一块精密的仪表，还有木板、桌子、凳子和箱子……”</h1><h1><br>至于该信是匿名？实名？战友坚持组织原则，没有透露“举报人”的更多细节，男人更是连问都懒得问。</h1><h1><br></h1><h1>因为，他的心中清楚的很！因为这些东西只有那个女人清楚！这不就是那个女人不情愿这样认输，是她觉得不能让他过的太安稳了，她这是又一次作垂死的挣扎！</h1><h1><br>男人很坦然地对待了这件事情，对于“举报”的问题，逐一作了“交代”：<br>“精密仪表”——是一只的袖珍万用表。型号：WF27—1，产地：南京电表厂，价值26元，是在他在部队因工作需要买的，已经报销了，是公家的财产。作为无线电爱好者，他非常喜欢，就带回来了。目前在矿上利用休息时间，给工友们修理收音机正好用的着。</h1><h1><br>所谓木板，其实是一张单人床板。<br>箱子是盛放放映机的外包装箱。就是前文曾经提到过的被女人撬烂的那只男人用来盛放所有“宝物”的“宝箱”。</h1><h1><br>桌子和凳子是友邻部队送的。那是替换下来的上课用的旧课桌和4个方凳。女人离婚搬东西时，嫌这张桌子太旧，都没搬走。</h1><h1><br>再说，男人退伍时，是部队派汽车送回家乡的，出发时好多战友帮助装车，并且送行，拉了什么，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呀！</h1><h1><br>处理结果：万用表追回，因为它就在男人的宿舍里。其他作价，缴款30元。</h1><h1><br>男人把这一笔账，又“记”在了离婚的成本之中。</h1><h1><br>男人以“狗急跳墙”、“垂死挣扎”来解释他们离婚前后所发生的这一切。</h1><h1><br>男人在想，他的离婚经历简直太难了，难度之大，一般人应该是想象不到。</h1><h1><br></h1><h1>痛苦的婚姻保留无益，好说好散，对双方都有好处，可是这个女人为什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h1><h1><br>男人要把自己的这一段痛苦经历，变成自己的“精神财富”，不知这个女人把这段痛苦当成了什么？别人无法想象明白！<br>…………</h1><h1><br>男人觉得，从此以后，他重又恢复了“小伙”的身份了。</h1><h1><br></h1><h1>他可以从头再来，他终于可以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了。这并不算晚，因为，这年，他才27周岁呀！</h1><h3></h3> <h1><i>三、有情有义——</i><i>小伙和姑娘，</i><i>未迟到的缘分。</i></h1> <h1>1. 姑娘似在等待迷途的小伙。</h1><h1><br>俗话说的好：有缘千里来相聚，无缘对面不相识。</h1><h1><br>说起缘分这东西，有些事情真是不可思议。<br>小伙离婚后的一年中，有不少人给他介绍的对象。虽然他是个“煤黑子”，但他是有“闪光点”的！——人品好、吃苦能干、接近一米八的个头、长得还不丑——足够了吧？</h1><h1><br>他没有着急谈对象，主要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他离婚前是没有和女人谈过什么恋爱、也没有像前妻说的那样有女人在“5.1”节就要和他结婚、也没有女人在他的家里为他生过孩子……</h1><h1><br>在矿上，也有主动接近他的女工，他拒绝了。当时他是为了粉碎前妻的谣言，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不是为了找一个工人妻子而与其离婚的！</h1><h1><br>再后来，在亲朋好友介绍的女人中，有工厂的，农村的，不知为什么小伙都觉得不合适，都没有什么感觉。</h1><h1><br>1980年春天，缘分来了。这是迟到的缘分吗？否！这是并未迟到的缘分。因为这年，小伙才28岁！</h1><h1><br>有人给小伙介绍了一个农村姑娘，高中毕业生，比小伙小两岁。他顿觉眼前一亮，心里热呼呼的，马上就痛快地答应见面谈谈。</h1><h1><br>其实，一年前他们已经有过一面之交了，小伙对姑娘的印象颇深。</h1><h1><br>姑娘对小伙亦是如此，对他的遭遇持同情态度——这么年轻，怎么就结婚又离婚了呢？怎么就过不下去呢？有什么解不开的恩怨呢？真是不可思议！</h1><h1><br>那个年代，特别是在农村，二十六、七岁还未婚的女子是不多见的。所以小伙在想，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吧！</h1><h1><br>事实正是如此，他们的确是有缘！这是天意的撮合！这是冥冥之中，姑娘在等待她的另一半啊……</h1><h1><br>小伙和姑娘的相识，有一个极具戏剧性的小插曲。<br>一年以前，小伙得到那个女人——准确地说——应该称之为“前妻”的——准确承诺，说她要求离婚，让小伙从矿上开个介绍信，抓紧回家办理手续。</h1><h1><br>对于从矿上开离婚介绍信这事，小伙心想，这种信好像不太好开。