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酸菜香——醇厚、绵长、持久、充斥满屋的酸爽味道,回味无穷妈妈、姐姐们的爱!

虎皮猫

<h3> 难忘酸菜香</h3><h3> 卢爱萍</h3><h3> 写下这个题目,我又闻到一阵阵酸香,母亲、姐姐的脸浮现在眼前。妈妈腌的酸菜口味咸、鲜、酸、辣、香,脆脆的、嫩嫩的、黄爽爽的、酸酸的、美美的。现在,姐姐的手艺超过了母亲,她腌的酸菜是我们家的最高水平,时不时姐姐就会给我带一些。我家那酸香味醇,吃了开胃生津的酸菜,让人回味无穷。</h3><h3>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十字街生活的街坊四邻就“靠街吃街”了,各家都做点小买卖。我们家也不例外,父亲远在临沧工作,母亲就靠腌卖酸腌菜养活一大家人。家里卖酸腌菜的日子伴随我到初中毕业,两个姐姐都参加工作才结束。卖酸腌菜是个苦累活,早上到中午要到菜市场卖,中间还要抽空买用来腌菜的大青菜、白菜、萝卜。下午回家又忙着腌过几天卖的。捡、洗、切,然后腌,一天到晚忙个不停。为了保证酸菜的质量,辣椒都是每年秋天买好几百斤鲜辣椒自己晒。秋天的夜晚我们姊妹几个和母亲在堂屋里把辣椒用稻草编成一串串,编好后挂在北边的墙上,晒上十天半月,干了用一个钢管铸成的大铁研臼手工舂辣椒面。我们家的院子里:水龙头下面永远有一口洗菜的大铁锅,石桌子上是腌菜用的大簸箕,一二十个陶罐有时是满满的酸菜,有时是洗好待用的样子。酸菜腌的时间短了不能吃,腌时间长了也吃不得。这样天天卖,就得天天腌。这酸菜手艺好的人腌出来色香味俱佳,手艺不好,不仅颜色发黑,还会有股腐败的味道。母亲的手艺没得说,我家的酸菜好吃极了,酸中带辣的味道,就像母亲爽朗的性格。 </h3><h3> 别人家的孩子一放学先写作业,我家的大姐、二姐可不是这样,她俩特别懂事、勤快,体贴母亲的辛劳,一放学放下书包就帮母亲切菜、洗菜,晚上才写作业。她俩学习成绩还很好,大姐是班上的学习委员,二姐是班长。我四年级的班主任刘老师曾经教过我姐姐,就常常用俩姐姐教育我要争气。每天一百多斤大青菜在妈妈、姐姐的手里变成了十多罐酸菜,其中的辛劳不能用言语来形容。那时小镇上没见过橡胶手套,有的话想必母亲也不会舍得买,腌酸菜时时刻刻都和水打交道,母亲的手一年四季都是皴的。可就是这一罐罐酸菜换来了我们的学费,维持着一家人的生活。酸腌菜里有一家人力量的凝聚,亲人们的相互依靠,姐姐对我的呵护,母亲一直教导我们的勤俭吃苦精神,浓得化不开的亲情。 </h3><h3><br></h3> <h3>  我们姐妹都有过到菜市场卖酸菜的经历。大姐性格腼腆,坐在那些瓶瓶罐罐后怎么也开不了口叫卖,就只会坐等别人来买。那时的钱好像有腌酸菜的大簸箕一样大,卖了五分钱的一碗酸菜欢喜的要命,一瓶酸菜也就两三块钱,街天几姊妹一起卖了十多块钱就太有成就感了。大姐经常一边看书一边卖酸菜,有一次看书太投入了,一分钱也没卖到,哭着回家。没想到妈妈却对她说:“你看的书比钱重要呢,不能叫你们像我一样天天腌酸菜啊!不过做什么事要有恒心、毅力,生活不会亏待勤劳吃苦的人。”二姐最能干,手脚麻利,开朗大方,她坐在凳子上,笑眯眯的招呼人:“大妈,来尝尝,我们家的酸菜最好吃了。”热情得叫过往的大姐大妈们都乐呵呵的向她买。