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的异同和变化

闹闹姥爷

<h1><i><font color="#ed2308">  “口之于味也,有同耆焉”这是“亚圣”孟子的论断,已被广为认可。但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在看到口味之“同”时,还应看到“异”的存在,“南甜北咸、东辣西酸”的说法,鲁、川、粤、苏、浙、闽、湘、徽等八大菜系的归类即可为证。即便“南北东西”也不可能都是“甜咸辣酸”,就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期、不同年龄、不同身体状况、不同心理情绪下对同一口味的感觉也是差异明显的,因为人的味蕾对味道的适应和感知是千差万别的。</font></i></h1> <h1><i><font color="#ff8a00">  口味首先和需求呈正关联关系,俗话说“饿了吃糠甜如蜜,饱时吃蜜也不甜”,刘宝瑞先生的单口相声《珍珠翡翠白玉汤》就揭示了这样一个道理。</font></i></h1><h1><i><font color="#ff8a00"> 在征战蒙元时,一次朱元璋战败,单枪匹马落荒而逃,途中又冷、又饿、又渴、又累,在一个小破庙旁昏厥过去。俩要饭的用一锅加了糊饭嘎巴儿、馊豆腐、老白菜帮子、烂菠菜叶子的杂和菜汤救了他,清醒后仍“口留余香”。打问汤的名字,俩要饭的胡诌了句“珍珠翡翠白玉汤”。做了皇帝后,朱元璋吃腻了山珍海味,忽然想起了破庙里的那锅“珍珠翡翠白玉汤”,于是贴皇榜招来当年那两个要饭的,两人如法炮制后,把汤端上来,皇上怎么也无法下咽了。在饥不择食的时候烂菠菜、馊豆腐即是美味佳肴,而到了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时候,即使珍馐美味,也是一饱便休。所以隋文帝越吃越觉得没味道,干脆杀掉御厨,张榜招贤。厨艺一般但智慧超人的詹鼠揭榜入宫。皇帝问他:“做什么菜最拿手?”他说 “饿”。在詹鼠巧舌如簧的鼓动下,隋文帝出城找“饿”,君臣跑遍了峡谷、山川、田野、村庄,待其饥肠辘辘时,詹鼠奉上饭菜,隋文帝吃后龙颜大悦,并悟出“只有饿时饭才香”的道理,遂封他为“詹王”。</font></i></h1> <h1>  <font color="#39b54a"><i>  《论语·述而》曾记载了这样一件事,“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孔子在齐王盛大的宗庙祭祀大典上,聆听了韶乐的演奏后,如痴如醉,竟多日品尝不出肉的味道。对此朱熹解释说“盖心一于是,而不及乎他也。”战国时期魏惠王拥有领土上千里,甲士数十万,倚仗实力,攻城略地,很快就把秦国确定为了下一个进攻目标。秦孝公闻报,惊恐万状,以至“寝不安席,食不甘味。”这是《战国策》的记载,自此有了“食不甘味”的成语。由此可见口味跟心情、精神亦相关联,过于专注,过喜、过怒、过哀、过乐、过急都会影响口味食欲的。<br></i></font><font color="#39b54a"><i> 身体状况对口味食欲的影响更直接。上呼吸道有炎症如咽炎、咳嗽,口味就偏淡,往往吃什么都觉得咸。而肝胆有毛病则厌油腻,本来过去一顿吃一大盘红烧肉的主,这时很可能见了肉就恶心。味道没变,口味变了。</i></font></h1> <h1>  <font color="#b04fbb"><i>时代变迁、观念更替也会影响口味的选择。过去的所谓美食多以荤菜为主,以肉肥为佳,如“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若买肉,总是想方设法多要点肥的。而现在则以肉瘦为贵,保证再没那种愿买肥肉的“傻子”了。说明口味也在随时代的变化而发生了变化。</i></font></h1> <h1><font color="#ed2308"><i>  当今在饮食方面人们议论最多的是,各种食物越来越吃不出原来的味道了,以至对食品安全的担忧日甚。特别是看到催熟的、加激素的、过度防腐的、农药残留超标的、转基因的食物充斥市场的时候,更觉口感不如从前,口感的今不如昔,食材之变当然是其中重要原因,但实事求是的分析,饥饿感的消失,饮食观念的变化是否也是助推因素呢?鲁迅先生在《朝花夕拾·小引》中曾写过这样一段话,他说“我有一时,曾经屡次忆起儿时在故乡所吃的蔬果:菱角、罗汉豆、茭白、香瓜。凡这些,都是极其鲜美可口的;都曾是使我思乡的蛊惑。后来,我在久别之后尝到了,也不过如此;惟独在记忆上,还有旧来的意味存留。他们也许要哄骗我一生,使我时时反顾。”在没有农药、没有转基因的年代尚且有此困惑,在一日千里的今天,萌生这样的感觉又何足道哉? <br></i><i> 2018年11月26日<br></i><i>&nbsp;<br></i><i>&nbsp;</i></font></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