他觉得，矿上管开信的同志总得见一下要求离婚的女方吧？总得亲耳听一下女方的意见吧？总得进行三番五次的调解吧？直到确认双方是真的感情破裂了，才能给开信办理离婚手续吧？</h1><h1><br>小伙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要好的一个工友。这个工友对小伙说，“咱们矿党委办公室的主任，是我的老乡，可以去走走后门试试。不过，我和他不是很熟悉，我可以带你去他的哥哥家。”</h1><h1><br>小伙觉得有道理，于是，就跟着工友找到了那位党办主任的哥哥，谈起此事。结果被当场回绝：“办这种事还想走后门？这样的忙我可不能帮！……”</h1><h1><br>后来小伙硬着头皮，自己去了矿上开信。他觉得职工有事应该找工会。他直接找到工会主席说明情况，竟然很容易地开出了信。</h1><h1><br>其实，开那封信并没有小伙想象的那么困难。原因之一，是矿工会主席认识小伙，并且知道小伙的故事。</h1><h1><br>那是一年前的事，小伙怎么就把它忘记了呢？经过工会主席的提醒，小伙终于想起来了……</h1><h1><br>那是在小伙入矿不久，有一次矿上放电影，放映机出现了故障，一家人急的团团转。主要是那天有庆祝活动，矿领导都在场……</h1><h1><br>此时，有一个下白班的小伙子，不慌不忙地来到放映机前，询问故障情况，并告知放映员自己在部队放过多年电影。不一会就排除了故障，帮助放映员解决了难题。</h1><h1><br>这个小伙，就是我们故事里的主人翁——曾经当了七年兵干了八年放映员、如今是一名煤矿井下工人的“小伙”。</h1><h1><br>那天矿工会主席就在放映机跟前，并且和小伙唠过家常。后来，工会主席也许是因为欣赏小伙的放映技术？也许为矿工会以后的宣传工作有所考虑？因而就刻意对小伙给予了关注。</h1><h1>再后来，也许就打听到了小伙的家庭问题……</h1><h1><br>话说回来，就在小伙去“走后门”那天，小伙在那个家，见到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h1><h1><br>她匀称的身材，得体的衣着，白皙的皮肤，红红的嘴唇，明亮的眼睛，最多也就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虽然是整天忙里忙外的干农活，却难以掩饰她那温文尔雅的高贵气质……</h1><h1><br>——姑娘的形象，在一年前就这样深深地印在小伙的脑海里了。</h1><h1><br>当时，小伙没敢多想：姑娘多大？有没有找对象？——这些，虽然工友向他介绍过，但是小伙没敢往深处想，他也是不敢打听的。</h1><h1><br></h1><h1>因为他觉得，自己是有过一次婚姻的人，是低人一等的人了，已经不是纯粹的“小伙”了，对这样漂亮的姑娘，是不敢有什么奢望的。</h1><h1><br>后来，还是经那位工友的牵线搭桥，姑娘也没有表示反对，同意和小伙谈谈，就这样他们俩开始交往了。</h1><h1><br>经过几个月的深入了解，双方都对对方存有好感，小伙觉得，这应该就是自己理想的伴侣了！于是，小伙大胆地填写了一首词，郑重地交到了姑娘手中。</h1><h1><br>青玉案·寻知音<br>1980.03.24<br>夏秋冬春寻知音，<br>独徘徊，积怨深。<br>不见知冷知热心！<br>地球深处，<br>强打精神，<br>暗自揩泪痕。</h1><h1><br>八十年代第一春，<br>选定终身结伴人。<br>惟愿君解吾情真：<br>同享苦乐，<br>共至霜鬓，<br>永远不离分。</h1><h3></h3> <h1>2. 姑娘给小伙带来了好运。</h1><h1><br>有创伤的心痛，才有愈合的欣慰。<br>有离别的等待，才有相拥的深情。</h1><h1>经过拼搏得到的幸福，人们才会加倍的珍惜！</h1><h1><br>说来也真怪，自从小伙挣脱了枷锁，幸运之神就开始眷顾他了：</h1><h1><br>1979年底，十多年来国家为企业职工首次涨工资。与小伙同年入矿的本区队的10多名新工人当中，只有他晋升了一级，由四级工变成了五级工，工资从50多，涨到了70多元。</h1><h1><br>也是从这年开始，小伙连年获得所在矿上 “先进生产者”、“工会积极分子”等各项荣誉称号。</h1><h1><br>可以肯定地说，是从小伙和姑娘正式谈恋爱起，小伙的的确确地开始转运了！</h1><h1><br>经过了一年多的交往，小伙和姑娘，情投意合。他们于1981年3月，领取了结婚证。他们在“5.1节”前夕，前往首都北京旅行结婚了。</h1><h1><br>自此，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庭诞生了。小伙终于迎来了平静的、幸福的生活！</h1><h1><br>一年后，他们的宝贝儿子出生了。</h1><h1><br>由于小伙没有了精神上的压力，心情舒畅了，他的精神面貌得到全面改观。再加上他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干一行爱一行的本性，他的积极肯干、吃苦耐劳的精神，使得他在这家煤矿上威信的逐步提高，职务也随之逐年比变动——</h1><h1><br>1980年夏，也是他们谈恋爱以后，小伙即当上了班长。