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旅途

大西庄我的故乡

开往杭州城市的大巴驶出县汽车总站，半个小时后，在该县的一个叫李集的乡镇集市的要道口停了下来。这是一个聚集很多进城务工的临时小站，由于这里靠近着家门口，还有比在车站买票价格要便宜一些，因此集中了很多人。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也有年过半百的老者。年轻人由于这几年的进城，见的世面多，不觉之中穿作打扮与城里人接轨了起来。磨得发白的牛仔裤上，特有意的剪出一个个形状各异的小洞洞，在凉风习习的初冬略显出抢眼。染得泛黄的头发，轻轻的拂过脸际，手里拖的都是带轮子的行李箱五颜六色，在乡村的街道上显得与众不同。车上的一名略显沙哑的服务人员，在撕破喉咙地读着票号，由于人多，要根据票号的顺序乘车。乘车的人大都带些家乡的土特产，有六塘粉丝，有老家炸的油馓子，还有汤沟酒，应有仅有。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气喘吁吁地从人群中挤了过来，跟开车的老板商量着，原来是从老家带了六十多斤的大米，准备通过汽车带进城里。在交了二十元的托运费后，从一辆三轮车上用力的搬到汽车上。汽车在一片超杂声中启动发车。这时那位搬大米上车的，坐在车中间的老者，忽然在座位上大声地叫了起来：“我把虾籽丢三轮车上了”。虾籽是家乡特有的美食，他说在城里的儿媳和儿子特想吃，咋天特地从街头上买了五斤，加入二斤鸡蛋，晚上煎了半天，准备带进城。今天却把它忘丢了，他自言自语地后悔起来，老者的声音马上淹没在吵杂的人声中。汽车在冬曰的暖阳中急驶着，大部分的人随着汽车的急驶，不仅迷惑起来。坐在我前排的两个人丝毫没有困顿，一路上私私窃语，看得出他对现行的曰子很满足，他笑着告诉边上的人，他有两个儿子，都在杭州买了房子，他现在住在小儿子家，帮带着孙子，杭州和老家两头跑，日子过得很舒心。一阵 轰轰欲睡中，眼一睁，汽车进入了服务区了。

南方的服务区屹立于高速公路的边上。格调极具时尚，小桥流水，粉砖黛瓦。我随着下车的人流魚贯进入快餐餐厅，服务区的菜品准备得很齐全，有各种小吃，炒菜和烧菜，种类很多，价格不等，供人选择。我选择了两荤两素菜，刚要坐下，一对老夫妻进入了我的眼帘，他俩在点菜区左右浏览，一直举棋不定，拿不定主意，看得出他们对热气腾腾的菜品很想品尝，但始终舍不得花费，对于习惯在家做菜的老人，服务区的价格对于他们来说，还是高了很多。最后还是到服务区的超市里卖了两桶快餐面，用免费供应的开水泡后，吃了起来。不是说他们吃不起，多年养成的节约的习惯在平衡着他们，也许在城里的孩子们现在正在肯德基或麦当劳呢。两代人消费观念的差别，使他们不得不去这样做。

车子在平坦的路面上飞奔着，车上的一幕幕情景始终在我眼前浮现，我的思绪，随着车轮的转动也在不断地飞扬之中。（宋长生）于2018年11月27日作于灌南。作者单位:江苏汤沟两相和酒业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