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i><font color="#167efb">垃圾场里拾荒人</font></i></b></h1><h3><b><font color="#808080">摄影/王家振文字/文连元</font></b></h3> <h3><br></h3><h3><h3>—辆垃圾车拖着滚滚烟尘还没在垃圾场里停稳,黑压压一群捡垃圾的人就将车团团围住……随着翻斗车高高翘起,倾倒出的垃圾很快被瓜分掉,有利用价值的东西被收入囊中。</h3><h3> “垃圾人!”有人这样不屑地称呼他们。而他们,就在吉林市市郊的垃圾场里“淘金”。</h3><h3> 一把二齿或三齿钩子,一个拴着绳子斜挂在腰间的竹筐或圆桶,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满是污垢的“工作服”则是其典型的特征。</h3><h3> 垃圾场的管理人员说,这里多的时候有二三百人,少的时候也有一百多人,全靠这个垃圾场谋生。最初注意到这个特殊群体,是在今年“3·15”焚烧假货时。那天,成堆待焚的假冒伪劣产品被这些人哄抢,弄得管理部门大伤脑筋。此后大半年里,记者便想方设法与这群人接近,可面对黑洞洞的镜头,对方充满了警惕和敌意,不时地躲闪着。</h3><h3> 慢慢地,混熟了,就有胆大的不再“晕镜头”了:“怕什么?靠自己的劳动吃饭,有啥可耻的!拍吧,上电视也不怕。”对方始终分不清照相机和摄像机的区别。</h3><h3> 这些人从哪里来?来自黑龙江省的小两口说,有黑龙江的、辽宁的、内蒙古的,也有吉林省榆树、农安的,近的还有岔路河的。本市的也有,但很少。他们在垃圾场附近的村里租房居 住。</h3><h3> 捡垃圾能挣多少钱?一个“传说”在垃圾场的拾荒者中间流传——附近村里老王家哥们4个捡了近20年垃圾,家里盖起几排大瓦房, “有的是钱”。不过有人也承认:“现在拾垃圾的人多了,不那么好挣钱了。”但也有不少人买了农用车。一些休周末的孩子也成了大人的帮手。 “孩子上学了吗?” “上了。将来我不让孩子干这个。”记者提出过—会儿去这个带孩子捡垃圾的人家看看,对方不置可否。</h3><h3>中午12点左右,对方突然在视野中消失。记者仔细一看,两人已偷偷往家走了。记者追上去远远跟着。没想到,进村以后,两人忽然从街两边向两个相反的方向快速逃走……</h3><h3> 外来的拾荒者大多没带孩子。他们不少是季节工,农忙的时候回去种地,入冬再来捡垃圾到开春。带来孩子的,则让孩子在附近的小学读书。原在吉林市一建工作的小朱,下岗后夫妻双双到这里谋生,租房居住。 “过几年孩子念书时,把他送回一建子弟校。”小朱对未来充满希望。</h3><h3> 中午到了,垃圾车渐渐少了。一些人开始在窝风向阳的垃圾堆旁吃自带的午餐。收购垃圾的人开车来了,他们开始围上去讨价还价。更多的人在饭后开始分捡垃圾:“标准瓶”1角钱4个,要留着; “异形瓶”则就地摔碎装在塑编袋里,准备“卖碎玻璃碴子”;酸奶瓶单独分开;铁桶与塑料桶分开……硕大的垃圾场—片繁忙景象。</h3><h3> “我们也不容易。”一些人诉苦: “早晨三四点钟垃圾车就上来了,我们那时就早早起来,一天十几个小时挨冷受冻的,不就为条活路?”</h3><h3> 按规定,垃圾场封闭管理,不准任何人人内。“可管也管不了。”一位管理人员说,“逼急了人家—齐跟你挥二齿钩子……”这时,有人上来盘问记者干什么来了,管理人员逗他说:“给你们曝光。让你们以后别来捡垃圾了。”对方顿时一摔二齿钩子来劲了:“给活路不给?总比打砸抢偷强吧……”管理人员说:“你看,怎么样,叫劲巴!”</h3><h3> “垃圾人”的确面临着生存尴尬。一方面,他们是垃圾场里不受欢迎的“违规者”;另一方面,他们又在谋生的过程中,不自觉地充当了资源回收再利用者的角色,甚至通过回收一次性发泡塑料包装物、废旧塑料等物品,充当了环保主义者。没有他们,谁又能知道将增加多少浪费和污染。</h3><h3> 冬天到了,要下雪了,捡垃圾的人仍旧不尴不尬地生活在都市的边缘。</h3><h3> 2001年11月20日发表于《江城晚报》</h3><h3> </h3></h3> <h3>影像的记忆</h3><h3><b><i><u><font color="#ff8a00">“不知道何时鬓角已染霜,不知道何时颜容已沧桑,忽然怀念从前那些逞强,和懵懂无知的年少轻狂……”二十年前,虽已不是青春年少,但还是经常热血沸腾,特别是每每拿起照相机,对准那些和我一样的草根的时候,就总觉得有一股使不完的力量。从1995年到2005年的10余年的时间里,我下矿井、住渔船、进山林、入社区采访拍摄,在媒体上发表了100多篇百姓故事的摄影报道。今天回忆起那些日子和采访拍摄过的一个个人物,还有一种激动和感慨。我深深地感谢他们。是他们,让我感悟着人生;是他们,给了我在摄影中的无尽快乐。我是多么希望再有机会与他们共续那些难忘的缘分。</font></u></i></b></h3>