此后，他又代理了车间工会主席的工作。</h1><h1><br>1983年秋，这个煤矿进行人事制度改革，实行“民主选举矿长任命”的方式，选拔中层领导干部，小伙以多数票当选了所在区队的副队长。</h1><h1><br>1984年冬，小伙作为企业中层干部，参加了矿务局干部学校为期3个月的区队长学习班，较为系统地学习煤矿基础知识。结业后，小伙又代理了这个区队的党支部书记工作。</h1><h1><br>1985年春节后，正在小伙踌躇满志准备在煤矿扎根继续奋斗的时候，听工友说，在小伙的家乡附近，有一家很大的石油化工企业，经过几年的筹备工作，现正在加紧建设，很需要人。</h1><h1><br>对这事，开始小伙对此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因为自己路子窄，在那边没有熟人，想调过去一定很难！</h1><h1><br></h1><h1>没成想，好消息传来：那里有一位9年没有见面的老战友，刚好负责人事调配工作，这不就是天意吗！</h1><h1><br></h1><h1>在这位老战友的帮助下，仅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办成了！</h1><h1><br>1985年5月，这是小伙命运的又一次转折点！命运多舛的33岁的小伙正式离开了煤矿。</h1><h1><br></h1><h1>细算下来，他的部队生涯7年零5个月，他的煤矿生涯7年6个月，还有25年多的工作时光，他将在新的工作岗位上继续奋斗了。</h1><h3></h3> <h1>3. 姑娘的行为总让小伙感动。</h1><h1><br>小伙和姑娘结婚以后，小日子过得很美满。这取决于双方的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相互关心，相互体贴。</h1><h1><br></h1><h1>姑娘能够理解小伙经历的曲折和心灵上所遭受到的创伤，她在默默地为小伙抚平伤口。</h1><h1><br>①她温柔又贤淑。</h1><h3><br></h3><h1>作为妻子，她为丈夫的工作解除后顾之忧，才使得丈夫安心工作。她非常体谅小伙在井下工作的幸苦，在生活上格外关心体贴。</h1><h3><br></h3><h1>姑娘怀孕后，小伙把姑娘接到矿上的临时宿舍住了一段时间，为的是让她好好休息。她在小伙上班前，做好饭菜让他吃饱吃好。假如小伙上白班，她每次都等着小伙下班回家一起吃饭。</h1><h3><br></h3><h1>有一天，小伙下班晚了近2个小时，小伙到家后，总以为姑娘已经吃过饭了，连问都没问，便狼吞虎咽地把一大盘可口的菜全部吃光了。</h1><h1><br></h1><h1>姑娘看着小伙吃饭的样子，会心地笑了。此时，小伙突然想起什么，以前都是一起吃饭的呀！便问，你是不是还没吃？她说，我不饿！此事让小伙后悔了好几年呢！</h1><h1><br>②她勤劳能吃苦。</h1><h3><br></h3><h1>姑娘和小伙结婚有了宝贝儿子后，她来到了小伙的家乡，继续当农民。</h1><h1>她不怕吃苦，不怕吃亏。干农活，她从不示弱，那时农田已经包产到户了，庄稼地里的活，她不甘落后，打理的井井有条。<br></h1><h1><br></h1><h1>在家里，她相夫教子，孝敬公婆，是一个好儿媳。她帮助照顾未成家的弟弟妹妹，是一个好大嫂，她把家庭关系处理的令人羡慕。</h1><h1><br></h1><h1>在农忙之余，她干过石灰窑、干过砖瓦厂；为了增加收入，她又自己创业，起早贪黑做了几年豆腐；由于村庄规划，老房子被拆，不能做豆腐了，她又给某企业加工包装袋……</h1><h1><br>③她大公无私。</h1><h3><br></h3><h1>她的人品，她的吃苦耐劳精神，得到了乡亲们的赞许。几乎在小伙担任煤矿中层干部的同时，她被村里的老支书提议，进入村委会做妇女工作，后经选举确认。</h1><h1><br></h1><h1>她当选在村里妇联主任，主持妇女工作近十年。在农村，计划生育问题，是费力不讨好的工作，但她无私无畏、任劳任怨。</h1><h1><br></h1><h1>当遇到有人损害集体的利益时，她能够主动站出来进行抵制。她靠着自身的高素质和赢得了乡亲们的拥护。</h1><h1><br>④她是个闲不住的人。</h1><h1><br></h1><h1>1993年，由于小伙刻苦学习和工作的努力，职务和职称得到不断晋升，符合了当时的“农转非”条件。公司及时为分居两地的职工家属办理了手续。</h1><h1><br></h1><h1>这样，她在1995年，把家搬到了城里。此时小伙的收入也有所提高，但她不想只在城里享清福，她不想吃闲饭，想方设法找活干，从没有闲过。</h1><h1><br></h1><h1>开始她先在厂里干了几年的临时工，觉得收入不高。为了增加家庭收入，她又自谋职业，在生活区内办起了乳品配送点。</h1><h1><br></h1><h1>无论是寒风刺骨、风雪交加的严冬，还是日晒雨淋的酷暑，她坚守岗位，每年仅仅有两天的休息时间。