我是小幺囡,去卖酸菜的次数不多,但第一次去卖酸菜的经历至今历历在目,给了我很大的触动,那天母亲要去田里薅谷子,大姐已经工作了去上班,二姐高三补课。我一个人独立去卖酸菜,从早上到中午12点还没开张,旁边一样卖酸菜的人生意十分好,我着急死了,菜市场里人来人往,我面前的酸菜黄爽爽的,酸香可口,可买菜的大妈、大姐却视而不见。我和大姐一样不会招揽顾客。到现在我也是家庭主妇才明白,买菜大家都喜欢找熟人或者扎堆买。到下午母亲来接我只能将剩下的两大瓶酸菜挑回家,我背着装着小板凳和秤的篮子,摸摸口袋里今天卖的一块多钱,闷闷不乐。可母亲却安慰我说:“买东西人家认老主顾,你卖得少也正常,别担心,明天是大街天,一下子就卖完了。”那个星期的周记里我记下了这件事。就那天我深深体会到母亲的不容易,后悔老是说母亲 “小气”舍不得多给我一点零花钱。</h3> <h3>  母亲联系了每天早上送到洱源一中的食堂50斤酸菜,虽说要挑着担子跑两三公里,可有稳定的买主,一家人都十分高兴。开始是母亲送,后来大姐上了高中二话没说就接过了母亲的扁担。大姐毕业了,二姐又接过了扁担。姐姐们都是挑一担酸菜,担钩上挂着书包去上学,放学时到食堂挑空桶,来到学巷还顺带挑一担温泉水回家。1985年我考上了洱源一中初中部,二姐高三,早上我和二姐一起去学校,担子上还加了我的书包。我要自己背,二姐笑着对我说,以前我的担子上只有一个书包,现在一头一个,平衡了,好挑多了。为此班上的男生还在背地里给她取了“腌菜西施“的绰号,姐姐的同学一提起她就会讲她卖酸菜、挑着酸菜上学的事,还说到现在都想吃我家的酸菜呢。姐姐担心我太小,打饭太挤,刚开学那一个月天天都是一个人打两份饭叫我乖乖的在球场边等她。在我强烈抗议下她才让我自己去打饭。姐姐就像妈妈一样关心我宠着我。 </h3><h3> 这酸腌菜的事还有许许多多,几天几夜都讲不完。在一家人的共同劳动中我们慢慢长大,也在劳动中我们姊妹懂得了勤俭节约、吃苦耐劳和相互关爱,成了我们家的好家风。这样的成长看上去是艰苦的,却是我们一生的财富。我们姐妹虽然都是高中毕业就业,但都在工作之余通过成人高考读了函授,取得了大专学历。在工作中勤勤恳恳,和同事友好相处,这就是在卖酸腌菜的过程里不知不觉学到的东西。</h3><h3> 现在的我经常会自己腌一罐酸腌菜,但它只是我生活的乐趣。腌的是一种心情,度的是一段时光,品的是一种家传的味道。在捡、洗、切的过程里慢慢回味一家人共同劳作相亲相爱的岁月。让益生菌在沉淀的日子里发酵出醇厚、绵长、持久、充斥满屋的酸爽味道,回味无穷妈妈、姐姐们的爱!酸香醇正的酸腌菜味儿,已经成为了一种精神长在我身上,那是一家人奔向幸福的源泉,是我们的日常,忙碌着、快乐着,劳动创造美好生活。 2018/11/6</h3> <h3> 大姐在家腌酸菜</h3> <h3> 酸菜腌制中</h3> <h3>  大姐做的酸菜,几姊妹都有份。</h3> <h3>  有妈妈姐姐爱的小妹生活充满阳光,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珍惜爱我及我爱的亲人们!</h3> <h3>《洱源通讯》2018年12月12日采用。</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