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操场的那一排树</h3><h3>教室的北窗户外有一棵柳树,就一棵。</h3><h3>几年前不是,是一排树,十几棵,与教室成垂直角度。</h3><h3>这一排不都是柳树,还有榆树、槐树,跟柳树穿插栽植,没有规律,株距也不等,也没有栽成标准的直线。</h3><h3>柳树多,也好养,长得蓬勃,自然成型。学校只是在垂下的柳枝太长时,为了不影响学生的活动而随意剪短一些。</h3><h3>槐树,有两棵。记忆中,一棵还在少年期,却没有少年期该有的勃勃生机。另一棵主干不细,可没长到一人高就分开为两枝,各自生长,不呼应,不照应,像极了相处不睦的两兄弟。</h3><h3>榆树也是两棵,一棵是后来补种的,算幼儿期,不说它。另一棵碗口粗细,生来就歪着身段,枝不繁叶不茂,一副病态的样子。头几年长叶子的季节,还有人折几枝下来,做顿面蒸榆钱吃,后来看它“病态”加重,榆钱也少,人们也就不再靠它来解馋了。</h3><h3>就这样,关注着它们,挑剔着它们,却也陪伴着它们,直到,学校要把土操场改建为塑胶跑道——要砍掉这些树。</h3><h3>忽然间,这一排树都漂亮了起来:直的那么挺拔,弯的那么优美,粗壮的柳树在略显单薄的榆树、槐树的映衬下更加健硕;榆树、槐树的参差不齐也让规整的柳枝彰显得错落有致。</h3><h3>难忘那段时间我的不舍和心疼:给一棵棵树拍照、拍整排树的全貌、站在它们身旁轻柔地抚摸它们……</h3><h3>后来,留下了一棵,教室北窗户外的那一棵。</h3><h3>而我却不再给它拍照,因为我的镜头很难对准它一棵,总要偏离角度,去寻找那一排……</h3><h3>若柳有知,不知你孤不孤单,有没有想念曾经的兄弟姐妹?</h3><h3>我每次路过,或者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望它,都会有孤独伤感的情绪,眼前会浮现出那一株株鲜活的生命。如果它们都还健在,会不会也和这一棵一样,茂盛、葱茏?</h3><h3>愿生者长青!</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