就这样一干就是12年，一直干到孙子出生，为了照看孙子，才不得不停了下来……</h1><h3></h3> <h1><i>四、有缘无分——哥哥与妹妹，</i><i>不现实的爱恋。</i></h1> <h1>1. 慈父一般的首长。</h1><h1><br>是有缘？还是天意？我们的主人公“哥哥”（难道是“理屈词穷”了吗？好像不是。姑且在这里用“哥哥”称呼他吧——作者注）当兵的这个团的一位首长，竟然与“哥哥”的父亲是老战友。</h1><h1><br></h1><h1>说来，他们只能算是在同一部队的极为普通的战友。在朝鲜战场上，因为这位首长的一次小伤，才和那位军医——“哥哥”的父亲——得以相识。</h1><h1><br></h1><h1>抗美援朝战争胜利后，部队整编，首长被调到了这支装甲兵部队。十多年来，他们没有任何联系。</h1><h1><br>“哥哥”没有想到，这就是缘分！这是老一辈的缘分！</h1><h1><br>“哥哥”当兵后，只在连队待了几个月，就被调到政治处担任电影放映员了。这件事情，是在这位首长完全不知是老战友的儿子的情况下，作为“干部苗子”挑选上来的。</h1><h1><br></h1><h1>当时，老首长只知道，这是农村来的有文化的孩子。因为农村兵吃苦耐劳，因为农村兵老实忠厚，而且这个农村兵有文化，是高中毕业生……</h1><h1><br>在政治处，接触首长的机会很多。首长们很关心新战士，一有空就嘘寒问暖，唠唠家常。</h1><h1>“哥哥”详细地老首长向介绍了父亲的经历和家庭情况后，首长很吃惊，原来这是老战友的儿子呀！</h1><h1><br>父亲的老战友——这位首长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再加上还有这么一层父辈的战友关系，首长对“哥哥”格外关心，“哥哥”倍感亲切。</h1><h1><br>首长的夫人是一位教师，就像一位慈祥的母亲。他们夫妻俩就象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无微不至地关心着“哥哥”。</h1><h1><br>他们知道，新战士容易想家，每逢重大节假日，总叫“哥哥”到他们家吃顿饭……</h1><h1><br>此时的“哥哥”，真切地感觉到，他在离家千里之外的部队，同样有一个温暖的家。</h1><h1><br>首长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首长的儿子和我们的“哥哥”同龄，但是在一年前16岁时就参军了，在南方某市。</h1><h1><br>老二老三是女孩。“妹妹”老二（在这里我们所称之为“妹妹”的是特指。——作者注）这年秋季，考上了高中。</h1><h1><br></h1><h1>她身材苗条匀称，举止落落大方；两道弯弯的新月眉下，有一双黑亮亮的、会说话的眼睛；头上扎着两条齐腰的长辫……</h1><h1><br>小妹小学还未毕业，常与小伙伴们去广播室玩，缠着“哥哥”给她们放“小电影”看。（放映员在保养机器后，试机时把影象投射在室内的墙上，距离近，影象很小，故称“小电影”）。</h1><h1><br></h1><h1>这些小朋友经常和“哥哥”打打闹闹。“哥哥”说，小孩子要尊重解放军叔叔。小妹总是第一个反驳他：“哼！想的到美，还想当叔叔？你还没我哥大呢，凭什么叫你叔叔？叫你一声‘哥哥’就算不错了，……”</h1><h1><br>“哥哥”是平凡的。对待工作满腔热忱，善于学习、钻研本职业务，对工作认真负责，这是他从父辈继承下来的天性。</h1><h1><br>“哥哥”的工作，可以说没有什么急难险重，因而他也没有做出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h1><h1><br>“哥哥”在老首长的亲切关怀和帮助下，认真地完成着每一项工作任务。在部队这所革命的大学校里，他在政治上不断成长，个头又长高了一截。</h1><h1><br></h1><h1>他当兵的第一年加入了共青团，第三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实现了他人生的最崇高的理想。</h1><h1><br>几年下来，“哥哥”与老首长一家人，感情也越来越深。</h1><h1><br>“哥哥”对“妹妹”，除了像亲哥哥对亲妹妹那样亲切外，还有一种别样的感觉……</h1><h3></h3> <h1>2. 互相关心的兄妹。</h1><h1><br>“哥哥”与“妹妹”，很是投缘。虽然他们的年龄相差4岁，但他们对世态的看法、对人生的理想、对生活的向往、对工作的态度，总是出奇的一致。他们的兄妹之情逐渐升温，他们相互关心着、体贴着……</h1><h1><br>或许是当年的政治大气候所致，或许是受到“哥哥”身上的那股“邪气”的影响，“妹妹”的运气不怎么好。高中毕业后，她没有被推荐上大学，也没有安排工作。而是安排她“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去了离部队不算太远的郊区农村。</h1><h1><br>在那里，“妹妹”一呆就是4年多，直到1977年底，她参加了恢复高考制度后的第一次全国统考，被一所医学院校录取后，终于离开了农村。毕业后，分配在一家医院当了一名护士。</h1><h1><br>那年，“妹妹”高中毕业后，在家休息了两个月。<br>距离下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绵绵的秋雨断断续续地下了十余天。老天爷好像是在故意挽留“妹妹”，好让她在家里多陪陪父母，也多一些跟“哥哥”在一起的机会。</h1><h1><br>其实，“妹妹”没有冒雨去报到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在农村，下雨天就是休息的日子。</h1><h1><br>天终于放晴了。“妹妹”带上简单的行装——军人的背包、换洗的衣物、日常生活用品，上路了。</h1><h1><br>一辆军用北京212吉普车，开出了营房大门，向十多公里外的乡村驶去。</h1><h1><br>“妹妹”的东西并不多，放在前面副驾驶的座位上。车的后座上，并排坐着“哥哥”和“妹妹”。</h1><h1><br>“妹妹”这是第一次单独离开家门。而且是要到一个对她来说是非常陌生的、全新的生活环境里“插队”，去当“农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h1><h1><br>“哥哥”是代表她的家人来送行的。<br>在车上，他俩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象是要长久分别滋味。</h1><h1><br>他们避开了驾驶员在后视镜里面的眼睛，一左一右两只手，紧紧地握着……<br>沙子路面的公路，很快换成了“泥水”小路，很难走。车子滋滋扭扭的，好不容易到了那个不大的村子。</h1><h1><br>又是满大街的泥水。越野车虽然能开进去，但是人要下车，却难找落脚之地。<br>他们艰难地找到了大队部，村里的妇女主任领着他们去了女知青的居住点。</h1><h1><br>这是一个农家小院。算不上四合院，因为只是南、北、西三面有房屋，东面是与邻家的一面墙。正面三间北屋，主人自己居住，南面是烧火做饭的“厨房”。</h1><h1><br>妇女主任在前，“妹妹”紧跟，送她来的两名解放军战士在后，帮“妹妹”提着行李。他们跳跃着踩着铺在院子里的几块垫脚石，来到西屋。</h1><h3><br></h3><h1>这房子好像是房东的“仓库”。并排安放着四张单人木板床，还有两张象是小学生用的课桌。</h1><h1><br>房间里已经住上了三个女孩，她们可能是下雨前就来报到的。花花绿绿的被子，叠的还算整齐。角落里摆放着三只存放粮食的、大小不一的、破旧的陶瓷缸，它们与这些年青女孩的床铺似乎不大相称。</h1><h1><br>“哥哥”与汽车驾驶员安排好“妹妹”的住处后，就返回部队了。</h1><h1><br>“哥哥”心里在想：这泥泞的道路，是否预示着什么？难道是“妹妹”在农村的插队生活不顺利吗？这下乡的路有多长？让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娇嫩的“妹妹”可怎么走啊？……</h1><h1><br>在“妹妹”刚下乡的那段日子里，“哥哥”时时刻刻牵挂着“妹妹”。每到周六的下午，“哥哥”就骑一辆三轮摩托车，去接“妹妹”回家来，与她的家人团聚。平时，如果有什么好的电影，“哥哥”也去接“妹妹”回来看上一场……</h1><h1><br>“哥哥”很想和“妹妹”单独呆在一起。日子久了，如果不见上一面，心里总是空荡荡的。</h1><h1><br>但是，每逢和“妹妹”在一起时，他的那颗心，又总是酸酸的、涩涩的、苦苦的，总是在隐隐地阵阵作痛！</h1><h1><br>不幸的“哥哥”有缘结识“妹妹”，说明他是幸运的。但是，在“哥哥”的心灵深处，总有着一种难以言状的苦痛。</h1><h1><br>因为“哥哥”在入伍的前两年，他的父亲给他包办的那桩“婚事”，令他难堪，束缚着他，使他觉得低人一等。同村的一个无知女孩，竟然变成了“哥哥”的“未婚妻”！——真是丢死人了。</h1><h1><br></h1><h1>因为当时“哥哥”还小，15岁就找媳妇的事情，使他感觉特别特别地丢人！<br>再说，对于这桩“亲事”，“哥哥”根本不想承认，但是又没有办法摆脱，他早已心灰意冷。</h1><h1><br></h1><h1>他深知，那个“女孩”很难缠，但这只是一个方面，重要的是父亲的固执，想“退婚”是不容易的。因为在参军前，“哥哥”已经尝试过多次，但总是遭到父亲的训斥。</h1><h1><br>参军后，“哥哥”分别给父亲和“女孩”的第一封信，同样提出了取消“婚约”的问题。“女孩”每次接到信后，总要找到“哥哥”的父亲“哭诉”，父亲总会来信对他批评一通！……</h1><h1><br>因为老家有这事，“哥哥”一直在警告自己，这个“妹妹”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哥哥对妹妹，绝不能有非分之想啊……</h1><h1><br>相处时间长了，“哥哥”和“妹妹”无话不谈。他把父亲早已给自己定亲的事，毫不隐瞒地向“妹妹”说出，“妹妹”感到有些吃惊！</h1><h1><br></h1><h1>他还把那个“女孩”的所有的不通情理的来信，拿出来给“妹妹”看，“妹妹”觉得好笑。</h1><h1><br>这样一来，换来的是“妹妹”对“哥哥”不幸遭遇的同情和理解，“妹妹”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对“哥哥”的喜欢。</h1><h1><br>“哥哥”对“妹妹”的“喜欢”，“哥哥”是难以控制的。实际上，他们此时的关系，各自在对方心目中的位置，已经超出了兄妹之情。</h1><h1><br></h1><h1>因为哥哥发现了人与人的区别，发现了人与人素质的不同，发现了“妹妹”更多的吸引人的闪光点。</h1><h1><br>不管怎样，那时“哥哥”的头脑还算是清醒的。他始终没有忘记时刻提醒自己：请注意，你已经没有了谈恋爱的权利！你一定要克制自己对“妹妹”的爱恋。</h1><h1><br></h1><h1>只要那边的“女孩”还没有对自己放手，“哥哥”就是哥哥，“妹妹”就是妹妹！这一点，“妹妹”也是感觉到的。</h1><h1><br>此时“哥哥”的内心是多么的复杂？多么的凌乱？多么的矛盾？是多么的痛苦啊！这是无法用语言、文字来表述的。</h1><h1><br>不可否认，“哥哥”对“妹妹”的确产生了爱，而且爱的深沉，爱的纯真。他对“妹妹”的这种爱，是通过和那个“女孩”的比较而产生的。</h1><h1><br>“哥哥”时常自己问自己，同样是女人，为什么——<br>一个知书明理，襟怀坦荡、为别人着想；<br>一个狗屁不通、自私狭隘、无理赖三分！</h1><h1><br>同样是女人，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文化程度不同的关系吗？难道自己是在命中注定的就不应该有一个这样像“妹妹”一样的贴心的懂事的女子来陪伴自己的一生吗？</h1><h1><br>——这些问题，对那时的“哥哥”来说，他没有找到答案！</h1><h1><br>可以说，在部队当兵的那几年，“哥哥”是幸福的又是痛苦的。</h1><h1><br></h1><h1>说幸福，是因为他有着令人羡慕的工作和业余生活，也体会过人生中“自由恋爱”的愉悦。</h1><h1><br></h1><h1>说痛苦，是因为他的无能，没有及时摆脱困境，被“女孩”死缠烂打，弄得几乎身败名裂，丧失了在部队里继续发展的经历……</h1><h1><br>所有这些，给“哥哥”的这一生，留下了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br>…………</h1><h3></h3> <h1>3. 难舍难分的情谊。</h1><h1><br>“哥哥”与“妹妹”的相遇，是因为他们有缘。</h1><h1><br>但最终的结果是，他们“有缘无分”。</h1><h1><br>有人说，爱情是自私的，“哥哥”不以为然。</h1><h1><br>他觉得，真爱，是需要无私的。</h1><h1><br>就是说，一个人所做的一切，都应该为所爱之人着想！如果一个人为了所谓的爱，只为自己而无所顾忌地伤害所爱之人，那就不能算作真爱！</h1><h1><br>他还觉得，自己此生能够遇到“妹妹”，能够经历一次这么纯真的爱，他知足了。</h1><h1><br>“哥哥”知道，自己不配和“妹妹”向深处发展关系。无论是情人关系，还是恋人关系，都是不应该的，往深处说那是不道德的！</h1><h1><br>问题很简单，一方面是自己的身份。那时，“哥哥”的前途已被老家的那个“女人”搞得一团糟！提干似乎已经无望，若退伍也只能回到家乡的农村，因为那时国家已经对农村兵不再安排工作了。假如再没有一份好的工作，整天和黄土地打交道，如何给予所爱之人以幸福生活？</h1><h1><br>另一方面，由于他自己的无能，由于他一时的冲动，他已经深深地陷入泥潭，无法自拔，他只有打掉牙齿往肚里咽的份了！</h1><h1><br>当时，在了解“哥哥”的人中，包括“妹妹”及其家人看来，“哥哥”是不会也不应该和那么一个不通情理、不懂爱情、不值得同情的人结婚的！</h1><h1><br>可是，想不到的事情，它偏偏就发生了！“哥哥”与那个“女人”，在毫无征兆地情况下，“结婚”了！</h1><h1><br>消息传来，“妹妹”的内心有什么想法？迟钝麻木的“哥哥”是想象不出来的。</h1><h1><br>“哥哥”结婚后，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脸面在部队再呆下去了，他更没有脸面见到“妹妹”和老首长一家人了。</h1><h1><br></h1><h1>他要狠狠的惩罚自己，他要独自去面对这一切，要独自回去“斗蛇”！去砸碎枷锁！</h1><h1><br></h1><h1>1977年春，“哥哥”毅然决定，主动向首长提出了退伍回乡的要求！</h1><h1><br>尽管“哥哥”的行为把“妹妹”那纯洁的心灵刺痛了，尽管“哥哥”已经没有再与“妹妹”见面的奢望了。但是，纯真善良的“妹妹”把伤痛深埋在心底，依然对“哥哥”表现出了莫大的宽容！</h1><h1><br>“妹妹”听说了“哥哥”要求退伍的消息后，为了安慰“哥哥”，特地增加了从 “插队” 的乡下回家的频率。</h1><h1><br></h1><h1>她说，“这么多年了，我了解你的为人，知道你的复杂的心情。你是一个好人，我喜欢你的人品。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无话可说了。不管怎样，就要分别了，还真是有点说不清的滋味，就让我多陪你几天吧。”</h1><h1><br>——“哥哥”不知道，“妹妹”这是不是对自己的无能的宽容和凉解呢？</h1><h1><br>其实，此时的“哥哥”深深地感觉到了要放弃这一份恋恋不舍之情是有多么多么的沉重！</h1><h1><br>这期间，“妹妹”不止一次地劝“哥哥”：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你们可一定要和好啊！如果你们继续闹下去，我是不是就成了可恶的“第三者”呢？</h1><h1><br></h1><h1>……把我忘掉吧！希望你回家后能够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好工作，好好过日子吧！</h1><h1><br>初春的气温，乍暖还寒。<br>“妹妹”陪着“哥哥”，度过了他那最后几天穿军装的日子。</h1><h1><br>“妹妹”已经没有了几年前的娇嫩。艰苦的农村生活，她已经变的更加成熟、更加坚强了。</h1><h1><br>他们曾经乘着夕阳，忧心重重的——在通往那个小村庄的曲折的小路上溜达……</h1><h1><br>他们曾经顶着寒风，毫无目的的——在那座城市的繁华的大街上漫步……</h1><h1><br>他们回忆着往事，已经没有了往日那纯真无暇的欢乐！</h1><h1><br>他们想象着未来，已经没有了往日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h1><h1><br>对于“妹妹”的那双清亮亮的眼睛，“哥哥”早已无颜相对。他无话可说，他只有泪水，只有对自己的冲动的后悔，对自己的无能的怨恨！<br>…………</h1><h1><br>人们都说，在泰山顶上看到的日出景象很美。爬泰山看日出，是许多人的美好愿望。</h1><h1><br>1977年3月21日0时30分，“哥哥”与“妹妹”，来到了久久向往的泰山脚下。这时，他们从火车站来到此处，已经步行一小时了。</h1><h3><br></h3><h1>因为那时泰山上还没有安装索道，听说爬到山顶还需要4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们觉得，5个小时左右的行走不会太累，因为他们的身体素质都很好。</h1><h1><br></h1><h1>他们还觉得，他们的运气会很好，一定能够看到东方日出的美景的！</h1><h1><br>因为想到这些，此时的他们很兴奋。他们忘记了疲劳，忘记了烦心事，一步一步奋勇攀登。在满天繁星的注视下，他们终于在凌晨4点左右，登上了泰山极顶。</h1><h1><br>初春的泰山顶峰，寒风刺骨。他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相互取暖，他们彼此感觉到了对方剧烈的心跳——这是“哥哥”和“妹妹”第一次有这样的亲密接触啊！</h1><h1><br>他们在等待。不过，令他们很失望。</h1><h1><br></h1><h1>他们在焦急的等待中，登山时的满天繁星不见了，天空渐渐放亮。</h1><h1><br></h1><h1>他们凝视着东方，日出的时间过去了。</h1><h1><br></h1><h1>他们依然在等待，等待着奇迹的出现！</h1><h1><br></h1><h1>但是，太阳被可恶的云层遮档的严严实实！观看日出美景的愿望泡汤了！</h1><h1><br>这时，他们才隐隐地感觉到了登山的疲惫、双腿的酸痛……</h1><h1><br>他们依然依偎在一起，各自想着心事。“哥哥”想到了与“妹妹”别离的悲伤，默默无语，泪眼汪汪……</h1><h1><br>“哥哥”轻轻地抚摸着那两条熟悉的、长长的、黑亮的、已经越过臀部的辫子，心里在想，今后或许再也见不到它了……</h1><h1><br>“妹妹”在劝“哥哥”：<br>“回去后，你一定会找到一份称心的工作的……“为了无辜的孩子，和她安心过日子吧，把我忘掉……”</h1><h1><br>“哥哥”再也不敢直视“妹妹”那双清澈的、善解人意的大眼睛，只是不住的点头、点头……</h1><h1><br>他们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侣，无所顾及地相互搀扶着、迎着逐渐增多的登山人群，向泰山告别了……<br>…………</h1><h1><br>“哥哥”退伍后，“妹妹”依然关心着“哥哥”，关心着“哥哥”的生活，挂念着“哥哥”找工作的情况。</h1><h1><br>“妹妹”给“哥哥”写来一封短短的意味深长的信。</h1><h1><br>她在询问“哥哥”，找到工作没有？她依然在规劝“哥哥”：“彻底忘掉我吧！一家人好好地过日子吧……”</h1><h1><br>在那隽秀的字里行间，显露出被伤痛的泪珠浸湿过的点点斑痕！</h1><h1><br>“……我明白你的心情，我理解你的痛苦。我不能做一个拆散别人家庭的人，尽管它是不幸福的……”——“妹妹”在信中还有这样话……</h1><h1><br>此时的“哥哥”已经泪流满面……。<br>他又一次痛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和“妹妹”断绝联系，绝对不能再把自己的不幸传导给“妹妹”！绝对不能再去连累这位纯洁的、善良的、无辜的好“妹妹”！</h1><h1><br>为了让“妹妹”不再为自己担心，为了不再影响“妹妹”今后的幸福生活，“哥哥”给“妹妹”回了最后的一封信。</h1><h1><br></h1><h1>告诉她，“请放心吧，我已经在公社找到了一份电影放映员的工作，挺好的。不过，我不满足这样的农民身份的好工作，还在等待机会，我一定要离开农村，干什么工作都行，就是当煤矿工人我也不在乎！”</h1><h1><br>“另外，我们现在已经和好了，儿子很可爱，正在安心地过着 ‘三口之家’幸福的小日子呢！”</h1><h1><br>但他在自己的日记中却写下了这样的“诗句”：<br>“眼含莹珠阅惠书，<br>心似刀绞欲崩出。<br>毒蛇冻僵须救活？<br>自寻苦，<br>不通人情无用处！”<br>……</h1><h1><br>“哥哥”把“妹妹”的这封通情达理、有情有意、胸怀大度的信和她的几张照片，放在了退伍时带回的那只放映机包装箱的底层，“珍藏”起来……<br></h1><h3></h3> <h1>4. 不是尾声的尾声。</h1><h1><br>光阴荏苒。<br>“哥哥”与“妹妹”分别八年后，“哥哥”调到了一家很大的石油化工企业，工作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h1><h1><br></h1><h1>因为他有着15年部队和煤矿工作经历，来到这样的单位，可以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的住他。他的谦虚好学、踏实肯干的品行，得到了新单位的领导的充分肯定。</h1><h1><br>前些年，在暗无天日的地球深处，每当闲暇时节，每当命运转折的档口，“哥哥”总会想起那个曾经留给他许多美好回忆的好“妹妹”。</h1><h1><br>当他砸碎枷锁、解脱毒蛇纠缠后，是多么想把那一喜讯告诉“妹妹”啊，但是他克制了自己的欲望。</h1><h1><br>当他重新组建了幸福的小家庭后，他又是多么想让“妹妹”知道啊！他依然克制了自己的想法。</h1><h1><br>现在，来到这新的工作单位后，他又想起了“妹妹”。此时的想念，主要是想告诉“妹妹”，“哥哥”终于熬出头了，终于找到了一份更加适合自己的称心如意的好工作了……</h1><h1><br>下面是“哥哥”的一首词：<br>忆秦娥.为君幸福遥祝愿<br>1986.09.01</h1><h1><br>音讯断，<br>三千日夜思无限。<br>思无限，<br>暗中揩泪，<br>梦里相见。</h1><h1><br>书成又毁多少篇，<br>为君幸福遥祝愿。<br>遥祝愿，<br>上帝慈悲，<br>苍天代传！<br>…………</h1><h1><br>时光飞逝。<br>“哥哥”的鬓角上已经平添了几根白发。</h1><h1><br>1998年春，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哥哥”的面前。</h1><h1><br>“妹妹”出差，来到了“哥哥”居住的这座城市。<br>“哥哥”与“妹妹”，两个曾经心心相印的兄妹，在分别20多年后，重逢了。</h1><h1><br>他们没有握手，他们只是久久地凝视着对方湿润的眼睛……</h1><h1><br>“哥哥”觉得，“妹妹”一点都没有变——40多岁的她，依然是20年前的身段，依然是20年前的笑脸。只是那两条长长的诱人的辫子，不见了……</h1><h1><br>“哥哥”了解到，“妹妹”和自己一样，也是在1981年结婚。有了一个英俊帅气的儿子，且与自己的儿子同龄。小日子过得幸福美满。</h1><h1><br>足够了……<br>他们相互祝福……<br>他们没有谈及那些愉快的和不愉快的往事……</h1><h1><br>那天，他们一起吃了一顿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饭，“妹妹”可能没有吃饱。因为，“哥哥”不会照顾人，每逢因为工作或是个人需要在饭店请人吃饭，他就会手足无措……</h1><h1><br>“妹妹”不喝酒。“哥哥”的酒量有限。一瓶干红，全部被“哥哥”灌进了肚子里……</h1><h1><br>当“哥哥”问及二老的身体状况时，“妹妹”哭了。原来慈父般的老首长已经过世！</h1><h1><br>“哥哥”强忍着激动的情感，没有在“妹妹”面前哭出声来……</h1><h1><br>“哥哥”还在想，一定要找机会，去看一看敬爱的老首长夫人啊！</h1><h1><br>回到家后，酒劲上来了，“哥哥”藏在被窝里，嚎啕大哭……</h1><h3></h3><h3><br></h3> <h1>文中所配歌曲——《苍生》</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